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之國救援隊,主要職責為救助遇險人員。 路垚第一次見到汪馨,是在一個寒冷的冬天。 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大街上基本上沒什麼人。 母親牽著六歲的汪馨和九歲的汪德,三個人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你們兩個怎麼笑這麼開心呀?” 汪馨將左手的口袋提得老高,“因為我們今天買了很多東西!又有吃的又有穿的!” “那我們回去再給新衣服上縫幾朵小花好不好呀?” “好!” 從來就沒有人在希望城見過雪,今年亦是如此。 雖然沒下雪,但還是特別的冷。寒風“嗖嗖”刮過,冷得汪馨打了個寒顫。 “小馨,你冷嗎?” 汪馨笑著,“不冷!牽著媽媽的手一點都不冷!” 汪德停下腳步。 母親回頭看向汪德,“小德,你怎麼了?” 隻見汪德站在原地,將自己身上那件有很多補丁的厚襖子脫了下來。 “小德,你乾什麼?快穿上!小心感冒了!” 汪德沒有回答母親,他將自己的厚襖子披在了汪馨身上,自己提著大口袋往家的方向跑去。 他邊跑邊喊:“我不冷!跑起來就暖和了!” “小馨,你看哥哥跑得真快,我們也跑起來追上他好不好?” “好!” 就在母女二人起跑的瞬間,汪馨指著一個角落,“媽媽,你看......” 母親順著汪馨所指的方向看去,一個小乞丐衣衫襤褸地蹲在垃圾桶旁。 還沒等母親開口,汪馨就鬆開了母親的手,朝著小乞丐走去。 “你好!” 小乞丐看著有人來了,本來就綣縮的身體,現在縮得更緊了。 汪馨走近後才看清,小乞丐不僅衣衫襤褸,整個人都是十分消瘦的,亂糟糟的頭發上還有不少的汙泥,暴露在外的肌膚不僅臟,還要不少的傷痕。 “你叫什麼名字呀?” 小乞丐依舊沒有說話。 這時,比剛才還要刺骨的寒風吹來,因為身上有著汪德的衣服,汪馨並未感覺到寒冷,但是小乞丐凍得瑟瑟發抖。 汪馨從口袋裡翻了半天,最後拿出來一條圍巾,她把它遞給了小乞丐。 小乞丐呆呆地看著汪馨。 母親走到了汪馨身邊,“小馨,你把圍巾給別人了,你自己戴什麼呢?” “但是我現在不需要呀!” 見小乞丐沒有任何動作,汪馨親自將圍巾套在了小乞丐的脖子上,“這樣就沒那麼冷了。” 接著,汪馨又從口袋裡拿出一盒蛋糕,這盒蛋糕每年隻會買一次,因為臨近過年的時候,集市的貨物大降價,母親便會帶著汪德和汪馨一起去集市買東西,其中也包括每年的新衣服。 “這個好吃。” 小乞丐慢慢伸出手,從汪馨手中接過蛋糕,“謝......謝。” 臨走前,母親又回頭給了小乞丐一件厚衣服,這件厚衣服是母親買給自己的。 “我們回來了!” 汪馨率先走進家門,母親緊隨其後。 整個房子,就一個客廳、一個廚房和一個衛生間,唯一的臥室裡擺著兩張床,一大一小。汪德一個人睡小床,母親和汪馨兩人睡大床。 汪德正坐在一張搖搖晃晃的椅子上,“你們可真慢!” “你們兩個快收拾一下,我們要準備做午飯咯!” “媽媽,你看!” 汪馨指著窗外,她發現了小乞丐。 還沒等小乞丐反應過來,汪德就已經拿著掃把出現在小乞丐麵前,“你要乾什麼?你想傷害她們嗎?” 小乞丐連忙搖頭。 這時,汪德發現小乞丐的脖子上正是自己給汪馨挑選的圍巾,身上披著的正是母親的新衣服,“我妹妹的圍巾和我媽媽的衣服怎麼在你那?” 母親和汪馨走了出來。 汪馨扯了扯汪德的衣角,“哥哥,是我給他的,我看他冷,就給他了,”她看向小乞丐,“你和我們一起吃飯吧!我們不會嫌棄你的。” 小乞丐瘋狂搖頭,下一秒,他看向汪馨身後的母親,小乞丐伸出手,隻見他手中有幾張麵值各不相同的幻幣。 “你是專門來把錢還給我的嗎?” 小乞丐點了點頭,接著他便把錢塞到母親手中,轉身就跑了。 從那以後,汪馨每天都會站在窗邊,“不知道小乞丐冷不冷,餓不餓,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但,她再也沒見到過那個小乞丐。 小乞丐從記事起,便沒有吃飽穿暖過,每天同自己打交道的不是垃圾堆裡的垃圾,就是和自己一樣沒人要的流浪狗、流浪貓。 很多時候,自己撿到了一些吃的,還沒喂進自己嘴裡,便被其他拉幫結派的大乞丐搶走了。 快臨近新年了,街上的人越來越少,小乞丐也感覺自己越來越冷、越來越餓,生命仿佛快到盡頭了——直到那個小女孩的出現。 一個小女孩的一聲“你好”,將小乞丐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這是第一次有人對自己說“你好”。 小女孩問小乞丐叫什麼名字,小乞丐好像沒有名字,更多時候聽到的是別人叫自己“滾開”。 小女孩將一條嶄新的圍巾套在了小乞丐身上,還送給小乞丐一盒蛋糕。而小女孩的媽媽送了小乞丐一件厚衣服。 這對母女離開的時候,幾張幻幣掉在了地上,小乞丐知道拿著這筆錢,自己可以好幾天不用再挨餓,但是他還是選擇將這筆錢還給對方。 小乞丐走上前將錢撿起,他想叫住前麵的兩人,饑餓使他喊不出聲,也追不上前麵的兩人,所以隻能遠遠地跟在後麵,直到見她們走進家門。 不一會兒,飯菜的香味從房子中飄出,飄進了小乞丐的鼻子中。他靠在窗邊,透過窗戶看著房子裡溫馨的一家人,通過對話,他知道了小女孩的名字,也知道了她哥哥的名字。 小乞丐知道自己身上很臟,所以當小乞丐拒絕了小女孩的邀請。 將錢還給小女孩媽媽時,小乞丐跑走了,能有一條圍巾、一盒蛋糕和一件衣服就足夠了。 夜晚的希望城,街道兩邊的路燈發出微弱的亮光。小乞丐再次來到這座老房子外,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來到這裡。 此時,房子外正有兩個鬼鬼祟祟的小夥,不知道他們要乾什麼。 一個小夥回頭看到了街對麵的小乞丐,他招手示意小乞丐離開。 “你乾什麼呢?” “對麵有個乞丐,我讓他走開。” “不用管,一個乞丐能影響什麼?快乾活!” “大哥,這家看起來也不咋有錢啊!” “你懂什麼?我之前觀察過了,這家就一個女的帶著兩小孩,而且這家的門最容易撬開,進去之後能拿什麼就拿什麼,就算被發現了又怕什麼?” 原來是小偷! 一塊石頭“嗖”的一聲飛了過來,正好砸其中一人的頭上。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叫了一聲。 “你叫什麼?到時候我們還沒進去就把這家人吵醒了!” “大哥,我被砸了一下!” 兩小偷同時回頭看去,隻見小乞丐正惡狠狠地盯著兩人,他手上還拿著幾塊小石頭。 帶頭的小偷先是指著小乞丐,接著又隨便指了一個方向,最後五指並攏在脖子前劃了一下,意識是“快滾,不然要你命”! 小乞丐並沒有離開,而是選擇繼續扔著自己手中的石頭。 接二連三的石頭砸在兩人的身上。 “這小畜生打得還挺準!” “揍他!” 燈光微弱且寒風颼颼的街道上,兩個小偷正追著一個弱不禁風的小乞丐。 雖然吃了一盒蛋糕,但自己的小身板怎麼可能跑得過兩個被憤怒沖昏頭腦的小偷呢? 小乞丐被按倒在地。 “跑?我讓你跑?你一個小乞丐當什麼英雄?” “小畜生,還有圍巾?還這麼新?拿來吧你!” 在圍巾被抽走的那一瞬間,小乞丐伸出手死死地拽住圍巾的一角。 “老子看上的東西就沒有拿不走的!” 兩小偷,一個用腳踩著小乞丐的腦門,雙手使勁拽著圍巾,另一個則對小乞丐拳打腳踢,盡管這樣,小乞丐依舊沒有放手。 隻見圍巾越拽越長,最後竟直接被扯斷了! 看著圍巾斷開,眼淚從小乞丐的眼睛中流出。 在力的作用下,拽著圍巾的那個小偷不斷往後倒去,腳一滑,摔倒在地。 “老大,你沒事吧老大?” 小乞丐見狀,連忙向前爬去,將另一半圍巾也搶了過來,他將斷開的圍巾抱在懷裡痛哭起來。 “哭?害得老子摔了一跤還有臉哭?” “喂!你們在乾什麼?” “大哥,好像是救援隊的人!” “走!” 兩人跑之前,還一人一腳用力地踢在了小乞丐的肚子上。 小乞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懷裡還抱著那條斷掉的圍巾。 “隊長,是個小乞丐。” “怎麼傷得這麼重?先帶回去。” 小乞丐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白如雪的天花板。 “隊長!他醒了!” 不一會兒,好幾個陌生的麵孔出現在小乞丐眼中。 其中一個右臉上有一道疤痕的男人問道:“聽得到我們說話嗎?” 小乞丐點了點頭,突然,他想到了什麼,想伸手,卻使不上力。 看著他不斷地掙紮著,刀疤臉再次問道:“你是在找圍巾嗎?” 小乞丐再次點點頭。 刀疤臉從別處拿來一條圍巾,“我已經將它修補好了。” 小乞丐吃力地接過圍巾,臉上露出笑容,嘴裡艱難地擠出兩個字:“謝......謝。” 經過雙方的交流,小乞丐知道了救自己的是救援隊隊長和另一名隊員,自己現在正躺在救援隊基地,已經躺了兩天了。而救援隊的人員知道了小乞丐從記事起就已經無依無靠了,聽得懂大部分的話,但不愛講話,更不識字。 最後,救援隊所有隊員全票通過,決定收養小乞丐,小乞丐也終於有了自己的家。 “我們給他起個名吧!” “就是,沒有名字,總不能叫他小乞丐吧!” “既然是隊長提議帶回來的,不如就跟著隊長姓吧!” “我同意!” “我們也同意!” “隊長,姓決定好了,趕緊取名!” “我想想,”刀疤臉沉思片刻,“就叫‘路垚’吧!‘垚’是三個‘土’!” 刀疤臉轉頭看向小乞丐,“小家夥,你聽到了嗎?你以後就叫路垚!” 救援隊三分之一的隊員教路垚認字、寫字,三分之一的隊員教他文化知識和生活常識,剩下的則教他救援隊知識以及一些實際操作。 十年後,因為路垚之前沒有上過學,路垚隻能進一個不是很好的學校,不過這個學校學費低,而且離救援隊基地就兩條街。 第一次月考排名出來時,年級路垚排在年級第二,排在他前麵的,是一個叫“汪馨”的人。 “這個第一名甩第二名一百多分!太誇張了吧?” “這個第一名成績這麼好為什麼還來我們學校啊?” “聽說她是希望城西部的人,前幾個月她媽媽去世了,學校了解了她的情況,專門為她免學費,每個月還補助部分生活費,所以才來的我們學校!” “西部?我們學校在東部,這離得有點遠吧......” 聽著旁人的對話,路垚確定了這個第一名就是小時候送自己圍巾的那個女孩。 “指不定是作弊的呢!第二名才四百多,她直接接近六百,誰信啊?” “喂喂喂!剛來學校看別人長得漂亮就當眾表白,結果被拒絕了,你是不是因愛生恨了?” “誰說的我因愛生恨?我那是瞎了眼才喜歡她!而且誰知道學校給她的錢到底正不正經?說不定是出賣自己的肉體......” 正準備回教室的路垚聽到了這句話,立馬回頭揪住那人的衣領,“你亂說什麼?” 那人連忙擺手,“我就開開玩笑。” “管好你的嘴,”路垚逐漸鬆手,“再亂說,我撕爛你的嘴!” 等路垚走出人群,那人沖出來就是一腳,硬生生地將路垚踢倒在地。 “他媽的!你是什麼東西?敢威脅我?我罵那賤人你瞎起哄什麼?賤人,敢當眾拒絕我的表白!” 說完,他抬起腿想要繼續踢路垚幾腳。 路垚一個翻身,輕而易舉地站了起來,還沒等那人反應過來,路垚伸出手抓住對方的腿,那人重心不穩,徑直摔在地上...... 下了晚自習,路垚一個人在教室做了一會兒題才離開教室。 此時此刻,整棟教學樓隻剩兩三間教室還亮著燈。 當路垚走到一樓時,白天與自己打架的那人,帶著幾個朋友將他圍了起來。 “你們要乾什麼?” “乾什麼?當然是報白天的仇!” 幾分鐘後。 “這小子怎麼這麼能打?” “咱跑吧!再打下去我們都要廢了!” 這些年來,路垚一直跟著救援隊訓練,不管是身體強度還是星之力,都是高於同齡人的。 路垚自己也快沒有力氣了,他靠在墻邊,準備休息一下再走。 “同學,你怎麼流血了?” 路垚這才發現,一個背著書包的長發女生正憂心忡忡地看著自己,那是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 路垚看著對方校服上的名字,“汪馨?” 汪馨從包裡拿出紙巾遞給路垚,“你認識我?” “你是年級第一名,我當然認識,”路垚將臉側向一邊,“我沒事,你先走吧,不用管我。” 汪馨看了一眼路垚校服上的名字,“路垚同學,你嘴角一直在流血,還說沒事,你是不是和別人打架了?打架可不好哦!” “你別管我了!你是住校生吧?快回寢室吧!不然等會熄燈了!” 路垚自從來到救援隊基地後,就再也沒有去過希望城的西部,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基地裡學習、訓練,逢年過節也是跟著刀疤臉去其他城市學習、訓練。 看著汪馨離去的背影,路垚小聲地說道:“好久不見。” 蒙樂樂坐在座位上,並沒有寫什麼申請書。 餘素素問道:“齊老師不是讓你寫申請書嗎?你這寫的什麼啊?” “終於寫好了,”蒙樂樂放下筆,“完美。” “什麼抓住什麼手?你在寫情書嗎?” 還沒等餘素素看清,蒙樂樂便將紙折好放進了包中,“秘密。” 林耀陽的聲音從教室前門傳來,“蒙樂樂!” 眾人抬頭看去,林耀陽正站在前門。 聽到林耀陽的聲音,蒙樂樂連忙合上筆,接著就跑出了教室。 “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在得意什麼?” 劉河在本子上寫上了“林耀陽”三個字,“就是,”他又在那三個字上畫了一個“X”,“沒有星之力還一天天的到處亂竄!” 齊芷薇看了看手中的協議,“你們確定不上早晚自習嗎?” 林耀陽和蒙樂樂兩人異口同聲地回道:“確定。” “既然校長和主任都簽字了,我也無法拒絕,”齊芷薇在協議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蒙樂樂,你也把名字簽上。” 隨著蒙樂樂最後一筆的收尾,這份協議正式生效。 齊芷薇將協議放在打印機上復印了四份,原件和一份復印件交給了路垚,由路垚轉交給校長和遊主任,剩下的由齊芷薇、林耀陽和蒙樂樂各保管一份。 “校長,這是協議,”路垚將協議放至封文麵前,“所有人都已經簽了字了。” 封文看了一眼後就將其放進了抽屜中。 看路垚還站在原地,封文問道:“路垚,你還有什麼事嗎?” 路垚拿出一張對折過的紙,“這是......” 封文一字一句地看了起來,路垚則將頭低了下去。 兩分鐘後。 “好,我都了解了。就這樣吧。” “這麼說,您同意了?” 封文點點頭,“你來北辰學院的目的也隻是為了復仇,如今大仇已報,何去何從,看你自己吧。” “我的......復仇?” 路垚看向封文,封文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紙遞給了他,“這是無月靠近我時給我的,上麵寫了這次案件中關於你的一切。” 路垚拿著紙,“既然您都知道了,為什麼還......” “在天臺你沒看出來嗎?其實我也打算讓汪德離開,你們都一樣,都是好孩子!不過以後你可要好好地磨練一下你的演技,天臺上你擋住我攻擊的那一段表演實在是太差了!另外,趙德助還沒死,你們都不是殺人兇手。” 在天臺,無月靠近封文說的話是:“第一,若不想讓他離開,你早就把他抓住了,第二,趙德助還沒死,他身上的罪孽太重,後麵的交給我們月盟就行。” 路垚走出辦公室,將那張紙放進了口袋,沒想到的是口袋裡竟還有一張紙,他慢慢打開...... 辦公室,老師和數位家長坐在沙發上。 路垚和一群身上帶傷的學生站在那裡。 “他先罵人!” “我又沒罵你!你直接揪住我的衣領威脅我!” “停,”老師拍了拍桌子,“你們還要吵是嗎?今天讓你們來這是為了互相道歉!” “老師,光道歉可不行啊!我寶貝兒子這麼帥!結果被打成這樣......” “對啊!老師,一定要讓這個叫路垚的付出代價!” 刀疤臉笑出了聲。 其餘家長疑惑地看著他,“你笑什麼?” 刀疤臉站起來,“幾個人打一個打不過還在這裡惡人先告狀?真的是什麼樣的家長就會教出什麼樣的孩子!” 所有家長都站起身來,“你什麼意思?” 眼看局勢不可控,老師連忙打圓場,“各位家長,冷靜一下!我們今天就是為了好好處理這件事......” 事情鬧到了校長那裡,迫於無奈,路垚被學校開除。 校門外。 “這破學校不讀也罷!路垚,你就在基地和我們一起學習、訓練怎麼樣?以後正式加入救援隊。” “好。” 一年後,路垚成功當上了救援隊隊員。 “讓我們恭喜路垚,正式成為救援隊隊員!” 路垚從刀疤臉手上接過自己的工作證,滿臉笑容。 大考之後,路垚通過學校外的橫幅知道了汪馨以全校第一的成績進入了學府,“挺好,你終於不用過苦日子了。” 幾年後,路垚搶到了兩張演唱會門票,但是他並沒有去看,而是將這兩張票以極低的價格掛在了二手網站上。 再之後,路垚去希望城某個學校參加救援知識講座,在這個學校,他再次見到了汪馨。此時的她,已經成為了一名教師。 所有人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時,幾張聊天記錄截圖和一個視頻打破了這一切。 聊天記錄以男方的視角,曝光了這個叫“汪馨”的女人的言行,各種言語上的勾引以及各種汙言穢語。那段時間,網絡上流行一句罵人的話——“你這個人人怎麼這麼汪馨?” 視頻內容則是汪馨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任憑拍攝中...... 這一天,剛做完救援工作的路垚一個人漫步在大街上,隻見前麵聚集著不少人,他順著那些人向上看去——天臺上有個人正搖搖欲墜! 或許是處於工作本能,路垚將星之力匯聚於雙腳,迅速地沖上樓去! 就在那人快要掉下去時,路垚撲過去一把抓住對方的手——竟是汪馨! 但很明顯,汪馨並沒有認出路垚。 第一次見到路垚的時候,路垚那又臟又長的頭發已經遮住了大半張臉,剩下的小半張臉也是充滿泥土,什麼都看不清;第二次見到路垚的時候,是在教學樓一樓,光線不好,並沒看清他的臉;第三次見到路垚的時候,是在學校舉辦的救援知識講座,因為路垚這些年一直到處參加救援活動,他的樣貌變化很大,汪馨隻是覺得這個救援隊隊員很眼熟;第四次見到路垚的時候,便是現在。 “汪馨!抓緊!我拉你上來!” 站在一旁的高個子氣急敗壞地踢著路垚,“給老子鬆開!給老子鬆開!” 眼見路垚不為所動,對方竟直接用拳頭擊打著路垚的雙臂! 路垚兩隻手都抓住了汪馨,根本沒空去管身旁之人。就在那關鍵時刻,因為自己的手一直遭受著攻擊,漸漸地沒有了力氣——汪馨落了下去。 “汪馨!汪馨!” 在落地的那一瞬間,汪馨突然想到了這個拉住自己的手的人,“原來是你......原來你就是那個小乞丐,路垚同學......” “路垚同學,你嘴角一直在流血,還說沒事,你是不是和別人打架了?打架可不好哦!” “你別管我了!你是住校生吧?快回寢室吧!不然等會熄燈了!” “行吧!你真倔!那我走了,你自己一個人注意安全哦!下次可不許打架了!” 離開後,她還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看,生怕一不注意對方就會倒在地上。 汪馨幾天前就知道了路垚的存在,隻因課上老師說有道難題全年級隻有一個人做了出來,老師所說的那個人正是路垚。 在今天成績單貼出來時,汪馨也去看了,第二名是路垚,數學是滿分。 第二天,通過廣播,路垚被開除的消息已經被全校知道了。 “馨馨,你認識這個被開除的人嗎?” “算認識吧,昨天在樓下見過一麵。” “聽說是有人罵了你,他直接和那人打了起來......” 路垚一直期待著有奇跡發生,但直到汪馨落地後,什麼都沒有。 也許這一刻,路垚的靈魂便缺失了一部分。 看著身旁被自己打得不醒人事的礙事者,路垚從包裡掏出證來,“你妨礙救援隊進行救援工作,我有權......” 話還沒說完,護衛隊的人來了。 “把他交給我們吧!” 路垚拿出證,“他妨礙我進行救援工作,現在我要帶他到救援隊基地。” “本來你是可以帶走的,但現在出人命了,此人歸我們管,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路垚知道,自己肯定是帶不走人的,如果硬闖還可能會給救援隊帶來麻煩。 “那他,”路垚指著不遠處已經癱坐在地上的校長,“這個人我能帶走嗎?” 護衛隊的人沒有說話,路垚就當作默認了。 路垚將校長帶回了救援隊基地,還沒等路垚嚴刑逼供,校長就已經跪下認錯。 汪馨被趙亮侵犯之後,便開始了她艱難的維權之路。趙亮的舅舅動用所有關係,使得汪馨的維權之路並不順暢。之後趙亮將視頻和偽造的聊天記錄發了出去,汪馨成為了人人喊打的“蕩婦”。 “我也沒想到趙亮會直接殺人......我錯了,我不該幫趙亮做這種齷齪之事......” 不隻是路垚,在場的所有救援隊隊員都黑著臉。 此時,護衛隊七八名隊員來到了基地。 “剛才在希望大樓天臺上進行活動的是誰?” 路垚向前走了一步,“我。” 帶頭之人輕聲說道:“拿下。”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路垚就被三四個人抓了起來。 刀疤臉連忙解釋道:“這其中是有什麼誤會吧?” “誤會?沒有的事,此人於希望大樓天臺殘害無辜之人性命,並將好心救人的趙亮先生毆打致不省人事,”帶頭之人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校長,“如今更是脅持人質意圖殺害人質!” 路垚掙紮著,“你胡說!害人性命的分明是趙亮!他也不是人質!喂!你快把真相告訴他們!” 護衛隊人員看著校長,“那你說,真相是什麼?” 校長雙手撐地,沒有人看見他的表情,“真相是......真相就是如先生您所說,此人殺害無辜之人性命,毆打好心人,並挾持我至此......” “媽的,”刀疤臉將校長提起就是一耳光,“你這狗娘養的,瞎說什麼?” 帶頭之人依舊是風輕雲淡,“帶走,其餘人,再有反抗,那希望城的救援隊我看還是解散好了。” “隊長,大夥,”路垚回頭看向救援隊的眾人,“不必擔心我!為了救援隊,大家都要保持冷靜!” 路垚被關進了大牢。 醫院裡,一個中年人站在病床邊。 趙亮睜開了眼睛,“舅......舅?” “你說你,就知道給我惹麻煩。” 趙亮閉口不言。 “你知道打你的是誰不?知道名字嗎?看清臉了嗎?” “不知道。” “算了,不知道就算了,這件事就算翻篇了吧。” 此時,一個電話打來,中年人走出房間,接通了電話。 “事情已經擺平了,打你外甥的那個人叫......” “老謝,不必說了,我這外甥就知道惹麻煩,知道了打他的人的名字又能怎樣?這個事情就讓他翻篇吧,老謝,還好有你,下次見麵咱倆必須得喝上幾口。” “哪裡哪裡......區區小事,何足掛齒。那你如何安排你外甥後續的事情?” “等他好了,就去西南部的北城學院吧,同時讓他改個名,畢竟這個事情雖然壓下來了,但還是多多少少有點影響......” 幾個月後,路垚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樣。 上次如此饑寒交迫,還是在十多年前...... “小爺今天心情不好,就拿你出出氣吧!”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路垚知道,自己又要挨打了。 隻聽得“啊”的一聲,出現在路垚麵前的並不是說話之人,而是一個身披黑色鬥篷的人。 “你......是誰?” “不必多問,我來救你出去。” “不......不,我若,不......不在此處......他們......肯定,也會受到......” 路垚話還沒說話就暈了過去。 一道手掌大的裂縫出現,接著不斷擴大...... 鬥篷人將手放至捆綁在路垚身上的鐵鏈上,剛一接觸,鐵鏈便化為了粉末。他帶著路垚走進了裂縫,下一秒,裂縫迅速縮小,直至消失。 路垚睜開雙眼,自己正躺在那張熟悉的床上。 “醒了,他醒了!” 路垚從床上坐了起來,他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我怎麼在這裡?” 救援隊的隊員們依次沖上來抱住他,“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通過隊員們的敘述,路垚知道了解救自己的人叫無月,屬於月盟。正是刀疤臉聯係的月盟,因為他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路垚,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路垚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我,我想為她報仇......” 刀疤臉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論你做什麼,我們都會支持你!你先去看看她吧......” 希望城南部,是一片墓園。 汪馨的一張黑白照片貼在冰冷的石碑上,無月正站在汪馨的碑前。 路垚帶著一束花走了過來,他輕輕地將花放在碑前,“她是個好女孩,若不是她,我可能早就死在十多年的冬天了。” 突然,路垚轉身對著無月,雙膝跪下,“請無月先生助我復仇!” “救你是月盟的任務,以後的事,純屬我個人行為。” 在無月的幫助下,路垚成功進入了北城學院,職位是校長助理。 進校的第一天,他就見到了趙亮,準確來說,他叫趙德助。 又過了幾個月,學校裡來了兩位新老師,其中一位便是汪德。 “汪德!” 汪德回頭看著路垚,“你好,我不叫汪德,我叫王德。” 路垚沒有說話,而是從背包裡拿出了那條圍巾。 看著那條圍巾,汪德認出了眼前之人,“你是......” “是我,我和你的目標一樣!” 這兩年,在無月的指導下,路垚的星之力成功突破一萬。 在趙亮被殺的當天,路垚收到了汪德的消息——“今天動手!” 在來北辰學院之前,無月就提醒了路垚,護衛隊未解散之前不可動手!但路垚知道,自己勸不動汪德。 第一件事,路垚破壞了行政樓的所有攝像頭。 在會議開始前,路垚故意將趙亮的位置安排至離門最遠,而汪德的位置就在趙亮旁邊。 會議進行時,汪德悄悄地對趙亮打著手勢,意思是會議結束後一起去其他會議室,有好東西。 會議結束後,老師們陸陸續續離開了會議室。汪德和趙亮去了三號會議室,而路垚則在一旁打著掩護。 “王老師,有什麼好東西?” 還沒等趙亮反應過來,一把鋒利的匕首就刺進了他的肚子。 “王德,你這是......” 突然,趙亮發現自己無法發出聲音,而且身體也無法動彈! 緊接著,傷口不斷出現在趙亮的身上!與普通的傷口不一樣,這次的傷口流血少,但是疼痛感如同翻倍一般! 撕心裂肺的痛,痛得趙亮張嘴大叫,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走吧,等晚自習結束再來。” 晚自習結束後,趙亮已經渾身是血,他有氣無力地靠在墻邊。 一個人影緩緩向他走來。 “你不是......王德!”趙亮發現自己又能發聲了,但音量並不大。 “你是......是誰?為什麼......要......要殺我?”為了說出這句話,似乎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那人慢慢向他靠近,借著月光,他終於看清了對方的臉! “我們......好像沒什麼仇吧?你......到底......要......乾什......” “沒仇?”那人冷哼一聲,“你好好想想吧!” 路垚舉起手中的匕首,在趙亮的手臂上劃了一刀,鉆心的疼痛感再次襲來! “我錯了,求......你放過......我吧!” “你錯了?你傷害她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你錯了?” “我從......未傷害過誰!放過......我......吧!” “我當時已經抓住了她的手,你為什麼要阻止我救她?為什麼?” 路垚的怒吼,喚醒了趙亮的記憶。 “那......那是誤會,如......果我知道......是......你,我也不會......阻止你救人......我錯了......” “你從來就沒覺得你錯了,”汪德的聲音傳來,“從你侵犯她,到拍視頻,到威脅她,偽造聊天記錄、發視頻、害她性命、阻止路垚救她,一直到現在,你從未真正的意識到錯誤,你隻是覺得你認錯,我們就會放過你,但,就算你把頭磕破了,也沒有這個可能。” 汪德話音剛落,一道傷口出現在趙亮的下體,這次的疼痛比之前更猛烈! 趙亮又無法發出聲音。 左手、右手、左腿、右腿,乃至下體,每處二十二道傷口,腹部二十一道傷口。 二十二,是汪馨去世時的年齡。 路垚正準備給予趙亮致命一擊,汪德將匕首從他手中奪了過來。 “由我來吧!” 汪德手起匕落,趙亮最終離開了這個世界。 “接下來怎麼做?” 汪德將匕首上的血擦乾凈,“走一步看一步。” 第二天,本來是去校長辦公室拿文件的路垚聽到了李阿姨的尖叫聲,毫無疑問,趙亮的屍體被發現了。 去校門口維持完秩序的路垚回到行政樓大廳時,得知護衛隊即將解散,他大呼一口氣,至少沒完全打亂無月的安排。 可誰知封文竟決定請月盟來解決此案!雖然無月也是月盟的,而且地位不低,但當初自己下跪請無月幫忙時,無月說後麵的事情全是個人行為。 趁無人注意,路垚連忙給站在人群中的汪德發去信息:“學校決定請月盟前來破案,萬事小心謹慎!” 路垚根據紫月的推斷所查詢出來的名單,雖然汪德也在名單之上,但怎麼說也有七個人,還能拖延時間! 蒙樂樂的一句“資料最少最可疑”,引起了其他人的嘲笑,路垚卻流出冷汗。 而林耀陽也由此推斷汪德就是兇手,理由竟然是“直覺”! “我們正準備去監控室!現在你已被懷疑!” 盡管路垚發信息時十分謹慎,但還是被林耀陽發現了,不過後者並沒有多說什麼。 在會議開始前,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路垚遇到了前來開會的汪德,“開會的時候,小心!” 汪德點點頭,接著走進了會議室。 在天臺,當一群老師朝著汪德撲去時,路垚悄悄地使用元素之力,進攻汪德之人的腳下都出現了一塊不起眼的石頭——他們全都摔倒在地。 封文發動風刃時,汪德恰好動彈不得。路垚知道這招的厲害,迫不得已,他以保護校長為借口,拔地而起的土墻並不是保護校長,而是保護汪德! 在汪德墜樓的那一刻,汪馨墜落的痛苦記憶再次襲擊著路垚的大腦,他跪在地上,雙耳聽不見周圍的任何聲音,他雙眼盯著自己的雙手...... “我已經抓住她的手了......我已經抓住她的手了......” 汪德出現在他身後,他不知道;封文問他跪在地上乾什麼,他也沒聽見。 突然,一種強烈的壓迫感襲來!這種感覺是那麼地熟悉——無月! 看著汪德被無月帶走,路垚這才這才放下心來。 在封武的辦公室寫協議時,路垚也寫了一份辭職信——他想回到希望城。 路垚看著林耀陽,麵前的這個學生並不簡單,他好像有一雙能看穿人心的眼睛! “你怎麼會知道這個?” “路老師,您也該回希望城看看她了。” 此時下課鈴響了,路垚將那張紙折好放進了包中。 月盟的會議室。 紫月問道:“接下來做什麼?” 無月抬起左手,一團紅色火焰赫然出現在手中,“是時候推進主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