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1 / 1)

? ?   ? 天邊上月色的銀輝灑落於窗臺,躺在沙發上的陳淵手扶額頭,目光輕瞥夜風推搡窗簾。片刻後靜謐的空間中隻有規律的呼吸聲。   陳淵緩緩睜開眼,隻見腳下波光粼粼,抬眼望去,水天一色,海天相接,宛如明鏡。   ? 由白玉石階連接到雲端之上。我向一望無際的白玉階踏步而去,新踏步的漣漪輕而易舉的擊潰我方才踏過的漣漪,我時而緩和向前,時而極速奔跑,漣漪向四周擴散,如同一條條絲線,微微晃動著海麵。   ? “我…是在夢裡?”空曠無垠的空間中,隻有腳下波動的水紋告訴我時間沒有禁止,隻有沉默在回答我。   ? 不斷攀登玉階,玉階逐漸被籠罩在白雲之中,逐漸連日光都無法傳進,能見度逐漸降低,我躬身摸索著身下玉階延伸的方向,也許過了一刻,又或者是兩刻。我不斷向上摸索著。   ? 忽然,風雲變換,身旁的白玉如同黎明前的黑暗迅速退去,海天之間透出一抹亮光,如同火把將灰色的白雲焚燒殆盡,玉階終點的麵貌終於揭開了神秘的麵紗,僅僅隻是圓形的一個祭壇,在祭壇中向下看去,景色遠處煙波浩渺,近處中明明沒有烏雲密布,但我卻能清晰看見海麵上的動靜,像淅淅瀝瀝的下雨一樣機打海麵,海麵也擁抱著場景,各種色彩瑰麗的生物圍繞在祭壇下方像是歡呼,瀾壯闊的畫卷讓我動容。   “人做夢往往是將自己見過的東西,分割從新拚湊成一個新的形象,如果沒有見過,就無法想象出來。所以我真的是在做夢嗎?”微風輕拂我的麵龐。世界僅僅是展露出一點宏偉的景色,也使得我沉浸其中。   ? 腦中忽然冒出一個不合時宜的念頭,這平靜美麗中是否孕育著即將來臨的風暴,我心中越發不安,隨即我開始觀察這陌生的環境,不過這也沒什麼好觀察的,因為這個祭壇上隻有一個地方,我緩步向前,隨後拿起這唯一存在的東西,一塊紫色的圓形水晶,但當我接手後,顏色卻又開始變化,或是純凈溫暖的白色,又或是令人憎惡壓抑的黑色,也有給人貴氣的金色,每種色彩不斷變換,但同時我的情緒也隨之不斷變換,或哀傷,或高亢,或憤怒,或平靜。   “重鑄法則,”聲音從十方傳達過來,聽不出性別,也聽不出喜怒   “法則?”   天空並沒有再次傳來聲音。   ? 天地不知為何而哀鳴,我切實感受到不屬於我的情緒強橫沖撕裂我心門的防禦,在我心頭盤旋,那是如此的悲痛,哀傷、絕望。   ? 蒼穹逐漸碎裂,隕石帶著夢幻般的色彩向大海砸去,烏雲也以肉眼可見的籠罩四周,大海如同生靈掙紮湧動。而我腳下的也玉盤開始崩壞,我從天空墜落,失重的感覺讓我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無力的向海麵墜去,隕石的破空聲,海嘯聲,雷霆撕裂聲,都沖擊著我的心靈,但所有的東西都集中式的向我襲來,但恰巧從我身邊掠過,不知是什麼情況被奪去性命,來不及慶幸,惴惴不安仍舊籠罩著我,   落入深海時,與我預想的不一樣,我設想這就像是砸在水泥板上一樣堅硬。但迎接我的卻是像母親般溫柔的擁抱,一切逐漸平靜,任他海上狂風暴雨,電閃雷鳴,對我而言都是無用功,就算是隕石墜落,也難以穿透海麵的防禦,越來越多的隕石漂浮於海麵,沒有向下沉去,大海為我隔絕一切危險,劫後餘生的喜悅還未來得及,緊接而來的,是海深處的黑暗,逐漸籠罩,無法向上遊去,海水也沒有開始時的溫暖,漸漸地奪走我的體溫,也隔絕了海麵傳來的微光。黑暗遮蔽我的雙眼。我也對時間再次失去了感知。   ? 窒息絕望的氣息漫延開來,回應我的,隻有下墜!下墜,包裹我的除了黑暗,還有難言的孤獨。   陽光穿過窗戶溫柔灑落在陳淵的臉上   陳淵睫毛閃動,好一會才艱難起身,習慣性的掃過客廳,閉上眼時,夢中那種感覺仍然有部分留存在我的心間。   “等等!”我猛然瞪大雙眼,隻見桌麵上竟有與夢境中一模一樣的東西,恐懼一時充斥著我的大腦,我迅速講將沙發底下的長刀取岀,拔出刀鞘的同時,印入眼,隻有閃爍著黑色冰冷的刀刃,尖銳的刀尖,把手上傳來的冰冷驅除了我內心的恐懼   “賤人!”我心中暗罵一句,握緊刀柄,起身觀察房間,雖然我也清楚刀還沒有開鋒,但刀尖已經足夠洞穿人體了,所謂兇器在手,殺心自起。任何恐懼的來源是無法反抗。   我整理了一下情緒後,語氣輕聲溫柔喊到:“大哥你來我家乾嘛,我一窮二白的,光顧我也不好吧,你們這踩點可不行啊,建議回去訓斥一下那個踩點的人,不過我手藝還是很好的,大哥既然沒有對我下手,秉持著來者是客,就請大哥嘗嘗我的廚藝,我廚藝還是不錯的”陳淵的眼中充斥著暴虐狠毒,手也緊握長刀一步一步緩慢前進   自家人知自家事,我本就沒怎麼殺過生,也沒有殺人的經歷,心理素質肯定比潛入進來的差很多,唯有以怨恨暴虐狠毒充斥身心,以這種偏向煞氣的情緒對抗恐懼,才可能抵抗對方,如若真出現自己陌生的麵孔,無需多言,一刀斃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錯殺?   “哼”秉持曹丞相的理念,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   客廳,廚房,衛生間都已被逐一檢查,唯有臥室,門虛敞著,門中似乎有著不可言說的東西   我瞥見桌子上的水晶球,現實的偉力將我鬆懈的身心再次拔高到巔峰狀態,那提醒著進人了   我再次溫柔勸到   不知為何陳淵突然想起了開門揖盜這個詞,我將長刀放入衣櫃的縫隙,將其移開,衣櫃漏內部還是熟悉的樣子,為什麼熟悉?我昨晚整理衣服不至於早上就忘了吧。   漏出的空間越來越多,身體就越緊繃,手中的長刀蓄勢待發,但衣櫃最後還是熟悉的模樣。   我隨即回到客廳沙發,放下長刀,逐漸回憶起來,鑰匙隻有我有,門沒有被撬開過的痕跡,財物沒有丟失,那這個東西從何而來,我也沒有失憶吧?   想了好一會我舒展開眉頭,身體放鬆下來,拿起透明無瑕的水晶球,手上傳來的觸感提醒著陳淵是真實存在的   情況突發,水晶化作一道白色流光進入眉心   疼痛忽然席卷全身,身體傾斜倒地,身姿時而蜷縮,時而伸展,通紅的雙眼,青筋的爆起與眉心閃爍的圖案遙遙呼應   在地上翻滾,撞倒東西帶來的痛感微不足道,靈魂被碾碎,鋪平,揉碎,重組   當陳淵醒來時,發現已經中午,腦中多了些奇怪的信息。陳淵久久不能言語,隨後如同平常一樣,收拾撞倒的東西,打開冰箱做飯,隨後與母親通了通電話,聊了些家常,午後開始學習編程和數據庫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