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美味呀。” 　　“主人你喜歡就好。” 　　“你別突然這麼溫柔，我害怕。” 　　“難道主人真的有受虐傾向嗎？” 　　“我隻是害怕自己真的去感受這份溫柔時，你突然用語言的冰刀捅我一刀。” 　　“但，有一件事我可以向你保證。” 　　“啥？” 　　“我對你的喜歡並非謊言。” 　　我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看著麵前的飛穹。 　　飛穹的臉紅撲撲的，但即便如此，她依舊直視著我的眼睛。 　　我們沉默了片刻，然後，飛穹先開口道：“你不回應我嗎？” 　　“我不懂得如何去愛，我害怕傷害到你。” 　　“真遺憾，我也不懂得，說得也對，像我們這樣的人，也許隻會互相傷害吧。” 　　“那即便如此，我也還想要學會，如何去愛別人。” 　　“這麼說，你答應了？” 　　“飛穹，做我女朋友吧。” 　　“遵命，主人。” 　　“都男女朋友了，用這種稱呼感覺怪怪的……” 　　“還是那句話，這不也是情趣的一部分吧。” 　　說得……也是。 　　事務所雖然有空房間，但家具什麼都還未添置。 　　而且，畢竟事務所不屬於我，而我也暫時聯係不上亭子姐，所以，短期內飛穹隻能睡在我的床上，而我則是打地鋪。 　　“唉~主人~不需要女仆侍寢嗎？” 　　“我是想和你一同弄明白什麼是愛情，而不是一同弄明白什麼是情愛。” 　　其實就是有心沒膽。 　　此刻，飛穹已經洗完了澡，穿著很普通的睡衣，在我的房間裡左看右瞧。 　　“居然是如此簡單的布置，我還以為會有玩偶什麼的。” 　　“這個事務所又不隻有我一個人，還有亭子姐，我擺個玩偶在這也太尷尬了吧。” 　　“所以，如果沒有亭子姐，這裡就會有個玩偶後宮咯。” 　　“應該也不會，那玩意兒太貴了。” 　　“有一說一，接委托收入雖然在靈界不夠看，但在凡界還是可以的吧。” 　　“但我花錢有點大手大腳的，大部分錢都用來買情報和捐助他人了。” 　　“喂，你這家夥，該不會真是什麼‘聖母’吧。” 　　“如果不做這些，我完全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麼。” 　　“你這家夥，果然一點也不像靈界人。” 　　“畢竟一年前，我還是凡界人嘛。” 　　“凡界人應該也不都像你這樣吧。” 　　“有一說一，靈界人和凡界人其實壓根沒啥區別。時候不早了，準備睡覺吧，明天還要接委托去妖域，到時候麻煩你看家了。” 　　“好的主人，汪~” 　　我完全搞不懂飛穹的毒舌和萌屬性展露的時機，感覺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開盲盒。 　　隻能說，不愧是渴望“自由”的女仆呀。 　　我鋪好了地鋪，也許是從昨晚到今天都沒怎麼睡過覺，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鬧鐘響了。 　　今天就要去妖域了，按道理我應該會無比興奮地起來。 　　但也許是本質還是個工作，也許是我確實沒睡飽。 　　我縮在被窩裡，想要再瞇一會。 　　昨晚換的被子和床單，有種清香，就像是天氣回暖後，一場不大的春雨嘀嗒在花瓣上，再次濺起後粘上的淡淡花香。 　　是之前洗衣液的味道嗎…… 　　算了，瞇一會就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了。 　　唔姆，確實好香。 　　迷糊中，我試圖用被子將自己裹成一個蛹。 　　但被子似乎沒有往日那般柔軟，反而有些Q彈。 　　嗯？ 　　嗯！ 　　昨晚確實換了被子和床單，但昨晚我睡的是地鋪，根本無福消受，所以…… 　　我瞪大了雙眼。 　　麵前，飛穹的長發略有些淩亂地擋住部分麵容，但我還是看清了她那皮笑肉不笑的嘴和充滿挑釁意味的表情。 　　我坐了起來，看著躺在一旁並死死盯著我的飛穹，開口道：“你做了什麼……” 　　“這種情況不應該我問你嗎？” 　　“我很確信自己沒有夢遊的習慣，等一下，該不會……”我趕忙掀開自己的上衣。 　　還好，腰部並沒有傷口。 　　“你在乾什麼？” 　　“檢查自己的器官。” 　　“這麼一個大美女躺在你旁邊，你這個表現就說明你的那部分器官不值錢了。” 　　“看你依舊如此，我就放心了。” 　　看來我確實什麼也沒乾。 　　也許隻是晚上起來上廁所，然後習慣性躺回床上了吧。 　　我鬆了一口氣，從床邊坐起，抱著要穿的衣服走出了房間。 　　洗漱完畢，就著超市買的肉鬆，吃完昨晚煮下的粥。 　　看時間，委托人應該就要來了。 　　根據昨晚孫拂柳發給我的消息，委托人約好了九點鐘到事務所，現在已經八點四十了。 　　我想起了，門口的牌子還沒翻轉回“正在營業”，於是我打開了門。 　　一個少女已經站在了門口。 　　她有著一頭棗紅色的秀發，並綁了低雙馬尾，穿著上，穿著高中校服一樣的運動服，背著一個大大的旅行包。 　　附近的高中生？但現在是暑假，為什麼會穿著校服出現在這裡？ 　　該不會是補習，然後地圖導航倒錯了吧。 　　畢竟我開門時，她還站在那低頭看手機。 　　不對，高中生不能染發的吧，不過這頭發的發質這麼好，看著就像是自然的。 　　有這種古怪發色的話，看來是靈界人。 　　我突然開門，她似乎嚇了一跳，往後縮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看著我。 　　那一瞬間，我承認我被驚到了。 　　多麼澄澈的大眼睛，還是淺黃色的眼瞳，加上那柔和感，就像是中秋的月亮一般。 　　“那個……您好。”少女開口道。 　　聲音不大，但卻能讓人聽得很清楚，就像是夏日午後的屋外的風鈴聲，讓人感覺舒服愜意。 　　“你好，請問你是？”我趕忙回話。 　　“那個……我叫文雯，是來委托您幫忙的……不好意思，我來得有點早，所以就門口等一會兒。” 　　“你好，我是劍靈遊蕓，麻煩你先進來坐一會兒吧。”由於我行李還沒完全整理好，於是我趕緊請委托人進來坐坐。 　　這裡需要補充一下，事務所內部是一個復式結構，日常生活使用的區域都在樓上，包括廚房和餐廳。 　　所以，我無奈地看了一眼坐在亭子姐辦公桌上吃粥的飛穹。 　　“我這邊要工作。” 　　“我知道，但是主人，坐在辦公桌上吃東西真的有種莫名的快樂，你有機會可以試一下。” 　　“我強烈懷疑這個工位有奪舍的術式，因為亭子姐曾經也坐在那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說出同樣的話。” 　　“不要拿一個女孩子和另一個女孩子做類比是常識哦。” 　　“我倒是很好奇，同樣是初來事務所，為什麼你和這位文雯姑娘差別如此之大。” 　　“主人，一個杯子你確實能夠憑借自身的能力接住，但一碗熱粥，你還能那樣遊刃有餘嗎？” 　　“對不起，找書苑 www．zhaoshuyuａn.cｏm我錯了。” 　　“那個，遊先生，這位是？”端坐在沙發上，甚至書包都沒放下的文雯，怯生生地問道。 　　“不用那麼拘束，文小姐，叫我‘遊蕓’就好了。這位嘛，是我剛交的女朋友。” 　　“希望你在行動上也能像你發言裡這麼大膽放縱。”飛穹挑釁似的看著我。 　　“啥？”我有些後知後覺，“姐姐，你的每一句話能別像開盲盒一樣嗎，我有點害怕了。” 　　飛穹沒有理我，而是愉快地進行享受著早飯。 　　不是，一碗粥，為什麼能喝得那麼開心啊。 　　“那個……請問一下，為什麼是女朋友，卻要用‘主人’稱呼遊蕓呢？” 　　“情趣罷了。”飛穹快速地回答道，同時，用挑釁的目光看向文雯，嚇得文雯縮了一下。 　　但飛穹很快就再度喝完了最後一口粥，拿著碗站起身，準備上樓洗完。 　　挑釁的視線消失，文雯稍微輕鬆了些，隻見她拿出手機，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打字：“女朋友會用‘主人’稱呼自己的男朋友以此增加情趣……” 　　“呃……”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而剛走上樓梯的飛穹也被驚到了，她快步走到文雯麵前，問道：“你在記什麼？” 　　文雯再一次被嚇到，她把手機護在胸前，戰戰兢兢地說道：“那個……我沒有談過戀愛，所以想要學習一下其他人的經驗。” 　　難得地，飛穹像我投來了求助的目光。 　　而我則是苦笑著聳了聳肩，表示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