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出現在了燭龍的上方,打算趁機從天而降發動偷襲。 但燭龍竟然正在看著天空中的我。 “這就是神獸嗎?在如此豐富的戰鬥經驗麵前,我簡直傻白甜得可愛啊。”我不禁感慨。 “你往天上放個煙花任誰都會抬頭看一眼吧。” 可惡,被神獸吐槽了。 睜眼為晝,閉眼為夜。 晝夜交替,明暗閃爍。 燭龍再度用術式乾擾我。 既如此,我乾脆閉上了眼。 屏息凝神,我感受到了破風的聲響,是燭龍發動了進攻。 除了聲音,燭龍的表麵帶有高溫,根據這股炙熱,我能夠在閉眼的情況下知曉燭龍在哪個方向襲來,從而做出應對。 有兩個熱源? 我向著一個熱源的方向射出了附著著靈力的劍。 同時,我禦劍在空中,躲過了另一個熱源的沖擊。 “你怎麼知道哪個是我,哪個是火球?”耳邊傳來了燭龍的聲音。 “很簡單,溫度不一樣。” “撒謊,當溫度高到一定程度,且兩個溫度都能輕鬆熔化鋼鐵時,哪怕是劍靈,也決不可能分辨出來的。” “反正就是選一個攻擊,同時躲過另一個唄。” “你應該很清楚,若你選錯了,把劍射向火球,火球將會熔化掉你的劍繼續向前,而你,沒辦法同時躲開兩個攻擊。同時,你構想出的心之靈術式是一次性的,當你的‘煙花’能回收,你的心境也會改變,你不可能再像煙花那樣‘綻放’。” “所以,還好我運氣好咯,不然我就寄了。” “劍靈,本來我隻是想著讓你重傷但是活著的,畢竟,我的仇人主要是捉妖師們。但現在,你也得死。” “為什麼,莫非我在捉妖師方麵很有天賦?” “你在愚弄我,你在冒犯高貴的神獸。” “不要汙蔑我好吧,是你主動發起進攻的。” “但你並沒有給予我該有的尊重。” “啥?我對你豎中指了嗎?我可不記得。” “你的實力遠不止如此,你一邊故意接受無關緊要的傷,一邊按照我展現出來的實力,一點點提高自己的力量,你以為自己在逗寵物嗎?我已經當了百年的奴隸,我決不允許再有人這樣蔑視我!” 燭龍再度發動了攻擊。 這一次,熱源更多了。 “你這個混蛋,給我展現出你真正的實力來!” “啊這……隻能說,你似乎失掉自信了,所以才會總認為別人在貶低你。”我嘆了口氣。 不過,這家夥還能思考,這也算是失去理智了? 也許,對於神獸而言,變得這樣敏感,就算是失去理智了吧。 畢竟,神獸神獸,名稱裡也帶有“神”呀,在一些典籍裡,神可都是一群沒有情緒和欲望的家夥。 若真如此,那神可真是一群可悲的家夥,不知道它們的存在有什麼意義。 不過,眼下,我也沒時間對神繼續發表不敬言論了。 數個火球飛向了我,四麵八方都是熱源,而我沒辦法睜開眼,也就沒法得知火球群的間隙。 隻能用老辦法了——劍陣,起! 腹部的灼傷處隱隱作痛,被動的治愈始終在發動,眼下,我已經耗費了大量靈力,而且,剛剛,我已經發動過一次這樣大規模的術式了。 這一次,劍陣還能擋住這些火球嗎? 還是說,我得用上那一招了。 不行,隨著紂狐死後降下的雪,妖域中受其影響被摧毀的那些靈力監測陣法也都再度恢復了,我不能如此輕易地暴露自己的最後手。 隻能硬頂了。 火球與劍相觸,劍瞬間熔化,而我趕緊用殘劍釋放靈爆,試圖削弱火球的威力。 但這依舊是杯水車薪。 短時間內,我用了太多次靈爆了,而靈爆對於靈力的消耗太大了。 要頂不住了……此危難關頭,也該有個人突然闖入戰局了吧。 不過,相比於我,人皇才像是故事的主角,作為配角,我直接墊給憤怒的神獸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全都——住手!” 聲音震動了我的靈力流動。 不好,我的術式一瞬間全部被中斷了! 不對,溫度……降下來了? 我睜開了,世界不再在明暗交替間閃爍,火球也消失了。 燭龍也瞪大了眼睛。 它的術式也被中斷了。 我和燭龍同時跌落在地上。 “捉妖師?”燭龍開口道,“又有點不一樣……” 我也掙紮著爬起,看向了聲音的來向。 文雯被涅芬堤公主抱著,大口喘著粗氣。 “鎮妖聲嗎?”燭龍疑惑不解,“但又有些不一樣,難道說,我暴走後僅過了片刻,鎮妖聲就被開發到這種地步了?” “不,應該隻是某人獨有的能力。” “誰?那個長著鬼角的女巨人?” “哪怕換了一個世界,龍族還是一如既往的沒禮貌。”涅芬堤嘆了口氣。 “不是哦,是那個穿著很色氣的勇者懷裡抱著的那位。” “遊、遊yu……!”涅芬堤紅著臉想要大聲斥責我,但咬到舌頭了。 除了特殊部位有盔甲防禦以外,其他地方的肉都是露出來的,確實很色氣的說。 “居然能把鎮妖聲進階到這種地步……甚至,這還能叫‘鎮妖聲’嗎?”燭龍自言自語了起來。 我能理解它的震驚,按道理,鎮妖聲是隻有妖怪能聽到的、對妖怪起壓製作用的聲音類術式,但文雯的鎮妖聲,卻能強行中斷包括我這個人類在內的所有術式。 不過,看她的狀態,短時間,她也放出去第二個鎮妖聲了。 但沒關係,經文雯這一吼,我也算是被點撥了一下…… 從戰鬥的一開始,我就在思考如何讓燭龍自由,也正因此,剛才的戰鬥,我才有點心不在焉,還讓不夠理智的燭龍誤會成了我在小瞧他。 被文雯強行“冷靜”了一下,我終於意識到了自己陷入了一個誤區。 從一開始,我就拘泥於與龍相關的劍,可是,那些在神話故事裡,這些劍,都是為了“屠龍”,從沒有為了解放龍而被鑄造出來。 我既然是“天下第一劍靈”。 就不應該拘泥於召喚各種各樣的劍。 我應該正視自己的真名本身—— “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劍靈,不一定意味著將劍靈的基礎能力運用到極致。 而是,能夠駕馭天下第一劍的器靈。 什麼樣的劍,符合天下第一的描述呢? 我喚出一把劍,支撐著自己站起。 察覺到了我散發出的氣場,燭龍也再度進入了戰鬥狀態,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它飛向了空中。 天空的日夜依舊在閃爍變化,而數團火球已在空中準備就緒。 頃刻間,就像流星一樣砸向了遊蕓。 感官被這交替的明暗影響,連火球的數量都沒法確認,更別說防禦了。 而我,也如擺爛的一般,沒有做任何的防禦,隻是簡單地將劍插在地上,支撐著自己挺起胸膛。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越王之劍,臥薪嘗膽; 秦王之劍,一掃六合; 故曰,天下第一劍,乃為“王之劍”! 支撐著我身體的劍發生了變化,同時,我的身上出現了漆黑的華服,十二旒垂落於視野之中。 這把劍是我構想的王之劍,由於我對於帝王之物並無研究,因此,這把劍算不上多麼華貴。 但我能感受到其中蘊含著一份不同往常的力量,這對他而言,足夠了。 我睜著眼,直視著前方。 事實上,因為亮度在不斷閃爍變化,我其實什麼也看不清,隻能感受到熾熱的火團離自己愈來愈近。 術式構建完畢,我拔出來劍,指向了燭龍。 以王之名,大赦天下! 這八個字在我的嘴邊呼之欲出。 隻要這個術式順利發動,那麼被捉妖師囚禁為奴的燭龍便可脫離束縛,徹底自由。 徹底自由? 笑死,有王的存在,談何自由。 我察覺到了術式漏洞,術式發動失敗了。 而我也沒有辦法防禦這如流星雨般降下的火球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