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宏才今年五十二歲,是六扇門興善裡治安所的白狼統領。 在五十二歲這個年齡,滿宏才作為白狼統領,這輩子基本上就算是走到頭了,事實上,上麵的文件精神下來了,新招的赤狼統領一律由武者擔任,白狼統領以上三年以內陸續退休。 他到頭了。 文件上麵寫的時間是六月退休,提前十三年退休,領全額退休金。 新來的白狼統領目前領著赤狼統領的缺,暫時在自己手下,隻待半年學習和熟練之後,便會成為真正的白狼統領。 而且未來的興善裡白狼統領,還是一位女子。 未來的興善裡白狼統領回到家鄉去了,所以今天自己坐在辦公室裡麵隻為等了下衙門,剛剛吃了飯食,就聽見了幾聲銃聲。 一、二、三、四、五、六。 是左輪銃! 治安所有幾點鐵律: 女人和女人打架,你可以抽根煙吃頓飯,甚至是吹一頓牛再去,反正左右不過是扯斷幾根頭發、麵皮被抓破而已; 男人和男人打架,你需要趕快準備,立刻趕到現場,然後等他們打完,沒有死亡的贏得扣下、輸的送到醫館; 男人和女人打架,你需要趕快去,因為這種最容易出現死亡事故; 要是響了銃,你隻能希望是捉刀人來了,如果不是,一個大過是跑不了的,火器管控和亡人事故兩個地方都是零分。 滿宏才連忙著急在崗的兩位赤狼統領和兩位捕頭,帶齊了二三十人,全副武裝的感到案發地點! 然後他遇到了最好的結果。 “捉刀人?東巴縣?” 滿宏才驚訝,這倒是和未來的白狼統領一個地方,難道是他們家裡派出來協助這個白狼統領穩定地方提前打點的? 家族果然是家族,比自己這樣的強太多了。 赤飛鳴遞過去了自己的捉刀人證件,上麵的名字改過,現在是魏搏二字。一起帝國取得還有獨目虎的腦袋。 “一個人頭,二百個元。” 滿宏才看了一眼人頭,這隻是一個給自己等人交份子錢的不良人,有他沒他一個樣,反正別人也會補上這一份。 但是獨目虎又有些不一樣,他身後有人。 “獨目虎白瞎了一個“虎”字,實際上二百個元沒人願意殺他,擔心的是他身後的人,他的哥哥是南部軍區的一個護軍。” 赤飛鳴看著他:“二百個元。” 滿宏才無語,也再次確定這個人就是白狼統領的家裡人。 “老五,回所裡拿二百塊錢!” “是!” 滿宏才盯著赤飛鳴:“待多久?” 這種人打出名號,幫新來的白狼統領把不穩定的因素“弄”穩定之後,肯定會和白狼統領演一場殺雞儆猴的戲碼,白狼統領順順利利的獲得興善裡的平安穩定。 赤飛鳴想了想自己:“可能最遲要半年,我想找個地方租個房子,安安穩穩的做生意。” “半年?做生意?”滿宏才差點笑掉大牙:“你準備做什麼生意?” 赤飛鳴:“你這裡什麼最多我就做什麼生意。” 什麼最多我就做什麼生意? 滿宏才沒明白,自己過去轉圈去了,老五過來的時候滿宏才還在琢磨,被老五一句話頂破防: “咱這除了吃吃喝喝,其他的事情都被本地人和外來的大老板占全了,還有什麼生意是能做的?咱們這裡最多的不就是潑皮、無賴、混混和不良人嗎?他是捉刀人,乾這老本行。” 滿宏才一巴掌扇在老五頭上:“滿嘴順口溜,你要當進士啊?咱們這裡民風淳樸,勤勞能乾,哪裡有多少?” 老五沒說話,隻敢在心裡嗶嗶:六七萬人的小縣級區,不良帥你發了五個證,這猇亭五虎可都是你的人。 滿宏才也明白了: 他這在猇亭開店,肯定是要掙錢的,那就是要拿猇亭五虎開刀? 未來的白狼統領下手挺黑的啊!一個星期就摸清了這邊的底,又一個星期就找來了人破局。 自己想要安安穩穩的退休,保證退休後的富貴生活,看起來第一個就要將這個名叫“魏搏”的人殺死! “老五,盯著他!有情況隨時給我匯報。” 赤飛鳴收到了二百個元,揣到荷包裡麵就騎著偏三輪離開了,找了一間旅館住下。 他知道老五跟著他,他的耳力超過滿宏才得想象,聽的一清二楚,也大致猜到了滿宏才這個白狼的手不乾不凈。 自己給他任何的保證都是白瞎的,滿宏才這樣混跡了一生的人,心腸肯定是狠到極點,對任何人都是手段毒辣。 他隻會相信死人的誓言是長期有效的。 赤飛鳴準備連夜拜訪他。 陳述厲害。 拉開玻璃、拉上窗簾,半個時辰的時間,赤飛鳴吃吃喝喝保持氣血的旺盛,然後關上燈,在黑夜的房間裡麵看著“老五”蹲在樹下抽煙。 真的好不專業。 黑夜的環境裡麵隻會因為閃爍的燈光而暴露位置! 赤飛鳴換上之前購買的黑色連帽衫,帶上頭罩,拉上窗戶,關掉燈光,將衣服脫下來塞到被子裡麵作為掩飾,一顆破格氣血丹下肚,一口藥酒喝下,然後看向窗邊,老五果然還在。 附耳到門邊,赤飛鳴強大的耳裡聽到外麵沒有人,打開門,赤飛鳴出去關上門,一路走到樓頂,然後從旅館樓頂離開。 不過十五息時間,赤飛鳴已經到了街上,老五還在原地。 又是一刻鐘的時間,赤飛鳴到了六扇門之中,滿宏才已經下班了,隻有一樓大廳的燈還亮著,赤飛鳴翻上三樓,在白狼的辦公室裡找到了滿宏才的家庭地址。 ——滿宏才不該留著履職自評表。 但這地方隻是浪費了赤飛鳴三刻鐘的時間,因為他根本沒有到這裡來。 赤飛鳴左思右想,自己給了滿宏才一定的壓力,他會去怎麼辦? 當然是找幫手! 比如說猇亭五虎的其中之一。 返回他的辦公室,赤飛鳴終於找到一張感謝信,上麵是一家歌舞廳給滿宏才寫的感謝信! 那麼就是這個地址? 深夜子時,赤飛鳴到了這家三爺歌舞廳,一共五層,一樓二樓三樓都亮著,四樓卻是一片黑暗,五樓隻有一間房有燈,孤零零的一棟樓。 赤飛鳴沒有機會從其他的地方突擊進去,當場斬殺,還不被其他人發現他這種六尺多高的壯漢的本事。 他在外麵等著,用在路上買來的烈酒驅寒,不一會兒就是渾身酒氣。 赤飛鳴彎曲身體,像個流浪漢一樣癱軟在地,讓自己看起來隻有五尺五六寸的身高,一口接著一口合著買來的廉價散簍子,大部分都被悄悄地吐到在路上買來的廉價棉襖上麵。 折斷一根樹枝,常人手臂粗細,折斷大部分的,悄悄地在身後的地上不斷摩擦,頂端磨的尖尖的,靜靜等待滿宏才走出來。 在相逢的第一時間給他一個不能拒絕自己在這裡居住的理由。 不需要他的回答。 但是過了一兩個時辰之後,滿宏才才施施然的走出來,赤飛鳴站的地方是回治安所的方向,恰好和滿宏才一個方向。 但是滿宏才不會走回去,有人送他,一個精瘦的光頭,一輛漆黑亮光的轎車,赤飛鳴敢說,就算是滿宏才得上級白鷹在這塊地界上都沒有滿宏才一個白狼統領來的威風! 但滿宏才不會在很明顯的地方上車,他選擇在一個陰暗的地方。 赤飛鳴起身,將酒倒在身上,搖搖晃晃的走過去,像一個醉酒的流浪者,還在邊走邊喝,讓迎麵而來的滿宏才一臉不爽。 專門離開赤飛鳴兩尺的距離錯過,可是赤飛鳴不會給他機會,大吼一句:“去死吧!為我兄弟報仇!” 木棍直接捅了出去。 噗嗤! 木棍從滿宏才的口腔直接到達頭頂,死的不能再死。 後麵的人還沒反應過來,赤飛鳴已經閃身離開,在路上把自己脫得光溜溜的,一刻鐘不到的時間就回到了旅館,在床上安穩的睡了過去。 赤飛鳴並不害怕秋後算賬,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出去過,全程自己沒有動機、時間、證據,這些都有樓下的“老五”作為證明。 而在滿宏才那邊,已經是軒然大波,六個捕頭、四個赤狼統領、兩個赤鷹統領,以及五個不良帥已經全員集中。 “白狼怎麼會死!這下子我們治安所所有人的都會得到差等的評價!年底的獎金泡湯了!” “老五在做什麼?” “不知道!” “現在怎麼辦?” “必須要上報!六扇門必須要派人過來協查。” “那我的歌舞廳就沒了!” “在白狼統領死去的時候,你的歌舞廳就已經沒有了!” “不想死的太慘的話,離開這裡跑路,此處將直接被大理寺接管,從其他地方派人接手,為期至少一個月的嚴打!” “為什麼?我們每年都交了錢的。” “因為白狼死了,所有人都會成為他們的功勞,我們和你們是一樣的。” “除非······” “明白了!” “第一赤狼怎麼辦?” “在她回來之前!” “除非什麼?” 沒人理會。 “老五怎麼辦?” “滿白狼走的孤獨,路上需要有人陪同。” 六個捕頭、四個赤狼統領、兩個赤鷹統領看了看五個不良帥,相互點了點頭,然後下大了動手的命令! 慘無人道的屠殺開始。 一百八十位捕快、六十位黑狼衛,組成的最為暴力的六扇門力量,全副武裝的將五位不良帥以及手下,全部格殺殆盡,無一活口。 銃聲響了一夜。 “除非我們找到兇手,並且用你們的錢給我們所有的手下補上所有的獎金!” 滿宏才得鐵桿手下老五,“不小心”的死在平亂的路上,沒人在意,幾個赤狼一合計,和捕頭、赤鷹達成一致,在天亮之前得到了所有的“證據”。 滿宏才之前,所有的錢都是交到他和老五的手上,然後他來分配,從來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錢,但現在知道了。 狗R的滿宏才! 分的錢還不到兩成。 可惜不能找個時間要去抄了滿宏才的家,那樣的話動靜太大,會更加危險。 四個赤狼和兩個赤鷹帶著三分之二的銀錢去了夷陵城區,在上班之前到了白鷹的家中,將一切奉上,老老實實的將一切說的清清楚楚。 白鷹統領聽得頭皮發麻,他比滿宏才晚一點退休,前車之鑒就在麵前。 可是富貴人生也在這裡。 銀錢收下,其餘的承諾也給了出來。 心裡稍稍可惜,本來滿宏才還算不錯的,不過空出來一個白狼的位置,就算隻有半年的時間,但是“資歷”兩個字,也會有人願意。 這個星期就會有一筆不菲的介紹費到手。 所有的事情塵埃落定。 ······ 赤飛鳴一夜沒睡好,銃聲響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赤飛鳴在昨日的飯館裡麵吃了早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需要稍稍打聽,隻需要食客們高昂的竊竊私語,便知道了來龍去脈。 早上的飯食十分美味,一碗疙瘩湯,配上一個豬肘子,飽腹又充實。 這是店家免費送的。 昨日他沒有離開多遠,完完全全的看見了赤飛鳴殺獨目虎的樣子,而其他的人到現在為止都以為獨目虎是被六扇門給剿滅了的。 赤飛鳴接受了他的好意,囑咐他不要說出去,也問了一件事情:“昨日在你這裡的那位黑瘦小廝今日怎麼未見?” 店家滿臉緊張,以為赤飛鳴要尋舊仇,祈求道:“不過還是一個小孩子,有得罪您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 赤飛鳴感覺店家和黑瘦小廝不是一般的關係,否則以昨日店家的乾脆果斷,黑瘦小廝定會被開除了事,再細細看清店家的麵容,赤飛鳴在“赤飛鳴”的記憶裡麵一一對比,看哪位長輩和店家長得有些類似,最終找到一位斷絕關係的長輩。 她的二叔,在訂婚宴和婚宴上兩次阻止嫁給赤飛鳴的那個人,差不多的樣子,隻是哪一位有過體重管理,沒有這麼粗壯。 嫌貧愛富是赤飛鳴給他的標簽,自然沒有好脾氣:“你叫戚富貴?” 店家臉色驚恐,這黑廝什麼時候知道自己的名字了?打聽自己名字是為了做什麼?難道今天自己要交代在這裡? 一連串的問題的在心裡冒出來,表情五顏六色。 赤飛鳴五六口煙的功夫,恢復了平靜,終於坐在赤飛鳴的對麵:“你想做什麼?我這裡可沒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