待他們走到京都城外,遠處有一個身穿夜行衣的刺客,看向他身上的傷口,“你受傷了” 刺客輕描淡寫,“受了一些小傷” 從腰間拿出膏藥,扔在魏賢的手中“給他處理一下” 刺客道“多謝王爺” 楚瞻坐在馬上,看著他身上劃破的劍傷,兇手用力的情況下,他必死無疑,兇手劃過的每道傷口的位置都是致命的傷害,“你是如何逃脫的” “跟他交手之際,我以為命喪於此,怎知一覺醒來,便在林中躺著” 魏賢的劍架在他的脖子上,撕下他的人臉麵皮“說,你是誰” “王爺果然了得”眼神瞟向魏賢的劍,奪過他架在肩膀上的劍,一個反手將魏賢乾翻在地,穿上脫掉的衣服,“送給王爺的大禮可滿意” “出現在王府的人是你” “要想知道為何邀王爺至此,請隨我來”騎著馬往前走 魏賢的手,放在胯處,直不起腰“是敵是友,師兄怎知” “我自有分寸,你留在京都”撂下這句話,騎著馬,跟在刺客的身後 “師兄”半彎著腰,往前走了幾步 眉頭緊鎖,右手拽著馬繩,左手放在腹部,馬駕駛的很快,與兇手並肩而行 讓他們分別管理各樓層安全, “還真是大忙人”睜開眼睛,看著旁邊空無一人, 阿若將一件素衣放在床上“公主見了太子妃,就當全然不知邊疆之事” “北朝的規矩我還是知道的”穿著身上的素衣“別忘了,午時要去刑部” “公主放心” “有勞了”拍了她兩下,“你跟靈芝說,我在府外等她” “是,公主” 從宮裡到禪院,秦王府這條路是必經之路 站在府外,看著陣容龐大的馬車便這邊駛來,兩旁都有士兵守護,太後的馬車幾乎占半天道 眼神注意到英姿颯爽的女子起著馬,坐在馬匹上,停在自己的眼前,上下打量著自己, 寒酥低頭看向自己的衣服,也沒有絲毫不妥,對著她相視一笑 女子當成視而不見,拽著馬繩,往前行駛 “兄嫂”拐著她的手臂 手整理著靈芝額頭上的淩亂的碎發,“粥喝了嗎” “喝了” 當她看向馬車時,眼前映入太子妃拉車窗 靈芝拉著她走到停在王府門外的兩輛馬車, 女子拉來車窗,“五妹這裡坐滿了” 靈芝看著這車內做了四人“四姐為何讓馬夫停車” 四公主道“當然是給秦王妃打個招呼” “虛偽”拉著寒酥往後麵一輛車, 最後一輛車還未等到靈芝過來,周女郎探出頭道,向著她們招手“王妃五公主這馬車內也坐滿了” “既然坐滿了,你給本公主下來”靈芝氣的臉皮通紅 周顏提起音量“五公主為何要跟臣女過不去,眾多姐妹早早便在宮外等候,凍的渾身哆嗦,才坐上馬車,跟太後去給長公主四皇子超度,反而是公主誤了時辰,要將臣女攆下馬車” 寒酥看著圍來的百姓,在哪交頭接耳的議論靈芝身為公主,如此跋扈, 靈芝氣不過,站在馬車上,打開馬車門,“你的侍女為何在馬車上” 擦著眼角的淚“難不成公主忘了,我被公主潑了一身水,染上了風寒,才將她們帶上” 寒酥看著她拙劣的演技, 不可思議的問道“一杯水能染上風寒” “周女郎你可知誣陷公主是何等大罪”寒酥提高音量 “王妃有什麼證明臣女誣陷公主” “要不要請下大夫為公主號號脈,到時候不光誣陷這麼簡單,一個臣女竟戲謔本王妃,恐怕頭都不夠掉的” 周顏看向百姓對自己指指點點,“臣女這就下來,讓給王妃跟公主” “王妃公主怎麼不上車”中郎將從前麵返回, 嘴角輕蔑的上揚,“周女郎跟本王妃說,車內坐滿了,不能因為我們,誤了時辰”看著前麵的車,離了好遠“本王妃可以走著去,但是靈芝的腳崴住了,就有勞中郎將為靈芝牽馬了” 中郎將從馬上下來,從外麵看向車內,周女郎的侍女跟三位女郎,對著寒酥行禮道“臣在為公主安排輛馬車” “不用了”拍著自己的腿“靈芝就有勞中郎將了” “是王妃” 寒酥對著靈芝試著眼色, 中郎將將馬靠近馬車,攙扶著靈芝的手碗,腳踩馬蹬,靈芝坐在馬上,扭頭看向寒酥,嘴角上揚,說著寒酥能大概理解的唇語。 中郎將牽著馬繩,走在路上 寒酥看著臉色鐵青的周顏,趴到車窗旁,似笑非笑道“周女郎心情是不是很好”撂下這句話,小跑到買菜餅的地方,吃著麵餅,往前走著 “隻要王爺與我聯手,等日後定會為王爺奪得皇帝之位” “本王這樣挺好,何必去爭帝位” “被生父扔在邊疆,差一點死在邊疆,就沒有一點恨,十四年前發生的事,王爺晚上就不會夢見衛家人”往信鴿籠裡投放著飼料 “事事難料,不過夢一場”指著遠方的老虎跟一群狼“你說它們誰會贏” 麵具男看著山下十幾隻狼圍攻一隻老虎,“這才剛開始,不不到最後難分勝負” “虎便是北朝皇帝,而這些不自量力的狼是你們” “就不怕讓王爺命喪於此” 看著老虎撕咬著狼“你不敢” 從身後傳來鼓掌的聲音,“瞻兒” 楚瞻扭頭看向坐在輪椅上的年邁長者,眼神慌了神,看著他在自己眼前做著手勢動作,眼裡如同進了沙子“衛父” 老夫摸著胡子笑道“是衛父” 楚瞻走向他,跪在他的麵前,“沒有死,太好了” 雙手擦拭著他的眼淚“推衛父出去走走” “好”手扶著推車把手,推著他往平坦的路上走著 “衛父你的腿” 哽咽道“從衛家堆裡爬了出來” 吸了一口氣,憋住要從眼中落下的淚珠“靈芝長大了,跟阿娘年輕時很像” “都不重要了,對衛父來說,隻有將你扶上帝位,便是衛父此生的意願” 停下腳步“衛父現在還不是時候” “瞻兒所擔憂的衛父豈不知,可你身在京都,功高蓋主,對他是種威脅,不離開京都,隨時都會死,何不趁此機會與西戎裡應外合” “以北朝的兵力來講,西戎與東越一同來犯,也未必能攻下北朝”推著他 “衛父從不做無準備的仗,隻要瞻兒答應衛父的請求,埋伏在京都的高手,任你差遣,西戎王那,衛父自有方法” “替衛家報仇,為衛家軍正名,豁出性命也讓他跪在衛家墳前磕頭謝罪,倘若祖父還在,也不願看到百姓居無定所,衣不果腹,流亡在外,哀嚎遍野,屍身遍地” “衛父帶你去一個地方”手指著前方 “是”往前推著他,看著站在不同位置的刺客,“這十四年,衛父是如何過來的” “你是想問,我一個瘸子,怎會在此懸崖內,又是如何有這麼多高手,還能跟西戎王搭上線” “衛父還跟以前一樣,總能猜出我的想法” 腦海中想起往事“都怪我,要不然也不會……”情緒低落,衣袖擦著眼角 停下腳步,雙手觸碰著他的大臂上,彎下腰,湊近他“世事難料,衛父也莫要追憶過去” 拍著他的手,“走吧” 楚瞻在後麵推著他,穩穩當當,避過坑窪的路, “當年我被趙蕭(南歷王的兄弟,楚瞻的大師父)所救,尋找名醫為我診治,待我傷好的差不多了,為我隱姓埋名,助我逃離北朝,安排在西戎,為我置辦一戶小院,此後我便在西戎住下,為了能茍且偷生活下去,為了能有朝一日為大將軍報仇,在西戎坐起了教書先生,五年後被當時還是公子的西戎王請入府中做謀士,助他不費一兵一卒登上帝位,為了能時刻了解到京都的情況,便讓西戎王與北朝來往,同他們聯姻,兩國之間商品得到流通,西戎也從貧瘠國變得富有,三年前我便將滅門之事告知了他,為了助我,在一年內選出百名高手同我來到北朝”扭頭看向他“不光如此,你還是衛父不顧一把老骨頭拚死回北朝的希望,籌劃了十四年啊”伸出顫抖的手,笑聲中伴隨著哭腔跟惆悵, 聽完衛父講的事情,看著用竹子搭成的房租,推著衛父上年,抬頭看著木板上寫著的字(衛家靈堂) 衛父看著他推開竹門,“雖無身體,以靈牌為祭” 腳下如同針刺穿自己的腳底,從耳邊傳來陣陣的廝殺的聲音,搖晃著頭沉重的頭,推開房間的門,眼前出現的令牌,看著上麵刻的名字,雙腿跪在地上,頭趴在地上,沒有任何言語,不出任何聲音,脖子上能看到抽動的青筋, 衛父滾動著車輪,停在庭院,看著他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兄嫂我去神樹下掛個許願帶” 放下抖動的被褥“天都黑了,要不明日再掛” “兄嫂不知,白天許願的太多,月神忙不過來,隻有到晚上,才能聽到我的祈願” “等我一下,我陪你去” “不用了兄嫂”還未等她穿上衣服,便離開了房間, 今晚的月光很圓很亮,給晚上抹上一層亮度。 踮著腳將買來的許願帶綁在樹上,雙手合並,麵對著月亮,嘴裡念叨著“能讓中郎將心甘情願的娶我為妻,要是事情成了,定會為月神準備豐盛的貢品” 一條紅帶從樹上瓢落在自己的手中,看這上麵的字“月神這是什麼意思”抬頭看著隨風飄動的紅帶,“或許是我沒係好”往樹上係的很緊,“月神,一定要讓我如意”看著自己的心願帶遲遲沒掉下來,對著月神鞠了三躬 “我還以為公主大晚上要去見中郎將那”袖口放在嘴角,輕生的笑著 學著她的樣子笑“本公主看到你這個樣子,很是開心,要不是你,中郎將怎會牽一路,之少聊的比平常的好要多”看著周顏麵不改色 “不滿公主,中郎將將此事告訴了臣女,還讓我莫要生氣” 走上前去,整理著她袖口,“還真是謊話連篇”揪住她的衣領,手劃過她的臉頰“膽敢再對本公主出言不遜,定要了你的命,奴婢之女,還敢跟本公主爭”拍了拍她的臉“早些休息” 周顏站在院中,僵硬的身體,緊握著拳頭,“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休想得到” 夙苑蹲在房頂,看著離開的靈芝,躺在那賞起天上的月亮 依靠著竹墻,拿起放在身後的酒,看著靈牌,喝著酒 衛父坐在庭院,看著地上被他放的淩亂的空酒瓶。 侍衛道“快去叫中郎將” 夙苑聽到聲音,往下麵看去,看著圍著越來越多的人 侍衛在外麵敲著門 寒酥聽到敲門聲,“誰啊” “小的是中郎將派來叫五公主的” 靈芝迷迷糊糊的聽到中郎將,坐起身就要穿衣服,被寒酥拉住手腕 “這麼晚了,是有什麼事嗎” “中郎將懷疑是公主害了周女郎” 看向靈芝“怎麼回事” “兄嫂,我回來的時候她還好好的” “你跟她見過麵” 靈芝點頭 “跟你家中郎將說,我們馬上過去” “是王妃” “是她過來找我,我便對她說了一些嚴重的話,僅此而已” “回來的時候,她有何異常沒”往身上穿著衣服 “沒有” “他之所以懷疑是你,可能你是最後一個跟她接觸的,待會不管發生什麼,不要慌,將事情交代清楚” “好” 將披風披在靈芝的身上, 太後睡眠很輕,坐在床上,聽著周女郎死的消息 “你確定此事與五公主有關” “聽他們所說,看到公主跟周女郎在神樹下發生爭執” “穿衣” “是”拿起太後的衣服 寒酥看向躺在中郎將懷裡的周顏, 抬頭看向靈芝,眼睛微紅“你為何如此歹毒” “我沒有害她”握著寒酥的手,不知所措的看著她“兄嫂,她真不是我殺的” “你還在狡辯” “我沒有” 將她拉倒自己的身後“難不成是你親眼所見是靈芝害的她” 太後在遠處便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稟太後,周女郎在死之前跟公主在此爭論,臣懷疑跟公主有關” 情緒稍微好點的靈芝,聽到他的聲音再次辯解道“祖母不是我” 指向巡邏的侍衛“他們親眼所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作何解釋,難不成公主還要狡辯” 太後大聲的製止道“夠了”看向站在一旁的巡邏侍衛“跟我說,都看了什麼” 侍衛互相看著,支支吾吾 “隻要你們將看到的說出來,吾不治你們的罪” 侍衛領頭人,跪在地上匯報著“小的們看到,公主抓著周女郎的衣領,後麵的事,就不知道了” “此話當真” “小的怎敢以滅九族之事來欺騙太後” “靈芝他們說的可是真的” 寒酥握著她的手,“將你告訴兄嫂的事,在跟太後說一遍,會沒事的” 扣著手指頭,眼神慌張“祖母我是抓著她的衣領,但是我沒有殺她,我回去的時候,她還好好的,我真的不知道她怎麼死的” 指向另一個侍衛“前去告知周太尉” “是” “中郎將將周女郎帶到房內,讓太子妃查看一番,是何原因” “是太後” 雲杉跟其身後 夙苑喬裝打扮成香客的樣子,站在她的身後,“公主跟我來一下” 看到是夙苑,跟靈芝說道“我馬上來” 夙苑站在墻角“公主所說不假,是有人要嫁禍給公主” 看向靈芝的方向“禪院香客眾多,要找到兇手,無疑是大海撈針,要是她身上沒有外傷,靈芝便沒有嫌疑,要是周家鬧起來,認定靈芝就是兇手的話,恐怕此事沒有這麼簡單,你現在回府,將此事告知王爺” “公主多加小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