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醫院走廊,守衛重重。 “嘀嗒嘀嗒。”昨天夜裡下了一場大雨,走廊上隻能聽見露水滴下來的聲音,其餘聲音都不能聽見。 空氣中有著令人難以聞的酒精味道,消毒水味道,福爾馬林的味道。 走廊非常的幽暗,不見任何一絲光亮。突然,“哢。”走廊盡頭沉重的門被推開了,陽光從醫院外麵照了進來。 “她還好嗎?”來人是一個一頭銀發的男子:他穿著黑色西裝,胸口上插著一朵玫瑰花。他不知道為什麼,臉上看起來有點難過。 “還好!”在走廊盡頭有一個巨大的鐵門。鐵門麵前站著很多身著黑色衣服的警衛。聽到男子的問話聲,站在大門左邊的那個警衛答應道,“隻是………” 警衛停頓並且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完整的話語,“她隻是現在不太想見人。可能你現在不能夠進去!聖使大人。” “…………”男子也沒有過多糾纏,他微微嘆了一口氣,摘下胸口處別的玫瑰花輕輕放在地上,便打算離開。 “進來吧!”門內突然傳出一名成年女子的聲音,她聲音聽起來非常之疲憊而且支離破碎,“既然來了,那就進來吧!” 警衛們聽到女子的聲音立馬點點頭,同時推開了那扇門。那扇門的背後穿過用來消毒的白色大廳後是一個豪華病房。 病床上躺著一個虛弱憔悴的女子, “你………”男子注視著床上氣息極為微弱的女子,哽咽道,“你還好嗎?” “你不是已經知道我的狀況了嗎?不要再抱有僥幸心理了。”女子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我知道你很關心我。但現在你不應該在我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 “他們………” “需要你。”女子氣息微弱,她輕輕搭上男子的手並且用命令的口氣說道,“你現在得走了。” “可是………” “沒有可是。”女子雖然氣息微弱,但是她氣勢上更甚男子一頭。“我以守護者的身份命令你現在回去。” “那麼你的病怎麼辦?”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還照顧不好。況且你又不是醫生,你在我身邊有又什麼用。” “回去!我不需要你的幫助。你作為四大聖使之首也絕對不能擅自離開崗位太久。那些下麵的人還需要你,所以你現在得回去。” “以及下一任守護者到底應該是誰都還沒有確定下來?這件事情你得多留心。不能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成為下一任守護者。莫非,嶽然,伊麗.奧爾以及剩下的兩個人,你們得從他們之間選出最為適合的人選。” “我會留心的………”男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現在她居然還想著工作上的事?“你還是好好休息,工作這方麵的事情,我會幫你解決的。” “好………” “咳咳咳。”女子突然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嘀嘀嘀。”心電圖開始波動,它發出了危險警報的聲音。屋子裡瞬間亮起刺眼的紅光。 “嗒。” “出了什麼事?”差那麼一點點,門外的警衛就拿出了武器。但是轉念他們想到聖使大人在裡麵的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可能隻是守護者血壓猛然降低,於是隻是去叫了醫生。“聖使大人,我們帶了醫生來了,請開門。” “她………”男人臉色蒼白的開了門,沒有注意碰上了醫生的肩膀“到底怎麼樣?” “別隱瞞著我!”男子低聲說道。“我想要知道她的真實狀況。” “………”醫生檢查了一下女子的身體,然後對男子默默搖了搖頭。 醫生夾在他們兩個中間:不好對聖使大人說實話,也不好對他說謊話。他巧妙地想了一個特別好的辦法:給男子喻於暗示。 這樣既不違背守護者的指示又不違背聖使的命令,真是兩全其美。 “安德魯,你過來吧!過來陪我坐會!”帶到醫生離開以後,女子出聲叫住男子。這一次,她叫出了男子的名字:安德魯。 “………”安德魯乖巧順著女子的話慢慢坐下。 “你………” “再靠過來點!”女子笑著說,“不要顯得如此的拘束,都多大年紀了你?還像一個小孩一樣。” “我………我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安德魯的手有點微微的顫抖,看上去平常威風凜凜的聖使之首此刻,既然有一點的局促不安。 “你說?”女子看看男子局促不安的樣子笑了,“看起來你慌裡慌張的!你是想要說些什麼?” “我其實是想要向你求婚。”一枚戒指-----一枚銀白色的鑲著鉆石的戒指被掏了出來。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安德魯認真地看向女子的眼睛,他向她單膝下跪。“我愛你,我真得很愛你,你可以嫁給我嗎?” “雖然我………”安德魯咬咬嘴唇,“曾經有過一個女友,而且我曾經確實愛我的女友-----哪怕知道她背叛了我。但是那都是曾經的事情了………現在我愛你。” “瓊你是否願意嫁給我?”安德魯小心翼翼的試探,“願意嫁我為妻。” “咳咳咳。”女子想了想,一邊咳嗽一邊答復:“我願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不過我想你以後應該還是稱呼我為史密斯小姐……” “我知道!”安德魯滿臉溫柔:“我的家族……我早已經舍棄掉了我的家族……” 安德魯為瓊.史密斯——霍德帶上戒指-----動作格外輕柔。 瓊剛才又咳了一些血,心電圖也是隨著胸膛上下起伏而波動。但是無論安德魯怎樣向外麵張望試圖找到醫生,都沒有人前來。 “這是我下的命令…………”瓊的胸膛在微弱的起伏,她緩緩朝安德魯伸出手,“過來吧!請牽住我的手。” 他與她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察覺到了她逐漸變冰涼的溫度。有一些淚水流了下來,“嘀嗒。”“嘀嗒。” “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都哭了?”到這個時候,女子還在開玩笑。 她抬起手好像想要擦掉安德魯的淚水,“你要知道,這不是你的錯…………如果非要說,也許是我的。” “…………”安德魯沒有再次搭話,他隻是輕輕抓住女子的手幫助她擦掉自己臉上的淚水。 “嘀!”刺耳的聲音,心電圖上化為一道直線。而女子也徹底沒了聲音。 那些黑色的警衛魚貫而入,沉默地搬走屍體。 而男子有點精神恍惚的走出房間站在了醫院的陽臺上麵。 天空上正下著夜雨。雨一滴一滴似血般飄落下來——就如同一張絢麗而又殘酷的畫卷。 “下雨了!又是一個不眠夜……”他瞳孔裡寫滿了厭倦,他拉開外衣露出了淺綠色的軍服,並且開始抽起了比較難聞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