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麼死了！”李鐵頭睜大眼，“你信嗎？” 程立跟著張大嘴。 他信與不信又有什麼不一樣，反正現在老姚墳頭的草都長了三米高，換了一批又一批。 姚持的死始終像一塊巨石壓在李鐵頭心口，借著白雪皚皚，借著山高風輕，李鐵頭把話一次性說了個痛快。 這些事，好像距離程立那麼遙遠，到最後他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隻得拍拍李鐵頭的肩。 他咧開嘴說道：“行吧！即使一個字也蹦不出來，就拍這兩下也夠安慰人的！” 程立眉眼間帶笑，是難得的沒和李鐵頭唱反調。 他緩緩張開嘴，一個話都沒說出來，臉色驟然一變，拍著李鐵頭肩的手立馬鬆開，一掌拍在他胸前。 李鐵頭一臉的莫名其妙，卻是下意識順著程立的力道向後倒去。 程立又順手拽住好好的手腕，向後快走兩步。 下一刻，哢嚓哢嚓的聲音傳來，一座高山竟是直接從中間裂開兩半，深不見底的裂縫下，蹦出幾道黑影。 程立一點都沒察覺得到。 他眼眸深處，思緒湧動，手上動作未停，直接拔出好好腰間佩劍，順手甩了出去。 蘇葉子為什麼用的是劍？ 因為程立也是用劍的好手。 一把長劍不斷翻舞，泛著絢麗的光彩，回旋割了兩個黑影的頭顱。 程立本人腳下用力，瞬間出現在另一道黑影身邊，抬手一巴掌拍了過去。 他肩膀上的石猴子多數一言不發，一動不動，卻也不是沒用的裝飾品，程立讓它照顧好好。 氣的石猴子直跺腳，倒是半點怨言沒有。 隻剩下兩個人影，一個向東，一個向西。 程立一麵追著一個，一麵操縱長劍飆射過去，一心二用，實力不但沒有下降，反而有上漲的趨勢。 這就是對自身掌握度100%的人，無論什麼形式，他從來沒擔心過自己實力下滑。 程立真要追，100個人影都不夠他攆的，他瞬間出現在黑影麵前，不顧對方驚愕的眼神，一巴掌拍在他的頭顱上，卻是沒用力。 他盯著自己的另一隻手，怔怔出神，就在方才，這隻手一巴掌拍碎了一個黑影。 僅僅是拍碎了黑影。 程立活這麼多年，殺過的人和看見被殺的人多到數不過來。 這麼說有些變態，更有些殘忍，但程立對死人的確很敏感，剛剛那一下，他殺的僅僅隻是一個黑影而已。 黑影之下的人他沒有殺死。 遠處長劍已經追上黑影，一劍封喉，果然對方就像影子一樣瞬間消散。 程立盯著手下還在不斷掙紮的影子，抬眸望向李鐵頭，聲音傳在他的心湖響起：‘照顧好好好，我自己一個人走一趟！’ 沒有聽見李鐵頭的回答，想來他也不會拒絕。 程立又是一下打散了影子，全程一言不發。 黑影總不可能是無緣無故形成的，就在那一瞬間，程立捕捉到了一抹靈力。 那抹靈力未散盡天地，而是宛如遊魚入海，不斷遊蕩。 程立就跟在它身邊。 它看著很慢，實則速度早已超過光速，程立撕裂時空伴在它左右，親眼見著這縷靈力自由穿過他布下的結界。 出了這個範疇，遊的更快了，最終停在又一座高山上。 程立已經到了華國的邊界線，站在高山上，扭頭就能看見外國。 靈力在他眼前消散，但他左右看了看，就是一片高山，有石塊和薄雪，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想了想，程立腳下用力。毫不猶豫的踩碎腳下堅硬土塊。一時之間灰塵紛飛。 腳下尖叫，一聲高過一聲。 程立了然，低頭卻發現腳上臥著個鈴鐺，順手拿起。 這鈴鐺很奇怪，裡麵沒有敲響的鐺錘，隻是個外殼輪廓。 他湊上前正要仔細打量，臉色一變再變，猛地甩開那東西。 一把尖刀從露出的縫中刺出來。 下一刻鈴鐺變大變大又變大，程立暗罵一聲：“該死！” 又是芥子納須彌的招式。 像下餃子一樣一個又一個的人掉下來，程立又不是傻子乾愣愣的杵在那裡，一個又一個的拍死。 漸漸的，他反應過來，變駐守了。 這些掉下來的人全都是下境界修士，螻蟻一般的人物，他吹口氣就能全部滅殺！ 程立麵無表情，站在那裡冷冷看著這場鬧劇。 “老祖反應迅速，晚輩佩服不已！”乾癟癟的聲音傳來就像是凹進去的塑料瓶子發出的風聲，程立頭也沒回，懶洋洋的說道：“有什麼招式就快點使出來，我還有急事。” 老東西從嗓尖兒滾動出幾聲笑：“是因為天山上還有幾個人，老祖直接把弱點暴露出來，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我就是把弱點告訴你們了，你們能在短時間內趕到天山嗎？ 程立似笑非笑，找書苑 ｗww.zhaoshuｙｕaｎ.coｍ 簡直要被對方的腦回路笑死。 他就直說，擔心天山上的李鐵頭和好好等人怎麼了？難不成這些人也會撕裂時空穿越過去？ 如果辦不到，那就再也沒機會了。 程立轉身，隨隨便便一巴掌拍的老者半邊身子碎裂。 老者撐著剩下的半個頭顱，笑嗬嗬的說：“各位，一起上，這裡靈力充沛，熬也能熬死他！” 說著，他一馬當先，直奔程立而來，血腥味濃鬱，他甚至能看見對方露出來的腸子。 “惡心。”程立冷冷說道，全然忘了是誰把他打成這副模樣，又是一巴掌下去。 老者卻在那一瞬間恢復了本體，程立這一下又隻打碎了他半邊身子。 老東西低著頭，發出桀桀怪笑聲：“老祖，沒想到吧？” 程立眼中露出幾分驚訝，他的確沒想到！ 這裡靈力濃鬱到呼吸之間似乎都能聞到味道——哪怕靈力其實並無實質——他更沒想到的是，這些自詡邪教的人研究的功法奇奇怪怪，竟然還能依靠靈力來補充自己的肉體！ 驚訝過後，程立眼中流露出幾分欣賞來，點頭贊道：“厲害。” 那邊鈴鐺終於不再下餃子。 遠遠望去，全是人頭。 這麼多人，程立差點以為此次無人草原那樣，一來來七八個上境界。 好在即便是神秘如邪教，也搞不出這麼多人來。 這裡除了老者一個上境界，其餘都是中下境界。 他打眼望去，臉頰抽搐，對方這是想靠人數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