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墓碑前的“生日快樂”(1 / 1)

耀之陽 禦風先生 10551 字 2024-03-16

每隔一段時間,月盟各個小隊的隊長會根據所在地進行一次經驗交流,主題——吃飯。   周六的清晨,正下著蒙蒙細雨。   林耀陽撐著傘,獨自走在小路上。   當他走到一塊墓碑前時,停下了腳步。   此時站在墓碑前的,除了林耀陽,還有一個撐著黑傘的人。   那人的傘放得很低,看不清臉。   “一開始我並沒有認出你,我以為隻是重名,看到那支鋼筆後,我便確定你就是我所認識的那個林耀陽。”   那人將傘微微提高,露出了自己的臉——齊芷薇。   “你是不是一開始就認出我了?”   林耀陽點點頭,“是的,小玫老師。”   “所以你也知道那天的兇案,我也有參與?”   “知道,因為那天領教材去得最早的三個班級便是二班、六班和我們班。”   齊芷薇第一次見到汪馨是在學校的寢室。   那天完成新生報道後,齊芷薇在寢室裡收拾著行李,整個寢室就她一人,另外兩名室友隻有行李整整齊齊地放在寢室,人卻不見蹤影。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口袋拖在地上的聲音,緊接著就是行李箱撞在門上的聲音。   齊芷薇抬頭看去,隻見一個一手拖著一個大口袋,一手提著行李箱,背上還背著大包小包的女生站在門口。   “你好,請問這裡是4612嗎?”   “是的。”   女生吃力地走進寢室,當她來到齊芷薇麵前時,伸出了自己的手,“你好,我叫汪馨。”   或許是發現自己的手太黑,汪馨尷尬地想將手縮回去,但是齊芷薇並沒給她這個機會。   在汪馨將手縮回去之前,齊芷薇就已經拉住了她的手,“你好,我叫齊芷薇。”   兩人的友誼,在握手的那一瞬間正式建立。   “她是一個很好的人,她總說是花光了好運才遇到我們,其實是我們花光了好運才遇到她,她一直都是陽光、開朗,並且永遠懷著積極的態度麵對生活……”   “小玫,小玫!小玫小玫小玫……”   齊芷薇摘下耳機,“乾什麼呀?”   另外兩位室友問道:“你為什麼喜歡喊她小玫呀?”   “她不是名字中不是有個‘薇’嗎?薔薇和玫瑰不都是一樣的嗎?感覺小玫比小薔、小薇和小瑰更好聽一點。”   “薔薇和玫瑰不一樣吧?不管是花瓣、葉片還是枝條都不一樣哎!”   “哎呀,她喜歡喊我小玫就讓她喊唄!我也挺喜歡這個稱呼的,你們也可以喊我小玫!你那麼著急喊我乾什麼?”   “你在聽什麼呀?搖頭晃腦的。”   “當然是Fine的歌呀!”   汪馨歪著頭,“Fine是什麼?”   “奇幻之國最厲害的樂隊!他們的歌可好聽了!你沒有聽過嗎?”   汪馨搖搖頭。   “那我們做個交換怎麼樣?”   “什麼交換?”   “你告訴我為什麼你每天都這麼開心,作為交換,我帶你聽歌。”   “啊?為什麼每天都開心?因為我有這一幅健康的身體,能跑能跳,有個對我很好的哥哥,還有你們三個好室友,我當然開心呀!”   “就這些?”   “還能吃好吃的,能逛逛學校裡的風景,不愁吃不愁穿,所以我很開心呀!”   三位室友同時對汪馨豎起大拇指。   汪馨不明所以地撓撓頭。   “啪”的一聲,汪馨一耳光打在麵前的男生臉上。   “你乾什麼?你打我乾什麼?”   周圍人紛紛轉頭看來。   汪馨指著身旁的女生,“她是誰?”   “她是誰關你什麼事?我們倆認識嗎?”   “我是他女朋友!你又是誰?”   “她是你女朋友,那她又是誰?”   齊芷薇從汪馨身後走出。   看見齊芷薇的那一刻,男生立馬甩開女生的手,“小薇,你聽我解釋!”   “分手吧!”   男生拉住齊芷薇的手,“小薇!你聽我解釋!我隻是和她玩玩,對你才是真心的!”   “滾!”   “齊芷薇對你不好嗎?過節給你買禮物!你過生日她給你買禮物!你現在身上穿的哪一樣不是她給你買的?你沒給她買禮物就算了,你還腳踏兩隻船?你說的專一就是這個?”   “好好好!不留情麵是吧?說我沒送禮物?齊芷薇頭上的發夾是我送的!”   吃瓜群眾一臉茫然,“就沒了?”   “我去,還真是軟飯硬吃!”   “這麼好看且有錢的小姐姐怎麼就找了這麼一個渣男?”   “分手,那就把發夾還我!”   齊芷薇將發夾從頭上取下扔在了對方腳下,“紅包那些就算了,就當我喂狗了,但你把我送你的禮物都還回來,手表、鞋、鍵盤、衣服……”   齊芷薇每說一樣,路人就越看不起男方。   回到寢室後,齊芷薇靠在汪馨的肩膀抽噎著,“你說真心為什麼換不來真心?”   “小玫乖,小玫乖,不哭了不哭了……”   汪馨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流淚的齊芷薇。   “我決定了!再也不談戀愛了!”   “真的?”   “真的!”   話剛說完,齊芷薇又不爭氣地哭了起來。   “那您後來還談過戀愛沒?”   齊芷薇笑了一下,“當然沒有,為了讓我從失戀的痛苦中走出來,她嘗試了很多辦法,帶我吃、帶我旅遊,明明什麼都不懂,卻又為了我踏出了人生很多個第一步,自己辛辛苦苦存下來的錢也都花在了我身上……”   “小玫,你給我發這麼多錢乾什麼?”   “當然是為了報答你在我失戀的時候陪我!”   “不行不行太多了!”   “那這樣,畢業之前我每個月都給你一筆‘好朋友費’,不收我就和你絕交!”   汪馨看著手機,“下個月我們就要實習了!為什麼這次我們被安排到學園實習,往屆的不都是學院嗎?”   “管它在哪,隻要我們四個人被分在同一個學校就行!”   “實習名單下來了!我和狗玫在洛城的星辰學園,狗若和狗潔在鳳凰城的明日學園!”   “等一等,我想問個問題,狗什麼什麼的是誰先喊的?”   “是狗若吧!好像先喊我狗玫!”   “亂說,是狗潔先喊我狗若!”   “明明是……”   “狗玫你在哪個班呀?我在六級三班。”   “我在六級六班。”   “狗馨,你就這麼想吃火鍋?”   “湯鍋,湯鍋!你看,我多寵你!”   “再後來,我就認識了你和韓月城,說到這個,韓月城呢?”   林耀陽眼中閃過一道光,“他死了。”   “死……死了?”   “嗯,死在了我的麵前。”   “人的生命是真的脆弱……”   “我們畢業啦!”   四人站在一起,拍了很多張畢業照。   “你們畢業後都有什麼打算?”   “我回希望城和我哥一起當老師!”   “我們到夢幻之國繼續深造!”   “狗玫,你呢?我們都說了,就差你這個提問著了。”   “我……家裡安排我去迷幻之國進修,但我不是很想去。”   “沒事,”汪馨抱住齊芷薇,“你要是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   坐在車上的汪馨接到了齊芷薇的電話,“以後每年聚一次!”   “每年聚一次!”   齊芷薇還是按照家裡的安排去了迷幻之國。   “什麼?德哥也要來迷幻之國?”   “他去的是南部,你在北部,基本上見不到哎!”   “德哥也要來吃苦了……”   “吃苦?吃什麼苦?”   “這邊和之前聽說的一點都不一樣,環境好差的!飯菜也不好吃,天還陰陰的,感覺我都快抑鬱了……”   “那我隻能在心中默默為你祈禱了!”   “話說狗潔和狗若兩個怎麼像斷聯了似的?”   “這可能就是階段性友誼吧!但是你可要和我天下第一好!”   “那必須的!”   “啊?來女寢敲你門?還請你吃飯?你沒答應吧!”   “那肯定沒答應呀!我這邊學習都快結束了,也馬上回希望城了,我可不想惹出什麼事情來。”   “到了就好!我感覺我還要幾個月才能回來。”   “你回來了第一時間得來看看我哦!”   “一定的!你可要請我吃大餐!”   “我回來的第一時間確實是來看她,看到的卻是這黑白的照片……”   “快跑啊!迷幻之國發生戰亂了!”   在躲避戰亂的難民中,齊芷薇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德……德哥?”   那人抬起頭來,果然是汪德!   “小玫?你是小玫嗎?”   “德哥,是我!我是小玫!”   汪德將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齊芷薇,此時兩人都是滿臉眼淚。   齊芷薇雙手合十,為汪馨祈禱著,同時也為自己和汪德祈禱著。   一位穿著看起來很不一般的人站在躲避戰亂的災民麵前,“齊芷薇是哪一個?”   齊芷薇緩緩舉起手。   那人拿出一張照片仔細核對後,“跟我走。”   齊芷薇知道家裡有錢,但沒想到不止是有錢。   “你是說你可以帶我回去?”   “是的。”   “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我管不著,你不會要當聖母吧?”   “能不能多加一個人?就一個!”   路上,齊芷薇和汪德從帶他們回去的人的口中獲取了一些零零散散的消息,拚湊起來便是汪馨已經死了。   兩人一開始都覺得汪馨隻是遇到了危險,誰也沒想到如今已是天人永隔。   “不可能!汪馨沒死!一定沒死!她什麼壞事都沒做,好事沒落在她身上,至少也不會遇到壞事……”   齊芷薇和汪德兩人回到了奇幻之國。   “齊小姐,您真的不打算回家嗎?”   “我現在有自己的事情,等後麵再說吧!”   回到希望城後,汪德和汪馨的家已經變成了廢墟,曾經工作的地方也換了新的老師和校長。   如今汪馨是活未見人死未見屍,直到一個刀疤臉的出現。   刀疤臉帶著兩人來到了汪馨的碑前。   汪德跪在地上失聲哭喊著,齊芷薇也不停地抹著眼淚。   “對不起,對方權勢……救援隊已經失去了一位夥伴,我們隻能做這麼多了……”   汪德瘋了似的跑走了,等齊芷薇再次見到他時,已是兩三天之後,那時候的汪德眼睛裡多了一絲堅定。   “我要報仇!”   “在汪德跑走的那兩三天,我回到家裡請求父親的幫助,他也說對方勢力……他唯一能幫助我的就是……”   齊芷薇通過家裡的關係來到了北辰學院,而汪德也順利來到了北辰學院,在這裡兩人見到了改名後的趙亮——趙德助,看見他的臉,齊芷薇恨不得立馬沖上去打他一頓,但她忍住了。   齊芷薇在心中發誓:“我一定要為汪馨報仇!”   當然,兩人也見到了另一個要為汪馨報仇的人——路垚。   路垚喊出那一聲“汪德”後,回頭的不隻是汪德,還有齊芷薇。   汪德所發的“動手”消息不是私發給路垚,而是發在了隻有復仇三人組的群聊。   最開始汪德將匕首捅進趙德助身體時,齊芷薇正站在會室外。   晚自習結束後,路垚最先來到趙德助麵前。   此時趙德助癱在地上,急促地呼吸著。   在路垚用匕首懲罰趙德助後,汪德和齊芷薇也來了。   更多的傷口出現在趙德助身上。   汪德拿著匕首,“你確定要動手嗎?”   齊芷薇從汪德手中奪過匕首,“確定,見到他的那一刻我就發誓,一定要為汪馨報仇!”   趙德助下體的第一刀,是齊芷薇刺的。   當汪德最後一刀落下後,三人一同看著趙亮的生命走向盡頭。   第二天去圖書館領取教材最早的三個班級,二班、六班和七班。   二班的班主任是汪德,他知道開學典禮中斷的原因,所以他才會讓新生去領取教材。   六班的班主任是趙亮,別說開學典禮到場,就算是前一天晚上最後一節晚自習他也沒有到教室說第二天的集合時間,所以林耀陽在操場大門口看到被留住的學生基本上都是六班的。   七班的班主任是齊芷薇,她也知道開學典禮中斷的原因,所以在其他班主任還在猶豫的時候她已經讓蒙樂樂喊上幾個人朝著圖書館出發了。   “我沒想到破案關鍵會是汪馨送你的那支鋼筆,對不起,我並不知道汪德會為了逃脫而拿你當人質。”   “齊老師,不用道歉,是我主動當人質的。”   汪德被突然出現的土墻擊飛之後,正好落在了林耀陽身邊。   林耀陽走到汪德身邊,“汪老師,挾持我。”   齊芷薇差異地看著林耀陽,“為什麼?你不怕他真的會傷害你嗎?”   “我相信他,因為他和汪馨老師一樣善良。”   雨停了。   齊芷薇用手擦了擦墓碑上的照片,“你說,要是她知道了你會不會反對我們這麼做?”   林耀陽看著汪馨的照片,他的表情逐漸變得兇狠,但很快又趨於平靜。   “當然不會,因為趙德助本來就該死。”   “是不是你推的?”   “老師,不是我推的!是後麵的人推的我!”   “老師,不是他推的!是他後麵的人推他,所以他撞到了前麵的人!”   那老師走到男生麵前,雙手捏住他的臉,竟直接將其提了起來,“你插什麼話?你這個沒有星之力的完蛋玩意兒……”   老師不僅罵了男生,連同其父母也都“問候”了一遍……   “不,我的意思是她會反對沒讓這個畜生感受到痛苦就這麼直接殺掉他嗎?”   “同樣不會,因為趙德助根本沒死,他現在正和呂學貴一同被關在月盟的鐵牢中飽受折磨。”   “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汪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因為他是月盟的成員!”   路垚的聲音也隨之響起,“蒙樂樂也是!”   “怪不得校長會......我早該想到的。”   “所以您不必擔心我,也不必擔心蒙樂樂和雷特萊斯之間的事。”   “雖然我不是你的實習老師,但也算是代她見證了你的成長,德哥說得沒錯,如果她見到你現在這樣,一定會很高興!”   四人一同將手中的花放在碑前,“生日快樂。”   “你真的沒有殺死趙德助?”   “最後那一刀我確實起了殺心,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昨天我在月盟的總基地見到了氣息微弱的趙德助,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沒有死,與其死掉,不如就讓他現在這樣半死不活地接受折磨!你後麵有什麼打算?”   “這學期結束之後我就會回到家中,繼承家業,”齊芷薇看著林耀陽,“下學期我就不再是你的班主任了,你可要加倍努力!”   “我會的。”   八點五十。   司徒禦星騎著車來到了沐森路。   “終於到沐森路了,”他打開手機,“沐森路37號,沐森路林耀陽林耀陽沐森路沐森路……”   九點,正好來到了林耀陽家大門外。   此時林耀陽正站在門邊,看見司徒禦星後,蹲在林耀陽身邊的豆包搖晃著尾巴汪了兩聲。   “嗯,挺準時。”   “早上好!怎麼還專門來大門口接我?這多不好意思,”司徒禦星輕輕摸著豆包的耳朵,“好可愛的薩摩耶!毛好白!毛好順!耳朵好有彈性!它叫什麼名字啊?”   “豆包。”   “豆包,名字也好可愛。”   “進來吧!車隨便找個位置停就行。”   “我的天!你家是沐森路最大的房子吧!能帶我逛逛嗎?”   “可以,那就先帶你逛逛,過一會兒再訓練。”   “你家什麼時候這麼有錢了?”   “你是不是忘了我姐叫景雨?”   “太久沒見確實有點忘了,你不說我都以為她和你一個姓,嗯……景……雨……圈小故事多大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