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祝訸(1 / 1)

幽影 感覺好無聊 9010 字 2024-03-16

走在去往白絨咖啡館的小路上,周全漫無目的的隨意瀏覽這一切。   有著剛剛起床的人們出門晨練,有著早早出攤的父母們賺錢為孩子搏著一個不知名為什麼的機會。   晨曦配著汽車而過的轟鳴與人煙,就像是這個快速的時代,那麼的讓人留戀向往,又那麼的不真實。   周全想著剛才老鄭頭給他的建議,或許,真的得改變了。   他自然知道老鄭頭說要教他的本事不是炸油條和做早餐那方麵的,而是指鬼神方麵的,剛剛那一打諢隻不過是為了變相拒絕而已,省的場景那麼難看。   他並不排斥學習老鄭頭的本質,是他覺得沒有太大必要。   到如今自己的生活還算平靜吧,至少還沒遇到那種真正打打殺殺的場麵,自己在軍隊所學的那些對戰技巧也足夠應對了。   人們常說多一份本領便多一份安全,可是如今世界變化的太快了,專一事,才是立世的根本。   而且要讓一個人快速的轉變心態,讓他拋棄以往的認知,直接接受一個未知,或者說是陌生的世界,這很難。   自己過去是什麼樣的,除了要定期去看心理醫生這件不太令人高的事外並沒有太多波瀾。   讀書、玩耍、生病、做夢……這些都是他那小小的生活中的平凡,卻讓他感到無比真實。   人生如何過才算充實?這是一道沒有答案卻擁有無數答案的問題。   有人說是征戰疆場、有人說是救死扶傷、有人說是位高權重、有人說是隨心所欲、有人說是為國為民,一千個觀眾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沒有兩個人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所以這個問題注定沒有一個標準答案。   周全喜歡平凡,平凡不是泯然於眾,不是特立獨行,而是站在眾人之中清醒的活著。   周全很清醒,或許是用清醒去控製壓製狂躁癥的原因,他過於理智。   比大多人都要敏感,或說是警惕。   老鄭頭的本領到底要不要學,這件事還是得好好考慮,畢竟學了之後有沒有用或者說是能不能學會都是大問題。   而且他並不打算去參與集訓,反正之前也問過洪澤了,這次的集訓雖是全國性的,但集訓的人年齡段隻在22~10歲,按人口普查來看的話大概有1億多人。   不過這其中還會進行篩選還有一些人的退出,參與的話能有一千萬人便是很好了,但最終人數應該會在八百萬人左右。   八百多萬人是什麼概念——一人一口口水都能把你淹死。   周全並不認為自己不參加會讓長城覺得多可惜,他從未高看自己,低看他人,因為沒有必要。   正在想時,地底有轟鳴聲傳出,伴隨而來的是地麵開始震動,眼前的事物明顯的出現震動的跡象。   但很快就停止了,這場地震來的忽然,去的也忽然。   周全第一時間扭頭看向老鄭頭他家早餐店的方向,就在他扭頭的瞬間,破風聲響起。   周全下意識地向右躲避,但肩膀被飛來的木箱砸中,幸好他穿著羽絨服,沒有受傷。   周全抬頭看向來人,冷聲問道:“你砸的。”   來人露出森白的牙齒,咧開嘴笑道:“催眠師,這是我的新生。”   周全默默地注視著來人,問道:“有事嗎?”   他並未選擇逃跑,因為四周已經被徹底圍住。   眼神環視了一下四周,每個包圍他的人手中都把藏在厚衣服裡的武士刀抽出,刀光寒影。   他被包圖了。   周全心裡嘆了口氣,上次被一群人包圍還是在上次呢。   看到對方等人手中的武士刀,周全明白了,這次是要見血。   對方笑意盈盈地道:“不用太……”   還未等他說完,周全直接念道:“穿昒之遠,亙古不滅的星體。”   神祀咒——017,遠星之火,啟紋。   沒有任何鋪墊,一切,隻為了殺敵。   對方拿著武士刀,而自己赤手空拳,打肯定打不過,逃,四周都是對方的人,往哪逃。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來場賭,就賭,誰的命硬。   賭命,周全是瘋狂的。   對方是立刻反應過來,人影攢動,持刀向周全刺去。   還有一點赤橙色的白雲狀的霧體凝聚在周全麵前,像是龍卷一般又帶有著難以想象的瑰麗,最後凝聚成一顆珠子。   璀璨而又充滿著致命的危險。   珠子掉落在地上,“哢”的一聲清脆,珠子表麵充滿了破碎感的美麗。   時間猶如靜止,風停。   “轟”   翻卷的火浪在著小巷中肆無忌憚地沖撞一切,熱浪襲卷而過,在周全感覺到自己的毛發開始乾枯彎卷時心口處傳來一陣清涼,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雖然隻是猜測,如今卻已是得到了證實。   在之前自己被灰皮猴子劃傷後心口傳來一陣清涼,傷口便快速恢復,之後他就已經有了一絲懷疑,自己的體內是不是有什麼快速恢復的東西。   而後用匕首劃傷自己讓疼痛覆蓋過那些暴躁,醒來的時候傷口也是快速恢復了,連一道疤痕也沒有留下,那時候他的懷疑就已經加深了。   而如今,已經證實了,他的體內確實有著一種可以快速恢復傷口的東西。   隻是不確定有沒有次數限製。   不過能省著點用還是省著點用,是真有次數限製的話,那自己可就是真完蛋了。   在場除了周全外其他人在接觸到熱浪的那一瞬間直接被炙烤成灰,墻體直接被爆炸的沖擊撞的爆裂開來。   烈焰燃燒著,火焰在風吹時搖曳著,像是夕陽下的海浪,而在這火海中,周全的方圓五十厘米完好無損。   是遠海中的孤島。   周全心中剛鬆了氣,下一刻就發現場中的出焰竟是瞬間消了。   對,就是一瞬間。   “遠星之火。”有著一聲帶著磁性的男子聲音傳來:“你就是周全吧?”   周全看向來人,一身考究的青色中山裝,帶著一幅金框眼鏡,留著鬟燕尾式發式,看起來也就三十歲左右的年紀。   “自我介紹一下。”男子推了一下眼鏡:“我叫祝訸,世間唯二會遠星之火的人。”   ……   昨夜,   黑色的雲蒙蔽了月光,神明未曾撒下清輝,讓那些望家的孩子看一看那寄托。   人走的太遠,見的太多,就越是成長,背負著所謂的前景,消耗自己的精神食糧。   小時候小心翼翼的藏著,或是大大方方的玩耍,無論怎樣,那都是最美好的回憶。   在一處無人區的深山裡,是有著專門的一個防空洞。   在防空洞極深的地方裡依舊明亮如白晝,工作的專屬房間寬敞明亮,卻被堆滿了大量的文件,不過文件都已是整齊擺放,有一種整齊的淩亂感。   科學的進步並不總是使工作變得更加簡便,反而可能增加了工作的復雜性。   即使在互聯網時代,警察在茫茫人海中尋找一個人仍然需要耐心地一次又一次地搜索。   這裡是國家建立的第七號基地,他們是文職人員,還有專業的軍隊職守在外麵。   各司其職。   任何一個有野心的國家或者說是強大的國家永遠都會留有保留一些籌碼,在人們無法察覺的角落。   不論所謂野心還是保護,就如好刀一般,怎麼用隻看使用它的人。   初心不改,方得始終。   初心易得,始終難守。   在東南處的一個角落裡的工作室中,一名已頭發花白,戴著厚眼鏡的文職人員看著手中握著的文件。   扶了一下鏡框,認真的掃試過一遍其中的內容。   是之前的一個計劃。   之前八岐大蛇的那一次異場有著那麼多的外國人這是外國軍隊進來是一個計劃。   這些外國組織中,有些是在華間諜,有些是非法偷渡,還有一些則是叛國者的接應。   長城的計劃非常簡單,自身為餌,諸方為魚。   通過這次大動作讓各大組織對長城的一舉一動的高度關注,逼得他們留下痕跡。   相關人員便可憑借這些痕跡將間諜和叛國者全部抓捕並進行秘密關押。   至於這份文件,上麵申請的是將這些叛國者全部就地斬殺,申請人——祝訸。   參與行動的叛國者所犯的便是叛賣國家罪。   叛賣國家罪,是指在戰爭期間或者其他緊急情況下,為敵對國家的武裝力量、政府或者組織提供軍事情報、軍事設施、軍事通信、軍事物資或者其他軍事支持,給予敵對國家以重大損失的行為。   嚴格來講無論如何哪怕已是證據確鑿,法律也必須給予他們公平的審判和辯護的權利。   因為這是一個人權問題。   可那是我們要給你的,法律是保護,不是縱容。   這一次的抓捕行動死了不少人   他們需要讓那些死去的戰友和無辜者瞑目。   家族的那些人後手準備的肯定很多,如果走正常的法律程序的話根本做不到殺雞儆猴的作用。   之前不願意做,是因為所牽扯的利益太大,走不正常的話也沒有必要,因為他們全部還沒有明確的越過那條紅線。   但這一次他們已全部越過,所以他們不走正常法律程序的話也可以。   文職人員紅印一蓋,已閱。   自己看。   ……   焦黑的土地上還有著餘留的熾熱扭曲著空間,四處可見的紅磚碎塊無聲的宣告著自己的苦難。   周全警惕地看著祝訸,準備隨時跑路。   祝訸麵帶微笑地問道:“這火是你放的吧?還”   “不是。”周全下意識的應道,但隨後他就反應過來了,現在不是皮的時候。   空氣一時間安靜下來,祝訸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一下,羊羔兔子吧你。   祝訸養氣功夫極好,心態很快就恢復過來了:“你放心,我對你沒有什麼惡意,畢竟是我國人民,你要沒做什麼違法的事情,我是不會對你出手的。”   周全聽到這話心裡一陣嘀咕,這話我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呢?   周全立刻端正了自己的心態,又保持著警惕的姿態。   他並沒有嘗試逃跑,如果是之前的催眠師的話,那麼自己倒可以嘗試用遠星之火突圍,但是眼前這個人,可以解除遠星之火,已經把周全最強大的底牌給廢掉了。   所以與其浪費時間去逃跑,還不如先停下來想想其他對策。   要是對方隻是個普通的持刀歹徒就好了,周全心裡一陣感慨:這樣我倒是可以跑。   祝訸盯了周全一會兒,周全默默的承受著他的目光,最後祝訸開口說道:“你走吧。”   嗯?雖然心裡也疑惑,但周全還是二話不說正對著祝訸立刻就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祝訸一開始的目標並不是自己,自己隻是順帶的而已。   等到周全走遠,祝訸才反應過來,周全走了這一片地方的損失費。   呃,應該不用我來背……吧?   祝訸突然有點後悔自己當初沒有選法律。   突然間感應到什麼,祝訸眼神瞬間變化。   “話說既然來了,就出來談談吧。”祝訸語氣冰冷的說道:“囚徒七者,催眠師。”   “是囚徒新生,催眠師。”之前撞了周全一下的金發外國人走到場中不滿地說道。   “噢。”祝訸毫不在意對方的不滿,而是問道:“這些傀儡是什麼人了?”   “天日的唄,這些。”察覺祝訸的殺意依舊強烈,催眠師連忙修改說辭:“別誤會,這些都是間諜,沒有第三支脈的人。”   說完這句話催眠師才感覺到那些籠罩在自己身上的殺意退去,心中暗自鬆了口氣:嚇死老娘了。   說實話她對祝訸的殺意也有些心驚,確實太過於恐怖了。   天日在準備發動戰爭的時候就已經做了相當大量的準備工作,長達幾十年的都有,現在我國國土上有多少間諜,估計者已過萬,其中還不缺乏那些以身居高位的人。   催眠師把這些人給控製了屬於動用私刑,不符合相關的法律程序。   但他們本就是法外之徒,或者說他們是厭法。   但催眠師做這件事恰好是恰在著國人的情緒上,至少從道德上來講並不會有人反感。   祝訸也不例外,當年參與戰爭的時候長城也有人參與進去,祝訸的父母也有參與,且全部都犧牲。   所以說祝訸對催眠師對天日人所做的這一做法並不會加以阻止最多事後說兩句公道話,在表麵的立場上痛斥對方……竟然不多找一兩個間諜出來。   這些天軍方、警方、民間高層都在徹查間諜這件事。   不是忽然選擇放下,而是機會必須咬住。   不說這麼多,囚徒也一樣是他們要殺的目標。   長城是在法律範圍內瘋狂的作,囚徒特麼是直接在法律紅線外瘋狂跳動。   兩人能這麼心平氣和的聊天,但也不是說什麼兩方要有什麼友好交涉的意願,等熬過去後第一打的還是滅了內敵。   祝訸隻是純粹能夠感知到對方不是本體,隻是一個傀儡而已。   不過祝訸心中確實有點興趣,天日的人什麼時候還和西歐人扯上了關係。   祝訸收起了自己的殺意,想了想說道:“聽說,你們囚徒中的木偶要殺孟雲出的女兒,但失敗了,對嗎?”   催眠師小雞啄米般點頭:“對的,那是木偶自己擅自做的決定,所以我們並不知情。”   “嗬!”祝訸嘴勾出了個危險的微笑:“你以為出來一個傀儡和我談話,就可以這麼戲弄我嗎?”   催眠師依舊是那幅乖巧的模樣:“對呀!”   祝訸眉頭微微皺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揉了揉太陽穴:“真麻煩。”   隨著一聲巨響,爆炸聲回蕩在空氣中。   藏於傀儡體內的炸藥轟然炸裂,炸藥的力量從傀儡體內迸發,將傀儡徹底摧毀。   但蘊含強烈能量的沖去波還未繼續施展身便受到了限製,在傀儡體內被硬生生地消耗掉了。   祝訸冷漠地掃視了一眼四處散落的肉渣和碎骨:“真臟。”   隨後他從褲袋中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一邊與對方通話,安排人員前來處理現場,一邊向不遠處的洗浴中心走去。   嗯,身上被血和肉沫弄臟了,要去洗一下。   至於現場那些,直接被他一團火給全部燒掉了。   焚屍,他乾過不少,畢竟在火葬場工作過一段時間,頗有心得。   場中隻留灰塵,一縷巧風路過,吹散歸去天涯。   而在遠處的一座空樓中,老鄭頭悠閑自得的坐在木椅上泡著茶,身後是數十具屍體,皆是被砍斷了頭顱,鮮血像是油墨一般隨意揮灑在這房間裡。   悠然自得與異常血腥兩種畫麵對比充斥著異樣的暴力感,讓人感覺十分的違和。   老鄭頭倒了杯茶,端起來一飲而盡,隨後起身來到落地窗前看向自家的早餐店。   早餐店連帶著周邊的房屋早已坍塌成了一片廢墟,而沖出來的長城眾人和在廢墟外麵的長虛鴻三人相遇。   老鄭頭喃喃自語:“還真是,要走了。”   窗外有風卷過幾片落葉,孤獨,從始至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