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嫁人”(1 / 1)

四國風雲 作家9dCPtw 3524 字 2024-03-15

盡管阿朱一家把自己當做貴客,反復強調不必乾活。   辛毅想自己是年輕人,渾身都是力氣,倘若把陌生人的客氣當作真情,白吃白喝白住,時間久了難免被誤認為懶漢討人嫌,被趕出去就被動了,可自己又能能幫這戶善良的人家乾些什麼?   經過觀察,辛毅發現阿朱早晚為圈養的幾頭土豬添料加水,白天呢,要麼撐船獨自去山澗打魚,要麼陪父親去打獵。   辛毅不惜水性,就請求同去打獵。   野外狼蟲虎豹都有,遇到什麼真不好說,阿朱父親怕傷著大人物,將來沒法給王庭交代,堅決不同意,可架不住辛毅軟磨硬纏,又有阿朱在旁求情,才勉強同意。   阿朱父親選擇了鮮有猛獸經過的路線,準備好弓箭、飲食就出發了。   路上辛毅按捺不住好奇心,“大叔,你的箭頭怎麼是青石打磨的?   乾嘛不用鐵?”   “鐵,什麼是鐵?”   “鐵,就是特別硬,外表是黑色的物體。”   “哪裡有這樣的東西?”   辛毅本想回答五金店裡有,又覺得人家若問五金店在什麼地方的話,自己身處陌生的地方,肯定找不到,那時無異於自討沒趣。   就假裝沒聽見阿朱父親的話,內心在不停感嘆,“想不到中國上還有這麼落後的地方,沒電,沒無線信號,沒車……必須想辦法離開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阿朱父親見辛毅不吭聲,就以為他大病初愈,滿嘴胡話,也就沒當真,不再說什麼,加快向山裡走的腳步。   辛毅在學校學習,不是忙著學習,就是忙著玩手機,簡直四肢不勤,五穀不分,導致體質有點差,沒走多遠山路就氣喘籲籲。   阿朱父親催促幾次見沒多大效果,細想貴族大概都是這樣。   他每天都要上交一定獵物給白赤人,如完不成任務要受鞭打。阿朱父親不再刻意等候辛毅,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尋覓獵物上。   辛毅沒人管,落得自在,自忖青石箭簇也打不了多少獵物,索性邊看風景,邊往前趕。   沒有工業的地方風景挺美,不時還有鮮紅的不知名野果映入眼簾,摘些,放入口中品嘗,齒頰生香。不知不覺和阿朱父親拉大了距離。   阿朱父親四處觀察野獸的蹤跡,發現隻火狐藏在樹後,正待瞅好角度,忽聽有人喊救命,側耳細聽是辛毅在呼喊,他便飛奔過去,忽高忽低跳躍,如履平地。200多米的山路,轉眼就趕到。   此時辛毅已跌坐在地上,麵色蒼白,閉眼亂蹬一氣。一隻皮毛灰褐色、體長半米多、頭如貓狀的動物也許餓極了,居然攻擊人。   阿朱父親不慌不忙,刷的一劍射去,正中腦門,應聲倒地,在地上抽搐。   他長出口氣,走上前去扯起依舊手腳亂舞的辛毅,有點不耐煩的說沒事了,死了。   辛毅睜開眼睛,穩穩神,戰戰兢兢走到野獸邊,不由佩服阿朱父親箭法高超。   出這岔子,嚇得阿朱父親不敢遠離辛毅左右,打的獵物自然又小又少,眼見完不成任務了。他麵露愁容,辛毅不明就裡,也不敢多問,搶著背獵物。   等回到窩棚,阿朱父親把女兒悄悄叫到外邊:“王室成員軟弱無能,我們擺脫白赤人壓迫怕是遙遙無期了。   “今天打的獵物少,得想法去借些?可往哪裡借呢,白赤人稅重,交過後哪家都沒剩多少。”   阿朱笑了,“阿爸你別愁,我想到了,就想辦法多打了些魚,獵物不足,用魚來補,原先也是有過的。”   至於父親抱怨辛毅軟弱,阿朱倒不認可,誰首次見到野獸也會恐懼的,再者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的事,她認為隻要父親多教點防身技能,辛毅就能堅強。   說起無能,阿朱更不這樣想,她反而覺得辛毅博學多才,見多識廣:“辛毅說的東西,自己從沒有聽說過,比如火車,飛機,宇宙飛船,多麼奇妙的想法。   辛毅講的故事,引人入勝。換作別人說不出辛毅頭腦中的1%,這樣的人怎能說是無能之輩呢?”   戀愛期的少女有共性,她們認為戀人永遠是完美無缺的。   第二天,各戶按照慣例把數量不等的獵物與水產品運到屯子前的空地上。   這片空地足有200平方以上那麼大,平時瞧起來空曠有餘,一下子集中這麼多人、貨,顯得有點局促擁擠。   一個服裝奇異的人,大約40出頭模樣,外貌精瘦,坐在一個高處的平石上,屁股下麵墊著整張豹子皮。   顯而易見,這是個標準的白赤人。   白赤在每個村子裡都派有常駐代表,享有不少地方特權。   他們不參與體力勞動,比如打獵、打漁這些活是不屑於、不必乾的,每天隻負責征收各戶的貢品,積攢到一定數量後,換成價格不菲的赤玉或貂皮。   在農歷年前長途跋涉送到白赤的國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進獻給最高的政治人物大頭領,同時匯報本屯基本情況,路上的所有開銷由屯子裡居住的每戶均攤。   輪到阿朱家交納時,幫忙收貢品的兩個人經過清點,心有疑惑,如實向白赤人報告,野味不夠,魚倒是多些。   白赤人睜開微閉的眼,臉上閃過些不耐煩,這是對不守常規者的不滿,似乎又想起點什麼,麵色變得緩和。“這戶不是三個人嗎?三個人怎麼隻交兩份?”   可惱得很,不知哪個好事多嘴的人,把阿朱家來了陌生人的事,給白赤人打了小報告。   麵對少有的責問,許多人噤若寒蟬。眼見要出事,站在不遠處的族長,忙高聲插嘴,“這是他家的遠路親戚,剛來投奔,滿打滿算也沒待幾天,還沒來得及上報。”   “不交可不行,哪怕來一天也得交,這是規矩。”   “放心吧,老爺,這就讓他交。”   族長扭頭吩咐自家老婆幫忙墊上。”   作為族長,家裡人可以隻交半份即完成任務,他平時沒少幫不走運打不到獵物的族人。阿朱父親還想說些什麼,進行辯解,被族長瞪了一眼,就不吭聲了。   “阿朱不小了,到該嫁人的時候了!”   “她還小,還小。”   白赤人猥褻地笑了,猶如貓看見盤中魚那副饞相,也不聽阿朱父親說啥,破例允許阿朱家隻多交一天的量,說句實話,再多交也沒有了。   人群中的阿朱,聞言瞬間麵色暗淡,恍如受到雷擊,死而復生。她虛弱的走回窩棚,內心久久無法恢復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