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不測風雲!是的,就是說這個天,早上還陽光明媚萬裡無雲的,現在怎麼開始覆蓋了那麼多白雲了呢!我看著車窗外的天,有種……,嗯~怎麼說呢?嗯~,哎!算了,反正也不重要。 “好像要下雨。”我對坐在身邊的小薇說。 她看著窗外,微微的笑著,沒有說什麼。 我也看著窗外,看著一路的風景,想不到這條路這麼長,如若今早不是小薇不去借單車的話,那我豈不是要……!其實也無所謂了,隻要載著她,再遠再吃力我也甘之如飴,樂此不疲。 公車依然在路上徐行,也奇怪,為什麼在山上看那麼近,路卻要拐那麼遠呢?真的是望山跑死馬,轉彎兜個圈。 但公車終於還是停了下來,什麼?在這裡就下車嗎?但小薇明確表示說這裡就下車。 下車就下車吧!其實去哪都無所謂,隻要有她在我身邊。 這是這座山的唯一入口,我心想,看著眼前的山峰就挺高,而我印象中的那一處我們所來的目的,是應該在這一片山的深處。希望不要下雨,我心想。 風輕輕的吹,陽光偶爾從雲層中透射出來,射出了一條條明顯的並且壯觀的光柱,它斜照著山裡某一處地方。 她牽著我的手,或者我牽著她的手,我們慢慢走著,這條路偶爾有人騎摩托車駛過,隱隱的山的某一處地方也有人走動的痕跡,想來這裡並非我所想的人跡罕至,可能也是某些人心之所向的地方。 我牽著她的手,我越發的愛著她。 “這條路是通向哪的啊!”在這條路上出現了一條斜插的通往這個山峰的幽靜山路。 “好像是一處果園,我沒上去過。”小薇說。 “那我們上去看一下。”提到果園,我想著能不能上去摘些果子吃。 “好啊!” 我們朝著那幽靜又幽深的山路走去,兩邊的樹木遮天蔽日,讓本就沒有什麼陽光的天顯得越發昏暗。 “有可能會下雨。”我說。 “就不知什麼時候下。”小薇說。 我看著前方已經有一片果樹圈圍在斜坡下,有龍眼,有荔枝,還有散種的香蕉,我們走不了多遠就已經被前麵的一道鐵欄給阻擋住了,裡麵的幾條狗已經發現了我們,它們開始狂吠,我心虛並且害怕,所以我們返回。 “我最怕狗了。”我說。 “嗯!”她輕輕嗯了一聲。 我牽著她的手,又走回了那條深入山裡的那條路。 天時而雲層密布,還飄著些許烏雲,時而又是雲開見日,露出些許的藍天,我們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天還是一如既往的悶熱,風有時會偶爾大了起來,帶著難得的清涼還有突然就多起來的烏雲,遮天蔽日,讓我感覺將要下大雨的時候,它們又是無聲無息的飄散,然後又露出了那灼熱的讓人又愛又恨的陽光。 “要不要去那邊,那裡有很多魚池。”在一個三岔路口,小薇她說。 “好啊!” 然後我們就朝那下坡的路走,走了一會兒,我就已經看到前方有好些小木屋,一個個的魚池有序的排列在那裡。 想不到這裡還別有洞天,隱藏的真夠深啊! 我隨著小薇走在那些池塘的邊緣,走不了多久,她帶我到一處小木屋那裡,她從褲兜裡掏出了鑰匙,打開了那扇破舊的明顯有著灰塵的木門,她直接走了進去,我跟著她,也走了進去。 一間少有人來的木屋,一張普通的很舊的桌子,一塊用木板搭建的床,床上堆放著雜物,有幾張椅子,一邊的木架上有一個單獨的煤氣灶,沒有煤氣罐在旁邊,底下有鍋碗瓢盆,還有一個小的碳火爐,有燒水用的水壺放在桌子上,有茶幾在上麵,不過都很臟,都許久沒洗的樣子。 “這裡是你們的嗎?”我問她。 “是啊!”她說。然後她走出門外,我也跟了出去,看小木屋旁邊一顆半枯萎的樹,她站在那裡,我看著木屋前麵那幾個魚池,半乾的水泛著青色,有一大片一大片的綠萍漂浮在水上,裡麵一片孤寂,沒有有養殖東西的痕跡。 “這些魚池是你們的嗎?”我說。 “是啊!”她走到我身邊,看著我看的地方。 “有沒有養魚啊或蝦什麼的。” “沒有。”她搖了搖頭。 “為什麼不養?” 她笑了一笑。“就讓它閑著吧!”她說。 我沒有說什麼,因為我早已經知道了察言觀色。 她看著我,然後吻了我一下,說;“以後再告訴你。” “告訴我什麼?”我微微笑著。 她也微微笑著,然後看著周圍。 我覺得她已經開始改變,已經從某種程度上接受了我。 “你們好像很少來這裡。”我說。 “是啊!” “為什麼呢?” 她看著我,說;“不是說以後再告訴你嗎?” “喔!”我恍然大悟,隻能對她笑著。 她也對我笑著,說;“傻瓜。” 我的心裡美滋滋的。 “走吧!”她說。 “啊,現在就走啊!” “那你還想乾什麼?” “在這裡逛一逛啊。” “好呀!” 然後她把門鎖上,我們在這一片的魚塘上走,這一條的小路隔開了海港和魚塘,有許多的船停靠在漁港那裡,也有好些的船在海麵上航行,撒網撈沙,好不熱鬧。 幾點了現在,我在心裡想,看著仍然是雲朵聚又散的天空,習慣於看時間聽鈴聲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此時的具體時間,隻感覺到又熱又渴,而且肚子也開始餓了。 “那個湖在哪裡啊!”我說。 “在那邊。”她指著一個方向。 “這裡有路過去嗎?”我看著一座小山隔在前方,一條人工挖鑿的渠道橫截在那裡。 “不知道,沒去過。” 看著那山仿佛沒有路,而且也看不到哪裡可以上山。 “那還有沒有別的路可以走啊!還是說隻能回到路口再走過去。” “也許那邊有路吧!要不我們走過去看一看。” “好啊!” 然後我們沿著渠道走,不一會兒就到了那水泥板上,走過去,再走,不一會兒就已經到了那山腳下,沒有路,雜草叢生,而且看著好像不怎麼安全,生怕草下麵是積水泥沼什麼的。 “好像不怎麼安全,不要走這裡了。”我說。 “嗯!” “還是回去吧!走那條。” “嗯!” 我們往回走,然後走了挺累,又回到了那條正路上。 “還能走嗎?”我看著滿臉汗水的她,感覺著自己早已酸麻的雙腿。 “可以。”她說。 “要不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嗯!” 正好前方有一塊挺不錯的地方,一棵大榕樹下有好些的石頭,一群小鳥嘰嘰喳喳,一路的蟬鳴吵得我耳朵發懵。 我們在榕樹下喝著水吃著餅乾,看著遠方的山村,更遠方的海,還有這邊的山,山下麵的那一片魚塘,天空此時又開始聚集烏雲了,風也開始一陣一陣的吹,帶著我所渴求的清涼,山林的葉子被吹得沙沙作響。 “那個湖是不是在那裡。”在山的另一邊,我看到一大片的池水在遠處的山腳下匯聚,群山環繞中它有煙霧繚繞。 “是啊,是在那邊。”小薇說。 “真的挺大的喔!”我沒有見過什麼湖,不過它在我所見過的池水中它是最大的。 “現在水位還是比較低,水位高的時候那邊的樹都會被淹了。” 我看著環繞在那邊的樹,岸邊的沙土證明著它確實有著曾經的輝煌。 “走過去還要多久啊!”看著它在那邊,但明顯沒有直接走下去的路,連那種一路披荊斬棘的地方都沒有,因為這裡除了這條山路其他的大多都是懸崖一樣的所在,而且都還被鬱鬱蔥蔥密密麻麻的樹木所包裹。 “以前開摩托車過去很快就到了,不過走的話應該還挺遠。” 我看著烏雲還在積集,隱隱好像這次真要下雨,風越發的吹而且涼爽,我趕路的動力已經被完全調動起來了。 “現在走嗎?還是再休息一下。” “你喜歡咯。” “那我們走吧!” 就在我們走過了山頂那段路開始往下坡走時,豆大的雨滴就滴落下來了,一滴兩滴,幾滴十幾滴,從稀疏到密密麻麻,我們所走的路段剛好沒有避雨的地方,都是些稀疏的小樹,所以我們往前跑,雖知道這仿佛沒有什麼意義,同時我也把手一直遮在她頭上,雖說這也沒什麼意義,當然我所說的沒意義是對於遮雨來說,這種本能的想要保護她的心還有這顯然是應該此時雨中應該有的劇情還是很有必要的,然後我們就一路小跑著,雨越發的大,突如其來,沒有防備,前方的路有些許的模糊,我們索性不跑了,在一處還勉強可以遮雨的樹下,我們在那裡避雨。 濕是已經濕了,不過也沒濕透,頭發雖還在滴水,但這種恰到好處的濕身還是挺可以的,我看著雨在周圍下著,整一片山都氤氳在雨水中,詩情畫意,身邊的雨水已經越滴越多了,完全可以與外邊的雨水相媲美,我牽著她的手,看著她,她看著前方的山水,水滴滴在她的頭發上,肩上衣服上,雨水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淌,身邊除了雨聲我以聽不到其他聲音,好像這裡已經形成了一種屏障,我們與外麵的世界完全是兩個不一樣的天地。 滴滴答答,嘩啦嘩啦,雨以減小,然後隻剩下細細的雨絲在空中遊蕩。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這就是雨,這就是夏天的雨。 真的是清爽了好多,雖空氣中仍然充斥著悶熱,但比起初沒有這場雨滋潤時卻不知道要好多少,我們仍然走在前往那個湖的路上,空氣中彌漫著雨過天晴後的辛香還有被洗刷過後煥然一新的樹林。 原來我是真的不怎麼喜歡說話,以前總以為是沒人可說或者沒有什麼好說,現在才知道原來是真的不喜歡說,就像現在我跟她走在一起,都走了很久了,我都是默不作聲的走著,隻是跟她走在一起就可以了,也不知道是走久了還是這山裡的氣氛讓我慵懶了。 風還是輕輕的吹,帶著雨過後的清涼,偶爾的也還有人從這條路經過,讓我知道這座山裡不僅僅隻有我們兩個人,然後終於,那一大片的湖水就已經在我們眼皮底下了,隻要走下這一條山路就可以到那裡了,此時我們站在半山腰,看著剛才被雨水洗過後的樹林,鬱鬱蔥蔥滿山翠綠,那從樹木底下蒸騰上來的水汽匯聚成一層又一層輕飄飄的小雲朵,氤氤氳氳盤踞在樹林上方,輕輕的飄,帶著我所想的仙氣,宛如人間仙境,而此時的我,也感覺到了霧氣圍繞在身邊的感覺,想來我們也是已經身處在雲霧中了,恍惚繚繞,然後蒸騰到上空。 我順著蒸騰的雲看著天空,它還是陰沉的,而且是那種很均勻的陰沉,不是一大片的白雲外加烏雲為點綴,而是陰沉為底色順帶的有些許的白雲在天上飄,我想,可能待會還是會下雨。 “有可能還要下雨。”我說。 “嗯!下就下吧!”她說的很坦然。 我笑笑,確實,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有什麼好擔心的,而且我也恍惚有些期待它下雨,這顯然是我經常幻想著的事情,跟喜愛的人在一屋簷下,外邊是一條下著雨的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雨水順著屋簷往下淌,我與她伸手去接那屋簷下的水,這樣子的畫麵時常出現在我所看的電視裡還有自己所編織的幻想裡,此時,山裡,湖水,還有仿佛蓄勢待發的天空,這一切的因素顯然能夠勾勒出許多我所期待的畫麵,但我此時卻並不期待著這些,說也奇怪,原來電影還有想象裡的畫麵都是源自於期待,期待於你所想的所喜歡的那一個人,但一旦真正在一起了,這種期待仿佛也沒有了那時的那種感覺與意義,至少不是原先所以為的那一種感覺,此時我隻想跟她在一起走在那靜謐的仍然有雲霧繚繞的湖岸邊而不是像剛才一樣在雨水中看著這片撲朔迷離的世界。 讓我將你心兒摘下,試著將它慢慢溶化,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仍完美無瑕…… 此時我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伍佰的這首歌《挪威的森林》,然後在我們站在湖岸邊看著眼前的景象的時候,我的心中便浮現出了以前我聽《挪威的森林》時所幻想出的畫麵…… 那裡湖麵總是澄清,那裡空氣充滿寧靜,雪白明月照在大地,藏著你不願提起的回憶…… 是的,雖這不是在月光如水的晚上,但眼前的景象卻跟我以前所想象的地方差不多,淡淡煙霧繚繞的湖麵,湖麵上凸起的小山丘,山丘上長滿了樹,兩邊,或者說周圍,湖岸上整整齊齊的長滿了樹,仿佛是人工有意種植一般,當然也可能是,遠處,湖水一路延伸,被一些山還有山丘所阻隔,天此時的底色越發的陰沉,有風時而吹過,吹散了湖麵上的輕煙,吹動著湖麵上的漣漪,它朝著風的方向走,帶走著湖麵上風吹落的葉子,葉子它隨著風逐著水,在某一處地方匯集,或者在某一處岸邊擱淺,然後腐爛,深埋於那片泥土中。 這一處地方就是我心中的挪威的森林。 “這裡真的好有意境,好美啊!”我說,此時,她在這一整幅的畫麵中。 “是啊!沒想到這裡是這麼美。” “也許是以前沒有像今天這樣子的意境吧!” “嗯,也許吧!” 輕輕走,慢慢的走,我們的腳印留在了岸邊的沙上,有水霧從湖麵飄了過來,我們置身其中,輕輕的,仿佛在跟這片湖水打招呼,我們擁抱它,或者是它在擁抱我們,小薇拉著我的雙手慢慢的退著走,我拉著她,微笑的看著她。 鳥兒從天上飛過,有燕子輕輕的飛過湖麵,留下了一條痕跡,湖麵上蕩起了漣漪。 “親我。”她說。 我挨近她,然後親她,吻她。 “唉,你會打水漂嗎?”我們走到了差不多是湖中心的那片地方。 “會啊!”她剛一說完我就已經在找地上的石子了。 “我也會。”她說。 “那麼我們來比一下。” “好啊!” 我已經找了一塊還算扁平的小石頭,我說;“我先來。” “好。” 然後我瞄準著湖麵,身體往右傾,手拿石子擺出了一副我經常在86版《西遊記》裡看到孫悟空經常擺著的姿勢,瞄準,射擊,隨即手一甩,一塊石子從我手中飛了出去,在湖麵的某一個點上,“噗通”一聲,水花飛濺,然後歸於沉寂,隻有那波浪開的漣漪表明著我浪過的痕跡。 天空好藍,陽光很好,哈哈哈…… 我轉頭看著小薇,隻見她憋得挺辛苦,眼睛以完全彎成了月牙形。 我笑笑。“錯誤的示範,看到沒有?” 然後她笑出聲來。 “輪到你了。”我必須表現出我的冷漠。 然後她也擺出了這項運動所應該有的專業動作,隨手一甩,那塊石子以每秒不知多少公裡的飛行速度朝湖麵飛去,“啪”的一聲,彈出水麵,然後再“啪”的一聲,再彈出水麵,再“啪”的一聲,再彈出水麵,再…… 也沒咋的嘛,也就彈了七八下而已,小意思!不過心裡麵這麼想,這表麵上該誇還得誇,不是嗎? “哇,好厲害!” 她回頭看著我,嬉笑的臉上洋溢著得意與挑釁。 這是…… 不能忍,絕對不能忍! 我在周邊又找了一塊也挺可以的石頭,也是以剛才的姿勢甩出,快狠準,這塊比剛才那塊更扁的小石頭在水平麵上劃出了一道道完美的弧線,可惜幅度太大,才劃了幾下就香消玉殞,沉沒湖底。 仔細算了,也才漂了五下。 “可以喔!”小薇發聲了。 這是在誇我嗎?怎麼語氣也不修飾一下呢? “哼!”當然,該嘚瑟時還是得嘚瑟。 “輪到我了。”小薇說。 也不知她什麼時候找了石頭,隻見她還是以剛才的動作一甩,那小石子“啪啪啪啪啪啪……” 我擦,高手啊!鑒於她是小薇,所以我還得奉承幾句。 “哇,厲害!” “厲害吧!”她說。 知道了知道了,不是說了嗎?你還說你不會武功。 “看我的,這次我一定要超過你。”我的雄心壯誌已經被調動起來了。 尋尋覓覓,就你了,我用力一揮,那塊石片以小於第一宇宙速度朝湖麵飛去,此乃第一招,飛龍在天也,緊接著,第二招,神龍擺尾,擺過湖麵,第三招,燕子三抽水,劃過湖麵,第四招,輕功水上漂,漂過湖麵,第五招,見龍在田,還能見著,第六招,或躍在淵,它還躍著,第七招,亢龍有悔,危險了,第八招,潛龍勿用,拜拜了您嘞!就這樣,總共漂了,嗯~12345678,對,八下,我贏了! 我對她露出了得意的笑! “挺厲害的嘛!” “那是。” 她看著我笑著,然後仿佛若有所思,說;“你知道嗎?你這樣子有點像我姐姐。” “啊!”我一臉懵逼。 她笑著。 “像你姐姐!”我說,一時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對呀!像我姐姐。” “什麼意思啊!” “就像我姐姐咯!” 我走到她身邊,說;“什麼意思嘛!” 她笑著,看著我,我的心情此時有一點復雜。 “以前我經常跟我姐姐來這裡。”她說。 “哦,就隻有你們兩個人嗎?” “對啊,我們來這裡逛,還有就在這裡打水漂。” “那你姐姐現在在哪裡啊!”我說出這話後突然感覺怎麼怪怪的。 她還是依然看著我,微微的笑著,說;“不知道。” “啊!”我又一臉懵逼。 她微笑著,然後顯然若有所思。 “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她拉起我的手,我跟著她。 這是一棵很大的榕樹,如果以我外行並且很自以為是的猜測的話,它應該有上百年的歷史的吧!至少也有五十年,我心想。它孤單寂寞的守候在那裡,碩大的樹乾外加一大堆的小樹乾纏繞融合在一起,其中有一支樹乾另辟蹊徑,活生生好像伸出一隻腳準備跑路,可惜被大樹所羈絆,它隻能一枝獨秀的橫跨在那裡,形成了懸掛在樹腰間的空中橋梁。 我們倆走到它底下,遮天蔽日,樹乾我想至少三個人才能把它合抱,我倆試了一下,還真是。 “這樹應該有上百年了吧!”我說。 “應該有吧!” “你上去過嗎?”我指著那根樹乾。 “上去過。” “怎麼上去啊!” “就這裡爬上去。”小薇說。 “我試試。” 然後我抓著樹乾往上爬,樹有點濕,不過不礙事,幸而還有其他的小樹枝可以抓可以踩,不一下子,我就站在了那樹枝上,不過我不敢走過去,因為看著有點濕有些滑,而且也不怎麼安全。 “好像有點危險。”我說。 “是有點危險了,不過沒事的,我以前就常跟我姐爬到那裡坐在那裡。” “那你上來嗎?”我說,手緊抓著樹乾。 “上啊!”說著她就爬了上來,我緊抓著她,深怕她有什麼閃失。 終於穩定下來了,心也平和下來了,她坐在那樹乾上,手抓著樹枝,我摟著她,手抓著樹乾。這種懸空的感覺,始終不怎麼安穩,不過我知道,這樣子我們是不會有危險的,哪怕真的不小心掉下去了,也應該沒什麼大礙吧!因為這樹枝離地也就應該三四米之間。 風時而的吹,忽小忽大,吹動著整片樹林嘩嘩作響,我已經看不清外麵的天空,但我知道它仍然陰沉,或者說它有可能已經愈發的陰沉,這棵大樹遮天蔽日,我看著外麵的樹木,還有那片時而有風吹過泛起陣陣漣漪的湖,鳥叫聲還是依然充斥著這片樹林,而蟬鳴聲仿佛以有一段時間沒有耳聞了,小薇她安安靜靜的倚靠在我肩膀,我看著她,有種熟悉的感覺。 終於,還是,下雨了。 雨水嘩啦嘩啦,瞬間充斥著這一整片山林,榕樹外邊的世界已經模糊,稠密的雨絲朦朧著天與地,山與水,我們這邊雖然有它罩著,但雨水還是一點一滴的滴在我們身上,逐漸的,也已經稠密起來。 小薇她坐直了身子看著外邊,又看著我,我倆相視一笑,她依然倚靠在我肩膀,我摟緊她,看著雨水打落在她頭發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衣服上,身上……我鬆開摟著她的手,輕輕的劃動她粘在臉上的頭發,順著發絲,輕輕的滑動著,雨水的聲音已經完全覆蓋了這一整片森林,迷迷茫茫,撲朔且迷離,滴在身上的雨水已經越發的多,越發的肆無忌憚,但我的眼中隻有她,嘩啦嘩啦,雨水順著樹乾蔓延下來,滲進我衣服裡,我感覺全身都已經濕透,再多的雨水打落在身上也都已經無所謂。 “我們下去吧!”小薇她說。 然後我們小心翼翼的下了樹,踏著堅實的土地,看著四周這一整片被雨水所包裹的世界,雨水與樹仿佛分隔了兩個不同的結界,幽閉的樹林裡仿佛阻隔了什麼。 “我們出去淋雨吧!”小薇說。 “我們不是在淋雨嗎?”其實我應該知道她在說什麼。 “出去外麵。” “走啊!” 天,我已經看見了天,但雨水敲打著我難以睜開眼睛,我們站在湖岸邊,抬手遮擋著雨水看著這片湖,清晰的雨水,清晰的樹木,還有清晰的湖麵上被雨水打落的水花,我不時的劃去臉上滑落的水,看著小薇,她直直的站在岸邊,仰著頭緊閉著雙眼,雨水毫無保留的打落在她身上,我學著她,也仰起頭緊閉著眼睛,感覺著雨水打落在臉上的真實感,我張開雙手,環抱著這一片雨水,這一整片天地,嘩啦嘩啦,響徹山林,風,雨,雷,電,我與她在這一片人間仙境,在這一片我心中的挪威的森林…… 我看著小薇,我輕輕的走到她身邊,我輕輕的抱著她,輕輕的吻著她…… 這一年,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