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慕容清漪離開禦書房,蕭元便又是轉身看向贏徹出聲道。 “不用擔心,國庫空虛,孤自然知道,但該免的稅,還是得免。” 贏徹將手中的書卷放下,這才看向蕭元道:“而你不用太過於悲觀,別忘記孤的母族是商族,世代經商,並不缺銀子。” 商族。 從不參與朝政,世代經商,更是大秦身後的堅盾,源源不斷的為大秦輸送金銀。 可以這麼說吧? 大秦能有今日之鼎盛,離不開商族的鼎力支持。 這也就是為什麼贏徹可以穩坐於大秦太子寶座。 畢竟,沒人會願意得罪等同於帝國命脈的商族。 “豁!” “果然...” 三位重臣皆是暗自點了點頭,怪不得贏徹從不擔心,原來是商族在他的背後撐腰,那免稅三年,便沒有什麼好怕的,況且以商族的財富,足以供養大秦王朝二十餘年,更不說區區的三年賦稅。 “還有事麼?” 眼見蕭元悻悻的閉上了嘴巴,贏徹的嘴角又是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道:“若是無事,便退下吧。” “啟稟陛下,您還記不記得楊晉光這個人?” 慕容景微微思索片刻“後,便是看向贏徹拱手道。 “嗯?” 不僅是贏徹,就連蕭元與薛開山都是看向慕容景,好端端的提起這個楊晉光乾嘛? 楊晉光。 元朔十八年的進士,但卻是名副其實的二公子嬴嶽的黨羽,更是當庭頂撞贏徹,所以提起這個楊晉光,他們都覺得晦氣。 但這二公子嬴嶽也對得起楊晉光,諸多皇子內鬥,廟堂波詭雲翳之下,還是將楊晉光送出了朝廷,去往邊疆為官。 “提起這個楊晉光,孤倒是想起孤的那個好弟弟了。” 贏徹緩緩起身,便是轉頭看向身邊的劉瑾道:“嬴嶽關在哪裡?” “啟稟陛下,罪人嬴嶽還在宗正院。”劉瑾想都沒想,躬身道。 “擺駕宗正院。” 贏徹點了點頭,便是率先一步踏出,方向便是宗正院。 “恭送陛下。”慕容景三人心頭一凜,皆是齊齊看向贏徹的背影躬身道。 贏徹並未開口帶他們前往宗正院,應該就是想單獨會會嬴嶽,那這兩兄弟的家事,他們這些做臣子的還是別參與了。 畢竟皇室無親情,但麵子功夫還是要做的,不能落人口實,雖然嬴嶽造反的罪證已經成了鐵證。 “慕容老頭,你這一招高吶。” 贏徹離開以後,蕭元便是轉頭看向慕容景贊嘆的笑道。 “怎麼說?”慕容景微微挑眉道。 “以楊晉光為引子,讓陛下想起二公子,慕容老頭你的手段,也不像你平日那般厚道啊。”蕭元卻是依舊笑瞇瞇的看向慕容景道。 “原來如此。” 一旁的薛開山也是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不愧是慕容老頭,有點東西。 借刀殺人吶。 果然,這個老東西也不老實,看來還得防著點,不能真成了這個老東西的刀。 “你放屁!你以為老夫是你?” 慕容景倒是沒好氣的瞥了一眼蕭元,方才拿出懷中的奏章道:“楊晉光請求回京任職,奏章也是從邊疆遞到了丞相府,那老夫自然要向陛下稟明,哪像你這般心思齷齪,老是在算計謀劃什麼。” “陛下還是太子之時,楊晉光便在朝廷公然頂撞陛下,此時還想調遣回京,莫不是想找死?” 不待蕭元開口,薛開山的眼中便是閃過一抹煞氣道:“若是想找死,老夫不介意親自走一趟,斬了那個畜生的狗頭!” “先帝病逝,陛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朝廷,抓捕密謀造反的二公子與三公子。” “但隻可惜,宮廷政變,陛下為穩定朝廷局勢,以及剿滅動蕩,沒能殺了二公子與三公子。” “要不然,豈能有楊晉光遞奏章回京之事。” 蕭元笑瞇瞇的神情散去,剩下的唯有陰沉之色道。 “嗯。” 慕容景輕嘆一口氣道:“若非宮廷變動,陛下無暇顧及,豈能不明斬草除根的道理。” “終是留下了禍端。”蕭元點了點頭道。 “你們在說什麼?老夫怎麼聽不明白?” 老將軍薛開山一頭霧水的看向兩位同僚,便是不耐的擺了擺手道:“老夫是粗人,能不能說明白點?” “老薛,你兒子薛雲拱衛鹹陽安危,執掌鹹陽兵馬,所以從一開始,不管是二公子,還是三公子都明白,貿然造反不可能贏的了陛下,但他們還是想搏一搏,九死一生之局,未必不能搏出生機。” “畢竟,薛雲掌控的隻有鹹陽兵馬,而皇城拱衛司的兵馬,可一直都在二公子的手中,但縱然是你我都沒想到,林統領表麵是二公子的人,但實則為陛下的人,這也讓陛下徹底的反敗而勝。” “但他們畢竟是先帝的親子,雖然是庶出,可始終是陛下的手足兄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即便是造反,也不能斬立決,唯有貶為庶人,那二公子與三公子在朝堂之外的勢力,縱然不能與朝廷抗衡,也能讓我大秦永無安寧之日。” 慕容景想了想,便是轉頭看向薛開山道:“若老夫想的不錯,楊晉光已經將邊疆的兵權緊緊的握在了手中,那此時請旨回京,目的再明顯不過。” “接二公子與三公子前往邊疆與我大秦為敵!” 縱然是個武夫的薛開山,此時也是明白了慕容景的意思,便是握緊拳頭的看向慕容景與蕭元道。 除了這個原因,楊晉光再無回京的理由,不然等待楊晉光的唯有死路一條。 又或者,楊晉光想以自身性命,換取嬴嶽與嬴伯的生機。 “那老夫便親自走一趟邊疆,誰敢與楊晉光勾結,老夫親自滅了他!” 隨即,薛開山的周身散發起一股恐怖的威勢,而這便是唯有久經沙場的將帥,方才可以擁有的氣勢! 足以見得,此時的薛開山已經到了暴怒的邊緣! 蕭元卻先是看向薛開山搖了搖頭,便又是看向慕容景道:“那你覺得陛下的意思是什麼?” 其餘諸事,並不為重,唯有贏徹對於此事的態度,但就以贏徹剛剛的姿態,他們根本猜不出來。 畢竟,他們這位陛下的心思,即便他們是心腹近臣,也很難猜出來。 “陛下的意思,由我們自行決斷。” 慕容景看了一眼宗正院的方向,方才轉身看向蕭元與薛開山道:“畢竟我們身為臣子,若是事事都要陛下親力親為,那還要我們有什麼用?”
第六章:臣當為陛下分憂(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