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魚頭、老瑪麗和老院長(1 / 1)

泰亞紀元 基督山爵士 6910 字 2024-03-16

……   羅傑又走過幾條街,來到了費克城的市場。輾轉走到最邊上的一個賣魚的攤子前。   對著那缺了一顆門牙,渾身散發魚腥味兒的正在編著魚婁的攤販喊著:“老魚頭,烤兩條魚,要臭一點的!”   聽見喊聲,那賣魚的“老魚頭”頭也不回的,直接放下手中編了一半的魚婁。   又從另一隻魚婁裡翻出來兩隻眼睛發白,泛著臭氣的白魚出來。快速的清理了一下,迅速的穿上兩根兒簽子,最後插在一旁的火堆邊。   這才回過頭來,“馬上好,小邋遢。”   羅傑走到烤魚的火堆邊的一塊石頭前坐下,看著眼前這個老魚販。   又籠起雙手做一個喇叭狀放在嘴前。對著街對麵的水果攤的攤主大喊:“瑪麗嬤嬤,扔兩顆蛀蟲的蘋果來。一定要是蛀蟲的啊。”   對麵的攤主是一副修女打扮的老太太。聽見這喊聲,頓時咧開了也缺了顆牙的嘴,臉上浮現出慈祥的笑容。   “來,接著!”老太太修女從一旁的專門盛放壞掉了的水果的框裡拿出了兩顆壞了一點的蘋果,雙手捧著,像是用盆澆水一樣拋了過來。   街道不寬,但是老太太還是卯足了勁兒。這才堪堪拋到羅傑身前。羅傑伸手接住,丟了一顆給老魚頭。   然後也不顧果上的蟲眼,大口吃了起來。   當年八歲多的小羅傑,在快要餓死的時候,還是多虧老魚頭的烤臭魚和瑪麗嬤嬤的爛果子才活下來。   當初他餓的難受,無奈隻能去偷別人攤子上的東西。   整條街的東西他都偷過了,結果就是被發現,然後挨了好多頓揍。   後來他發現隻有這兩家攤子最容易偷,從來沒被發現過!   後來他才知道,他們其實早就發現了,隻是看他可憐,心疼他,故意給他的。   而他知道後反而光明正大的來他們攤子上直接拿。但是都是拿的一些臭了的魚和壞了的果子。羅傑知道這些是沒人會買的。   而他也會時常的幫兩人收攤子,推板車作為交換。   久而久之,三人就成了比較熟悉的關係。老魚頭每天收攤都會給小羅傑留那麼一兩條魚,不管臭還是好。然後一起坐在火堆前,吃著烤魚。聊著一些無意義的話題。   瑪麗嬤嬤也會把一些壞的不多的果子留給他。   漸漸的在羅傑心裡,兩人像是一種特殊的存在。   後來羅傑賺了錢,第一個願望就想給他倆買間好的房子,好好的俸養著兩人。   可是兩個人都像當初的羅傑一樣,拒絕了他的心意。   老魚頭說:“養我乾什麼?我骨頭好著呢,我還準備打一隻鐵骨蛇魚給你瞧瞧呢!”   瑪麗嬤嬤說:“我還要侍奉我主之神,主神可不會允許我接受別人的侍奉。”   羅傑無奈,拉回思緒,扔掉吃剩的果核。和老魚頭胡侃著街頭肉鋪老板的胖女兒今天又被拒絕的第八門親事。   老魚頭摸摸自己的酒糟鼻又從攤子下摸出半瓶黃麥酒。兩人就著烤臭魚邊喝邊侃著街尾肉鋪老板女兒的模樣。   侃了一會兒,兩人又齊聲大笑起來,引得路人一陣好奇。   夕陽落下,羅傑告別了老魚頭和瑪麗嬤嬤,又分別給兩人丟了十幾枚銀幣。   這是一直以來的習慣,兩人也不在推辭,接受著好意。   ……   走進略顯氣派的費克城鬥氣與魔法低級學院大門。   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今天又是周末休息日,學院裡基本上已經沒什麼學生留在學院了。   羅傑走過幾條學院的石頭小路,來到自己住的地方,也是費克城學院院長的小院子。   推開客廳大門就看到一個五十歲左右,頭發有些許斑白的慈祥老人正在書桌上寫著什麼。   “我回來了,老頭兒。”羅傑平平淡淡的說著。語氣仿佛隻是出去買了點菜回來。   “回來就好。”老頭兒放下羽毛筆,站起身來到羅傑麵前,前前後後仔細打量了一下他的身體情況。又捏了捏他的手腳好好檢查了一下。   發現雖然受點傷,但都是些不怎麼嚴重的皮外傷。心裡清楚去到永恒森林邊緣鍛煉,少不了一些皮外傷。畢竟是自己給他安排的歷練課程。   “沒什麼大事,而且你看我今天還有意外收獲!”   羅傑推開老頭兒的手,又從腰間拿出那把精美的弧刃劍。   還特別得瑟的說:“你瞧,這劍多好看,我估計你這輩子也沒見識過這麼精美的劍了吧?”   說著還舞了兩個劍花。又把它遞給老頭兒,示意他好好瞧瞧。   老頭從羅傑手裡接過劍,翻來覆去仔細端詳了一會,眉頭皺了起來說道:“這確實不是一把普通劍!這可是一把精靈守備軍的劍啊!”   老頭兒甚至也有點驚訝,“精靈們與世隔絕,幾乎很少和其他種族來往。你是在哪兒得到的?”   羅傑吸了一口涼氣。“精靈們的劍?那豈不是很值錢?精靈們可是值錢的代名詞啊!”   “是不是真的啊?”他又不可置信的問。   “從這銀葉藤的花紋和這橡木樹紋看應該不會是假貨。”老頭兒反復打量著說道。   不過他馬上像是想起什麼來又轉過頭來,十分嚴肅的問道:“你從哪兒弄到的這東西?是不是遇見精靈了?”   羅傑感受到了老頭的嚴肅和著急,於是就將在森林中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聽他這麼說,院長老頭先是說了另一件事:“最近帝國發布了一個通緝犯的信息,準確來說是精靈王國的叛逃者。”   說著把劍遞還給羅傑:“精靈王國雖然神秘封閉,但是跟帝國的貿易往來的關係還是不錯的。況且這個精靈叛逃者還在國內犯下了一些殺害貴族的命案。”   說著又走到書桌前,拉開抽屜取出一張通緝令遞到羅傑麵前:“而且最近有消息說他流竄到了費克城。城主以及其他男爵都收到了命令嚴查。我這也收到了一份通緝令。”   羅傑看向通緝令,一張帥氣精美的臉龐清晰的印在這張粗糙紙張上。   墨綠色的兜帽外套,尖尖的耳朵,高高的鼻梁,綠色瞳孔,以及銀白色的頭發。典型的精靈帥氣長相。   隻是臉上掛著一絲絲憂鬱的表情,也讓他想起了下午攔住他路的陌生人。   “莫非這劍是這個通緝犯的?”羅傑不禁驚恐的想。   仿佛是印證了他的猜想,院長老頭又說:“你這劍十有八九就是他的,或許他是被人追緝,迫不得已才丟棄了這把劍。”   羅傑即驚恐又覺得幸運,他覺得當時他感受到的危險氣息可能就來源於這個精靈通緝犯。   又幸運的是他跑得快,而對方還沒有追擊。但又想到這個通緝犯可能就在城裡,覺得擔憂。   不過他轉念又想到他是個通緝犯,必然不敢在城裡麵大張旗鼓的怎麼樣。自己在學院又有老頭的看護。   話又說回來而且這隻是一把武器而已。他犯不著冒險回來強搶回這把武器。   院長老頭看他的臉色,安慰道:“不要怕,在城裡他不敢放肆。更何況在學院裡呢。”   然後往後院走著:“繼續每天的訓練吧!”   說起這個,羅傑更是滿臉的躍躍欲試。每天在老頭的陪練下磨練戰鬥技巧和戰技是羅傑最喜歡的事情。雖然每次都是被打的滿地找牙。   來到後院,兩人各自換上練習穿的衣服對峙在兩邊。   每次都是羅傑先攻,這次也不例外。墊步沖出,猶如訊兔。標準的羅傑式的“莽夫三拳”!   帶著雷光閃爍的鬥氣的第一拳沖向老頭兒的麵門,然而,老頭子卻毫無波瀾的撤步躲開。   拳頭擦著他的臉揮過,但卻影響不到他一絲。   羅傑知道普通的一拳肯定是打不中老頭的。於是一個扭身,順帶第二拳甩向老頭的臉麵。   但還是被老頭一個輕巧的轉麵後仰躲過這一甩拳。然而沒想到的是羅傑扭身旋轉的力氣還沒完,集合了前麵扭身的全身力氣,凝聚在了第三拳。   一拳擊向老頭的腹部,老頭也沒想到他會使出這一拳,不禁誇了句“有進步!”   隨即右手橫在腹部前麵,擋住了這一拳。發出“嘭”的一聲。   “技巧不錯,但是腳步不穩,所以力道差了很多。”說著就要揮手就要把他按到在地。   結果羅傑快速的變拳為抓,瞬間鬥氣湧動的雙手猶如野獸的上下頜一樣牢牢咬住了他的手。   接著又像是咬住獵物的鱷魚一樣,一個扭身翻滾。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對方的手撕下來一樣。   但是老頭依舊是不緊不慢的順著他的旋轉方向彎腰扭手卸掉他的扭轉力道,伸腳一絆,絆倒羅傑的腳。   接著又用力一扯,羅傑腳下被絆倒,沒有發力點,手上又被用力扯帶,重心頓時不穩,屁股跟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老頭的這套動作嫻熟無比,仿佛經歷過許多次一樣。   “鱷咬鬥技的重點是雙手的鉗製力,但是更重要的是扭轉力。你雖然對扭轉力的使用很有想法,但是他的熟練度還是不夠。剛剛要是能夠在我絆倒你之前就將扭轉的力氣充分發出。那在跟你同級別的鬥氣下,我的手必然會斷裂。從而失去一部分的戰鬥力。”   看著他兩個回合就被自己放翻在地,老頭嚴肅的點評著。   羅傑並沒有氣餒,又爬起來繼續著被老頭按著摩擦的練習中。   在一次次的摔倒又爬起。羅傑始終沒能在老頭的手裡過上三個回合。時間也是快速的過去了三個小時。   在又一次的摔倒之後,老頭看著羅傑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臉上也浮現了心疼不忍的表情。   “好了,今天的訓練到此為止。稍微休息一下就去澡堂泡藥浴吧。”   羅傑躺在地上,氣喘籲籲的。但是看著眼神似乎還要繼續一樣。   老頭帶著他快兩年了,自然明白他不服輸的性格。   又勸說著:“我知道你還可以,但是訓練都要有個度,太過了就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的傷害了。”   說著又往浴室的方向去了。   這些羅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的性格就是這樣。   當年的他弱小無助,自己如果倒下了那就隻有死亡。所以當初的經歷養成了他永遠不想倒下的性格。   在休息了一會兒之後,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浴室,習慣性的直接脫掉衣服。露出今天造成的各種傷口淤青。   老頭早就準備好了一大桶慘綠色的藥水,羅傑二話不說,直接跳進大桶裡。   “嘶,老頭,你是不是又往藥劑裡加什麼東西了,我都泡了一年多了,怎麼還是這麼疼。”羅傑哀嚎著。   “忍著!沒天揍你是鍛煉你的抗擊打能力。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而這種藥浴不僅能快速治療你的傷勢,最重要的還是能鍛煉你的脈絡和肉體骨骼,別人都是十歲開始學習鬥氣,你是十四歲才開始,骨骼血肉已經開始成型,所以得要用藥浴重新沖刷。這樣才能……”   老頭耐心的解釋著。   但是羅傑卻不耐煩的打斷他:“知道了知道了,才能趕上別人嘛!你都說了多少遍了。”   老頭也不惱,:“別分心,用心運轉鬥氣法。”   說著羅傑二話不說也馬上閉上眼睛,開始運轉老頭教給自己的鬥氣法決。   而老頭也開始在他身上拍拍打打,按摩揉搓起來,幫助他吸收藥力,疏通脈絡並活血祛淤。   在一陣拍打按摩下。隻是過了半個小時,羅傑身上的傷就看不出什麼淤青了,背上劍角鹿造成的傷口也愈合的差不多了。   睜開眼,看著老頭在一邊調整鬥氣。心裡是一陣陣的感動。   他知道老頭每天給自己按摩拍打不是那麼簡單的,是需要他用自身的本源鬥氣去渡入他的體內引導藥力。   這種方式就像赤腳走鋼絲一樣,必須要有十分的專注力才能有效,而且每次都要持續半個小時。   而每個人的本源鬥氣鬥氣有限的,他剛開始可能不太明白。後來他也明白了,他知道老頭這一年多,鬥氣修煉的進度肯定為零,甚至是有所退步。   而正是這這種方法才讓他的身體強度越來越高。也正是因為這,在白天他才能忍受那些野獸的踐踏。   換做平常人早就被踏碎成骨渣肉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