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去(1 / 1)

黑夜,粗重的呼吸聲被老鼠吱吱聲掩蓋。恐懼就像是撫摸著吳澤的脊椎,等待時機掐斷吳澤的生機,吳澤現在跑得快,不過腎上腺素的效果終將過去。   吳澤雙腿就像是血管裡灌了鉛,雙腿已經有明顯腫脹,心臟也沒一開始跳的快了,吳澤與後麵老鼠並沒有拉開很長的距離,街道兩側源源不斷的襲來更多老鼠。   吳澤心裡想著市裡別的地方沒有老鼠嗎,怎麼我這裡這麼多啊,吳澤氣結。   “怎麼都追我啊,啊”。吳澤壓著聲音吶喊給自己提氣,又怕吸引更多老鼠,現在逐漸衰弱的速度和老鼠距離收支平衡,吳澤咬牙堅持,卻怕正前方來太多老鼠,如果一兩隻還可以躲,再多可能就要被淹沒。   想到這裡,小跳步躲開一隻正前方穿梭過來的老鼠,那隻老鼠瞬間被淹沒,好像還有一聲老鼠慘叫,這玩意不是還吃同類吧。   好一陣。   吳澤終於到這條熟悉街道上了,夜晚街道沒有人,但是許多人聽到這奇怪的聲音,打開了燈,想打開窗戶看看,不曾想好奇害死自己,一些急忙關上門窗,一些來不及讓老鼠進了家。   借著光,吳澤踏入樓下垻子,下巴都在抖,身體快到極限了。平時老人家們會在這裡嗮魚乾,熏豬肉什麼的。   許多老人晚上有失眠問題,今夜阿婆貌似沒睡覺,在躺椅上扇扇子,吳澤大吼。   “阿婆快跑”。   吳澤穿過阿婆馬不停蹄上樓梯,阿婆同樣借著微光看到這嚇人場麵,老鼠從正門口,墻壁上麵,交疊著湧入,別的地方卻是稀稀拉拉,阿婆發現是追著這小子來的。   阿婆嚇得手腳發抖,剛從躺椅下來就被最前麵的鼠群吞噬,分而食之,頓時間,吳澤身後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門打開的聲音,帶著生銹的感覺,急促的嗞呀一聲,阿婆家裡人好像打開門,隨後也是一聲驚呼。   吳澤管不了這麼多了,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他的雙腿真的沒有力氣了,上樓梯根本不夠勁,吳澤用手用力撐著欄桿給自己加速,隻能說阿婆給他爭取了寶貴的時間,吳澤家是三樓,從未感到三樓是這麼高,是生的高度,也是死的高度。   吳澤剛過樓梯,馬上從口袋裡摸出鑰匙,搖搖晃晃的奔向門口,這一刻就像是他變成醉酒的父親,終於到家門口,他跪倒在門口,盡可能讓自己冷靜,把鑰匙插進去,沒有發生電影裡插不進去鑰匙的情節。   幸好樓梯老鼠的體型爬的慢,後麵老鼠踩著前麵老鼠前進,乍一看有點像毒液流體鋪在樓道,聲音很近了,吳澤用手拖著雙腳進入房門,鑰匙來不及拔,吳澤快速把門關上,心裡終於放下一些,房子讓人心安不少。   突然一聲炸響,砰,老鼠洪流撞在門口,吳澤心臟再次一緊,門口的白墻灰受到沖擊都散落門邊,吳澤跪坐著,立刻把門口櫃子拉過來門口頂住,不停發抖的腳已經不聽使喚了,吳澤低頭用手按住門口,吵太吵了,感覺耳朵快炸了。   擋住第一波沖擊應該沒事了,吳澤心裡這麼想著,房間裡是吳澤的劇烈喘息,房門外是想吃罐頭的變異老鼠,一道這樣的門給予吳澤無邊的安全感。   吳澤內心感慨,給我活下來了,嘴止不住的笑,嗬嗬嗬嗬嗬,聲音越笑越大,身體止不住顫抖,有高興因素,也是身體到極限了,眼睛陣陣發黑,像是照相機裡的像素變低,更貼切的說是丟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吳澤笑過之後大口喘息,竊喜自己還有四箱泡麵,足夠等到別人處理這些天殺的老鼠,感慨自己未雨綢繆,未卜先知,簡直是,簡直是在世諸葛亮。   這些遐想,直到一聲不和諧的鼠叫破滅,吱吱,在哪裡。   聲音是在窗戶邊的,對,窗戶!   吳澤臉色瞬間刷白,愣在原地像是死人般,他中午回來時候打開了窗,窗戶本來是關著的,本來是關著的!   他回來時候打開了,但走時候沒有關,他怎麼這麼不小心,不小心吶。可惜人生隻能最後不小心這麼一次,吳澤使喚著抖得發慌雙腿,想站起來,站不起來,腎上腺素反而透支了身體,吳澤悔恨的抬起頭,睜大漆黑的雙眸,表情就像是要哭出來。   漆黑視野摻雜淚水漸漸清晰,吳澤呆住了,吳澤不敢相信,老鼠的爪牙劃拉著玻璃窗戶。   窗戶怎麼是......關著的。   吳澤花了好幾秒才消化這條信息,難道是下午爸爸回來過,真是我親愛的爸爸,喝酒前還能回來,太少見了,謝謝謝謝。   吳澤死過一次,不敢有絲毫放鬆,現在的他剛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渾身濕透,吳澤快速想著家裡還有沒有別的出口,除了廁所那個洞沒有。   吳澤迅速安排優先級,用手撐著身體,爬到窗戶下,有兩隻老鼠揮動爪子在玻璃窗戶上留下一道道痕跡,吳澤先拉上窗簾,第三隻老鼠已經上來了,吳澤感覺不穩妥,想趕緊給玻璃窗戶加固。   因為玻璃窗是鑲嵌在墻壁裡,外麵雖然有防盜網,但是擋不住老鼠這麼小的身軀,也多虧是晚上爆發,中午爆發時候吳澤還在睡覺,哪能等到現在,已經渣都不剩了,根本活不到這個時候。   吳澤能找到的隻有透明膠和床板,吳澤先乾擦一邊玻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迅速貼上透明膠,這樣就算是破裂了,玻璃沾在一塊也有一定阻擋作用,吳澤撐著凳子雙腳跪伏在凳子上增加高度。   吳澤用透明膠把窗戶貼得密密麻麻,成功沾上層之後,重新上下,拖拿著木板給窗戶加固,吳澤方針是木板套一層,邊頂著窗戶邊抽出床板,床板老舊,有些許發黴。   吳澤抓起4塊就往窗戶趕,沒有固定工具讓吳澤嘴角抽搐,雙腿不能使用感覺真不好受,特別是這樣的緊急情況,吳澤迅速對好長度,用屁股壓斷些許發黴的木板。   隨即把木板卡在窗戶上,長度偏長一點,吳澤用力把木板卡在窗戶上,木板的倒刺把墻灰刮起來,墻灰吃嘴裡了,吳澤沒空關心這個,一口唾沫吐掉,繼續艱難的上下爬行,有了上一次的對比,這一次復刻簡單得多。   第四塊,好了,板塊中間還有些長度有幾厘米的縫隙,吳澤感到無語,這裡老房子窗戶太大了,下去重新補了兩塊,橫著壓住前麵的板,吳澤知道這並不算牢固,但對目前的老鼠來說夠了,窗戶外麵還有防盜網。   吳澤籌備另一件事情,就是廁所那個洞,吳澤直接堵住這個廁所,又不能堵死,如果隨便大小便可能有衛生問題,後續就不能丟垃圾了,撕碎從這裡沖掉。   吳澤爬行動作好似條蜈蚣,不放心把沙發也拱到門口壓住,天知道吳澤廢了多大的勁。   “對不起了親愛的爸爸”。   吳澤這麼念叨著,然後把門口鎖起來,因為門口還有鑰匙,吳澤認為不能冒這個險,這個理由有幾分真假自然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