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頓背著疲憊的艾瑪回到家,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艾瑪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但他知道這肯定和波洛斯爺爺提到的他和艾瑪所謂的“父親”有關,這時他才突然想起在這個家裡從來沒見到過所謂的“父親”和“母親”,這個房子似乎隻住著他和艾瑪。不過他現在不應該再去在意這些去刺激艾瑪了。 “已經到傍晚了。”這時艾頓才注意到已經這麼晚了。在艾頓失去記憶後已經過去三天了,他仍然沒有關於這裡的任何記憶,甚至不隻如此,他對這裡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仿佛他隻是個剛來到此地的外鄉人。雖然艾瑪告訴了他他的名字以及他是她的弟弟,他也默認了這個身份,但這隱隱的陌生感還是讓他不禁想:他真的是“艾頓”嗎? “唉,怎麼又胡思亂想了。”艾頓拍著自己的臉搖了搖頭。 現在他無論想什麼都沒有任何作用了,現在的他隻能好好擔起“艾頓”這個身份,然後…… “活下去。” “嗯?剛才是有什麼聲音嗎?”艾頓疑惑地環顧著四周。 “可能是我幻聽了吧。”艾頓並沒有發現任何能發聲的東西隻能疑惑地撓撓頭。 “Ятебянашел”在某個艾頓不知道的地方,一雙眼睛正一直觀察著他。 …… “咳咳!”巴特無力地倒在地上並不停地咳嗽著。 “看來這家夥的病情已經很嚴重了,你,把他處理掉吧。”一個軍官看著倒地不起的巴特毫無表情地對著旁邊的士兵說道。 “是!”士兵抱住巴特的腰部把他拖向他們一直處理患病的士兵的地方。 “你還有什麼遺言嗎?”那個士兵將他安放在其他士兵遺體的旁邊後蹲下來對著巴特輕輕說道。 巴特沒有什麼遺言可說,他從小就無父無母也沒有什麼親人,他隻是在一個小鎮乞討時被路過的軍隊抓來充軍,然後奇跡般地活到了現在,當然奇跡不會一直存在…… 巴特已無力開口,但是在他臨死突然想起了什麼,他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將自己的手伸向胸口處。士兵明白了他的動作隨後幫他從衣服胸前的口袋裡拿出了一支乾花。雖然這是一支乾花但仍奇跡地保持著采摘前的淡黃色。這朵花陪伴了巴特的大半生,雖然他的一生大部分處於流浪乞討和戰鬥中但他仍擁有一小段幸福,那是他四十五年內唯一擁有的幸福。 “將……”巴特開口了。 士兵俯身用耳朵輕輕地貼在他的嘴邊。 “……它……埋……在……柯……文……澤……河……邊……”巴特用越來越小的聲音一頓一頓地說道。 “這就是你的遺願嗎?我知道了。”士兵站起了身。 “我會實現你的遺願的,如果我還活著的話。” 巴特已無力睜眼但他仍聽得見士兵漸漸遠去的腳步聲。 “活下去啊。”這是巴特心裡最後的聲音。 …… “將軍,將軍!” “嗯,什麼事?”達爾克回過神來發現威廉正叫著他。 “將軍,在想什麼事呢?”威廉騎著馬蹄步到達爾克身邊。 “沒什麼。最先進去的幾支小隊進行地怎麼樣了,發現了什麼嗎?”達爾克問道。 “包括我們這支已經有三支小隊已經發現了我們間諜留下的標誌,還有幾支暫時還沒有消息,還有一支……”威廉停頓了一下。 “遭遇了敵人的大部隊,並且除了傳遞消息的士兵,小隊的其他士兵已經被敵人全部消滅。”威廉眼神凝重地看著麵前的將軍。 “知道敵軍大部隊裡有多少士兵了嗎?”達爾克隨口問道。 “大約有兩千多人。”威廉回答道,而他的手心已經漸漸冒出細小的汗滴。 “隻剩兩千多人了啊,看來他們損失了不少的兵力啊。”達爾克凝思道。 “將軍!盡管敵軍損失了不少的兵力但這也不是我們目前能夠相拚的啊!”威廉嚴肅地說道。 “好,那我們離開這個地洞。”達爾克對著周圍的士兵下令道。 “可……將軍……”威廉不知道達爾克在想什麼,但他認為如果離開這個地洞,他們將很難再追上敵軍,到時候隻能任由敵軍抵達固安城。 “說到底他們采用地道的方式從一開始就是愚蠢的。”達爾克駕著馬慢慢蹄步在洞口處。 “將軍為何這麼說?” 威廉問道。 “地道密封且陰暗本來就不便於行走,挖地道又耗費不少的時間,而且我們如果一但將他們通風的洞口堵住……”達爾克微微一笑。 威廉瞳孔微張迅速反應了過來但他馬上又發現了問題。 “但我們又如何尋找通風洞口?”威廉又問道。 “為什麼要尋找?全堵住不就行了。”達爾克回答道。 “你認為我為什麼要一開始留支部隊在外麵?” “將軍的意思是……” “我讓他們去附近的城鎮向那裡居民詢問附近有沒有什麼洞口並招募一些居民在附近尋找洞口。” “但如果有士兵看管的話他們那點人也……” “不需要用土塊和石頭。” “嗯?那用什麼?”威廉再次疑惑道。 “用毒!”達爾克騎下馬笑了起來。 “用毒!”威廉無法掩飾自己的震驚也跟著下了馬。 “沒錯,他們隻需要向洞口裡灌進燃燒毒樟木產生的毒氣就可以了,而真正需要堵住的洞口……”達爾克看著前麵的地道。 “隻有這個而已。” “但如果用毒的話,這會不會對周圍的居民造成影響?”威廉思考了一下便迅速認同了這個計劃的可行度,但他隨後便考慮到了這個計劃的後果。 “影響什麼還是等我們打贏這場仗再說吧。”達爾克否定了威廉的想法。 “好了,叫那些小隊回來吧,然後你們——”達爾克指著一個小隊說道: “去點燃狼煙吧,告訴他們該開始計劃了。” “將軍……” “威廉。”達爾克喊著副官的名字。 “去做你應該做的吧。”達爾克露出冷冷的眼神盯著他。 “知道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威廉低下了頭後轉身去呼喊其他的小隊。 “好了,結束了。” …… 風中的精靈,親吻著嫩芽 花苞綻開的地方,是遙遠的家鄉 我渴望 渴望有一天 待我白骨累累 我能親吻泥土 仰望群山。 一個青年嘴裡哼著他最喜歡的曲子倒在地上親吻著泥土,隻是這裡不是他的家鄉。 “啊,看來我們就隻能止步於此了。嗬嗬,艾頓,也許你是對的,我們從一開始就是棄軍。”一個軍官模樣的人慢慢地坐在地上慢慢地閉上雙眼,隨後他臉部扭曲地倒在地上身體不停地抽搐,不久便歸於平靜。 更多的士兵不停地沖向洞口,但都被不斷扔進來的火把和石頭驅趕回去,就算有幾個士兵突出重圍也被洞口外麵的敵人給當場用劍刺死。而另外一邊的洞口不知何時被塌落的泥土所掩埋,他們不停地挖著,但更多的隻是倒在洞口旁。 在外麵另一個洞口,已回到地麵的達爾克冷漠地注視著洞內。 “將軍,別太靠近了,小心毒煙。”威廉在一旁提醒道。 “我知道了。”達爾克回答道。 隨後達爾克走向旁邊的軍隊。 “將所有的毒樟木淋上油點燃火扔進洞口,既然他們選擇了這條路,那就這樣死去吧。”達爾克拿起一塊淋上油的毒樟木並點燃火扔進洞內。而洞口內則不斷地傳出哀嚎。 …… 伯龍歷1139年,漢謨都薩庫戰役,漢都王國戰敗於金伯利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