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墊付一倆銀子用餐費的人,還是一個姑娘,這就奇了怪了!此時有可能還在二樓的單間房子裡,正在用餐。 江文濤拔腿沖向大門,進了前廳,登木梯而上。到了樓上麵忽然停住了,因為他不知那人在哪一單間,隻好喚來老板,找到了門號。隨著江文濤一推開門,隨即兩眼往裡麵一瞅,單間內的餐桌上是一片狼藉,吃飯的人,此時已經不見身影了。 江文濤側轉過身來,問道:“裡麵的人呢?” 老板朝內張望了一下,收回頭來答話道:“吃完飯後,肯定是離開了。” “那人給老板銀子的時候,還在這間單房裡嗎?”江文濤問道。 “就在這裡給的一倆銀子,並且強調不用找零,剩下的,替棚下的小兄弟一塊墊上。”老板口齒清晰的說著。 當江文濤見到單間的窗戶是開著時,好像想到了什麼,趕緊著跑了進去,撲向窗口,探出腦袋,往下一望,下麵是一個小院子,看到了種的一些花草和栽的幾棵果樹,沒有發現有慌慌張張的什麼人影。 老板未跟著進房門,說道:“別人已經走遠了。小兄弟,你也別找了,就在這樓上,找間單房坐下來。” 江文濤一陣忙活,沒有找到自己要謝的那個人,隻能又問老板了:“這屋子裡的人呢?” “別問、也別找了,人家已經離開了。”老板不耐煩的答著話。 “那人,長的什麼模樣?”江文濤再又問。 “是一個姑娘,別說美的,在我們這縣城裡,隻拍找不出第二個來!”老板眉飛色舞的說道。 江文濤一聽,更是納悶了,誰家的姑娘對連一次麵也沒有見著的自己,會這麼的慷慨解囊? 在已過來的州府落腳時,也有人為江文濤買單,並且不留名,這次又撞上了這種奇怪事,連麵也沒有見著人家,心中有些愧疚。在去京城的一路上是沖沖撞撞,險惡環生;這返回青雲山的一路上,並是好戲一出連著一出,而且是一件接著一件難以解開的謎局。 不管是碰上了那麼一個真的好心樂施的人,還是其中別有自己揣摩不透的內情? 這種怪事,一次還能理解,但是接連在自己的身上出現,已經是怪誕不經的事了。 老板的雙手裡還端著兩碟子的菜,催著:“小兄弟,別想那麼的多了,吃飯是大事。” 經不住這麼一勸,江文濤點了一下頭:“好吧。”接著,轉身往回走。 “小兄弟別下去了,就在這樓上用餐。”老板輕聲的喝止著他。 江文濤停住了腳步,隨老板一塊,為他找了樓上一間雅座,將手中的碟子往桌上一放,道:“小兄弟稍坐一會,很快,飯菜全送上這裡來。” 等老板剛一離開,老板娘一手端著一個碗,另一隻手提著一個飯籠過來了這裡。三個菜,供一人享用,算是中擋一餐,夠江文濤飽飽的一頓。吃過飯後,急著下了樓。 在前廳的老板,向他搭著手:“小兄弟結帳。” 江文濤一聽止住了步,回過身來問道:“飯錢不是有人為江某人結算好了嗎?” “不是向小兄弟索要飯菜錢,而是多的找零給你。”老板的臉上裝著笑。 “不用給我,要找零,給那個墊付的姑娘去吧。”江文濤瀟灑的往一邊揮了一下手。 “小兄……”老板欲言而止。 江文濤收回身,跑出大門,當看到棚子外拴馬的木樁之時,自己的兩匹馬還在,隻是係在一起的那匹白馬已經不見蹤影了,這讓江文濤馬上聯想到了一件事,拴在馬樁上一塊的那匹白馬,難道與老板所說的為自己的一頓吃飯,一齊付了錢的那個姑娘有什麼關係嗎? 官道上,江文濤在追著前麵的一匹白馬之中,雖然趕上了,但可惜沒有看到坐在馬背上那個女人的正麵。按照老板一番的描述,那女人會是一個美得不可勝收的姑娘!這讓江文濤的心裡再又咕咚了一下,一個那麼美的女人,不在家裡呆著,乾嘛這麼無所顧及的穿行於世麵之間。隻是聽了人家的一麵之詞,也許被老板吊口味了不是。 然而,這種萍水相逢,一個姑娘能有如此之舉,可見人家有著不一般的心懷。連正麵也沒有對上一次,怎麼可能對一個路人如此一般的殷勤,這裡麵一定隱藏著什麼蹊蹺不成? 身邊有兩匹馬,賣掉一匹,想換來行程途中的一些盤纏,卻難以找到一個買主。在這縣城裡,誰會收留一匹牲口,城裡一沒有地,二沒有山的,飼養牲口,要到城外去放養,一般人家還折騰不起。 不知是江文濤忘記了,還是不想因為手裡牽著兩匹馬,而影響了自己趕路的行程,故此隻解下一匹棗紅色馬的韁繩,便牽著離開了,而留下另一匹,將棄之在此處。 這匹可是花了二十多銀子買來的,如若將它賣掉,還能換來不低於二十倆的盤纏吶。在回青雲山的這一路上,既然一直有人為自己的吃喝住宿打理著,何愁還怕餓了自己不成。錢財,對他們這些不愁吃不愁喝的人有講,並沒有什麼多大的乞求。 走了一段路,江文濤踏馬鞍登上了馬背,騎著行走,必定比步行要快。出了縣城南門,朝一個方向快馬加鞭的便飛奔了起來。 過了一座座城池之後,坐在馬背上的江文濤,心裡計算著,前方的去向,將會從新野縣城邊的一條河道而下,將再一次回到十三年之前生他養他的那個江家村,馬上勾起了他的痛心疾首之事,二百多名村民枉死在一陣屠刀之下,幾乎一個活口也不留……這又讓江文濤思潮起伏了起來。 當奔跑了五十華裡,讓江文濤的雙眼忽然凝神了起來,原因在前方的視線裡,又一次出現了一匹白馬。那莫非再又是自己被馬販騙去的另一匹嗎? 如此一來,還真的是怪事連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又刺激了江文濤敏感的神經。 在今天的上午,發生了像剛才一樣的情況,也是一匹白馬,由於自己騎的是一匹耐力不怎麼樣的座騎,雖然追趕了上去,但是未能超越上前,隻見到馬上騎著之人的一個側麵,沒有瞧一個全貌,現在還有一種不甘。 現在在同一條官道上又出現一匹白馬,是不是首先自己追逐的那一匹呢? 江文濤胯下騎的不再是事先的那匹,而是換成了一匹跑得快棗紅色的壯馬,這回不但能追趕上前,而且一定能超越過去。 用一隻左手不斷的拍打著馬背,發出啪呀啪的一下接著一下的響聲,同時口裡在不止地喊著:“駕!駕……” 隨著馬的飛奔速度在不斷的加快,隨之與前方那匹似乎陰魂不散的白馬拉近了距離,馬的毛色看清楚了,上麵坐著的一人,一眼也辨認了出來,身上穿的衣裳,跟上一次見到的一樣。上次因為江文濤騎的一匹馬沒有為自己爭氣,未能超前過去,這一回一定能超了人家,對馬上之人瞅個正麵,看清楚一個全貌,以至了了自己的一種好奇心,是否像那家店老板所說的,一個美的在全縣城找不出的第二個來! 隨著兩馬之間的距離愈來愈拉近,隨之棗紅色的馬在向前沖鋒而上。當到了保持一個並排之時,坐在白馬背上的一個女人,還是像事先一個樣,雖然感覺後麵有人馬在追逐著自己,但是也不回一下臉,就算現在這樣並齊而跑,也沒有偏一下頭。 白馬也沒有歇下勁,反而在加著速,於是向前也快馬加鞭的飛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