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施展星步躲過雌豹的雷行之後,陳末的信心大增。 這是自己的星視與星步在實戰中的第一次成功應用,雖然以陳末現在的能力,還無法完全讀懂雌豹體內那復雜妖異的星力回路,但對他來說,能夠捕捉到雌豹泵送星力的瞬間並加以利用,便足夠了。 自己的星步雖與雌豹的雷行類似,皆是兩點一線的快速移動技,但從速度上比較,兩者還相差不小的距離。 所以自己隻能通過觀察雌豹星力泵送的動作先行發動,這樣才有可能躲過雌豹的雷行。 凡事有一則有二,有二則有三。不得不說,陳末的戰鬥神經與學習天賦確實超凡無比。 當雌豹再次施展雷行的剎那,陳末又先一步施展了星步,兩者閃電般在場間追逐騰挪。 沒有手上星鋼刃的束縛,陳末感到無比自由與放鬆。 在某一剎那,陳末甚至感覺這是他與生俱來的戰鬥方式——男兒就應當赤手空拳,手撕異獸。 時年與貝茉莉也仍在與雄豹纏鬥,隨著作戰時間的持續,時年的臉色越發蒼白,指虎上纏繞的銀光,也遠不及最初時候那般耀眼。 貝茉莉操縱星魈,配合時年的攻擊,雖不言語,但慘白的臉上滿是憂色。 星魈突然在原地停住,抬起左臂,小臂上下處各彈射出一根槍管,朝著雄豹連續射擊。雄豹似是早已習慣了人類武器的攻擊,十分聰明地繞著星魈轉圈奔跑,並不斷變換節奏,星爆彈接連落空,在廢土上炸出一團接一團的星霧。 無需言語,時年便對貝茉莉的佯攻做出了配合,他驟然攔截在雄豹行進的路線上,全然不顧雄豹周身那刺眼又痹厲的雷光,對著雄豹的下巴轟出一記霸道的上勾拳, 雖然此刻的他虛弱無比,但身體仍然依靠強大的意誌力爆發出不可思議的力量。 雄豹一驚,急速閃避,時年的拳頭沿著雄豹的麵門劃過。銀色的星力猶如一道射線,從時年的指虎間沖天而起,一直投射到高空中,才緩緩消散。這是將星力壓縮到極致,名為「蜚集」的絕技。 「苦絞」與「蜚集」,時年先後施展的兩項破術深深震撼到了陳末。此時此刻他才意識到,原來那日在地德區的酒館旁,時年始終是留了力的。 貝茉莉來不及顧得上時年踉蹌的身影,抓住雄豹後退的時機,利用星步瞬間拉近與雄豹的距離,翻身側踢,一記鞭腿狠狠將雄豹踢翻。 雄豹很快起身,尾巴如同鋼鞭一般卷向貝茉莉。 貝茉莉並不戀戰,一擊得手後便迅速撤退。 兩人一豹繼續顫抖,雖然雄豹的反擊很快,但從它步伐的變化,看的出受了一定的傷勢。 觀察到時年這邊的情形,陳末稍稍放心了一些,又將全部精力集中到眼前的雌豹身上來。 雷光與星力所獨有的光芒像是故障的燈帶一般,閃爍不止。雌豹不停地追逐著陳末,但每一次,陳末都憑借星視與敏銳的戰鬥神經在毫厘間躲過。 一時間,雌豹竟也拿陳末沒有辦法。在又一次雷行擊空之後,雌豹惱怒地發出一聲怒吼,繞著原地轉了兩圈。 看似從容,但陳末的星力氣勢已經見底,長時間的星視和頻繁的星步對星力的消耗實在太大。C級異獸的星力儲備,果然不是自己一個隻打碎了七層桎梏的星修可以匹敵的。 而時年的傷勢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不知何時會支撐不住。 自己與時年,無論哪一方先敗下陣來,待雌雄雙豹重新結合在一起,那麼等待他們的便隻能是團滅。 或許,真正有問題的是自己這方,自己可能沒有辦法支撐到時年那邊戰鬥的結束! 將自己的命運交付在別人的手上,這向來是陳末比較反感的。 自己必須要想個法子,在雌豹的身上尋找到突破口,率先結束這邊的戰鬥。 閱讀,預判,按照現在看來,光預測雌豹施展雷行的時機是不夠的,隻有預測到它施展雷行的軌跡,才能做出對它進行有效的攻擊。 陳末輕輕蹬了蹬自己的作戰靴,腳踝處熟悉的重量傳來,自己的「黑刃」便綁在那裡。 專注、凝神,陳末不斷告知自己。體內已經少得可憐的星力響應著主人的號召,瘋狂地向著陳末的瞳孔湧去。 黃丹色的瞳孔,看上去妖異無比。 此刻,世界在陳末的視角中正發生著奇妙的變化,先是雌豹身上代表星力流動的點與線條的顏色越來越深。緊接著,這些點和線條開始擴散到雌豹的周身——甚至連雌豹先前施展雷行所經過的路徑上,也有淡淡的異樣氣息,與正常世界格格不入,陳末的眼睛看不清那是什麼,但他的大腦能夠判斷出,那應該是星力所留下的痕跡。 陳末震驚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視角的變化已經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範疇。這種感覺十分奇妙,有點類似於在自己吸收星晶的時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建立起的星能高速通路的感覺。 眼中,雌豹的身體驟然發亮,是它要發動「雷行」的前兆。 瞳孔中一陣刺痛傳來。 不好,難道是星視使用過度?陳末感到一陣恍惚,天地開始顛倒,頭如同炸裂般疼痛。 緊接著眼前的世界被黃丹色的主色所填滿,自己似乎又來到了當初進入過的星元世界。黃丹色的妖星在漆黑的夜空中再度冉冉升起,望著這顆不知所以的妖星,陳末隻覺得無比失落。 “陳末!”常世天看到陳末的異狀,饒是淡定如他也不禁大吼出聲,十分為陳末擔心。 陳末回過神來,雌豹的方位與陳末出神之前比,居然沒有太大的變化,似乎剛才這一切體會,都隻發生在一瞬間。 是時間變慢了,還是自己的思緒太快了? “我該怎麼做?”陳末的腦海中冒出這樣一個疑問。 “咦,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問題?” “大腦決定好的事情,交給自己身體去做,人體不就是這樣運作的嗎?” “我是在向誰提問?是向自己的意識,還是那顆古怪的妖星?” 一邊思索,陳末的身體卻本能地運作著。隻見他的左腳不動,右腳悄然在地上劃出一個半圓,他側身退了半步。 看似動了,好像又沒動。但就是這樣一個側身,卻完美地避開了雌豹的雷行。 “可惡,明明是要百分百集中注意力的緊要關頭,自己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頭越來越疼,身體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要重脫出來,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