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銘刻於本能之中,愛淩駕於本能之上。” …… 空氣中彌漫著來自於東方的醇香,熄滅的炭火中飄出陣陣獨特氣息,希思坐在咖啡廳內,品嘗著手中咖啡,略苦、而又帶有絲絲回甘。 希思獨坐在靠窗的一旁,她換上了一套乾凈的衣物戴上了假發,至於衣物從何而來,或許鎮上某家不幸發廊會知道的。 希思從來都不會介意為了更好的未來而損害他人利益,希思也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個好人,自始至終,她自從出生以來都沒有感受到過任何的歸屬感,所以不會生出負罪感。 自己從來沒有被珍視過,又憑什麼自己要對別人友善。 扭曲的思想一直存在於希思心中,不過希思不會讓這些給別人知曉,自己也是要在社會生存的,這個時代,不歡迎像希思一樣的【異類】。 “偏見一直都在。” …… “我又胡思亂想了。” 希思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去胡亂思考,隻有這樣才能讓空虛的自己不會去意識到自己是如此的麻木、可悲。 將手中的咖啡飲盡,結賬,走出咖啡廳。 大雨之後的空氣濕潤、充斥著泥土與灰塵的氣味,希思不由自主深呼吸,清新的空氣刺激著肺部,呼出一口濁氣,升華為水霧。 略微遲滯的大腦也恢復過來,擱淺已久的思想之舟重新啟動,希思開始著手準備調查與反製【灰的獨子】的工作。 自己不可能長時間留在“過去”,“現在”的情況可急需破局的方法。 遠方傳來火車汽笛聲,僅僅是殺死了幾個人,便可以讓此處建設出火車、咖啡廳等等設施,那未來戴斯鎮的繁榮,又是多少可憐的人的死屍構築的,或許自己拿到的那些受害者的資料中,未被找到的受害者,還有很多吧。 希薩莉·切爾弗,自己目前的突破口之一。 是去找希薩莉·切爾弗的線索,還是去尋找鎮長安納呢? 在希思思索的片刻,她意外瞥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是她,是那個否定了自己的女人,那個告訴自己是“並非正確之人“的家夥。 自從自己離開“家”之後,自己就再也沒有遇到過她,就如人間蒸發一樣。 希思偷偷地跟蹤著她,可每當自己想要靠近確認是否真的是她時,總會因各種巧合無法靠近,當自己準備放棄時,卻又停在一個十分湊巧的位置,像是她在故意引誘自己一樣。 在跟蹤了十幾分鐘後,希思意外地找不到她了,和以前一樣。 環顧四周,自己已經跟著她走到了一個從未見過的地方,是一個偏僻的小巷,墻上的石磚已經被雨水侵蝕,被層層剖去,光線從狹窄的天空照下,泥濘的汙水反射出點點光斑。 而在希思左前方不遠,一個生銹的鐵桿下掛著一塊木牌,上麵用著歪七扭八的字寫著“學生宿舍”。 可這周邊的環境不像是會有人在這裡居住,自己在走來的路上可見到了許多比這好多的房屋,正當希思準備離開時,一個滿臉黑胡子的高大的男人走到這房屋門前。 他身上穿著一件單薄的、像是清洗過很多次外套,上麵的藍色都褪色很多了,褲子上布滿著泥點,還有著幾個不太明顯的補丁。 “開門!我知道你們一家還在,你們已經欠了我多少個月的租金了!” 那男人語氣不善,神情憤怒,一邊吼著一邊用手砸著鐵門。他的吼聲讓這巷子裡的其他人都停下了手頭的事,去看這個熱鬧。 再喊了數次後,裡麵仍舊無人回應,於是男人便在路上破口大罵,各種汙穢之語頻出,讓希思驚嘆居然有人能把臟話說的如此傷人,但希思看向周圍的人,似乎是早已習慣。 在罵了不知多久後,男人罵罵咧咧地走了,臨走時狠狠地踹了門一下。 周圍的人也逐漸散開,所有人都又回到自己的視中,沒人注意這裡有著一個穿著乾凈衣物的年幼女孩。 希思也準備離開,但還未轉身,便聽到了門打開時的吱呀聲,一雙翠綠色眼睛怯生生的瞄向門外,希思意外與其對視,她可以感受到那雙眼睛與自己對視時的驚訝,但更多的是恐懼,隨後猛地關上了門。 那種眼神,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她難道認識這具身體嗎? 希思思考著,那女人把自己引來這裡絕對不會那麼簡單,要進去嗎? 希思看向那老舊的房屋,在思考的時候那雙翠綠眼睛的主人正從窗簾的縫隙中看著自己,而這又一次的對視,更加確定了她絕對知道什麼。 希思叩響了鐵門,無人回應。 “我看見你了,你剛剛也在看我對吧。” 還是沒有回應。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你認識我嗎,”希思繼續說道“我好像見過你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呢!” 希思裝作一個懵懂、單純的孩子來欺騙另一個孩子,還是一個可能生活悲慘的孩子。 在希思的軟磨硬泡下,鐵門緩緩打開一道縫,隨後一隻小手將自己瞬間拽入,希思沒有任何反抗。 進入屋內,那孩子將自己按在墻上,用惡狠狠的眼神看著自己,如果她的腿沒有發抖的話,自己或許會被騙的吧。(笑) 那孩子有著一頭金色的長發,不過似乎很久沒洗,都已經像乾草一樣打結了;她身上穿著一件不合身的灰色格子衫,上麵有著幾個明顯的補丁,甚至補丁上還有補丁;褲子被截斷了一節,然後用其他布料重新拚接;瘦弱的身體難以撐起衣服,不過精致的樣貌和瘦弱的身軀結合起來卻是有幾分特殊的美感。 “你、你不是死了,不對,你究竟是誰!” “我叫海蓮娜·布爾,你的名字呢?”希思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回答道。 “你不是她!我明明都偷偷看到你被下葬的!”女孩神情激動,但仍舊膽怯,按在自己身上的力度在逐漸縮小。 “對不起,我們難道認識嗎?我不記得好多事了,可我看見到你的眼睛時,我覺得我好像見過你。” 女孩似乎被這話震驚到,隨後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眼中逐漸流下眼淚。 希思適時的擁抱了她,而女孩也逐漸放聲哭泣,像是盡情釋放心中的委屈。 就這樣,希思有了在這個“過去”的根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