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家夥,是殺不眨眼的魔頭,自從製造了血洗江家村一起慘絕人寰的屠村血案以來,就一直在血雨腥風的殺戮之中。別以為,眼下每一次沖殺,死的都是他們的人,就會放棄這種持續的拚殺遊戲嗎? 這時,從村口又奔來了一隊人馬,有人高聲喊著:“住手!都住手!” 扭腦當瞅到朝這邊奔馳過來幾匹馬背上坐著的人物,讓這幾個家夥有種懼怕的表情,有的收起了手裡的兵器,在原地等候。 懸空在上麵的江文濤,當看到跑在最前麵的一匹馬上的一人之時,認了出來,西國的國師——四師叔青樹尊者。 玉兒對著上麵的江文濤問道:“師弟,誰過來了?” “是四師叔。”江文濤答道。 青樹尊者不單是西國的國師,而且是西州府大軍的主帥,他的威風,在軍中,沒有哪個將士不知道的,治軍很嚴,他的話就是軍令。 對玉兒和江文濤發起攻擊的幾個家夥,都已收起了手裡的東西。 見下麵的大動靜停了下來,江文濤慢慢的飄落而下,施功收回了意念,立在原地也等著四師叔過來。 玉兒把馬匹牽了過去,有些生氣的對著江文濤道:“老要師姐伺候著你。” “哪裡的話?”江文濤是一句反問。 “別說吃喝住宿,都需要師姐的包攬,打殺之中,自己的馬,師姐也已經為你牽回來兩次了。”玉兒像是訓斥的話。 “師姐照顧著師弟不是吧。”江文濤嘻皮笑臉的。 “臭你的美去!”玉兒把抓在江文濤騎的那匹馬的韁繩甩給了他。 知道玉兒生氣了,江文濤也不再多嘴,一個急轉體,幾個快步上前,一手扶住馬的脖子,另一隻手抓住了飄起的韁繩,馬上回過身站立,等著四師叔的一隊人馬近身。 青樹尊者來到剛才對江文濤和玉兒發起攻擊的幾個家夥的身前,喝問:“你們在這裡乾什麼?” 為首的麻子大哥答道:“回國師的話,從西朝那邊闖進過來兩個人。” “本尊已經看到了。”青樹尊者淡然處之。 “那小子殺了我們弟兄三個。” “本尊也已經知道了。” “家有家規,國有國法,殺人必須償命!”滿麵麻子的家夥振振有詞的聲音。 “在這個時期,戰爭接連不斷,像你們這些在戰場上,驍勇善戰的乾將,沒有殺過人傷人性命嗎?”青樹尊者是反問的話。 “兩軍交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現在,大可不同。”滿臉麻子的家夥做著辯駁。 “難道要本尊動手,教你們怎樣回軍營去嗎?”青樹尊者很是生氣的樣子。 這為首的麻子老大,知曉不能再在這裡為所欲為了,一揚手臂,喊道:“弟兄們,我們走!” 隨著為首的麻子老大,催馬一走,隨之其他的幾個,雙腿一夾馬背,催著跟了上去。 江文濤一抖手,大聲喊著:“站——住——” 那幾個家夥“籲——”的一聲,立馬站住了,就這麼叫他們離開,本有些不甘,既然要他們停下,正好不想著走吶。 青樹尊者對著江文濤吼道:“小子,你這是要乾什麼?” “十四年之前,他們中,有參入了屠殺江家村村民的血案。”江文濤嚴詞厲語的。 滿麵麻子的家夥還擲地有聲的:“小子,不要血口噴人,凡事,可要講究一個證據。” “在江某人這裡有一張名單,上麵記錄了,十四年之前,屠殺二百多名江家村村民,十九個捕快的名字。”江文濤說著右手插入衣襟內,掏出了一張紙條,隻是在他們的眼前晃了幾下,接著馬上插了回去。 “小子,就這麼肯定?”麻子老大發問。 “叫你們一一報上名來,其中是否有名單上某一個人的名字?” 青樹尊者對著他們幾個嚷著嗓門:“把你們的名字報上來——” 滿臉麻子的家夥詭計多端扯開話題道:“國師大人,現在又不是訓練的時間,何必要報上名呢?” “軍中有紀律,還是外出的將士,必須上報你們的上將軍。” “國師大人,我們等出營房時,已經上報了上將軍。” “你們得馬上歸隊!” 幾個家夥不再多言,鬼頭鬼腦的催著馬,便想著溜回去。 江文濤又是大喝一聲:“站住!” 正要去追趕,青樹尊者催馬擋在前麵,嗬斥著道:“小子適可而止!” “四師叔,他們之中有參入十四年之前,屠殺江家村二百多名村民的血案,如此深仇大恨,豈能放過呀?!”江文濤一張苦惱的臉。 “十四年之前,扯遠了,扯遠了。”青樹尊者搖著頭。 “別開二百多名村民枉死的亡靈,可是師侄父母雙親之死,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江文濤處於一種怒火沖天之中。 青樹尊者伸出一隻右手,指指點點的倒在血泊之中腦漿拚裂而死去的三具屍首,道:“小子,你看看,就剛才一會,死在刀下的三條人命,嫌殺得還不過癮是嗎?!” “他們死有餘辜!” “小子,你以為所有死的人,都是死有餘辜的嗎?” “二百多條無辜的人命,慘絕人寰、人神共憤!”江文濤憤怒填膺 “小子,過來這邊,就是來多殺幾個人的不是。”青樹尊者擲地有聲的嗓門。 玉兒接上話:“當然不是。” “不是。”青樹尊者端詳了一眼玉兒,問道:“你是誰家的姑娘?” 玉兒回道:“我爹,國師。” “大師兄家的女兒。”青樹尊者口裡念著,接著問:“叫什麼名?” “玉兒。” “這裡不是你們玩的地方,從哪裡來快回哪裡去。”青樹尊者朝江文濤和玉兒擺了擺手。 “四師叔,玉兒可不是來這裡玩的。”玉兒要賴在這裡了。 “乾什麼來的嗎?”青樹尊者問。 “進江家村,是來祭拜,公公婆婆的靈位。”玉兒有些斷斷續續。 “一個堂堂西朝國師家的大小姐,所嫁人家,婆家怎麼可能會在此江家村呢?”青樹尊者發出質疑。 “此次,玉兒與八師弟是一道……難道四師叔沒有看出來?” 青樹尊者瞅了一眼江文濤,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瞧了一目玉兒,笑道:“哈哈哈,本尊像是看出來了,你們兩個是一對。” 玉兒沾沾自喜地紮著頭,然而江文濤卻不動聲色。 青樹尊者吸了一口氣,念著:“有點不對勁。” “四師叔,有什麼不對勁的嗎?”玉兒急了。 “剛才,好像聽到了,一個是師姐,另一個是師弟。在青門中,師弟是不能娶師姐的,你們倆怎麼可能是一對呢?更不像伴侶?” 玉兒一時不好開口解釋,在師兄弟還是在師姐妹跟前,她老是爭著一個“大”,這種霸道,不單止引起青樹尊者的誤會,而且還有許多人的疑問。 隻有江文濤來做著解答:“國師府上的大小姐,師伯是上輩的大師兄,她呀,在師兄弟姐妹中,什麼也不管,老爭著一個'大‘。” 青樹尊者忽然臉色一沉,道:“本尊,都知道了。現在是兩國交戰時期,他們倆從哪裡來,快回哪裡去。” 江文濤接上話,帶著哀求:“四師叔,師侄是江家村唯一的一個幸存者,既然還原了十四之前的江家村,就讓師侄,在此江家村裡看一看,順道進廟裡,向擺在那裡的父母雙親的靈位,叩三個響頭,然後,自會離去。” “這個,”青樹尊者不敢馬上作答復。 西州府與西朝已經卷入了一場戰爭,有戰場,就有殺戮,有死亡,有傷害,就會結下仇恨。兩個西朝人在西州府的地界上出沒,隻怕隨時隨地會招來什麼意想不到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