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天寒地凍的,雖然人類早已不再是古代人那樣,隻能靠天吃飯,即使天氣再冷,也有解決的辦法,但南城的冷不是冷在身上的,它冷在心裡。 正午的太陽高懸在天空,即使光線強烈,但也抵不住寒氣直往身體裡鉆,所以人們不得不穿著厚大衣出門,把該帶的都帶好,不然身上隻要露出一條縫,也會讓人有一種鉆心涼的痛感。 一個男生穿著南城一中的校服,在中午還算是溫暖的陽光下,緩緩走出教室,伸了個懶腰,然後走出了校門。 這個男生叫餘洋。 餘洋手裡捧著剛做好的煎餅,留有餘溫,香氣撲鼻,其中充滿著獨屬於城市老街道的香火氣。 正值高三,慶幸的是,餘洋沒有什麼學習上的壓力,還有閑情找到班主任請假,去醫院看一下獨屬於學校食堂所誕生的胃病。 中午放學後,餘洋就離開了學校,準備前往附近的公交車站,搭最近的一班車去醫院。 原本餘洋是準備一個人去醫院的,但一個胖子總是死皮賴臉的跟在餘洋後麵。 他叫何傑,是餘洋的死黨,兩個人從初中就認識,到現在也有五年了。 兩個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同病相憐了。何傑從小就沒有母親,餘洋從小就死了父親。所以兩個人在很多地方都很投緣。 對於何傑來說,餘洋可是他的知心好友,好兄弟,他自然是要一起去醫院看看的,還能多照顧餘洋一下。 好吧,他隻是單純不想去學校了,找個機會溜出去而已。 餘洋一臉無奈地看向何傑,想勸他回去,畢竟何傑的這個行為已經算是逃課了,他想老師是不會同意的。 但何傑露出個狡黠的笑容,他笑得時候,臉上的肉甚至擋住了他的眼睛。 他拍了拍餘洋的肩膀,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說到: “放心,餘洋,我也有請假條” 餘洋一臉無奈地說到: “你爸對你就這麼隨便嗎,甚至不多看看就幫你請假?” 兩個人緊趕慢趕,終於是趕上了一輛公交車。 此時的車上有一些擁擠,大多是一些回家的老人,他們手中拎著大包小包的菜,或提在手上,或放在地上,將本就有些擁擠的過道圍的更是水泄不通。 好在餘洋兩人早早地趕上兩個並聯的後排座位,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公交車的潛規矩,後排座位是不用管尊老愛幼的規矩的。 不過餘洋其實是願意讓開座位的,但由於前麵的人實在是太多,所以他也看不清前麵是不是有需要座位的老人。 從包裡掏出手機,無所事事的餘洋乾脆刷起了臉書,看看沙雕網友的回帖。 此時,一條帖子吸引了餘洋的注意。 “你害怕妖怪嗎?” 這種帖子其實很常見,總有人為了所謂的神秘感而搞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標題,其實這種已經是爛大街的了。 下麵的網友也給了他回復: “現在還有人問這種問題?” “這劇情我熟悉啊,接下來是不是我說不害怕,然後就有妖怪半夜敲我家大門了?” “妖怪?男的女的,如果是男的我就喊對不起,如果是女的,我就喊對不起了……” “妖怪?我排位十連跪,正好讓它見識一下,誰才是妖怪!” 沙雕網友們也不負他們的名號,沒有正兒八經的回答樓主的問題。 餘洋笑了笑,準備去刷下一條帖子,可就在他退出帖子的時候,一條好友申請突然跳了出來。 “守夜人”請求加你為好友。 看著名字,餘洋感到奇怪,也有一點好奇, “守夜人?那不就是樓主嗎?” 餘洋通過了他的好友申請,回復道: “你有什麼事情嗎?” “你害怕妖怪嗎?” 看到這,餘洋眉頭一皺,他剛才好像沒有在這條帖子下麵留言啊,這個樓主怎麼會找到他? “你為什麼會找到我?” “你害怕妖怪嗎?” 餘洋看著回復,頓感無語,看起來,這個樓主隻是個機器人,它隻會自動回復消息。 於是餘洋乾脆將手機關上,不再打算看它。 可就在這時,手機開始瘋狂地振動起來, “你害怕妖怪嗎?” “你害怕妖怪嗎?” “你害怕妖怪嗎?” “……” 看著手機中狂跳的信息,餘洋差點以為手機是中病毒了,趕緊打開手機,準備將這個好友刪掉。 可就在餘洋準備刪掉好友時,他再一次看向這段聊天記錄,看向守夜人那詭異而執著的話語,不知怎的,餘洋突然感覺精神一陣恍惚,竟鬼使神差地回到: “你甚至無法證明妖怪的存在,又怎麼指望我能害怕它呢?” “……” “或許,我可以證明它的存在。” 這一次,不再是問題了,在短暫的沉默後,它終於有了一句實實在在的回答。 餘洋一看此人的回復,頓感疑惑,刪掉好友的想法也暫時壓了下去。 “你怎麼證明?” “你很快就知道了。” “?” “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存在一種常人終其一生都無法接觸的神秘力量,西方多稱其為鬼,而炎夏更喜歡稱其為妖,妖的存在一直圍繞著人的文明而變化,但妖不管怎麼變,它們都有著襲擊人類的本能。” “最有意思的是,有些人正墮落為妖!” “喂,你還沒見過妖怪吧。” “要不,我給你看看?” 餘洋皺起眉頭,這時候竟感覺一絲詭異,即使他知道,對麵的人可能是在故弄玄虛,但仍是有些坐立不安,一種陰寒之感湧上心頭。 餘洋看了一眼窗外,太陽高懸在天空,炙熱的光芒照耀天地,亮得人有些睜不開眼,可這些光芒即使照在餘洋身上,也照不進餘洋心裡,也驅散不了餘洋心裡的陰暗。 餘洋心裡總有些許感覺,好像有不好的事情會發生,這個感覺來的沒有理由,卻又無比真實。 他不安的看向公交車上的車站牌,心裡的焦急感越來越重, “怎麼還沒到啊?快點啊!” 這個時候的公交車已不似剛才那樣擁擠了,在公交車經過了一個站後,許多人都下了車,那些老人家更是一個不剩了。整個公交車上就剩下了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著頭沉默不語。 而這個時候,一種危險感沒由來的出現在餘洋心裡。 此時,那個守夜人突然發了一段話在剛才的帖子裡,引起餘洋注意。 “請注意,危險即將來臨,你們即將見到這個世界真實的一麵……” 他也顧不得去問那個奇怪的守夜人了,急忙抬起頭環顧四周。 這時餘洋才注意到,整個公交車上已經不剩下幾個人了,大多人都低著頭,不說話,隻是呆呆地盯著地板,他們的眼中無光,像是一具失去電源的機器。 並且,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公交車已經脫離原本規劃好的路線,向著一個餘洋根本不知道的地方行駛,路過的地方也是越來越偏僻了。 “不好,這輛公交車有問題!” 餘洋正準備起身,但旁邊早已睡著的何傑卻因為餘洋大幅度的動作影響,一下子失去了平衡, “啪”的一聲, 何傑直接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臉上的肥肉直接和地麵貼在一起,身上的脂肪在接觸地麵時宛如地震一般,紛紛抖動起來。看著就極為奇異。 最奇怪的是,何傑直到現在也沒有醒來的痕跡,仍是睡的很香,仿佛是在做什麼美夢一般,無法自拔,不願醒來。 但他的熟睡卻是害苦了餘洋,因為周圍的乘客卻都轉頭看向了他們,原本那幾個眼睛無光的人的麵龐宛如灌了鉛一樣,神色僵硬,眼神木訥,就好像根本沒有靈魂,隻有一具任人擺布的空殼。 餘洋不敢直視那些乘客,隻能將視線都放在何傑身上,起身動手,將何傑從地上拉起來,餘洋廢了半天勁,但何傑就是紋絲不動,仍像頭豬一樣呼呼大睡。 餘洋頓時感覺不對勁起來,為什麼何傑可以睡的這麼死,無論怎樣都沒辦法將他拉起來。 “不對,有問題。” 餘洋緩緩將頭抬起來,環顧四周,發現別人都已經將目光收了回去,暗暗鬆了一口氣,但心中,也不免著急起來。 如果沒有何傑,餘洋大可以直接跳窗的,但由於何傑還在這裡,他不想將何傑一個人置於危險之中,畢竟從某種角度來說,何傑是因為自己才跟著上這輛車的,從而陷入危險之中,餘洋必須,想一個辦法將何傑也帶下去才行。 而在餘洋繼續進行他的心靈風暴時,車廂內,同樣是暗流湧動。 一個滿臉刀疤的男子緩緩站起身,他比餘洋晚一站上車,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滿臉兇相,看起來就不像一個好人。他從入座開始就閉著眼睛睡覺, 但在餘洋思索如何離開公交車時,他卻伸了個懶腰,然後慢慢站了起來,詭異的是,他仍然在閉著眼睛睡覺,好像是身體沒有放開,他雖站著,腰卻拱了起來,像是一具行屍走肉,胸口的起起伏伏證明他仍在睡夢之中,周圍幾個乘客也不約而同地犯起了困意,打了個哈欠。 隨著時間的推移,男子拱著的身軀逐漸挺直起來,但那些乘客的腰卻逐漸彎了下去。直到男子完全挺起身子,他的眼睛逐漸睜開,眼神中恢復清明,與之相對的,那些乘客全都陷入了夢鄉。 一時間,整個公交車上,除去眼神木訥的乘客和已經睡著的乘客,隻剩下司機,餘洋,那個奇怪男子和一個中年男人。 那個奇怪男子先看了一眼餘洋,在看清餘洋的臉後,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接著看向在角落裡沉默不語的中年男人,他的也開始嚴肅起來。 “夏警官,我們又見麵了。” 那個中年男子也從位子上起來,走到過道裡,他似乎認識麵前的男人。 在短暫沉默後,中年男子開口說到: “鼴鼠,別逃了,你隻是搶劫而已,法律不會重罰你的,隻是會收掉你身上的妖力。還是和我回去接受製裁吧。” 聽到這話,那個叫鼴鼠的男子冷哼一聲,眼中充斥著仇恨和憤怒,不知不覺,他已經握緊了拳頭,但又想到了什麼,隨即冷笑起來。 “哼,製裁我?你還不夠格!今天,看看是誰會接受製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