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根筋呀!1根筋!(1 / 1)

“很少有人能夠理解,一根筋的人是副何種模樣。”   “也不會有人能夠理解,一個不知圓滑、變通之人想要好好的活著有多麼艱難。”   “甚至不會有人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圓滑、變通成為了世界的主流。”   “更加不會有人知道,於主流之下,一根筋的人為何要遭受排擠、針對。”   “一根筋的另一層含義即是執著。”   “如果一個人的執著是一種過錯,那麼便讓我將這份過錯...貫徹到底!”   石子,依是不斷於手。   弩箭,依是接連驚風,但落在霖安身上的,卻是寥寥可數。   血洞,也依是毫無規律、毫無預兆,且是莫名乍現於紅曉身軀之上。   紅曉感受到了阻力,但對他而言...這些不過是些許的、小小的挫折而已,還遠不足以改變他的本心,也不足以改變他的模樣。   “血洞再多,縱使身軀化作千瘡百孔!我心亦是如山,不動不搖!”   “些許傷勢,能夠摧毀我的身軀,卻也絕對無法摧毀我的意誌!”   紅曉放聲,且是再度丟出石子一枚,在吸引潛風、知節、霖安心神後,即是再度扣動了扳機。   砰!弩箭離弦,直奔霖安臉頰而去,但可惜的是...依在臨近一瞬,即是斷成兩截。   而這一次...紅曉也是察覺到了些許端倪,例如說...不斷浮現於霖安臉頰上的凹陷,看上去就像是有著無數無形的手指,正對著他的臉頰戳擊一般。   “還有心神能夠施展靈力特性嗎?!”紅曉猜測,且在猜測的瞬間,即是想到了應對之法。   “我很佩服那些能夠一心二用之人!”   “人們說這是一種能力,也是一種特長,甚至是一種天賦!”   “但我卻不這麼認為!因為一個人是無法做到將心神均分,並平均作用於兩件事上的!”   “應該有主次之分,大抵是將大部分心神放在一件事上,便去著重處理,而小部分心神則是放在另一件事上,從而在一定程度上做出兼顧。”   “若是通過外部手段將心神真正意義上的均分,那麼...這個人,絕對是受不了的!”   待話音一落,紅曉即是再度擲出石子,而這一次的石子有兩顆,一顆對著潛風等人身前拋投而去,而另外一顆則是向著蔚藍蒼穹而去。   同樣擁有吸引心神的兩顆石子。   近於同瞬飛向了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   而對於潛風、知節、霖安而言,眼睛有兩個,說的牽強一些,能夠於同瞬看向兩個方向,但...他們的腦袋卻隻有一個,於一瞬間轉動的方向,隻能有一個。   而且每一顆的石子特性,都作用於三人身上。   不存在一人看向右側,一人看向蒼穹的結果。   “這就是我的靈力特性,叫做...心神在我!”   “我要你們一心一意,你們便要一心一意!”   “我要你們三心二意,你們便要三心二意!”   “若是我要讓你們八麵玲瓏,你們便要八麵玲瓏!”   “不過可惜的是...每個人嘴上都說的好聽,但實際上...並不是每個人都具備八麵玲瓏的能力,甚至不說三心二意,就連一心兩用,也是奢望。”   兩顆石子瞬飛。   潛風三人則是...又想看向橫飛的那一顆,又想看向迎蒼而上的那一顆。   雖有魚和熊掌兼顧之心,但到了最後魚和熊掌,哪個也沒得到。   三個人,那顆石子都沒看,不過在石子飛出後的一瞬,三人卻因左右為難而瞬感心神劇痛。   “就是現在!”紅曉放聲,在他看來,三人心神皆顫,理應喪失對靈力的掌控,而呈現於霖安身上的異相,也會因此而消散。   扳機瞬扣,弩箭未出,即是突兀傳出一聲炸響。   僅在紅曉扣動扳機一瞬,手弩即是瞬間炸裂、破碎,且是零零散散的掉落在地。   且從破碎中心點的圓形洞孔來看,顯然是被那無形之物瞬間貫穿所致。   “怎麼可能?!”紅曉震驚,且是不可置信的看著落地的碎弩。   “既然如此...”紅曉果斷,當即將手弩握柄丟到了一旁,隨後則是再取石子入手,且是對著遠處丟去。   三人依舊被石子吸引了全部心神。   而紅曉則是借此機會,對著霖安奔襲而去,顯然是放棄了遠攻之法,選擇通過近戰來解決霖安。   啪!   正當臨近,即聞一聲輕響瞬起,待紅曉垂首方見...前後通透的血洞,已是浮現於大腿之上。   “速度...變快了?!”紅曉震驚,因為經片刻戰鬥,他已是察覺到了...血洞每次浮現的間隔,應該在一息至三息之間,而此刻血洞浮現相距上一次,尚是不足一息。   “因為臨近,速度方才變快?!”紅曉冷靜,分析原因。   “似是無形的戳擊...”紅曉翹首,看著霖安身上那不斷浮現的凹陷。   “難道說!”紅曉側首,對著街路兩旁的廢墟瞧看而去。   僅是側首瞧看,即是發現...兩側廢墟的斷壁、破損的房梁、轟倒的梁柱、破損的門窗上,竟是不知於何時,竟是化作了洞孔遍布的模樣。   是手指粗細的洞孔。   也是與他身上血洞大小相同的洞孔。   甚至是與霖安身上那不斷浮現的密集凹陷相同大小的洞孔。   “有無形之物,正在反復彈跳嗎?!”   “而彈跳的中心點,即是那少年!”   “無形之物借助街路兩側的廢墟彈跳、曲折,經數次之後,便會回到少年的身上,且是借助少年的身軀再度彈跳、曲折而出!”   “既然他是中心點,那麼他受擊的次數自然最多,且受角度影響...越是臨近他,被那無形之物擊中的概率便越大!”   “所以才會讓我產生...速度加快的錯覺嗎?”   “可是...又是誰在掌控那無形之物?”   “難道暗中還有修士?”   “不對!就算有,也會受我的靈力特性所影響!”   “那麼如此看來,也僅是剩下了一種可能...”   紅曉猜出了答案,不過可惜的是...縱是猜出了答案,卻也沒有解決的方法。   唯一的一種可能便是...那無形之物,有著自主的生命,而且擁有生命的它,卻是沒有用於觀察的眼睛。   畢竟他的靈力特性,是結合對手感官發動的。   不過也沒有關係,最起碼從周身血洞來看,那無形之物也許有著自主意識,卻是沒有太高的智慧,否則...僅是一擊,便可以貫穿他的腦袋,完全沒有必要大費周章的滿街亂跳。   “遠攻之法無效,近戰之術也是難以嗎?”紅曉蹙眉,似乎並未想到太好的方法。   “那無形之物是以那少年為中心展開移動的,且是經過街路兩側的廢墟回彈,再重新回到少年這個中心點。”紅曉思考,且是毫不在意那接連浮現於身的血洞。   “那麼也就是說...想要將少年視做中心點,便一定要回彈,而回彈的必要條件則是街路兩側的廢墟。”紅曉依舊思考,且在思考的過程中再度丟出石子數顆,繼續吸引著潛風等人的心神。   目光直視霖安,看著他身上那密密麻麻的...無形之物借力點,展開了進一步的思考。   目光偏移,自周身偏移至天靈之上,即是發現...那密密麻麻的借力點,到了太陽穴附近即是戛然而止。   “我知道了!”   “想要達成回彈,便一定要在少年的身軀之上借力,彈向長街兩側的廢墟,再於廢墟之上彈跳,回到少年身軀之上,如此反復...才能在彈跳的過程中貫穿我的身軀。”   “不曾於少年頭頂借力,並不是擔心會傷到少年,而是於頭頂借力彈起便會彈向空中,而在沒有借力之處的半空,那無形之物便無法達成回彈!”   僅經頃刻,紅曉便想到了解決問題的方法。   雖然不具飛行之能,但要躍至高空,對於修士而言絕非難題。   想到方法之後,紅曉即是瞬動,不僅頂著那無形之物沖向了街旁,更是踩踏著街側的斷壁一躍而起。   如若大鵬扶搖而起,亦似蒼鷹橫移、俯沖而下,手若金鉤,正對霖安天靈而落。   “得手了!”紅曉麵色瞬喜,因為在他手掌落下一瞬,潛風等人的心神依被石子所吸引。   “並沒有!”於手掌落下一瞬,霖安即是發聲,且隨聲音響起,其身形更是瞬轉,對著紅曉的手掌迎擊而去。   雖是抬掌迎擊,但一顆晶紅的蘋果,似是...早已凝聚在掌。   兩掌相對,晶紅蘋果瞬間破碎,化作紅雲,加持在了紅曉的手掌之上。   霖安倒地翻滾,紅曉倒飛而出,且在倒飛而出的一瞬方見...那本該繼續飛行的石子,竟是不知於何時落地。   紅曉落地,瞬展驚容,看著那似是提前落地的石子驚呼道:“怎麼可能?”   紅曉不解,不解那石子是如何提前落地的。   但隨著目光偏移,方才發現...除了被他一掌拍碎的那顆蘋果之外,霖安的另一隻手中,還握著一顆蘋果。   紅曉至此,根本就不知道蘋果有著怎樣的特性,也不知道將其拍碎,會帶來怎樣的影響。   但他很快便知道,僅見三兩顆石子再度入手,且是對著遠處丟擲而去,但可惜的是...這一次空有丟擲之形,但石子卻是依舊在手。   “這是...吸引力嗎?”紅曉震驚,抬起另一隻手,嘗試將石子取下,卻是不曾想...那小小的石子竟有數十斤之重。   “可以取下...但...”紅曉震驚,因為石子本就不大,且受引力影響,呈現著壓在肉中的模樣。   一塊杏仁兒大小的石子,受引力影響而在掌中,手掌有肉,質感柔軟,那麼這顆石子便會呈現出...半顆凹陷在肉裡,半顆裸露在外的模樣。   可以取下,但極其難取!   石子,僅能用兩根手指去拿捏,再加上受引力影響而呈現數十斤重,想要將其取下,便隻能先扣,再捏,待捏在指尖後...再調整便於拋投的位置,這樣...才能有效拋投而出,繼續吸引眾人的目光。   “利用蘋果的吸引力,讓那些投擲而出的石子,提前落地嗎?”既然知道了蘋果的作用,那麼紅曉自然也就不難猜測,為何霖安會忽然轉身接他一掌。   “沒錯,你的靈力特性看似無解,不過卻是有著一個致命的弱點。”霖安起身,身受重傷的他立身遠處,嘶聲而言。   “什麼弱點?”紅曉不解。   “隻有在石子飛行的過程中,它才能吸引我的心神,而在落地一瞬便會失去效果,而我才會收回心神。畢竟隻有收回了心神,我才能轉身側首、偏移目光,去瞧看再度被你擲出的石子。看似是讓人應接不暇,但實際上...在收回心神一瞬,並在目光偏移、轉身側首之時,還是能在極短一瞬分出些許心神,去做些什麼,例如說...讓手中的蘋果,展露些許的且是不易經人察覺的...下墜趨勢。”霖安耐心作答。   “不對勁...那短短一瞬,也許可以讓蘋果展露出些許下墜趨勢,卻是並不足以讓你凝聚出蘋果。”紅曉不解,覺得霖安所說,根本就說不通。   “在...酒桌之言時,凝聚於手中的。”霖安反問。   紅曉震驚,且在一瞬震驚之後,即是重新展露出了陽光的笑容,且是爽朗笑言道:“哈哈...廢話太多了嗎?”   沒有過多的悔恨,且是認定了自己的失敗。   因為紅曉很清楚,雖然手中的石頭可以取下,但取下的過程卻是過於繁瑣,無論是潛風還是知節,都不會給他這個機會。而且在他靈力特性暴露之後,兩個人也不會給他任何...在周圍撿起石子的機會。   “認輸麼?”潛風在旁,輕浮笑言。   “輸了,我也認,不過...縱是輸,我的初心、我的目的、我的意誌、我的思想、乃至我的決心,都不會發生...任何改變!”   “就像是一條路,也許它並不筆直,也不平坦,但走在這條路上的我,一定要走出一副筆直且坦蕩的模樣!”   明知失敗,紅曉卻也不曾改變初衷。   那千瘡百孔的腿足,依舊向前邁出,那鮮血所覆的腳掌,依是向前而行。   那滿載陽光之意的笑容,於明媚驕陽之下熠熠生輝,而那似蘊星光的雙眸,縱是已有暗淡之意,卻也不曾於霖安身上偏移半分。   霖安無動,似是等待著紅曉的到來。   但每當紅曉走出一步,都會有血洞接連乍起其身,似是阻攔著他前行的腳步。   每一步,都有鮮血噴灑。   每一步,都有劇痛瞬起。   每一步,都有新的血洞浮現於身軀之上。   意誌,逐漸趨於模糊,但紅曉卻依舊清楚...自己是誰。   是一個於自由之地、邊緣農耕巷中走出的孩子。   他並沒有太過於悲苦的過往,僅是在成長的道路上遇到了些許挫折。   他於挫折中發現,在這個滿是溫暖明光的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事都那麼光明且直觀。   心思單純的他,是很難去做這些事的,而很難做事的他...自然也就成為了群體中的異類。   不過成為異類也是無妨,因為性格陽光的他,始終認為...做好自己想做的事便好,無需太過於在意他人的眼光。   一根筋也好,直來直去也好,不撞南墻不回頭也好,縱有萬般詞匯,也可用執著二字盡數概括。   此刻依舊對著霖安前行,並不是他對蘇家有多麼重心,而是因為在他看來...自己前來的目的就是擊殺霖安,遇到了挫折也好,遇到了困難也好,哪怕至此失敗已是注定,但他...依舊不願改變初衷。   “大丈夫...說做什麼便做什麼。”   “絕對不會因外在因素,而改變自己的初衷!”   “心堅似鐵,始即為終!縱死留憾,不忘初衷!”   待話音落下,紅曉終是走到了霖安的身前,而那滿是血洞的手臂也是再一次抬起,對著近在咫尺的霖安伸出。   “為何執意如此呢?”霖安因紅曉的執著而深受震撼,且是溫柔抬手...握住了他那向自己伸出的手掌。   也許是感受到了些許溫柔,也許是至此已是筋疲力竭,不過無論是為何,紅曉至此,依舊是展露出陽光的笑容,且是對著霖安回以嘶聲。   “我沒有做錯什麼,也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   “錯的是這個滿是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世道。”   “我隻不過是活的直觀了一些、執著了一些,但我始終認為,無論是直觀還是執著,都是我最為寶貴的財富。”   “我不會因為世道的模樣而改變自己,也絕不允許我放棄原有的模樣而去迎合這個世道。”   “筆直的路,是走出來的,且是無數筆直前行之人所走出來的,如果這個世道上滿是曲折與蜿蜒,那麼縱是千瘡百孔、粉身碎骨,我也要走出一條屬於我自己的...筆直道路!”   “也許會摔倒,但我卻並不害怕,因為相比於摔倒,我更害怕放棄筆直前行的本心!”   “我心直來直往,毫無曲折之處,因為我始終告誡自己,男子漢、大丈夫,說什麼便做什麼,哪怕因此而失敗,哪怕因此而丟掉性命...我也要死在那條筆直的道路之上。”   紅曉說了很多,如若初來之時,呈現著廢話連篇的模樣。   霖安始終保持沉默,且是耐心傾聽,到了最後也不曾去譴責紅曉什麼,甚至不曾給他的行為舉動判定對錯。   霖安隻是拉著紅曉的手,說了幾句毫無意義的廢話...   “我於苦難之中降生,踏過坎坷,承受寒涼,不知是否會成功,但我始終想讓自己在這片黑暗無明的大地之上,走出一條滿是明光的道路。”   “我會勞累,也會疲倦,不過我會在身心俱疲、心生絕望之時回頭,對著來時的道路看上一眼。”   “看一看...我所走過的道路,是否筆直。”   霖安在對自己說,也是在對紅曉說,且在話音落下,即是對著紅曉身後瞧看而去。   而紅曉亦是順著霖安的目光回首。   雖然不知自己走過的道路是否筆直,但流淌在地麵的鮮血,卻是呈現著筆直延伸的模樣,再加上飛濺落地的鮮血,頗有一股...萬千紅花綻放的美艷之感。   僅是一眼,便讓紅曉臉上的笑容,更加陽光...   而隨著陽光笑容漸起,紅曉即是接受了戰敗的事實。   -----   還是二狗。   此刻已是背著江明,躲到了街邊客棧的大堂之中。   江明人很好,最起碼在醒來之後,第一件事便是感謝起了二狗。   不過對於失去懸鈴且是沒什麼戰鬥力的他而言,已經沒有了繼續留在登仙戰場的必要。而且他之所以會參加這場登仙之戰,僅僅是其背後權貴用於敷衍的手段,例如說...在外雇個修士,帶著懸鈴參加戰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無論修士死不死都沒關係,隻要懸鈴通過戰鬥丟失便好。   直觀而言,在登仙之戰開始之前,一部分權貴便已認定自己失敗的事實,從而在外雇傭修士參加戰鬥。這樣一來,不僅可以給予蘇家一個想要的結果,更是可以極大程度的保留自家的修士底蘊。   “我們走吧,離開這登仙戰場。”江明起身,打算帶著二狗離去。   “你走便是,我不走。”二狗垂首,聲若蚊鳴。   “你不走?莫不是你的懸鈴被其它修士奪走,為了向自家權貴交代,方才想著...繼續爭奪?”江明回首,看了看二狗那空無一物的腰間,且是狐疑猜測道。   二狗垂首,麵色赤紅,似是想要說些什麼,似乎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江明不解,倒也不曾詢問,亦是不曾離去,僅是站在大堂中,對著二狗瞧著、看著。   “我不是修士,也不是為了奪取懸鈴而至。”二狗輕聲,且在言辭之間,頭不僅垂的更低了,麵色亦是更加赤紅了。   “那你來這裡做什麼?哦!我知道了,你是在二樓看熱鬧的百姓。”江明頓悟。   “想要...”二狗輕聲,依若蚊鳴。   “想要?想要什麼?金錢?權利?名聲?地位?”江明猜測,且是認為...對方救了自己一命,雖然僅是搬運的舉手之勞,但他卻是認可這份幫助。   “兄、兄弟,手足,家人...”   二狗於冷清商鋪中輕聲而言,雖然是低著頭、紅著臉,但不可否認的是...二狗不會說謊,所有言辭皆由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