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為了收獲。 希望,是為了祈願。 希望越強,等待越久,收獲的果實越加甜美。 曾經,櫻指著屋後那棵不知名的果樹這麼對我說。 為的是要平復我那時練不成劍技的焦急心情,也是為了櫻自己的,等待與希望。 “吶,雷斯,越到關鍵時刻越不要心急哦~慢慢練,你一定會變強的。” 櫻……一直在等待與希望中的櫻……麵對著我,一直在祈願幸福的櫻。 櫻…… 。。。。。。。。。。。 如今,收獲果實的時刻已經接近,這個果實甜不甜美不知道,但,相信,一定能平復我現在逐漸焦躁的內心吧? 是的,焦躁。 與此時悠閑地和奧辛打牌的表現不同,麵對靈刃·夜雨那儲存的越來越少的生命之力,我倍感棘手。 原本從德裡克沙克神父那裡吸取的生命之力就不多,這段時間不斷地熬夜加故作悠閑地四處散步,支撐我的外來生命之力已然麵臨枯竭。 然而,在果實即將收獲的現在,必須倍加小心的我卻不能像之前那樣隨意殺人。 麻煩…… 看看酒吧裡用心打掃房間的希絲提拉——似乎經過兩夜一天的休息,她已經平復了之前驚慌困擾的心情,雖然眉宇間還偶有一絲陰影,但工作的時候已經能很輕鬆地和席琳姐聊天了。 很好,恢復的比我想象的要快。這樣一來她的事可以先放放,畢竟看似悠閑的我其實內心已經十分地焦躁不安了。 就少關鍵的一枚棋子了——到底什麼時候出現? “伯爵大人在嗎?” 有人敲酒吧的門,在早晨敲酒吧門找我的,不用問都知道一定是前來求助守衛隊長吉魯庫。 “進來!”不等我發話,奧辛便用他那粗豪的嗓音大吼道,“他在!——跟你說多少次了,少在那裡裝禮貌!”借故,他順手將已經快輸的爛牌直接丟在桌上,“小子有事?” “伯爵大人早,大哥早,席琳姐好!”吉魯庫進門後先向我們問候了下,然後便一臉憂鬱地站到我麵前,同時謹慎地措著詞,“伯爵大人……” “發生什麼事了嗎?”我注意到他此時穿的是便裝,並沒有穿著常見的守衛隊服,“今天休息?” “不是,是我被免職了,”吉魯庫皺著眉頭,一副不知從何說起的樣子。 “免職?” “恩,啊!我的事情一會再說——伯爵大人您知道嗎?昨晚有個行商被殺了——賣蜜漬桃子的那個。” “你是說凱斯勒?”意外的消息讓我一愣,不禁確認地問,“凱斯勒被殺了?” “是的,”吉魯庫點點頭,“剛剛發現的——就在離這裡不遠的巷子裡。” “怎麼死的?你剛從現場過來?具體什麼情形?”一邊的奧辛搶著發問。 “起初是有居民發現街道上散落著打碎的蜂蜜罐,然後追著碎片就看到凱斯勒死在巷子裡——手指都斷了,全身是血。似乎他死之前還被人拷打過。” “拷打?周圍居民呢?昨夜沒聽到什麼響動?”奧辛也跟著皺起眉,“拷打行商做什麼?搶劫?” “沒有,我都問了——他們說昨夜一直很安靜。初步推測可能凱斯勒被拷打的時候有什麼隔絕結界擋住了聲響。”頓了頓,吉魯庫又補充道,“凱斯勒的錢袋還在他身上,裡麵有三個金幣和一些銀幣——應該不是打劫。” 是麼……凱斯勒死了,還被拷打過,也就是說…… 有人,比我更不耐煩啊…… 哼哼,夠狠。 “伯爵大人?”大概是見我一直任由奧辛發問,自己卻不發一言吧?吉魯庫索性直接向我問道,“您說……凱斯勒的死,和德裡克沙克神父的死有沒有什麼關聯?——我們剛懷疑他是兇手他就死了……” “關聯應該是有的……”已然明白一切的我此時卻不能向他透露太多,於是便敷衍地說,“畢竟像你說的,整個塞拉港十多年沒發生過大的罪案,現在短短一個月不到就發生了兩起,要說沒關聯……你信嗎?” “就是,”吉魯庫苦笑著點點頭,“偏偏還是我在當隊長的時候。可惡!” “你就是因為這個事被免職的?”奧辛抬手示意希絲提拉拿瓶酒過來,“不當守衛隊長也好,跟著大哥——啊!不對!是跟著我們隊長乾,包你賺的錢多!” “嗬嗬……”吉魯庫陪著笑,“我可沒大哥那樣的勇氣——我隻想把我出生的塞拉港守護好就行了。”說著,他又想到了自己被免職的事,情緒再次低落起來。 “奧辛你看看人家!”我搶著接過希絲提拉遞上的酒瓶,把它丟給吉魯庫,“你要是有吉魯庫一般老實,席琳姐也不會不要你了。”說著,我有意地瞟了一下一副慵懶神情趴在吧臺,卻在專注傾聽的席琳姐。 “他呀——”席琳姐無謂地擺擺手,“就算有小吉的兩倍老實姐姐我也不喜歡,倒是小雷,你有興趣做這裡的老板嗎?” “等席琳姐你退休了,這個酒吧就會在我這個做弟弟的名下了呀!”我毫不客氣地同席琳姐調笑了句。 “去去!”席琳姐忿怨地白了我一眼。 “好了,說正事,”帶著吉魯庫輕鬆地笑了會,我正色道,“你找我就這點事?看你剛剛那副為難的樣子,來找我不僅僅是凱斯勒一件事吧?” “是的,”吉魯庫對著酒瓶喝了口酒,“說起來這件事可能和我被免職的事也有些關係——前天新的主教到任了,本來我想向他匯報調查——” “新的主教?!”聽到這個字眼我不禁精神一震,可能稍顯高昂的語調讓大家感到驚奇了吧,他們一起閉起嘴向我看過來。 “啊?哈,”我自失地笑了笑,“我剛剛想起點事,吉魯庫,你接著說。” “啊?是,”盡管對於我剛剛意外興奮的舉動很是好奇,但老實的吉魯庫還是認真地說下去,“本來我想向他匯報這段時間的調查結果的,結果話沒說幾句就被那個主教趕出來了——昨天他還去城鎮管理室投訴我來著。” “投訴你?說你多管閑事?” “是……然後今早就發生嫌疑人被殺這件事……” “那是我不好,”我安慰他,“是我叫你繼續調查的,當初要是叫你聽教會的話,立即終止調查就好了。” “可是,”吉魯庫勉強笑了下,“可是,就算伯爵大人您不建議,我也會繼續調查下去的——畢竟是我是塞拉港的守衛隊長,在我的任上發生兇殺案是我的恥辱!” “可是……這件事很危險,”我沉吟著,“現在你被免職也算正好。調查就交給那個新主教好了。” 原先拉攏守衛隊長也是我計劃的一環,但自從知道吉魯庫是奧辛和席琳姐看著長大的小弟(非血緣關係的那種)後,我倒是不忍心再把他利用下去,既然今天被免職,未嘗不是個讓他脫身的好時機。 “小雷,你勸不動他的,”不等吉魯庫回話,吧臺邊的席琳姐先替他說話了,“他都這麼說了——就算被免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他也會自己追查下去的,你就幫幫他好了。” “可是……”我很是憂慮地回望向席琳姐。 你已經猜到神父的死和我有關,卻依舊讓我支持他去調查這個案子?——看向席琳姐的眼神裡,我充滿著這樣的疑問。 “做你認為正確的事,”席琳姐鄭重的說,“順便,多關照下這個奧辛的小弟。” 是麼……席琳姐一直認為我做的是正確的事,所以才沒有阻止我。 那…… “我在教會那邊還有些熟人……”我邊思索邊措著詞,“畢竟我的養父是老教皇親授的聖騎士——你要是想接著調查我倒是可以幫你想想辦法,總比你一個人私自調查的好,”頓了頓,我又鄭重道,“不過這件事你也看到了,可能很危險……你……” “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吉魯庫看向我的眼睛裡充滿著堅定。 “好吧,”微微嘆了口氣,我又問,“新來的那個主教,叫什麼?長什麼樣子?我看看我認識不?” “馬庫斯,全名我不知道。” “馬庫斯?那個光頭?” “啊?伯爵大人您認識他?”吉魯庫的眼神裡閃出驚喜。 “派他來了啊……”別有意味地微笑著,我緩緩站起身,“希絲提拉!把我手杖拿來,我們出去下!” 。。。。。。。。。。。。。。 尤利安竟然派那個光頭來接任主教,嗬嗬……有意思。 我雖然不喜歡他,但,也不至於到討厭的地步啊…… 嗬嗬,尤利安。教皇尤利安啊……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