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賣嗎(1 / 1)

“吳澤你好,請問你的手賣嗎”?   吳澤愣了好一會,眼神呆滯看著著裝嚴整的官員,半天不吱聲。   官員補充道∶“我會給出讓你滿意的價錢”,官員又頓了頓,“貢獻你的手之後,你能擁有自由”。   自由一詞讓吳澤多了些反應,混濁目光閃出一絲光芒,嘴唇顫動著想說些什麼。   官員等了好一會,扭頭看了一眼科研人員,太美(抬眉)仿佛在問,這怎麼回事。   科研人員尬笑,回復道∶“可能是太久沒說話了,您再試試看”。   官員緩出一口氣,重新嘗試和吳澤交流。吳澤開始活動舌頭和下顎,好一會開始和官員交談,發音不是很準確,但是官員能明白吳澤表達的意思。   大致意思是,能保障自由情況下,手可以拿走。   實際上需要的是吳澤身體大量細胞,不限於手掌,也是因為缺少手掌相對於其他對吳澤生活影響更小,科研人員日夜研究下,掌握吳澤分化細胞回歸乾細胞的操作。   接下來大量細胞的培養可以支撐整個國度的損耗,可以快速扭轉如今尷尬局勢。   實際上還有一項新技術,因為不確定因素沒有廣泛推廣,接種吳澤細胞,控製和調整接觸抑製,使得接種肉粒牢牢固定在接種點。   就像是共生關係,軀體提供營養給接種肉粒,肉粒負責掃除身體裡的感染細胞,經過幾天配合抗免疫排斥藥物,肉粒能夠和宿主契合。   預防了感染,在實驗中,宿主身體強度間接的變得更強,因為不穩定性,需要更多數據和實驗做支撐,完善好的成品才敢去推廣。   這也是吳澤能獲得自由的一個必要條件,所謂自由也不完全是自由,依舊需要在監管之下。   吳澤詢問清楚後續安排,最後確定切除範圍,同意之後,官員上傳視頻和音頻之後離開,任務已經完成,沒必要看這麼血腥的場麵。   吳澤開始麻醉,科研人員長時間注射麻醉已經有了經驗劑量非常高,隨著吳澤對麻醉劑抗性增加,選用不同麻醉劑和劑量調整,吳澤先是陷入昏迷,手術醫生接手在手臂上注射高劑量的麻醉劑。   等待麻藥散開之後,吳澤肌肉逐漸鬆弛,正式開始切除。   ......   吳澤在昏迷中醒來,劇痛,無比揪心的劇痛,吳澤倒吸冷氣,呼吸急促,扭曲身體叫出了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草,草!嘶~,怎麼這麼痛啊,草!”。   麻藥還沒散去吳澤已經忍不住喊叫出聲。他的感官是比常人更加敏銳,身上束縛已經解開,吳澤像是蟲子一樣扭曲著身體,盯著浸紅的紗布。   吳澤沒了左手.....   手術廢了主刀一番功夫,骨頭鋸不動還是頭一回,切割花了很長時間效果不是很理想,最後調來高頻切割刀才順利把手掌切下。   直至吳澤緩過來離開6號基地已經是第二天了,他的手掌會送到1、3號基地,製造大量藥劑維持局麵。   吳澤還沒從低迷狀態改變過來,疼痛的確能讓吳澤精神清醒,劇痛過後疲憊感再度襲來,長達兩個半月的痛苦和孤獨終於迎來曙光。   吳澤脖子掛著繃帶,提著手臂,上了來時那臺運輸車,陌生又熟悉,很是矛盾,時間原來過了那麼久了,在吳澤感官裡更久,仿佛已經經歷了半生浮沉,心裡早沒有了年少的熱血,眼底也沒有了火焰和光芒。   一個痛苦的靈魂控製這副行屍走肉,好在現在的吳澤有很多錢,不需要為金錢煩惱,或許可以購買一隻高科技假手,幫助吳澤日常生活。   車輛有些顛簸,6號基地遠離市區,路途道路當然沒有城市好,一些沙石在道路中央。   好一會,吳澤到達規劃的住所,士兵敲了敲後車門,吳澤還沒等士兵敲門,已經做好準備下車了,他之前很討厭這個聲音,因為意味著他個人時間結束。   吳澤大口呼吸冰涼的空氣,比第一次來時候更加冰冷,現在由夏,越過秋天轉入冬季。吳澤站在原地良久,似乎回味什麼,士兵也沒有催促。   “走吧”吳澤說道,他想看看他的住所。   個人獨棟兩層別墅,有小型遊泳池和草坪,補償好似豐厚。吳澤不屑一顧,什麼是真正重要的東西,他看得更清晰了。   經歷一切不過是過眼雲煙,痛苦會讓他更強大。接下來貪圖享樂,醉生夢死?補償不能稀釋他的恨意。   吳澤清楚知道,如果有需要,沒有人會征求他的同意,將他全部肢解,榨乾他的用處。他們的補償行為隻不過是粉飾非人道主義的所作所為,有些人還不如變異體。   門口有人接待,吳澤獲得一臺新的手機,聽到站在門口的人說∶“我們不在乎你之前拿的誰的手機,祝你接下來生活愉快”。   吳澤點點頭,露出一個比哭還醜的微笑,越過他,徑直進入別墅。吳澤心想,果然被查到了,在這裡點我呢,有把柄就各退一步,讓對方臉上都好看些。   吳澤順手關上了門,躺在沙發上,高奢的沙發,舒適柔軟,給予很好的感官,吳澤沉醉的躺上去,身體凹陷下去,後背卻十分僵硬,還沒從硬邦邦手術臺上緩過來,感覺還在手術臺上。   吳澤摸索電視遙控,隨手打開一個頻道,呆呆望著電視,不自覺發呆,大腦放空,電視講什麼不清楚,一坐就是一下午。   “咕嚕咕嚕”。   餓了,吳澤想撫摸肚子,左臂吊在肚皮上很不方便,吳澤走到門口,打開門,門外果然還有兩個士兵,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告訴自己的需求。   士兵通過傳喚機交流,不一會,食物已經送到吳澤住的別墅裡,現在的肉食和蔬菜價格不日而語,士兵交代一聲,告訴吳澤從存款裡麵扣除。   吳澤問了問,他還有多少錢,士兵告訴吳澤可以自己查看手機,吳澤醒悟,到現在吳澤還沒打開手機看呢,個十百千萬,吳澤總共有八千萬,什麼,吳澤暗沉靈魂悸動。   八千萬後麵還有一串後綴,那是他之前攢的錢,了解到這一頓要花五千多,吳澤差點要退回去,他知道肉食和蔬菜很貴,沒想到這麼貴,主要還有吳澤點的太多關係。   鹵肘子,紅燒肉,宮保雞丁,河蝦,雜菜,煎魚,炸雞,燒鴨,米飯,燒烤,源源不斷送進來,添上一大瓶肥宅快樂水,吳澤滿意打了一個長長飽嗝。   吳澤活動活動僵硬的手指,夾菜頻繁有些不適,少了一隻手的確很不方便,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才能真正自由,隨意走動。   吳澤吃飽喝足,完全不管那堆垃圾,靜靜坐在沙發上,看著繃帶包裹的斷手,細麻的瘙癢不時湧上來,沒了骨頭,吳澤覺得長出來機會不大。   吳澤在沙發上找到舒適的姿勢淺淺睡下,睡夢眼淚巴巴的掉,忍不住的抽泣,他覺得委屈,也覺得不公。   吳澤深知錢到手上了又如何,沒有能力和背景,依舊任人宰割,不能期盼所有人都是羔羊,如果有一天,細胞資源稀缺,那個時候又會切掉哪裡呢。   牢籠啊,牛龍之力不可破其枷鎖。自由啊,條條框框卻有一筆沖向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