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兩隻巨型的蛐蛐,正爭鬥得難解難分之時,玉兒還是聽信了江文濤的一句話,跑為上策。 一把抓住她的一隻左手拖著就走,可這原本的小師妹,這時還是沒有收回自己貪玩看熱鬧的那顆心,多虧了江文濤幾下拖著拉著,才一塊奔了起來。 首先兩個人隻是想著遠離這個差點被困住的地方,慌不擇路的奔跑了一陣。 停住後,江文濤辨別了幾下方位,確定了他們倆所要朝著的一個方位。 “就這個方向。”江文濤提手一指道。 接著江文濤跑步在前,玉兒緊跟在後,兩個人是一路狂奔:一個不會輕功,鉚足一股勁沿著一條上坡的山勢;另一個身輕如燕,有時跟在背後,有時趕在了前麵。 玉兒一邊飛似的,一邊呼喊聲:“師弟,前方的路,不會再闖出一隻什麼怪獸來吧?” “青雲山就在眼前了,我們走的又不是那條荒道,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危險了。”江文濤一邊說著,一邊左顧右盼。 “真的是,青雲山難上。”玉兒一蹦一跳的。 江文濤接上話:“不但青雲山難上,而且下山也很難。” “這一路多虧有師弟陪著。不然的話,此時,師姐隻怕還困在那‘蛤蟆塔'裡。嘻嘻……”玉兒說著忍不住笑了。 “都已經過去了。” “傳說白娘子被壓在雷鋒塔底下,幾十年;如果師姐被困在那'蛤蟆塔'裡,沒有師弟的幫助,不知何日才能出得來,隻怕終生老死在那裡啦。”玉兒說的雖是唏噓不已的話,但卻流露著她情不自禁的笑。 “師弟很想知道一件事——”江文濤不緊不慢的道。 “你我都經歷了生死考驗,有什麼事,別藏著掖著,痛快點不好吧。”玉兒大著她的聲音。 江文濤接著道:“在離開京城之後,先是馬被劫……” 玉兒奪過了江文濤的後話:“馬拉到市場上賣,能值幾十倆銀子,於是師弟的馬被盜馬賊給盯上了。” “被盜去的馬,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又出現在同一條官道上呢?”江文濤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這是盜馬賊設下的一個陷阱,一匹馬不知足,於是設計騙走了師弟的兩匹馬。”玉兒脫口而出。 “奇了怪,師姐對師弟的兩匹被盜去馬的事,怎麼這麼的清楚?”江文濤的雙眼瞪大了一下。 “先一匹馬,被盜馬賊盜走,以後,師弟在集市上又賣了一匹。”玉兒還在得意的陳述著那個經過。 “師姐怎麼會如此的清楚?”江文濤再問。 “是你師姐猜出來的不行呀。”玉兒就一句搪塞的話。 “既然師姐這麼會猜,被盜的一匹馬失而復得,那麼後來的兩匹馬怎麼又被盜走了?”江文濤再又次發問。 “不是被盜,而是被騙走的。”玉兒像是一字一句。 “師姐對這事怎麼就這麼的清楚呢?”江文濤將頭湊近去了一些。 “本小姐就是會猜不行嘛。”玉兒總是這句敷衍的話。 “既然師姐這麼的會猜,也不能這麼一語道破的不是。” “會猜不好了,算命先生還會預測人的命運前程吶。” “師姐一定知道內情。”江文濤收回了頭去。 “師姐就是知道,也不告訴你。”玉兒顯得不以為然的。 “真是一個刁蠻任性的大小姐。”江文濤是一臉的生氣。 “不是大小姐,是你的師姐。”玉兒鄭重其事的。 “師姐也會算計師弟。”江文濤氣憤了。 “不可瞧不起你師姐。” “且不講丟馬的事,我們來聊聊進飯店、客棧吃住不花錢的這事,莫非也是師姐事先有意的計劃、安排好的是嗎?”江文濤耐著性子的發問。 “你師姐是一個直來直去,我行我素,不會照顧人,這些照顧別人的活,本小姐做不到。”玉兒說著頭扭一邊去了。 “自從京城出來,一路上所發生的一件件事,師弟一直琢磨不透。當在上青雲山之時見到師姐之後,所有的謎,算有了一個底。” “這一樁樁,都是你師姐所為的又怎麼樣了。”玉兒鼓著兩腮。 “承認了不是。”江文濤早就知道這些事少不了玉兒的摻和。 “就憑著身上幾個銅板,從北跑到南,好幾日的行程,吃住不要花一文錢,隻有你師弟,才有這種特權。” “江某人不想欠人家的。” “你欠人家的了嘛。”玉兒又湊近過來。 “欠師姐的幾頓飯錢,還有住宿的花費。” “師姐不但要你欠著,而且還要你記著。”玉兒敲打的話。 江文濤總覺得自己不欠玉兒的什麼人情,那是為什麼呢?因為自離開京城之後,在返回青雲山的這一路途中,江文濤所經歷的莫名其妙的事太多太多,先是自己的馬被盜,又是失而復得,接著下來;在集市上馬被騙去,隻好動用僅有的盤纏,於是身無分文了。隨後,出現了有人暗中打理著江文濤一路中吃喝住宿的開銷。一件件的驚驚喜喜,江文濤懷疑是玉兒從中暗廂操作,假如沒有人從中作梗,一路快馬加鞭、風平浪靜的早就已經在青雲山上了,不至於現在還在此山上,提著心吊著膽。 乾嗎要謝她,心裡還一直在責怪,這位刁蠻任性,故弄這麼多玄虛的玉兒,這一路的坎坎坷坷讓江文濤不知顫顫巍巍了多少回。 “欠師姐的,”江文濤敷衍的話,再催著:“別磨磨嘰嘰了,我們趕路要緊。” “對,我們趕路要緊。” 玉兒一蹦而起飄在前麵,沒有多遠,看到了,從上空傳來“呼——”緊接著又是“呼——”的響聲,隨著“嘣嘣”的兩下,兩隻黑糊糊的怪物,從上墜落了下來。 江文濤和玉兒定眼一瞅,在他們倆的前方不遠,從上空跌下來的是兩隻巨型蟋蟀。 玉兒看到後不解的念道:“兩隻蛐蛐不是在我們的後麵,殺得正酣,怎麼蹦逃著就在我們的前麵了?” 江文濤窺視著那裡,感到情況不對勁,蟋蟀是種好鬥的蟲子,掉落之後,未見它們打起來,而是調整著方向,虎視眈眈的麵對著他們倆這邊,很顯然,在那裡攔住了上青雲山的一個方向。 “這兩隻蟲子,決鬥了一陣,也許沒有分出一個勝負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於是找上我們來卸它們的氣了。”江文濤苦著臉道。 “師弟,你又沒有看到它們戰到最後,怎麼就知道這兩隻蛐蛐沒有分出一個勝負來呢?”玉兒問。 “師姐沒有看到,它們不是都好好的嘛。”一個很簡單的理由。 “舉雙手贊成!”如若分出了一個勝負,這種好鬥的蟲子,有一隻會受傷的。 “就一隻蟋蟀,我們倆難以逃脫,現在是兩隻攔住了我們的去路,看來是剛跳出了一個坑,又陷入一個井了。” “別說這種喪氣的話,有師姐在,吉人自有天相。” “還吉人天相,不連累江某人就謝天謝地了。” “可不能說出這種沒良心的話,每次遇險都是師姐沖在前麵。” “還沖在前麵,不是招惹是非,就是招來禍根。”江文濤埋怨的話。 “怎麼老這麼瞧不起你師姐。” 江文濤不搭理玉兒了,也注視著,呆在他們倆前不遠的兩隻巨型蟋蟀,隨著張望,隨之搜索去青雲山的方位,就是在兩隻巨型所站的那一邊。 轉動了幾個脖子,看到了一池湖水,和天湖上的青雲山,及近處的一涼亭。然而,那邊正是兩隻巨型蛐蛐擋在的一個去的方向上。 確定方位後,眼內一旦閃現了擺在視線中,虎視這邊的兩隻大型蟲子之時,江文濤就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氣。口裡念道:“兩隻蟲子,還真的是擋住了我們上青雲山的道。” 玉兒一聽,吃了一驚:“兩隻蛐蛐,怎麼老是跟我們倆過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