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清濁之道(1 / 1)

正午時分,思過崖上烈日當空,將崖底的潮濕氣息一一驅散。   耀眼的光芒中,景歌翩然起舞,身姿優雅至極,步伐輕盈飄逸,如同踏在柔軟的雲端。   與此同時,清濁劍在他周身盤旋繚繞,劍光閃爍,虛實難辨,宛如一條靈動的銀蛇,與他的舞姿暗暗相合。   “雲影隨心動,劍氣自縹緲。   輕盈如風舞,劍出不可描。   清音隨劍湧,雲韻隨心飄。   縹緲隱幽蹤,破敵於微毫。”   陸軒在一旁觀摩景歌禦劍之道,那種超凡脫俗的氣質和劍意,讓他情不自禁陶醉其中。   昨夜兩人對飲暢談,酒酣耳熱之際,景歌纏著陸軒非要探聽萬象劍訣,陸軒抵不住他苦苦哀求,隻好在玉簡中另找了一套“清雲縹緲劍”來應付。   景歌雖心心念念萬象劍訣,但聽聞“清雲縹緲劍”的劍訣後,亦是眼前一亮,酒意上頭之際,便開始揮劍起舞。   初次嘗試,他的劍法便已有模有樣,然而他並未滿足於此。經過一夜的冥思苦想和反復推演,景歌的“清雲縹緲劍”已有幾分神韻,劍意縹緲如風卷殘雲,盡顯劍道奇才之本色。   陸軒原本擔心景歌傷勢未愈,然而見他揮動清濁劍時,劍氣竟然能化濁氣為靈氣,滋潤著身體每一處傷痕。他不禁為之心折,暗自贊嘆清濁劍之奇妙。   正當陸軒沉浸於景歌劍法之韻味中時,卻見景歌突然收劍而立,眉頭緊皺。陸軒心生疑惑,輕聲問道:“怎麼了?”   景歌低頭望去,隻見手上佩戴的思過鐲被濁水所汙,卻依然微微發亮。他輕嘆一聲,說道:“有人尋我了,明明思過之期未滿,定是劍淩峰的師兄弟為我求情。他們真不會挑選時機,竟然在這個時候打擾我與陸兄的雅興。”   陸軒聞言莞爾一笑,道:“若是被人發現我們在思過鐲上動了手腳,恐怕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你還是快快洗凈思過鐲離去吧,日後定有再敘之日。”   聞言,景歌眼中閃過一絲靈光,仿佛想到了什麼絕妙的主意,興奮地說道:“有了!我這就去央求他們,讓他們也為陸兄美言幾句,一同離開這幽悶之地。”   陸軒聞言,連忙擺手製止道:“使不得,使不得。若讓人察覺我們交情匪淺,對我們日後一同退出門派之事恐怕大為不利。我潛龍峰的師兄弟們自會助我一臂之力,讓我順利離開此地。”   “退出門派?”景歌興致勃勃道:“何時行動,我還等著陸兄的萬象劍訣。”   陸軒微微皺眉,沉聲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暫且不可聲張。我有一位智計百出的師弟被罰入靈墟秘境,待他歸來後,我們再商議具體計劃。”說到此處,他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之色,“隻盼他在秘境中能夠逢兇化吉,平安歸來。”   “既然陸兄說他智計百出,那他必定能從秘境中全身而退。”言罷,他抱拳一禮:“那便暫且別過,待靈墟秘境關閉後再敘。”   目送著景歌禦劍遠去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天際,陸軒才緩緩收回目光。他尋了一塊平坦的巨石,盤腿而坐,閉目凝神,開始細細感悟起景歌那獨特的清濁劍法。   清風吹拂,思過崖上的濁氣隨之翻湧。然而,在這股翻湧的濁氣之中,陸軒仿佛又看到了景歌舞劍的身影。那把清濁劍,在濁氣中穿梭自如,劍光熠熠,如同遊龍出海,將這片死寂的崖壁都點綴上了幾分生氣。   讓陸軒印象深刻的,不僅僅是景歌那優雅劍法,而是在這濁氣遍布、生機罕至的思過崖上,景歌依然能夠自得其樂,保持那份超然物外的心境。   這份心境,讓陸軒也心有所悟,仿佛打開了一扇通向更高境界的大門。   陸軒在一塊磐石之上盤膝而坐,心神沉浸,身形逐漸變得虛幻縹緲。不多時,他竟化作了一柄清濁劍,劍身縈繞著淡淡的清濁二氣,在空中翩翩起舞,靈動非凡。   然而,當陸軒重新變回原形時,他眉頭微皺,顯然對自己的幻化之術並不滿意。他細細回味著景歌使用清濁劍時的感覺,試圖找到其中的精髓所在。   “世間之道,並非非黑即白,靈氣也並非隻有清濁二氣。”他心中默念著這句話,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清濁之間,轉化自如,方能遊走於濁氣之中而不被侵蝕。   陸軒閉上眼睛,細細感悟著清濁之氣的變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眼中已經充滿了堅定與自信。他重新幻化出清濁劍,隨著他一遍遍地舞動,劍身上的清濁二氣也越來越濃鬱,仿佛已經觸摸到了景歌使用清濁劍時的神韻。   一晃數日,當陸軒的清濁劍幻化到七八分神似時,他先前所受的傷勢也已經痊愈。然而,他知道這已經是自己的極限了。   景歌能將清濁劍使用得如此出神入化,不僅是因為他天賦異稟,更是性格使然。陸軒沒有那種略帶瘋癲的性格,自然也無法完全模仿出景歌的劍法。   但陸軒並沒有因此沮喪,他明白,學習別人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保持自己的本心。改變自身性格去迎合別人的劍法,無疑是舍本逐末之舉。   想到這裡,他心滿意足地停止了嘗試,在原地回味著自己的收獲。   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自己在崖壁所留之話,心生感悟。   “我原本想著要嚴格法度、保證破界宗的公正無私,然而現在看來,我的想法似乎有些僵化了。”   拘泥於黑白之分、條條框框之限,反而無法在混沌世間暢通無阻地行事。處理門派事務時,除了法度之外,還需留下幾分人情味和靈活變通之餘地,方能成就一和諧宗門。”   陸軒嘴角微微上揚,正尋思門派發展之道,忽然,手上的思過鐲微微發亮,打斷了他的沉思。   師兄弟要救他出去了嗎?   陸軒連忙洗凈思過鐲上的濁水,不多時,便看到一個讓他意外的身影。一個身姿婀娜多姿,秀眉間帶有一絲威嚴的女修踩著祥雲法寶,徐徐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