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陛下的對手,是天下!(1 / 1)

“以宣武侯的性子,定然會在平定動蕩以後離朝。”   慕容尚喊出這個名字以後,慕容景僅僅是微微一愣,便是擺了擺手道。   白沛可是出了名的閑不住,更是性格秉直,最討厭與人虛與委蛇,再加上贏徹有意保全白沛,這才讓白沛在外領兵。   要不然,一塊朝堂滾刀肉,就算是身居侯爵傍身,也早就被群臣分食殆盡了,哪能還有今日權勢?   “陛下要將宣武侯留在鹹陽,以供朝前聽用。”   慕容尚想了想,這才看向慕容景開口道:“若是這般,父親可能明白?”   “陛下要加強中央集權。”   僅僅片刻功夫,慕容景的身軀一震,便是看向慕容尚道。   這若是還看不出,慕容景便配不上坐左丞相的位子。   “父親慎言。”   慕容尚踏步上前,隨即指了指門外,便是搖了搖頭,聲音極輕道:“隔墻有耳,以免被人抓了把柄。”   “嗯,為父早該想明白。”   慕容景的眼中閃過一抹贊賞,這才點了點頭道。   “不難看出來,畢竟我們的陛下城府極深,輕易便不會暴露底牌,但唯獨宣武侯白沛卻是大張旗鼓的調回京師。”   “所以起初,兒子並不能想明白陛下的意思,但現在看來白沛回京,並不是因為爭儲,而是陛下想加強中央集權。”   “至於削弱商族,無異於等同於削弱我慕容家,薛家,蕭家三大世家,讓這種微妙而強大的平衡。”   “這樣一來,陛下的皇權進一步鞏固,商族世家的力量再也無法左右陛下的決定,而這才是陛下的目的。”   慕容尚的眼中閃動幽幽的光芒道。   “那我們豈不是成了陛下的刀?”慕容景微微皺眉道。   他自然聽明白了慕容尚的意思,同時對於贏徹的認知又上了一層,可心中對此根本無能為力。   畢竟昔日的孩童已經成了氣候,已經不是他慕容景可以擺弄的了。   “我們並不是陛下手中的刀。”   慕容尚看向慕容景,輕輕搖了搖頭道:“慕容家,商族,蕭家,薛家,一族三世家,還有朝堂之上的所有朝臣都是陛下手中的棋子。”   棋子。   什麼是棋子。   任人擺弄的就是棋子。   那眼前的大秦便是棋局,可誰是執棋人?   無非就是贏徹。   但慕容景想不明白,贏徹執掌大秦王朝,一族三世家都是棋子,那還有誰能成為贏徹的對手?   難不成是與自己博弈?   又或者是與商太後博弈?   畢竟商太後先是商族的嫡女,後才是贏徹的母親。   但隨後,慕容景便是搖了搖頭,應該不可能是太後,誰讓太後從不參與政治,更不可能給自己的兒子使絆子。   所以,贏徹博弈的對手,究竟是誰?   想了許久都沒想明白的慕容景,便是抬頭對上慕容尚的眼眸,僅僅一瞬,瞳孔便是猛縮,心臟也在狂跳。   “天下。”   慕容尚的聲音很輕,但落在慕容景的耳中,便是震天之音,如響雷般轟動,久久不能平復內心的驚濤駭浪。   “為父明白了。”   又是良久以後,慕容景跌坐在椅子上,這才嘆了口氣道。   “所以,父親想好了麼?”   麵對嘆氣的慕容景,慕容尚又是開口道。   “嗯。”   “我們沒反抗的權力,慕容家從始至終都是棋子,但為父願意相信陛下。”   慕容景笑了笑,便是看向慕容尚道:“誰讓我們慕容家的寶,一直都押在陛下的身上,再者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慕容家早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父親聖明!”   慕容尚躬身作揖道。   “你好似很看好陛下。”   慕容景卻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慕容尚道。   “孩兒不會輸。”   慕容尚並未回答慕容景,反而是輕笑道。   “可如今商族壟斷大秦商業,你該如何下手?”   眼見慕容尚不肯開口,慕容景也沒有再問,而是想了想才道。   “陛下已經將良策交於兒子,還是阿姊的功勞。”   對此,慕容尚便是從懷中掏出一封奏章,雙手恭謹呈上道。   “你阿姊的功勞?”   慕容景接過奏章並非翻開,反而是依舊看向慕容尚疑惑道。   “嗯。”   “阿姊開創出一門名為包子的膳食,陛下想以此打開被商族封鎖的商業。”   “但這其中所得,慕容家收回本金,隻能占據一成,而陛下占據九成用以國需。”   “而且這件事必須保密,不能讓商族起疑心,所以這一成還必須用以揮霍,粉飾慕容家。”   慕容景打開奏章,慕容尚的聲音也是響起道。   “這倒也是陛下的性子。”   又是良久,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慕容景合上奏章,這才笑著點了點頭道。   “但你恰恰遺漏了一點。”   不待慕容尚開口,慕容景又是看向慕容尚笑道:“我兒可知?”   “請父親明示。”   慕容尚微微一愣,便是閃過疑惑的看向慕容景拱手道。   “你是我慕容家的天才,京師才子之首,乃是為父寄予厚望的嫡子,若是你去經商,商族都不用想,這肯定是陛下的主意,那還怎麼掩人耳目?”慕容景輕笑道。   “可陛下明明讓我.....”   慕容尚頓時明白了慕容景的意思,但話說到一半,便是瞬間反應了過來,隨即眼中便是閃過一抹喜色。   贏徹可從未說過讓慕容尚去經商,而是慕容尚自己請纓從商,贏徹從頭到尾都沒說過讓慕容尚從商,而是淡淡的說了句“孤允了。”   隨後談起,便是與慕容家的利益分配,而非與慕容尚的利益分配。   但那時的慕容尚都在猜測贏徹的心思,以至於陷入了誤區,以為贏徹就是想讓他經商。   再者以贏徹的身份,怎麼可能開口告訴慕容尚,所以才有了眼前的這一幕。   當然薑還是老的辣,你爹還是你爹啊。   “還有別在胡亂猜測陛下的心思,陛下最討厭的便是這樣的臣子,小心翻了跟頭,而真的到了那時爹可救不了你。”   麵對恍然大悟的慕容尚,慕容景又是告誡一番道。   “兒子明白。”   慕容尚並未反駁,而是鄭重的點了點頭道。   (白衣謀臣:慕容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