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四川的一場大地震,讓廣大民眾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災難。短短十二秒,房屋如同排山倒海之勢,瞬間由高樓大廈變為了一堆廢墟,一時間,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一幕幕悲劇在不斷上演著。 川北地區,距馬坪村兩公裡處,一座被當地人稱作鏡山的小山,被地震震的四分五裂,山石滾落,草木深陷,其間一道大裂縫觸目驚心。 …… 經過全國人民的救援和捐贈,災難漸漸平息下來。大家正在有序而緊張的進行著災後重建工程。 這天,一中年男子李二蛋上山砍柴,路過鏡山時,他發現鏡山已經被大地震震的支離破碎,大塊大塊的山石淩亂的滾落在山腳下。 再往前走幾步,眼前的一幕讓他目瞪口呆,一條山縫如同一道天塹矗立在他的眼前,這條山縫足有五米寬,百十米高,從山頂一直開裂到山腳,就像被一柄巨大的開山神斧劈過一樣。 他定了定神,環顧四周,試探著往裡走了幾步,裡麵漆黑一片啥也看不見。他去尋了些樹脂製作了一個簡易的火把,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邁步走向了那片死寂的黑暗。 山頂隨時有可能落石,所以他走的小心翼翼,走了大約五十米,已經到了鏡山腹地,在火光照耀下,前麵是一片山壁,看來已經到了山縫盡頭。 就在那盡頭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吸引住了他的目光,走上前去,在火光下他看清了,這裡竟然藏著一口古井。 這口古井寬約兩米,呈八角形,井磚厚重,帶有特殊紋路,和現代的紅磚截然不同,井沿有些許破損,不知是年代久遠,還是天災造成的。 火光照耀下,它就像一張深淵巨口,似乎要吞噬掉所有的一切。李二蛋把火把往井口伸了伸,井裡是一片死寂黑暗,好像一個無底深洞,將光束吞噬的一乾二凈。 他猶豫了一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扔了下去,而後附耳於井邊,想以此方法來判斷井有多深,是否有水。 萬籟俱寂,除了從山縫外吹來的風聲,井裡沒有任何聲響。 足足半分鐘過去了,李二蛋遺憾的起身,他又扔了幾塊石頭,依然沒有得到答復。 他在想,這會不會是一隻惡魔的嘴?或者山神的嘴?如果是,那自己剛才的做法豈不是冒犯到了它們,農村人的封建思想此刻在李二蛋腦海縈繞。 這口井深邃而空洞,很像是一張嘴巴,一個鼻孔,一隻耳洞,亦或是,一隻眼睛。 他凝望著古井,感覺裡麵似乎有一隻妖魅的眼睛也在死死的盯著他。 突然,一股陰風從井裡冒出,陰冷的涼意幾乎透徹到了李二蛋的骨子裡。 他渾身一哆嗦,正要往後退,突然,井裡好像冒出了一個白花花的東西,約莫碗口大小。李二蛋心裡七上八下的,這井裡自己剛剛看過,明明什麼都沒有,這又是個啥東西?他拿起火把照了照,細看之下,腦袋嗡的一下就炸了。 他保證,井裡的東西將會是他一輩子的噩夢。 那是一張臉,一張女人的臉,慘白慘白的臉上掛著一抹詭異的微笑,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猙獰而恐怖。 黑洞洞的井裡隻有一張臉,不見身子,不見四肢,甚至沒有脖子。她就像懸浮在井裡的一顆頭顱,隻露出了一張慘白而可怕的臉。 這張臉是誰?她在這裡乾什麼?她又是怎麼去到井裡完成這一係列操作的呢?李二蛋不知道,他也不願去想這些問題,他隻想趕快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夢魘之地。 他想跑,雙腿就像灌了鉛一樣不聽使喚,用力過猛,卻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即使屁股被地上石子咯的生疼,他也絲毫感覺不到,內心早已被恐懼填滿。 他扭動著四肢,掙紮著往後退,可那種無力感,讓他看上去就像一個癲癇病人在地上抽搐,滑稽可笑。 他放棄了,目光呆滯的停下了所有動作,靜靜的等待死亡的降臨。 十分鐘…… 二十分鐘…… 三十分鐘…… 一小時…… 李二蛋身體已經恢復了大半,那井裡的東西卻一直沒有出現,他在懷疑剛剛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或是出現了幻覺,緊接著他便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堅信,剛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他重新拾起火把,努力的支撐著身子,終於站了起來。他不敢去看那口古井,對那口井他已感到深深的畏懼,不過餘光之下他還是瞥見,井裡的東西,不見了。 不知道井裡的東西是不是還在冷冷的注視著他,他感覺裡麵隨時都會跳出一隻像魔鬼一樣可怕的東西,來將他撕開,咬碎然後生吞,血水與內臟撒落一地,恐怖而血腥,他越想越怕,轉身撒腿就跑。 山縫大約五十米長,他全力奔跑,至少需要十秒的時間才能從裡麵徹底跑出去,而這短短的十秒是他這一輩子的陰影。 四十米,三十米,二十五米…… 跑到一半,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他怕井裡會突然伸出一隻猩紅的血手,把他抓住,然後拖回到井裡。 山縫裡亂石嶙峋,他這一回頭,偏偏左腳踢在了亂石上,他趕忙雙手撐地,火把也被他這一下甩飛老遠,熄滅了。 他顧不得身上還在汨汨流血的傷口,站起身,拚了命的往前跑。 沒有了火把,以他受傷的身體在這亂石堆裡足足跑了一分鐘,絲毫不敢懈怠,終於,他出來了。 那時正值冬季,天黑的早,尤其是大山裡。李二蛋從裡麵踉蹌著跑出來時,天已經蒙蒙黑了,不知不覺他在裡麵已經呆了有些時間了。 他顧不得身邊砍好的柴火,隻想趕快離開這裡回家,隻有家裡才會讓他覺得安心,可他身處於大山深處,離家還有很遠的路要走。 山裡人最忌諱夜裡上山,因為夜裡光線不好,即使是老山農也很容易迷失而找不到回家的路。而且夜晚毒蟲猛獸常有出沒,一不小心命都得交代在這茫茫大山裡。 走了沒多遠,天已經徹底黑了。李二蛋借著月光,拖著疲憊不堪傷痕累累的身體,憑自己多年來的記憶與經驗,經過兩個小時的長途跋涉,終究還是走出了大山。 走在平坦的村間小路上,望著前麵的點點燈火,李二蛋的心裡踏實了不少。 一路磕磕絆絆的終於走到了家門口,李二蛋緊繃的心弦徹底放鬆了下來,還未進門便兩眼一黑,一頭栽了下去。 平日裡,李二蛋上山砍柴,太陽下山之前他總會回來,可今日不知怎麼回事,天已經黑透了也不見他的身影,李二蛋的老婆殷翠花心急如焚,坐在屋子裡對著窗外翹首以盼。 她不知道李二蛋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何現在還不回來,她有心去尋,可在這黑夜裡讓一個婦人去深山老林子裡尋人,能不能尋到尚未可知,若再把自己丟了那不是幫倒忙嘛! 所以她打算去找村長幫忙,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雖然現在已經很晚了,但以村長的威信,他喊一聲,村裡的老少爺們全都得出動。 殷翠花打定主意,拿著手電筒就要出發,剛打開門,突然麵前出現了一個人,她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是誰,隻見那人一頭栽倒下來,她連忙扶起,雖然還沒看清那人的臉,但她已經確定,這就是她的丈夫李二蛋。 看見李二蛋傷痕累累,如同一個血人的樣子,殷翠花的眼淚控製不住的往下掉。 …… 第二天清晨。 李二蛋的傷口已經被擦拭過,此時正赤著身子在被窩裡睡覺,緊皺的眉頭表示他正做著一場不愉快的夢。突然他睜開了眼,眼前還是那熟悉的天花板,還是那年久發黑的白熾燈,還是那扇窗,那麵墻,那間生活了幾十年的屋子。 他撐著床想要起身,剛一用力,一陣肉體上的疼痛瞬間襲滿全身,不得不再次躺倒在床上,他這才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一切,就像是噩夢一樣,若不是身上有傷為證,他絕不願意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這些動作盡管輕柔緩慢,卻也驚醒了趴在床邊等候李二蛋醒來的殷翠花。 見李二蛋醒來,殷翠花心中一喜,急忙端來一杯熱水,並詢問他的傷勢以及事情的來龍去脈。 李二蛋什麼話也沒說,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任憑殷翠花如何問他也無濟於事。 殷翠花不知道李二蛋咋了,怎麼問也不說話,正要離開時李二蛋突然開口。 “把村長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