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擊之法呀!1擊之法!(1 / 1)

“果然是在不斷變強嗎?”霖安陰沉似水,看著祭壇中央,宛若此方天地主角一般的阿霖,沉聲而言。   “果然如此,過往中所經歷的一切苦難,都將化作成就我的寶貴經驗!也就是說...隻要我不曾瞬間死去,所有傷痛都可以化作光明照亮前路,讓我不斷前行,直至驅散正方天地間的黑暗!”阿霖也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實力有所增長,且是垂首,看著身上那些不斷愈合的傷口昂揚而言。   傷口很痛。   但不可否認的是...所有的痛苦,都將化作阿霖追尋希望的力量。   當然,這些話語,這些觀點,僅是針對當前的阿霖。   感受到體內不斷增加的力量,不免讓阿霖信心大增,故而在話音落下一瞬,即似風雷般消失於原地,且似閃爍般臨於霖安身前。   至身前剎那,身軀已然是躍至半空,而腿足更攜無雙勁力,正對霖安側臉掃去。   “是直麵苦難的勇氣,以及戰勝苦難的決心,賦予你前所未有的力量嗎?”霖安沉聲,不敢硬接,而似鬼魅般躲閃,且是向後拉開了一段距離。而對他而言,並不是沒有硬接的勇氣,也不是沒有反擊的力量,而是於當前局勢下,若是不曾找到一擊必殺之法,他是不會貿然出手的。   說的直觀一些便是...需要拉扯。   “是絕對不屈於黑暗的決心,以及至死不肯動搖的意誌與思想,方才讓我戰鬥至今!”阿霖見狀,似是打算步步緊逼,故而在落地一瞬即是再對霖安追擊而去。   拳腳如若蒼龍似猛虎,阿霖的每招每式,都直至霖安要害。   不過可惜的是...縱是實力有所提升,但其速度,依舊不及霖安。   而在霖安稍作退讓之後,即是結合祭臺邊緣的朝露,想到了一擊必殺之法。   “你看待世界的方式,太過於主觀了,而且你思考問題的角度,也僅僅是站在你自己的角度!”霖安沉聲,於阿霖臨近一瞬,即是執掌飄灑在其身側的紙錢瞬間放大。   紙錢放大,這一次於洞孔中出現的,則是朝露。   於紙錢放大一瞬,亦是朝露於紙錢中心探出身形的一瞬,阿霖即是有所察覺。不過與其說是被察覺,倒不如說是...主動被察覺,且是主動來到了阿霖的攻擊範圍之內。   朝露持釵而瞬刺。   阿霖轉身而擒抱其臂,不僅將其拖拽而出,更是過肩而摔,正對地麵猛擲而去。   朝露尚未落地,地麵的紙錢即是瞬間放大,其中心洞孔也是變成了一人之大,致使朝露落地即入,於阿霖身邊迅速遁走。   整套襲殺行雲流水,看似朝露無功而返,但在朝露離去之後,阿霖心中卻是升起了一陣不妙的預感。   “還有後手嗎?”阿霖警覺,且是環顧八方,亦將心神放在了不遠處的霖安身上。   “有所察覺嗎?不過卻是太晚了!”霖安獰笑,似是在笑阿霖的徒勞之舉。   噗...!   正當霖安話音落下,數道銳物入肉之聲,即是於阿霖身軀中傳出,且見鮮血如柱,於頸側、心臟、腰腹等要害部位噴灑而出,並肆濺於祭臺之上。   “什、什麼時候?!還是那看不見的攻擊嗎?!”阿霖不解,卻也無力再探,且留一言後,即是癱軟於祭臺之上,不過在意識逐漸模糊之際,他還是發現...似有紙錢,夾於自己的長發之中、貼於自己的衣領之下、揣於自己的衣懷之中。   “抱歉,這一次,並非如此。”霖安否定了阿霖的猜測,且是側首,看向了祭臺邊緣。   僅見六位鬼姬,各執一枚紙錢在手,亦是各持一柄骨釵緊握,緊握的骨釵正於紙錢中心洞孔中緩緩抽出,其上沾染的鮮血,至此依舊鮮紅。   由此可見,之前朝露的攻擊,並不是想要擊殺阿霖,而是看穿了阿霖善用擒抱之法,故而順勢而為,且是將數枚紙錢藏於阿霖的衣懷之內。   利用紙錢的特性。   六位鬼姬縱是無需臨近阿霖,也能將攻擊作用在其身軀之上。   “哼,這最後的苦難,看來也不過如此。”霖安不屑,且是緩步對著祭臺中央走去,在他看來戰鬥已然結束,畢竟...隻要脖頸、心臟、腰腹等要害部位被貫穿,莫說修士,縱是鬼神,也要死。   已然轉過身去,不再理會阿霖。   但尚未走出數步,即感一陣微風於身後傳來。   似感異樣,故而轉身,而在轉身之後,霖安的麵色即是化作了震驚。   僅見...阿霖雖是癱軟在地,不過其體內的力量竟似疾風般宣泄八方,顯然是呈現著極速增長的狀態。   “怎會如此?!”霖安不解,卻也不曾去尋求答案,而是瞬間放大阿霖周圍的六枚紙錢,致使六位鬼姬襲殺而至,而他自身亦是用著最快的速度臨於阿霖身前,腳掌高抬且猛踏,正對其頭顱落下。   七人合力圍殺,誓要給予阿霖致命一擊!   但在七人臨近一瞬,卻又有著聲響於阿霖處傳出,那聲音宛若低穀深處、地獄盡頭中迸發。   “趨勢人們開展行為的是頭腦,維持身軀能夠展開活動的是心臟,似是要害,卻也不是!”   “決定生死與否的,當是思想與意誌!”   “我誌尚存,我思未至,區區致命傷,何足掛齒?!”   阿霖身形瞬起,且於起身一瞬,即似幻化三頭六臂,於剎那一瞬橫擊八方。   拳擊骨釵,骨釵瞬斷。   腳踹霖安,迫其身退。   鬼姬皆退,霖安亦是倒飛而出,且是在地滑行數丈而止,凝視那滿身鮮血的阿霖,猜測而言:“致使引力於體內爆發,故使致命之處做出偏移嗎?!”   道理很是簡單,例如說...將蘋果凝聚於腹部、胃中,待至破碎後,引力即會於腰腹中爆發,也許引力不會很強,卻也足夠拉扯內腑、心臟做出偏移,甚至就連頸上的靜、動二脈,做出一定程度上的偏移。   致命之處偏移,故而鬼姬刺之可傷,卻又傷之不死。   “若此子真有此技,那麼一擊必殺的難度,無疑是再上層樓!”霖安蹙眉,且自戰鬥至此,第一次正視阿霖。   霖安有所察覺之事,阿霖自然也是有所察覺,畢竟...阿霖本就是以霖安為原型,創造出的產物。   “如果說每次瀕死,都可以讓我變的更加強大,那麼我完全可以利用此種特性強化自身,以達反製!”阿霖喜上眉梢,卻也未曾貿然而動,而是小心翼翼的環顧四周,且是結合之前種種...推測出了霖安的“無盡地獄”。   “結合之前,萬千鬼姬對我展開襲殺,便可看出...鬼姬或是六位,或是無數!”   “之前那些於萬千紙錢中探出身形的鬼姬,相貌上雖無區別,但身上所穿之黑紗卻是有著明顯差異!大約有六分之一,裙擺自胯而斷,如果這不是一種巧合,便可由此便可推斷出...這六分之一的鬼姬,應該是由同一位鬼姬復製而來!”   “結合之前身上莫名而起的傷口來看。”   “應該是某種形式上的映射,大膽一些推測,我...應該也似那些鬼姬一般,被復製出了無數個,甚至可以更加大膽一些推測,此方祭臺,乃至其上所有人,都已被復製出無數,且被藏於它處!”   “藏於何處?若是猜測不錯,應是被藏在了錢眼之中!如若一花一世界一般,每一片紙錢的錢眼之中,都有著一方天地,而那無數天地之間,皆有一座祭臺,而沒坐祭臺之上,都有一個我與他,以及六位鬼姬!”   “如此說一個我的傷勢,會同時映射給所有世界中的...我,那麼反過來看...一個我的實力變強,那麼變強的實力,完全可以映射給所有世界的我,若是所有世界之中的我變強,那麼當前世界的我...便可以得到所有世界中變強的實力!”   有了猜測,即是有了決斷,而有了決斷之後,阿霖即是瞬身而動,宛若猛虎正對霖安迎麵襲殺而去。   霖安見狀,不敢硬接,縱是可接,卻也沒有任何意義,最起碼在尋找到一擊必殺之法前,他絕對不會貿然而動,從而為阿霖增添實力。   向後退了一步。   腳步未落,即見梅花樁瞬起。   待至腳步落下,梅花樁剛好將其腳步、身形頂起。   梅花樁僅有九寸,看上去頗為低矮,卻也無妨,因為在霖安身起之後,其腳步即是再度向後退去,且是接連而退。   每當向後一步,皆有梅花樁瞬地而起,剛好頂在其腳下,看上去就像是...梅花樁主動托住霖安腳步、身形一般。   待至霖安駐足,已然立於四尺高臺之上,宛若往日奪權那般,端坐於交椅之上。反觀整方祭臺,也似之前的仙門廣場那般,梅花樁如林而立,最外一層的梅花樁僅有九寸,每向內一層都會高出三寸,直至最中心霖安所在的...四尺高臺。   不過與往日不同的是...奪權是獨坐高臺之上,而霖安的周圍則是多出了六位鬼姬,且是各立於三尺七寸的梅花樁上。   “這是?!”阿霖立身如林的梅花樁之間,不解而問,疑惑而言。   “此乃世人所向往之權利!”霖安端坐,居高臨下,俯瞰阿霖輕聲而言。   “果然,你就是此方天地的黑暗之源!”阿霖怒喝,似對霖安這利用權利戰鬥的手段十分憤怒。   “莫名其妙,你不妨說上一說,你是如何將此方天地的黑暗,與權利這一概念關聯到一起的?”霖安不解,且是萬般不屑。   “掌權者不思己責,反用權利而為惡,此乃至黑至暗之災厄術法!”阿霖沉聲,且是無懼,當即踏上邊緣處的九寸梅花樁上,欲要對霖安所在之處進發。   “權利既然存在,便注定要由人所掌,難道這權利由他人所掌,便不為惡了不成?!依我之見,不是掌權者在作惡,而是本性即惡之人恰巧掌權,在結合人性本惡,所以說...隻要權利由人所掌,便一定會行那至黑至暗的災厄術法!”霖安笑言,似在嘲笑著阿霖的天真與無知。   “一派胡言!”阿霖並不茍同霖安所說。   “不是我在一派胡言,是此間眾生多是胡言亂語者,你若是食此人間煙火之人,便一定能夠知道...世人常言,人性本惡,世人常言,權者皆惡,那麼你且告知於我,究竟是人掌權後有了惡之本性,還是本性本惡之人恰巧掌權?”霖安獰笑,再一次反駁了阿霖。   阿霖並不認同霖安所說,也無法正麵做出回答,不過卻也知道,口舌之利自己不是對手,唯一能夠做的便是正麵對敵。   故而於霖安話音落下一瞬,即是對著身前的梅花樁踩踏而去,欲要接近霖安,將其擊敗。   但是...腳步雖起雖落,卻是發現...那一尺二寸的梅花樁,竟是瞬間炸裂,而自己的身形亦因腳下梅花樁炸裂而失衡,對著身側的地麵傾倒而去。   “會死!一旦跌落梅花樁,便會立即死亡!”   “這便是他的一擊必殺之法嗎?”   “隻要我跌落梅花樁便會死,而在這梅花樁的世界中,他則有著無數手段讓我跌於梅花樁之下!”   “也就是說...待我踏上梅花樁的那一瞬,我便已是正中其下懷!”   “好狠毒的心思,好惡毒的手段!”   阿霖傾倒一瞬,即是驚聲而言,不過卻也於情急之下抬起雙手,共按身側兩根梅花樁上,而雙腳亦是搭在了兩根梅花樁上。   左手、左腳,在一尺二寸的梅花樁上。   右手、右腳,在九寸之高的梅花樁上。   看似上了一步,看似原地未動,實則卻是卡在兩者之間。   欲要起身橫移,卻是不曾想,鬼姬利用紙錢特性瞬臨,且是不偏不倚的出現在其上方。   不曾攻擊,僅是盤腿而坐,坐在了阿霖背後的腰肢之上。   “這是?!”   “腰肢難以發力,故而無從起身!”   “若是無從起身,便意味著...我卡在了兩根梅花樁之間,即上不去,也下不來?!”   阿霖震驚,雖然背後的鬼姬不重,但是...其所坐之處正是他用於發力的腰肢。   情急之下,阿霖倒也急中生智,僅見其右手微抬,且是凝聚蘋果於掌心,隨後更是猛然揮手,將其丟到了身軀之右。   蘋果離手,尚未落地,整方天地之間的引力即是改變了方向,大地如若平麵懸垂於麵前,而本是遠在天邊的黑暗則是化作了無盡的深淵。   阿霖自身也受引力影響,呈現出了垂直向下,於要掉落於祭臺之下的模樣,且似掛在於深淵峭壁凸起的木樁之上,隻要撒手...便會墜落而下,直至黑暗的深淵。   鬼姬亦是如此,不過卻在墜落之前,抓住了阿霖的大腿。   “不要放手!”危急關頭,阿霖也許是受心中正義所影響,也許是受鬼姬的鬼術歸柔鄉影響,並不忍心看著她跌入黑暗,故而單手緊抓梅花樁,並向身下的鬼姬伸出了援手。   “燕雀雖微,卻也甘祭卑軀,為其主...奠...鵬程萬裡之誌!”春桃展露心聲,且是瞬取骨釵入手,並對著阿霖的背後攀爬而去。   深知阿霖當下特性,故而不曾貿然攻擊,不過她卻知道...隻要斬斷阿霖那緊握梅花樁的手,便可以讓她與阿霖一同墜入那無明的深淵。   由此可見,春桃已有取死之道,且是願用自己的死,奠定其主霖安的勝利。   “何故如此?!”阿霖不知春桃心聲,且是難以理解她當下的舉動。   “妾,出身卑賤,尚不至世人口中所說之寒微,卻也深知忠義之理!我主救我於苦難,此乃大恩,妾當以忠還,我主予我選擇的權利,此乃大德,妾自當憑義而還!”春桃成功爬到了阿霖的腰間,手中的骨釵亦是對其肩膀關節處直刺而去。   看似十拿九穩。   可惜的是...於骨釵臨近肩膀的瞬間,阿霖卻是動手了。   本是向春桃伸出的那隻援手,僅在剎那而起,亦使手肘於剎那而落。   手肘,猛砸於春桃天靈之上,致使那似如鵝蛋般的頭顱瞬間破碎,而春桃那攀爬的手腳,也是因此而無力,從而...於阿霖身軀之上跌落而下。   綿軟墜落於...無明深淵之中。   而在春桃身死一瞬,依舊平穩坐於高臺之上的霖安,卻是忽然一愣。頗有震驚,卻又並非震驚於春桃的死亡,亦不是震驚於春桃的失敗,而是震驚於...自己竟於瞬間,對阿霖有所改觀。   霖安,原本對阿霖很是熟悉,總覺得似在何處見過。   但於春桃身死一瞬,這種感覺即是蕩然無存,反而對阿霖產生了一種...十分陌生的感覺。   “這是...?”霖安因心中不解而發聲。   “她因你而死,你可感到愧疚?!”蘋果平穩落地,天地引力恢復如常,阿霖重新立於梅花樁上,且是成功立於一尺二寸的梅花樁上,遙望霖安、怒視而言。   “殺人的分明是你,為何要我感到愧疚?”霖安不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如果不是你,她又豈會展露取死之道?”阿霖嗬斥而問。   “她展露了取死之道,你便抬手將她擊殺?”霖安蹙眉。   “她若不曾奉你為主,又何故出現在此處,展露取死之道?”阿霖義憤填膺,似將一切過錯強加於霖安身上。   霖安無言,僅是微微垂首,似在思考,似在追憶,且在片刻後回想起...似有一人,莫說麵對敵人取死是時,縱是麵對敵人欲要殺己之時,都不曾反施死手,甚至是萬般愚蠢的...溫柔待敵。   是誰?   霖安想不起來了。   不過霖安卻是可以篤定,那個人...絕非眼前阿霖。   “雷厲風行?殺伐果斷嗎?有意思...”霖安依舊穩坐於高臺,且是看著阿霖那義憤填膺的模樣,似是想到了將其一擊必殺的方法,甚至是找到了...阿霖的弱點。   試問,一個在“歸柔鄉”的影響下,都會對鬼姬痛下殺手之人,心中又怎麼可能會有仁慈的存在呢?   也許這便是世人所說的殺伐果斷,但有些時候...過於果斷的殺伐,反而是一種弱點。   畢竟果斷的另一層含義,即是缺乏...深謀遠慮。   霖安有了決斷,即是瞬間散去鬼術,致使滿臺梅花樁盡數消失,且使阿霖腳下的紙錢瞬間變大,從而讓猝不及防的阿霖墜於錢眼之中。   五位鬼姬亦似如此,利用紙錢的傳送之能,消失在了祭臺之上。   獨留霖安一人,閑坐於椅上,且是麵向來時的階梯,似在等候...阿霖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