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希絲提拉輕呼了聲,可能是我慌亂中扯她進來用力太大了吧?被扯進房間的她往裡猛沖了好幾步,之後,好巧不巧地一頭栽倒在正對房門的床鋪上。 “……”膽戰心驚地關好門,(關門的同時還不忘再次確認走道裡有沒有席琳姐的身影)。然後,莫名其妙地看著床鋪上的這個……這個……應該叫什麼來著?“希絲……提拉?” “恩……”趴倒在床鋪的希絲提拉緩緩地蜷起身,順手扯過床單遮住自己那裸露的雙腿,滿是羞恥地低低應了聲,之後再也沒有說話。 “……”彼此沉默了好半天,始終搞不清狀況的我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在乾什麼?” 打扮成舞女?(娼妓?)深更半夜來這裡誘惑我?明明自己害羞得要死,還打扮得這麼暴露?真是來誘惑,也不至於進門就像這樣在床上縮成一團,還瑟瑟發抖吧?盜賊工會給她下的命令?怎麼可能?讓這種膽怯柔弱的女孩執行誘惑男人的任務,盜賊工會會長紮希卡腦子壞了嗎?我又沒有那種喜歡欺負小羊的不良嗜好!再說,現在這個時機,誘惑我有意義嗎?能得到什麼? “沒……關係……”一邊發著抖,希絲提拉一邊用她那特有的膽怯語氣輕輕地回道。 “什麼沒關係?” “不……不……不用在意我……”回應的聲音越發細不可聞。 “……” “真的……不用在意……在意……在意……”猶豫了小一會,希絲提拉最終放棄地猛然翻開床單,同時雙眼緊閉,雙手張開地仰麵躺平,“來吧!” “……”莫名其妙,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這種突發狀況一定有什麼存在理由,那麼……“既然這樣……”決定陪著她發展看看下文的我故意重重地坐倒在床邊,同時伸出手,輕輕撫摸她那紅的發燙的臉頰,“那,我就……” 在手觸摸到她臉頰的一瞬間,她的全身劇震,雖然努力克製住了自己想要躲開的欲望,但還是在止不住地顫抖。(異樣感,有種說不清楚的異樣感,似乎感覺她此時的恐懼超出尋常,恩……搞不清……) “繼續?”不待希絲提拉回答,手,順著她的臉頰,緩緩滑落到她那細嫩的脖頸,再慢慢向那微凸的雙胸挺近…… “如……您……所……願……”帶著輕細的蚊聲微鳴,一滴晶瑩的淚珠自她那緊閉的左眼滑落出來。 如我所願?如?我?!所願?! “開什麼玩笑!”我猛地坐起身,扯過床單再次蓋住她那不斷顫抖的身體,“到底怎麼回事?不願意還做?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是誰的指示?!” 終於,膽怯的身體不再顫抖,緊閉的雙眼也露出那對琥珀色的雙瞳,隻不過,因流淚而稍顯紅腫的雙眼,發出的光芒是呆滯的。 又這麼呆滯了好半天—— “不是……主人您要的嗎?” “哈?!我要的?!” “您……要我穿上這身舞女服,不是要我陪您……”蚊子一樣的聲音更低了。 “我?要你穿這身衣服?!”我更加莫名其妙了,“誰告訴你的?我都不知道有這舞女服——這舞女服哪來的?” “席琳姐給的,她說您……” “哦,”不等希絲提拉說完,我大步走到門前,一把拉開房門,用足以吵醒所有人的聲音大喊,“席琳——給我出來!” 。。。。。。。。。。。 “咚咚咚咚!”伴著迅疾響亮的腳步,挽著雙臂的席琳姐怒氣沖沖地踏上臺階,奔過走廊,宛若被人驚擾的暴走母豹,眨眼便沖到我麵前——手中,還握著黑漆漆的鐵煎鍋。 “找死啊!找死啊!找死啊!”不等我開口,沉重的煎鍋便劈頭蓋臉地砸了過來,“這麼晚吵什麼吵?找死啊!” “喂喂喂……”忙不迭地用手護住腦袋,“別打別打——” “啪!”連續暴走攻擊後,席琳姐雙手握住鍋柄,以揮舞木棒的姿勢,對我的頭擊出了個完美全壘打,“席琳是你叫的嗎?!給我滾進去!吵到客人啦!” “嗚!”眼冒金星地跌坐在地,不想受擊的勁道太大,我又在地上滾了幾個圈,“乾嘛啊?!這麼狠!”最終我摸著昏昏沉沉的腦袋,抱怨道。 “乾嘛?!你乾嘛?!半夜三更吵什麼吵?!——看什麼看?滾回去睡覺!”席琳姐餘怒未消地扭頭看看走廊兩邊,喝退那些因好奇而推開房門的房客,然後一步跨進房間,一甩手,“碰!”地重重關上房門,“說!什麼事?!”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一邊擺出防備再次挨敲的姿勢,我一邊伸手指向床上那一直裹著床單,再次瑟瑟發抖的希絲提拉,“她是怎麼回事?” “哈?你敢問我?!”煎鍋再次兜頭敲下,(沒有禁藥支持,酸疼無力單手沒防住,我再次被敲了個眼冒金星)“不是你要的嗎!?姐姐我已經是很忍耐小雷你的不檢點了,還想怎麼樣?!”說完,又是一聲沉悶的“當!” “怎麼是我要的……”在憤怒強勢的席琳姐麵前我根本毫無還手之力,隻得掙紮著蜷縮到床邊,徒勞地申辯道,“我從沒這麼說過……” “敢說你沒有?!”煎鍋再次高高舉起。 “沒有就是沒有!”問心無愧的我索性公然反抗,“我什麼時候要求你讓她打扮成這樣了?還要她來侍寢?你不是最討厭客房裡出現娼婦的嗎?!啊?!” “嗚……混蛋混蛋混蛋混蛋!”又是一陣劈裡啪啦的煎鍋連擊,“你以為姐姐我願意?!還不是為了照顧小雷你的心情?!要不是看你那副寂寞的樣子,姐姐我才不會答應你這個貴族低級下流的要求!——小提拉也是想讓你開心,順便認個錯,才勉強穿上紗衣來侍寢的,你不領情也就罷了,還怪到姐姐我頭上了?哈?難道你吃飽了想不認賬!?想賴到姐姐我頭上來?!低級!惡心!該打該打該打!” 。。。。。。。。。。。。。。。。。。。。。 “我……我……我什麼時候要你把她打扮成這樣了?——別生氣,別打!……我真不記得了。”莫名其妙地又被揍了半天,借著席琳姐垂下煎鍋喘氣的空檔,我終於找到了發問的機會。 “還不承認?!”疲憊的褐色杏眼再次怒睜,“還想挨打?!” “我根本沒做過要我承認什麼?”我為求贊同地看向希絲提拉,“晚上你一直在場,你說,我有這麼要求過嗎?” “有的。”回應的聲音雖然很輕,希絲提拉還是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聽見沒?!”席琳姐彎腰伸手,一把揪住我的頭發,“是男人就給姐姐我負起責任來!” “喂!負什麼責任?!”我徒勞地掙紮著,“我明明什麼都沒做過……” “沒做過?!”終於輪到席琳姐差異了,雖然她詫異的方向很成問題,“喂,小提拉,他沒對你下手?” 希絲提拉滿臉通紅地搖了搖頭。 “我也說……”席琳姐皺皺眉,垂下另隻手的煎鍋,“怎可能那麼快……也是,小提拉剛上樓沒多久就喊起來了——喂!小雷,你該不會是功能障礙吧?發現自己不行了就想把怒氣撒我們身上?然後乾脆不承認有那回事?” “什麼和什麼……”麵對席琳姐莫名其妙又自以為是的胡亂猜測,我愈發感到無力,“一定是什麼地方搞錯了——我真不記得我要希絲提拉打扮成這樣來侍寢的——真的,絕對沒有!” “怎麼沒有?!”席琳姐順手又敲了我一記,“你上樓之前?!” “我上樓之前?” “是呀!——你不是叫姐姐我去庫房找這套衣服嗎?!說要給小提拉!” 呃……好像有點印象了,可是…… “我記得,我是叫你把那根魔杖給她啊?”我詫異道。 “魔杖?不是舞女服嗎?”席琳姐比我更奇怪。 “舞女服?怎麼會是舞女服?不就是根魔杖麼?” “啊?你是說那個和魔女服放在一起的手杖?” “……” “……” 。。。。。。。。。。。。 有一次我和奧辛他們執行剿滅盜賊團任務的時候,繳獲了根做工很精致的細長魔杖,由於我們隊伍裡沒有魔法師,所以便將那根魔杖當酒錢抵押給了席琳姐——同時送上的,還有一包看起來價值不菲的紗衣(舞女服)。 當時奧辛和亞當一見這紗衣,就興奮地所要拿去送席琳姐作禮物,原本對女孩子東西不是很懂的我也沒多想,就同意了。 於是,那個魔杖和紗衣一起由奧辛交給了席琳姐——也許是當時酒醉的奧辛沒說清楚,席琳姐一直以為和紗衣一起送上的魔杖僅僅是和舞女服相配的,用來跳舞的手杖而已。 所以今晚我找她要東西時,手指指向的是因啤酒而弄臟衣服的希絲提拉,一個可愛的,認定我是主人的女孩子,席琳姐理所當然地認為我是要她給希絲提拉換上這套暴露的舞女服,再考慮到之前她擅自猜測的我們之間可能存在的關係——除了侍寢,還有其他目的嗎? 於是,原本聽命於我的希絲提拉,在席琳姐告知這是她的“主人的命令”後,縱然心中萬分不願意,也無可奈何——更何況,理解“我的命令”的席琳姐還在一邊添油加醋的鼓勵她…… “鼓勵?”我注意到席琳姐和希絲提拉解釋時用到了“鼓勵”這個詞,“鼓勵什麼?席琳姐你開始不是討厭我作為貴族把女孩子當成物品的嗎?” “姐姐我討厭的是你們貴族那些變態的行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像小雷你這樣認真對待女孩子的話,當然是沒問題的咯——好啦!誤會解開啦~也就沒姐姐我什麼事了,走了哦~嗬……好累好累……”話音未落,席琳姐誇張地伸著懶腰,想要走出房間。 “……”就這麼走了?我白挨打了?一直等席琳姐關上房門,才反應過來席琳姐是趁機偷溜,錯失良機的我隻得一臉無奈地看向希絲提拉——明白一切都是誤會的她更加害羞地縮在床單裡,僅僅露出裝作緊閉的雙眼,時不時地偷看我。 麻煩……現在該怎麼辦? 好像……開始我想要做什麼來著?啊!對!是準備睡覺。 “吱呀——”房門又被推開一條小縫,席琳姐慢慢探進腦袋,壞笑著沖我倆看了看,“還沒開始?姐姐我沒打攪你們吧?” “……開始什麼?!”我沒好氣。 “沒意思……”席琳姐故作無聊地打了個嗬欠,然後扔過來根木杖,“小雷你要的是這個吧?剛剛姐姐我看這東西滿沉的,估計小提拉侍寢也用不上,就沒給她,現在給你了哦!”說完她腦袋又縮了出去,“沒事了吧?姐姐我去睡了哦……嗬……好困好困……” “喂!等等!”我急忙叫喊了句,“把希絲提拉帶走!” “沒空房了哦,”席琳姐壞笑聲從門外傳來,“姐姐我本以為你要小提拉侍寢的麼,嘻!小雷你現在就委屈下好了。” “你……” “嘻嘻,小提拉在你這裡睡,姐姐我可是很放心的哦!” “……” 我想暴粗口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