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師解決了最後一個乘客,甩了甩手中的匕首,血液很粘稠,粘在匕首上根本甩不掉,但木偶師並不在意,他隻是單純地想耍帥罷了。 這時候木偶師再看向夏還,嘴角含笑,很滿意夏還現在絕望憤怒的表情。 “你應該照照鏡子的,你現在的表情可愛極了。” 或許是木偶師的行為太過人渣,以至於他的話語都帶給人一種惡心的感覺,他好像並不把人當人來看。 “畜牲!” 夏還沒有說別的話,隻是一直重復口中的詞,或許他還有別的想說,但憤怒隻能讓他不斷重復口中的話。 眼看夏還還沉浸在自己眼睜睜看著許多人因為自己沒有能力而慘遭毒害的悲傷中。而木偶師則在欣賞自己所創造的一切,就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木偶師很享受現在所發生的一切,他將自己淩駕於眾人之上,對於他來說,普通人都不過是任由自己擺布的木偶罷了,哪怕再殺一批,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隻見木偶師又拿出一把匕首,這把匕首上麵有一個詭異的紅色符文。他走到那些被他殺害的乘客的屍體前,用匕首在他們身上輕輕擦過。沒擦一個屍體,匕首上的符文就亮一分,直到連續擦過十幾件屍體時,匕首上的符文已經亮到不能再亮了,木偶師滿意地點點頭,而後重新走到夏還麵前。 “久等了,夏警官,這把匕首同樣是那位大靠山給我的,隻要用十條鮮活的生命為代價。就可以暫時蒙蔽住你們夜警司的監控,現在殺了你,夜警司那邊至少要用12個小時才能發現,到時候我已經跑了,你們也就抓不住我們了。” 夏還仍是用那及其怨恨的眼神盯著木偶,而木偶師樂在其中。 “哎呀呀,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嘛,你知道的,說是十條鮮活的生命,但真到使用時,需要的量總是和理論值有些出入的,為了以防萬一,多殺一些人不是很正常嗎。” 說完,木偶師也不再廢話,將手中的匕首捅進夏還後背。夏還緊緊閉上雙眼,像是在承受某種巨大的痛苦。 眼看夏還命不久矣,木偶師打心裡將夏還當死人一樣看待了,便不再以正眼瞧他,而是集中注意力在餘洋身上,他對著後邊還在撫摸自己臉龐的男子開口到: “開車吧,到港口去,有人會接應我們的。” 那個男子點點頭,轉身便坐到司機位上啟動引擎。 而木偶師則走到餘洋麵前,他的其餘幾座木偶將餘洋包圍,被幾雙眼睛同時盯著,餘洋的內心也有些發毛。木偶將一旁的胖子何傑從餘洋懷中拽出來,丟在一旁。或許是鼴鼠的緣故,何傑即使受了這麼大的沖擊仍是倒地不醒。這時候的餘洋突然羨慕起了何傑,可以在睡夢中一了百了,而自己卻要在現實中做一場最真實的噩夢。 “餘洋,廢話我也不多說了,你還有用,我仍可以給你機會,讓你活命。” 看著木偶師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餘洋打心底感到很不爽,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對木偶師這般殘害乘客而感到憤怒,還是單純對木偶師感到不爽。 但無論木偶師如何的瘋狂,他對木偶師有多大的怨恨,現在的他也隻能乖乖聽命。如果隻有自己一人,死了也就罷了,但何傑也在這裡,木偶師留下了何傑的命,就是做給餘洋看的,就是為了讓餘洋就範,這一點餘洋心知肚明。 “你們仍能相信我?” “別人當然無法相信你了,但我可以。” “你好像天然對我有一種……善意?” 對於木偶師,餘洋心底產生了一絲疑惑感。 聽到這話的木偶師笑起來,開口道: “但願你對得起我的善意。” 餘洋被木偶師的坦率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明白,但他有所猜測,這位木偶師,恐怕是一個認識自己的人,否則他沒理由向餘洋散發這種善意。 這時候鼴鼠壯著膽子走到木偶師旁邊,很明顯,木偶師並不喜歡鼴鼠,沒有給他一點好臉色。 “乾什麼?” 鼴鼠臉色難看地指了一下窗外,沒有多言。 木偶師和餘洋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隻見的窗外的風景迅速向後麵倒去,周圍的建築很少,一下子就在窗戶裡消失不見,過程中還掠過一個老人的身影。 那個老人就是傳統的鄉下農民造型,穿著白色的背心,佝僂著腰,一步一晃的走路。 木偶師和餘洋都還沒理解什麼意思,就聽到鼴鼠開口道: “大人,剛剛那個老人,已經出現三次了。” 原本還疑惑的木偶師,被鼴鼠這一句話給嚇到了,心中傳出一種強烈的警惕感。餘洋這才反應過來,剛剛他也注意到總是有一個白色的身影從窗戶外掠過,但他將注意力都放在了木偶身上,沒有在意。現在鼴鼠的一句話點醒了他。 “倒黴,我們遇上事了!” 木偶師暗罵一句,大步走向司機位,邊走邊給自己打氣。 “該死的,大白天撞見了夜妖,敢惹偉大的木偶師,也算你這隻夜妖倒黴了!” 他走到開車的男子旁,開口說到: “停下車,我們先把外麵的倒黴夜妖解決了才行!” 早就發現情況的男子在聽到木偶師的命令後點點頭,立刻腳踩剎車,讓車緩緩停下。等車停下後,幾個人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一個老人就走到了車旁邊,而他正是剛才一直見到的那個老人。 他麵色蒼白,像是許久為見過太陽,臉部的皺紋細密而復雜,緊緊地連在一起,形成一個詭異的紋路。 那個老人隻是盯著車窗,沒有任何動作。 那個負責開車的男子看著手機上的地圖說到: “大人,我們剛才走了那麼久,都是在繞圈子。我們還在原來的地方沒有動過。” 聽到這話的木偶師臉色難看起來。 “鬼打墻!是鬼打墻!那隻夜妖能影響現實,是頂級夜妖,我們解決不了的!” 看到木偶師都麵露害怕的神色,鼴鼠和開車的男子更是慌亂,他們隱隱感覺到,這隻夜妖恐怕不是他們能解決的。心裡都打起退堂鼓。 “大人,我們該怎麼辦?”鼴鼠害怕地問道 鼴鼠的話倒是給木偶師提了個醒。他轉頭看了鼴鼠一眼,強裝鎮靜地說到: “我們必須跑,向反方向跑,向人多的地方跑。” 開車的男子畢竟是有經驗的,在發現木偶師的語氣都發生變化時,他就明白了木偶師的意思。 “待會將車門打開,我們就一起朝原來的方向跑,隻要那隻夜妖表現出攻擊跡象,我們就合力對付它。” 男子點點頭。鼴鼠本身是拒絕的,但他並沒有對付夜妖的經驗,隻能乖乖跟著兩個人,這樣的話存活下去的概率要比自己一個人的概率高。 這時候,由於鼴鼠的能力沒有接上,沉睡許久的何傑終於是醒了過來。他緩緩地伸了個懶腰,或許是剛睡醒,神智還有些不清醒,對於周圍的一切還有些迷茫。 木偶師一行人這時候已經沒有能力顧及這些人了,必須先考慮自救的問題。 每一個夜妖的狩獵習慣不一樣。有些夜妖喜歡欺負弱小,會先攻擊普通人。但也有的夜妖不同,他們就喜歡對抗強者,會優先進攻他們這些有著妖力的人。 所以,在不能確定這隻夜妖能力和習慣的情況下,活的人越多,不被攻擊的概率就越大。 縱使木偶師有心想要殺人,但現在也不得不繞過夏還和何傑。 “跑!” 在吩咐後,三個人跑出公交車,甩開餘洋三人,朝著原來的路跑走。 正如木偶師所預料的那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們沒有跑出多遠,那個老人的身影就出現在了他們背後不遠的地方。在注意到老人的存在後,木偶師三人心裡暗叫一聲不好。 木偶師當機立斷,說到: “合力攻擊他!” 在得到木偶師的吩咐後,男人胸口再一次露出幾節觸手,而鼴鼠則深吸一口氣,手上黑紋浮現,強行將一股困意傳送到老人身上。那個老人的身影先是一頓,而後恢復正常。 鼴鼠說到: “快攻擊他,我的能力對他沒有多少作用!” 聽到他的話後,原本開車的男子點點頭,胸口的觸手變得如同利刺一樣鋒利,在男子的控製下,觸手狠狠地刺向…… 鼴鼠! 隻見觸手沖向鼴鼠的後背,無論是血肉還是骨骼,在鋒利的觸手前都如同紙糊的一般,輕而易舉被觸手洞穿。 鼴鼠什麼都反應不過來,就感覺喉嚨一甜,而後血液止不住地順著喉嚨噴湧而出。 在做完這一切後,鼴鼠倒在地上,不停地吐血。而木偶師兩人頭也不回地跑了。 鼴鼠終究是不知道,無論夜妖是否攻擊他。隻要他們主動攻擊夜妖,都會導致夜妖轉移攻擊對象,全力對付襲擊者。而他剛才地催眠,在這個老人眼中,就是一種強烈的攻擊行為,所以,他會先將鼴鼠乾掉。 在木偶師二人看來,鼴鼠的催眠需要提前積攢困意,現在對付夜妖實在是太過雞肋,將他留在這,才能發揮他的最大價值,為二人的茍活爭取時間。 可憐如鼴鼠,就這樣被他的新主子當成了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