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夢 雪(1 / 1)

雪,冬之精靈,冬之靈魂,年之終結。   有時候,它在我們還在學校時就來臨了,朗朗讀書聲,悄悄覆天雪,倒是我們多有叨擾它了。它一般在我們放寒假時才來,送來剎那驚喜。冬季的天氣一如既往的冷,他們說下雪更冷,書上說融雪的時候更冷,所以到底誰最冷?我們等的急了,以為今年不會盼到雪來了,它便會調皮的挑個日子下,真是姍姍來遲,它很高貴,又很嬌羞,合它心意才會心甘情願的下凡,當然,也有人不會盼雪來。   它可不止下一次,可能兩次,三次……或大或小,大的可以淹沒你的小腿,小的在太陽還沒出現時就已經消失不見,無跡可尋。它不透明,你隻知道有一層厚雪覆蓋了整個世界,雪的下麵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所以走在新雪上都要小心翼翼的,擔心下麵有個吞噬你的怪物靜待獵物的到來。走坡路和別人走過的雪路亦是如此,怕打滑摔倒,傷及身體,換一種角度的話,也能因此滑雪,也是一種樂趣。   雪越落越快,越下越多,有大有小,無拘無束,甚是迷人。它們想乾嘛,是外來入侵者嗎?伸手去接一片雪花,看它小小一團,仔細湊近看,隱隱約約能看清它的輪廓,沒一會兒便化成了一滴水珠,冰涼冰涼的。沒多久,雪就完成了它們的設計,街道上,屋頂上,樹上,湖上,山頂上……漫天飛舞,它們這麼小,需要下多少才能包裝這個世界啊。雪下得很慢,不疾不徐,不急不躁,它又下的很快,你盯著同一個地方,那裡的雪不停的變化著,漸漸的,速度越來越快。雪一般下的很久,除非不占天時地利,才會潦草結束,未免不是一種遺憾,一種福音。   零八的雪是最大的,千裡冰封,萬裡雪飄,之後的冬季裡就再也沒見過如此盛雪了,許是受我們的影響吧。那年的雪有多大呢?我隻記得平旦之時,一起床就恨不得再縮回去,寒冷驅散了我的一切,隻剩下了我的倔強。瑟瑟發抖的我鼓起勇氣來到門前,斯,不止我一個,它們都是冰冷的。我顫顫巍巍的打開門,那是帶有縫隙的木製的門,用的鎖是最簡單的門閂。我們已經用報紙簡單修復了它,但還是阻止不了太陽光的刺射和冷風的無孔不入,用手去接住溫暖光輝,用手去感受風的鋒銳狂傲。   出門後,萬籟俱寂,遠處沒有一家的燈亮著,我的禦寒毛內衣完全抵擋不住外麵寒風的刺骨侵襲,衣服上殘留的餘熱瞬間消失。比屋裡更冷!我的念頭隻有一個,快去快回。我穿著拖鞋出門,那時天還蒙蒙亮,勉強能看清周圍的環境。太陽?沒夏天那般勤勞,就算它掛在天空,也不如夏天那般耀眼灼熱。我一如既往地走了出去,撲哧,帶著天色的雪淹沒了我的半條腿,踩空了!我嚇了一跳,下意識趕緊想提腳,但還是踩到了底。它是一張等待已久的血盆大口,會頃刻間吞噬我,還好在可承受範圍內,隻是虛驚一場,看起來是我身高一籌呢。呼,魂都沒了,我用手指往額頭摸了三下,穩定了一下情緒繼續前進。   在下雪的夜裡,北風蕭蕭,一次次的抨擊著玻璃,哐當哐當的響個不停,很是影響人們入睡,不同於雨夜的是它的冷,雖是如此,卻還是敵不過滾滾而來的困意。冬天的各個房間冷淡淡的,比不過學校的教室暖和,那時是沒裝空調的,隻有幾架吊扇。如果不是有烤火爐和炭火,我怕連冬季的第一天都熬不過去。   我們給床全副武裝,卻還是抵擋不住寒冷的侵襲,枕被如冰,逃不掉,等到我們上床後,它才慢慢發揮起作用來,感覺這是少了一個點火器來激活呢。   夜深知雪重,時聞折竹聲,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寒夜,看雪悄落,倒是寧靜,也不空蕩。   一大清早,我就被凍醒了,不是天氣冷了沒加被子,或是踢被子,而是這溫度似乎更低了。窗那邊的窗簾合上了,我看不到外麵發生了什麼,不過據我多年經驗來判斷,多半是要打霜、下雪了。   下雪了!我哈出來的氣化成了一團團看得見的白霧,這是在夏天見不到的,冬季的水和夏季的水也不一樣,所以冬天渴望溫暖,夏天渴望涼爽。   我就說今天咋格外的冷呢。先見之人早已多添了一件衣服和褲子,穿好了手套,戴好了帽子,在門前躍躍欲試。而晚起之人嘛,先去刷個牙,我們都是出門刷牙,屋內沒有可吐水的地方。啊啊,這時候用冷水刷牙的怕都是魔鬼吧,還有那些冬泳的。   在皚皚白雪的襯映下,仿佛置身在另一個世界。冬季的太陽虛有其表,這個世界變得好乾凈啊,動物都不見蹤影,不是去冬眠了就是遷移完了吧,除了一些倒黴蛋被凍成了冰雕。樹上殘留著積雪,當樹枝和樹葉承受不住它的重量便會嗖的一下滑下去,很清脆的聲音。拂去樹葉上的積雪後,說不準你還能看到冰葉,小心翼翼的剝落下來,能清晰的看到樹葉的脈絡。湖麵上也結冰了,時不時的迷惑著你走上去,不過大多時候都被小孩子丟石頭砸了幾個大坑。屋簷上有未來得及掉下的水形成的冰柱,可惜太高,拔不下來,隻能去樹上或是低一點的地方碰碰運氣了。   看著這個銀裝素裹的世界,我都有點不敢隨意踐踏了,但總會有人踏出第一步,打破它的寧靜,行走在新雪上,留下串串足跡。聽他們說,剛下的雪是乾凈的,是可以吃的,我有點不敢相信,那東西看著乾凈,難道不臟嗎,能吃?我抱著試試的態度去嘗了一點,冰涼無味,越靠近地麵的雪參雜物質越多,所以我還是喜歡中間的雪。   我們走在雪地裡,看看這裡,摸摸那裡,可惜附近沒有歲寒三友中的梅花,隻有鬆柏,竹子,不然可以踏雪尋梅。看到了窗戶上起了一層水霧白霜,模糊美。在雪地裡也可以畫畫,   蹲下撮一個包子大的雪球,除了可以用來打雪仗,也可以用來滾雪球。打雪仗打在衣服上還好,打進身體裡可就不一樣了,冰涼冰涼的,然後在你的體溫下化成水,不由得一陣哆嗦,渾身不舒服。   雪球越滾越大,這要看下的雪多不多了,要是下的有氣無力的,你滾不出來多大的雪球,還能看到地上的枯艸敗葉,所以要玩的話雪還是要下大點的。我們從這邊滾到那邊,滾雪球一般用來堆雪人。當然下雪的時候你還可以做冰雕,不過當時我並不知道有這東西,就算知道也不會做吧。你可以做三個球的雪人,也可以做兩個球的雪人,樹枝為手,紐扣或者樹葉為眼,胡蘿卜為鼻子,可以給它戴圍巾,戴個帽子,給它畫個笑臉。當然雪人也不止我們堆的雪人,程門立雪裡的雪人也別有趣味。   雪地很滑,稍有不慎,就會摔倒,就算你不小心摔倒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也不用太過擔心,地上的雪又厚又軟,不過,經過人們的不斷踩踏,蓬鬆的雪路也會變得很硬,而且更滑了,技術好你可以助跑滑一段路程,我想這是從雪變成冰了吧。   待到大功告成或者是被奶奶發現抓住後,我們的手已經是僵硬而且通紅通紅的了,失去了知覺,我需要拿針來刺激一下我的感覺,就算把手放在離燃燒得通紅的煤球很近的地方,我可能也不會感覺到很熱吧,平常我可不敢放這麼近,小臉紅彤彤,   有些人很討厭雪,一是因為冷,二是因為乾燥,足膚皸裂而不知,三是做什麼事都受到了天氣的影響,這該死的鬼天氣。   冬天來了,就應該吃點熱乎的來暖暖身子,比如烈酒、火鍋、羊肉,熱氣滾滾,溫腸暖肚,在冬天吃別有風味,仿佛就是為寒冬量身打造。   我的體質像是屬陰,冬天一到,我的手啊腳啊,就沒暖和過,有時甚至比周遭環境還要冷,這也導致了我的手腳皸裂,一道道血色恐怖峽穀分布的密密麻麻,陣陣疼痛讓我舉步艱難。我睡覺時我的腳總是冷的,就是熱不起來,隻好去向家人借熱,那時候有句話就是,借一點熱,六月份還給你。他們似乎被我的冷震驚到了,   天漸漸暖和起來了,逐漸透明,褪去外裝,雪水不斷的跳躍著,從屋簷滑落,叮咚叮咚。我們也將褪去厚厚的穿著,迎來新的一年,我們不能過早的放鬆警惕,否則會讓病魔有機可乘。冬季,有利也有弊。   待到明年落雪時,仍與雪中人共景。可是,雪,還是曾經的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