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電話打過去響了好久,老爸才接了起來。 “爸,今天那個馮四爺的孫女給我打電話,說讓我去她們那裡一趟,還說馮四爺有什麼東西要交給我。這是怎麼回事啊?她們怎麼會找到我啊?你覺得---” “你還是去一趟吧”老爸莫名其妙的在那邊說著。 “哦?這事你知道?”我問道。 “這事我也不太清楚,隻是前兩天你二爺爺說,馮四爺聯係過他,要了你的電話。說是有東西得交給你了。不過具體的事情他也沒說。你二爺爺也不好再細問。”老爸說道。 二爺爺是太奶奶三十多歲才生的老兒子,和爺爺年齡上差了十幾歲。他也才比老爸大幾歲。所以老一輩的事情他比老爸知道的多不到哪去。 “有東西得交給我了?又是什麼意思?會是什麼東西啊?我們家和馮四爺家難道還有什麼秘密嗎?”我追問道。 “具體的我也不太了解,不過---”,老爸頓了頓又說道“可能是和咱們家以前的一個傳說有關吧”。 “據說我們家祖上有一本家傳的木工書,裡麵主要講的是一些木匠工藝的製作方法。老祖宗們也是靠這本書才在木工這一行發展起來的。可是傳說這本書有一個特別的地方,就是隻有我們家人才能看懂,其他人不僅看不懂,還會給別人帶來厄運。不過這一直是個傳說,所以我認為有這樣的傳說沒準就是嚇唬外人別打這本書的主意罷了。”老爸說道。 “是什麼樣的一個傳說啊?”我好奇的問道。 老爸頓了一下,好像是在回憶那個我們張家祖上的故事:有一年的夏天,一連天降大雨十幾天。老家旁邊的河道開了口子。大水一下子淹了方圓幾十個村莊。老百姓死傷無數。因為老家祖宅的地勢比較高,大水雖然也淹到了屋裡半米多高,但人員方麵沒有損傷。大水退去以後人們收拾東西時,突然發現那本祖上傳下來的書不見了,這下大家都慌了。因為這本書對我們家來講是非常重要的東西,但大家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到。直到差不多半個月以後,村西的黃屠夫家接連出了幾次怪事,一是黃屠夫的老婆難產死了。聽說他老婆死前一直大叫別來抓我,別來抓我的話。接生婆說他老婆是被嚇死的。可是黃家的人不承認,就隻說是難產。接著就是他家的大小子下河玩又被淹死了。黃老太爺一股火也去了。這下黃家可有些慌了,這一連串就是三條人命啊,這時村裡也有人開始傳言他們家是招惹了什麼才導致厄運連連的。於是黃家請了當地道觀的馬道長前來作法消災。據說這馬道長還真的有些神通,在他家擺壇做法不到半天就突然問黃屠夫,是不是家中最近收了什麼不屬於他們的東西。黃屠夫想了許久,說半個月前的那場大水之後。在他家院中發現一個被水沖進來的木箱子。他打開箱子一看,除了幾塊紅、黃色的布料包著幾根不知道是乾什麼用的金屬工具外,還有一本用油紙包著的書,不過這黃屠夫他並不識字。所以書上記載的什麼他也不清楚。隻是說看到了很多古怪的圖形符號。但這個箱子應該是誰家的,黃屠夫早就猜到了。可他也是一時貪圖便宜,就把箱子收了起來。 這馬道長聽了以後立刻讓黃屠夫把那隻箱子找了出來。當道長看到那本畫著古怪圖形的古書時更是嚇得雙手發抖。他把那書重新放回木箱,告訴黃屠夫立刻把箱子物歸原主才行,不然這厄運是擺脫不掉了。黃屠夫聽聞也嚇得半死,趕緊把箱子送還了張家的祖上。 那時張家祖上隻是有一個關於古書的傳說,誰知會真的有厄運這回事。大家也都很害怕。這隻裝有古書的箱子就被放到了家族祠堂裡,再沒人敢動。 時間一晃就是幾十年過去了,那個駭人的故事慢慢的也被人們淡忘了。直到爺爺出生家裡也沒有出過任何事。再後來的的事我就基本都聽老爸講過了,爺爺長大認識了馮四爺他們,再就是爺爺被抓當兵被太爺爺花錢贖回來等等。不過有一個細節以前老爸並沒有給我講過,就是馮四爺搬家的前一天晚上,他偷偷的去看被國民黨兵關在村頭土地廟裡的爺爺。那時家裡正在忙著變賣房產湊錢贖人,這次賣的房子當中就包括那間家族祠堂。爺爺也聽說家裡賣房子的事,他就求馮四爺幫忙到祠堂中找到那個祖上留下的木箱,幫助收好。馮四爺當時就答應了。不過後來馮四爺走的匆忙,爺爺家又是亂成一團。這個箱子好像就被馮四爺帶到了河南。時間又過了幾十年。上次馮四爺來參加爺爺葬禮時,把這件事情大概的和老爸說了一下。說那是我們張家的東西,還是希望找個時間讓我過去把它取回來。也算是給爺爺當年的一個交代。 聽完老爸講的故事,我頭腦中的疑問一點也沒有減少。張家祖傳的一本古書、厄運的故事、還有馮四爺這些事情之間有什麼關聯嗎?我不相信什麼厄運,因為如果古書隻能在張家,為什麼在馮四爺那裡幾十年也沒有問題?另外古書為什麼爺爺在世的時候沒有還回來,而是現在卻突然要把它交給我?那是一本什麼樣的古書,上麵都記載了什麼內容,這一係列的問題都湧了出來。 我掛了電話,開車去了火車站。來到售票大廳一看,這裡的人始終是那麼多。我擠到一個售票窗口前麵,抬頭看了一下上麵的列車時刻表。 去往洛陽的火車最近的是當天晚上十點半的一趟普快硬座。到達目的地要十六個小時。天哪,要坐十六個小時,大概第二天的下午三點左右才能到,我的頭都大了。不行就看看明天的車次吧,我正在查找第二天到洛陽的車次時,電話響了起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一看來電顯示的是河南的號碼。我接起了電話。 “貫童哥,爺爺他不在了!嗚---”電話裡傳來了小玟的哭聲。 “什麼?怎麼會?”我幾乎是驚呆了。 “中午的時候爺爺不是還好好的嗎?這才幾個小時怎麼就----”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爺爺中午吃完飯就和每天一樣午睡了,可今天隻睡了一會兒的樣子,突然他在床上坐了起來,眼睛發直,嘴裡一直在說:來了,來了---”我以為是爺爺做了什麼夢還沒清醒吧。也不敢直接去叫醒他。可是他說了幾聲就又躺下,然後就-----嗚----嗚-----”小玟再次哭了起來。 “就這麼---去世了?”我還是沒有辦法把思路完全調整過來。“我們打了120,醫生說是急性心梗,可是爺爺他從來沒有心臟病啊!”小玟邊哭邊說。 “哦,小玟。既然事已至此,你還是先節哀吧,我坐今晚的火車過去。大概明天下午到洛陽,估計到溫縣得明天晚上吧,到時候我們見麵再說。”我說道。 “行,貫童哥,你快點來吧。爺爺前兩天還說要見你,可他---嗚----” 我的腦袋完全的亂了,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好像突然天下大亂了一樣!前兩天我還是個空閑時間一大把不知道如何打發的大閑人,怎麼突然這麼多事就一下子都找到了我的頭上啊!我實在是一下子難以接受這些事實。 尤其是馮四爺本來與我沒有任何交集的一個人,怎麼也突然找到了我。我又和他們有什麼關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