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 北塵大叫一聲,心裡極為憋屈。雖然早就料想到雲煙不可能離開,但此時親眼見到心裡還是不免咯噔一下。 “怎麼了?很意外我會出現在這裡嗎?”雲煙走到北塵背後,拔起無邪,問道。 “沒有,沒有!隻是前輩厚愛,晚輩實在難以承載。”北塵連忙搖手,直勾勾地盯著雲煙,看著她把玩自己的劍身。 “可以,你的劍意已經磨練的差不多了,起碼足夠堅韌。”雲煙點頭,拿著劍就朝劍峰走去。 北塵緊隨其後。 劍峰,一直以為實際上也就是座山峰,那是劍仙劍氣所藏。但是當真正靠近時,才發現這灰黑色的東西竟然是屍塊,而且還夾雜著血液。 “這……” “這是妖獸屍塊,大概有幾百年時間了,是當年那位前輩斬殺的。”雲煙解釋道。 “所以,這所謂的天劍靈地就是一個大妖的屍體。”北塵明白過來,同時腳底生寒。一個大妖,且不論生前是什麼修為,就死後幾百年屍體仍然浮在北海之上,而且還運載了這麼多的劍意,其恐怖程度可見一斑。 北海是水族的天堂,這裡海域遼闊,陸地稀少,很少有人族前往深海區域,這也導致北海仙門不了解妖族的實際情況。這些年來深海妖族一直都在默默發展,造就了一位又一位有名的大妖,當它們羽翼豐滿時,就會前往人族轄區,為非作歹,其中大多都是妖神級別,它們此前進階時,沒有血食祭祀,所以想要在成為妖神後向血妖神的方向發展。而幾百年前,有一個青玄妖橫空出世,他帶領妖神們侵占人族大陸,想要通過大量血食培養一隻血妖神的軍隊,然後血洗整個天門星。但是中途有一個劍修將青玄妖斬殺於此,粉碎了妖族的野心。 雲煙對此一清二楚,以她摘星閣的底蘊,記載著這件事情不足為奇。不過,她花費這半年時間的目的仍然不明確,或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你還記得自己生前的事情嗎?”雲煙冷不丁問道。 北塵嘴角抽搐。 “你說的我好像現在已經死了一樣!” 在雲煙麵前,北塵難得硬氣一會,接著說到。 “我當然記得,我……” “你怎麼了!是不是已經開始不記得一些事情了。”雲煙追問,聲音急促。 “也罷!想不起來就不要再想了,你失去肉身後也和你很難記住一些瑣事。”雲煙寬慰道。 北塵撓撓頭發,不明所以。接著越過雲煙,走向劍峰,那座灰黑色的血肉,劍氣混雜的異物。 “嘶!”北塵倒吸一口涼氣,連忙後退。 這座劍峰之下是空洞的,內部黑漆漆一片,看不清虛實,就像深淵一樣。更重要的是這裡不僅有著劍氣,還有著劍意,鎮壓靈地一切的那種,僅僅一瞥,差點把北塵給吸了進去。 “這下麵怎麼還是空的!”北塵回頭看向雲煙,既然她在這裡等待自己,那一定是知道不少內情。 “這下麵是真正的天劍靈地,隻對元神境界的修士開放,一般人甚至都不知道它的存在。”雲煙娓娓道來,輕輕一拋,無邪劍掉入其中。 “不!”北塵被氣的發瘋,好不容易才適應外圍的劍意,現在又要被迫感受內部的劍意。 無邪沒進去多久,身為劍靈的北塵就匆地掉入其中,被二者之間的聯係所拖累。 親自把北塵送下去後,雲煙站在劍峰之外,雙手相牽,風姿綽約,攝人魂魄。 “這位公子看了半天,也該現身給個說法了。”雲煙紅唇微啟,講出一番話來。 “畢竟偷偷摸摸地看了半天了。” 幾聲尷尬笑聲響起,隨後一個男子身影出現,披著一件黑袍,是為了顯出身形將其化作披風,原來是黑袍。 “姑娘厲害,沒想到顧某就這麼被發現了。”男子名叫顧九幽,便是北塵先前聽聞的那位年輕武聖。 “武夫?”雲煙看了一眼,驚訝出聲。 “正是!”顧九幽回到,聲音鏗鏘有力,似有正氣蘊含其中。 “天劍靈地什麼時候連一個武夫都可以來了,真當這是什麼地方!”雲煙不帶絲毫善意,在北海,天地靈氣充沛,適合修煉,那麼仍然選擇去當武夫的,一般都是天資匱乏之輩,當然也不缺奇才。但奈不住大勢所趨,北海修士就是看不起武夫。 “嗬嗬!姑娘說笑了,何時規定武夫不給進入靈地了!”顧九幽麵露和善笑容,他家世代習武,祖輩流傳的和氣,也跟武學一起傳了下來。不過顧九幽也不是一味地媚祖,是非顏麵他還是分的清楚。 “說到底武夫和修士都是借助天地,逆天改命的人,哪裡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 雲煙聽後,不在此處多做糾纏,跳入劍峰,下墜而去。 而顧九幽仍然站在地上,看著這高聳入雲的劍峰,麵露凝重之色。他顧九幽說到底也就是純粹武夫,僥幸得到一件不需要法力即可催動的隱身法寶,但麵對強勁的劍氣,他可沒有修士法術可用,隻能靠武基和肉身去硬抗。 “不過,本來就是來此磨練的,這劍氣正好可以打磨我的肉身。” 顧九幽向來追求極致,他在每件事情上都力求做到完美,對於武道,他更是精益求精,他在二十歲之前就領悟了自己的武基,但是直到前些時日,他才選擇突破武聖。現在,他遊歷到天劍靈地就是為了完善自己的武基,順便撈點好處。 他走到劍峰,感受著劍意,那份翰如煙海的意境,然後屏氣凝神,跳了下去。 …… “嘉恒,早點去上學啊!別又遲到了,上周我才去的學校!” “知道了。”聽著姐姐的嘮叨,林嘉恒從床上爬了起來,順手關了昨晚定的鬧鐘。 “6:05,早了五分鐘。”林嘉恒換好校服,去洗漱時,跟姐姐抱怨一句。 “好了,下次再讓你多睡一會兒,好吧!”姐姐在廚房裡煎著雞蛋,看起來有些急促,手忙腳亂的,雞蛋都糊了。 林嘉恒嘆口氣,在洗漱時,就聞到了姐姐的秘製早餐味道,真不是個好的開頭。 姐姐叫嘉靜,姐弟兩人生活在一個出租房裡,父母早些年發生了車禍,隻留下姐弟兩個。 父母出事的時候,林嘉靜已經上了大學,弟弟當時還在初中跟同學混網吧。接到消息時,姐弟兩個都懵了,姐姐當場就抱著弟弟痛哭起來,認了爸媽的屍體,失魂地回到家裡。 經過一個晚上,姐姐決定今後好好教育弟弟,對得起父母,也分散自己的注意。隔天,姐弟兩個都跟學校請了假,給父母舉辦葬禮,辦了幾天的事情。 林嘉靜的大學是當地的,離家不遠,每天上下騎自行車就可以了,父母不在,家裡也沒了經濟來源,姐姐就會兼職,賺點零用,畢竟家裡的存款也不多。 姐姐一邊上學,下課還要做著兼職,疏忽了對弟弟的管教。而林嘉恒也不是個好東西,沒了父母,開始把注意力轉移到其它地方,學起了抽煙喝酒,當起了混混。 “林哥,就隔壁班那小子昨天罵你,說你是個沒爹媽的。”同班同學有一次跟林嘉恒告密,把自己聽來的告訴了他,帶著點煽風點火。 當天下晚自習,林嘉恒就把那個怨種堵在小道裡,打了一頓,受傷不輕。 …… “怎麼教的啊!到底還有沒有家教?你們父母呢?” “對不起,對不起!”林嘉靜一個勁兒地道歉,手裡摁著弟弟。 “道歉有什麼用啊!你沒看到我家兒子被打成什麼樣!”對方母親哭哭唧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聲音哽咽。 “切!” “明明就是他……” 啪! 林嘉恒被這一巴掌打懵了,呆呆地看著姐姐,她眼眶發紅,過去嬌好的容貌此刻是那麼憔悴,讓林嘉恒下意識閉了嘴。 事情進過一段時間處理完了,林嘉恒被學校停課一星期,姐姐把弟弟領回了家。 “姐!”林嘉恒突然叫一聲。 “怎麼了?”林嘉靜停下腳步,扭頭看向弟弟,看見了先前被自己刪的巴掌印,還沒有消去,於是伸手輕輕揉了兩下。 “疼嗎?” “不疼。”林嘉恒輕飄飄地說。 “姐,那錢怎麼辦?我們沒有那麼多錢啊!” “沒事,你在家好好復習,快要中考了,別再惹事了。”林嘉靜把話題轉開。 “晚上想吃什麼?” “隨便。” 姐弟兩個走在小路上,對先前事情閉口不談,不管是賠償還是那一個巴掌。 …… “快點!嘉恒,早餐在桌子上,記得吃。我先走了。” 林嘉靜已經大學畢業,當年為了償還賠款,她把家裡房子賣了,現在姐弟兩個就在學校附近租房子住,生活也不算拮據,畢竟還剩不少錢。而林嘉恒中考考的還算不錯,勉強入了個重點高中,現在也改了不少,起碼不像以前。 “姐!” “怎麼了?” “別太累了。”聲音很小,但足夠傳到姐姐耳旁。 “嗯!”林嘉靜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