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南城四中。 每逢周一,城市的街道上就不可避免會怨聲載道,人們都帶著很大的怨氣,從主關因素上講,原因有很多, 堵車,車太少; 陽光太刺眼,沒有陽光; 人太多,人太少; 路上全是事心裡煩躁,路上沒有事心裡不安…… 雖然主觀因素有很多,但從客觀因素上來看,周一來了時讓人不開心的原因隻有一個, 就是周一來了…… 這意味著美好的周末結束了,又是繁忙且麻煩不斷的五天。 不過這對於高三的學生而言卻根本不是事,因為他們沒有周末,也沒時間休息。 與之正好相反的是,餘洋與何傑兩人由於夜妖的事情而度過了較為愉快的一周,可以在家玩,讓兩人經歷了一段可以說是醉生夢死的美好生活,以至於兩人現在還有些想念上學的感覺,雖然這種感覺連一個上午都撐不過去。 餘洋還好,還能做到上課認真聽課,就算太過無聊,也能一個人在私底下刷題。 何傑則選擇直接去見莊周,看得出來,他已經放棄了和高考一決高下的準備。 不過睡覺的也不止何傑,後排的男生除了餘洋外基本上都已經倒下了,何傑完美地融入環境中,睡的相當安穩,絲毫看不出是一個差點死在夜妖手裡的可憐人。 這時,一個頭上不剩幾根毛的中年人走進教室。 此人穿著一件黑色外套,敞開的拉鏈下是一件被啤酒肚擠開的藍色毛衣。擴音器的線被肚子上的兩層肉夾在一起,以至於他轉頭都有些不方便。 此人正是餘洋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馬建忠。 等到將手中的書放在講臺上,他掃了一圈教室,在看到後排的幾個男生時皺了一下眉頭,早讀課就睡覺,肯定是回家玩的太嗨了,作為一名擁有多年教學經驗的老師,他從不懷疑這一點。 馬建忠正準備開口叫醒幾個睡著的人,但卻注意到睡覺人群中的何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閉上了嘴巴,饒了這幾個人。 畢竟他也才知道,餘洋和何傑兩個人竟然在外麵遭遇了搶劫,雖然沒有什麼外傷,但心裡想來是受到了很大刺激,連校長和教導主任都找到他,提醒他照顧一下兩個孩子,這個時候還是饒了他們一次吧。 最近那教導主任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脾氣變得意外古怪,聽說是家裡出了點事,導致性情大變。 餘洋的這件事整個年紀的教師都知道。 在知道這件事後,別的老師怎麼樣他不清楚,但他們語文組的幾個老師卻是湊在一起把那個歹徒給狠狠地批判了一頓。 這時候,馬建忠又看了餘洋一眼,在看見餘洋認真地讀書時,滿意地點點頭。 雖然餘洋學習成績一般,但態度還是很好的。這種不惹事,肯聽話,情商還高的孩子最惹老師喜歡了。 最重要的是,他媽媽也很有情商,教師節時給所有老師都訂了花,讓人在上班時間送到學校,交給幾位老師,禮物不貴,但別的老師沒有,真的很有麵子。 如果不是餘洋自己不願意,馬建忠早就將餘洋安排到前麵,和幾個學霸坐在一起學了。 不過餘洋可不知道馬建忠的心裡想法,隻是見班主任一直盯著自己,內心有些發毛。 “他不會發現了我上次把語文作業給何傑抄的事情吧?” 餘洋自言自語,有些坐立不安。 慶幸的是馬建忠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到其他幾個學生身上,沒有再關注餘洋。 直到一通電話打來,馬建忠才離開教室。 等到早讀時間結束,清脆而激揚的樂曲在廣播中響起,原本空曠的走廊便被大量的學生擠滿。 該做早操了。 身為高三學生,學校特批他們不用做操,但廣播裡持續響動的音樂也讓他們無法集中精神,前排地學生放下筆,伸了個懶腰,放鬆一下。 後排的男生也不睡了,伸了個懶腰,然後就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聊天。雖然大家都帶了手機,但這個時候誰都不準備拿出來,風險太大,也玩不盡興。 直到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老師來了!” 然後教室內就在一片響亮,混亂而短暫的打鬧聲中歸入沉浸。 就像是一個陀螺,停下前的旋轉力度才是最大的。 隻有馬建忠滿臉不善地走了進來,然後一言不發地走向講臺,站在講臺上,掃視著下麵的一排排學生,勉強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 “在辦公室就能聽見你們的聲音!” 好吧,這不是吹牛,因為辦公室就在班級隔壁,說實話,這種設計對這個班級來說的確是不大友好。 班裡的人都沒說話,現在還是下課時間,老登說完就走了,誰惹他完全是自己給自己找不愉快。 “今天,有兩位同學要轉到我們班來,大家不要打擾他們,自己做好自己的事。” 就見馬建忠對門外喊了兩句。 “進來吧。” 兩個人走進教室裡。 原本在低頭刷題的餘洋詫異地抬起頭來,都高三了,怎麼還會有人轉來呢? 這一看,差點把餘洋的魂嚇飛出去。 就見一對俊男靚女走進教室裡,男生比女生高一點,兩個人明顯認識,因為他倆穿的情侶裝。 男生很帥,看起來隨意的碎發佩上一雙明亮的眼眸,帥氣中帶有一種深邃感,讓第一次見到他的人眼前一亮。 他即不像學霸那樣沉悶,也沒有混混的野性。或許你沒見過紳士,但當你見到時,哪怕沒有人告訴你,你也會打心裡肯定,這就是紳士。 女生也不必說,明明沒有什麼穿搭,但在她的身上卻是顯得很完美,這不是光憑顏值可以壓住的,還要有氣質。 轉來帥哥不算什麼,轉來美女也不算什麼,但一起轉過來而且還是情侶,就很引人注目了! 一下子,周圍的同學都對轉來的兩個人產生了興趣,除了餘洋。 因為……這兩個人是沈元新和呂佑。 這時候,臺上的沈元新也往人群裡掃視了一圈,而後將目光留在餘洋身上。 餘洋心虛地低下頭,想要裝成繼續刷題的樣子。 餘洋後邊一個叫朱浩的男生發現餘洋的不對勁,打趣道: “餘洋,裝什麼正經呢,難不成你還想在美女麵前裝學霸不成?” 朱浩是餘洋高一時認識的好友,高一高二高三都在同一個班,算是很有緣分了。 餘洋聽到朱浩的話,內心產生了一種苦澀感。 他可不認為沈元新是一個普通女孩,和夜妖接觸的就沒一個正常的。 沈元新那張臉,是不是一手的都無法保障。 反正餘洋是打定注意不和兩個人接觸了。 隻可惜,有一句話叫“天不遂人願。” 就見呂佑將一張桌子搬到餘洋旁邊,在餘洋不解的目光下,沈元新坐了下來。 餘洋的旁邊是沒有人坐的,但位置並不算好,選在這裡坐怎麼看都是沖著他來的。 在將沈元新安頓好後,呂佑走到餘洋後麵,朱浩的桌子旁邊。 “同學,能把位子讓給我嗎?” 呂佑的話讓朱浩感到奇怪,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個……額……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你不應該找他換位子嗎?” 朱浩指向餘洋,不解地問到。 呂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將一張紅色的大鈔掏出來。 “兄弟,幫幫忙。” 朱浩咽了咽口水,隨後乖乖地拿著錢從呂佑的位子上離開了。 眼看著兩個人將自己包圍,餘洋知道自己不能再裝死了。隻能無奈地轉過頭,看向沈元新。 “那個……你們想乾什麼?” 沈元新還是笑了笑,說道: “餘洋,別擔心,我們又不是來找你麻煩的。” “那你們來找我乾什麼?我隻是一個普通學生。” 沈元新並不在意餘洋的態度,她有一張足以讓餘洋乖乖聽話的底牌。 “知道嗎,木偶師還沒死。” 一聽這話,餘洋震驚地說不出話,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沈元新。 沈元新繼續解釋道: “空白妖的能力你也知道,是通過占有別人的頭顱來掠奪其生前的力量,但你見過他用過類似木偶的能力嗎? 沒有,他用的是銅皮鐵骨,而非木偶,而在我們的資料庫內,銅皮鐵骨隻是木偶師的一個能力,並非他的本源。 事實上在很早以前,因為一些機緣巧合,我們成功鎖定了木偶師的一具分身,一直在窺探他。而現在,那具傀儡仍能正常運作,這就說明木偶師沒死。” 餘洋沉默了,沒有說話。 背後的呂佑緊跟著說道: “餘洋,怪手在你手裡吧。” 餘洋點點頭,承認了這件事。 “憑借怪手的力量,與妖王朝的普通成員周旋勉強還可以,但想和木偶師比,就實在是螳臂當車了。” 餘洋有些明白他們的意圖,警惕地問到: “你們想怎麼樣?” 沈元新與餘洋對視,認真地說道: “方法其實很簡單,不是嗎,餘洋,隻要讓我們保護你,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時,沈元新賣了一個關子,隻是吐了吐舌頭,略帶俏皮地說道: “秘密,隻是,等此件事了,你得幫我們一個忙。” “我能幫你什麼忙?” 沈元新還是笑了笑。 “秘密。怎麼樣,同意嗎?” 餘洋左右權衡一番,最終下定決心,點點頭,認真地說道: “好。” ………… 一個封閉的地下室內 一個男子在床上輾轉反側,左右翻滾,最後又受不了,站起來,走到地上來回踱步。 直到清脆的響聲從地下室的門口傳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男子感覺察覺後趕緊向門口走過去,眼中也夾雜著緊張的情緒。 另一個帶著麵具的男子從門口走進來。 “怎麼樣?” 男子緊張地問道。 麵具男搖搖頭,開口說道: “夜警司什麼都沒發現。” 那個男生先是鬆了一口氣,但隨即又緊張起來。 “盒子呢?拿到了嗎?” 麵具男還是搖頭。 “沒,藏東西的地方旁邊剛好是一個賣·淫窩點,他們誤將追來的夜警司當成警察,所以一哄而散跑了,其中一個失足女意外將盒子拿走。” “什麼?!落別人手裡了?壞了!” “那裡麵到底是什麼?你這麼緊張。” 男子本不想回答,但掙紮了一下,還是將秘密全盤托出。 聽完秘密後,麵具男震驚地喊到: “你瘋了!要是讓木偶師知道,你敢藏這種東西,你就完了!他一定會將你折磨死的!” “我知道,但你也清楚,妖王朝和以前那個被打壓的不成樣子的非法集團不一樣了。有了那些人的幫助,我們甚至殺了一名夜警司警察!如果我能將那件東西獻上去,說不定我就能拜托妖王朝,進入他們之中了!” 男子的話讓麵具男也跟著沉默了,思索一番後,麵具男點點頭。 “握知道了,富貴險中求,我幫你去奪回那件寶物,但事成後,寶物的功勞都有我的一半。” “成交!” 男子斬釘截鐵地說到,雖然一半對他而言有些虧,但事到如今,他別無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