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如意的這個命歸,分字有點古怪,叫李太白。 第一個主人叫李隨白,是後世中李白的迷弟頭頭之一,為什麼說是頭頭。 因為這個李隨白原名叫李竹,字勁爭。 但卻是闖入祖祠,給自己改了字。 闖入祖祠,還自己給自己改字,這放在古代絕對是大逆不道,是要逐出家族的,哪怕是如今,一些老頑固的家族也一樣。 令人意外的是李竹這一李姓一脈對於此事卻是不做表示,隻因這一李姓一脈思維有些跳脫,俗稱心大。 改個字而己,又沒殺人,又沒叛族,有什麼問題嗎? 麵對外界人士的指責,因為和李清照賭博輸了而賠了個褲衩於都沒的李氏老祖李探先更是出麵——別BB,再嫩你丫的老王八。 當時的李探先可是有“敢叫天穹放一手,誰人可與我齊雄”的名號,所隻李竹改字這件事也是這麼定下來,沒了波瀾幾圈。 可就當所有人都以為這件事就這樣完結時,李隨白,獲得神通了。 李隨白本身有早夭之相,又在初生之時感染天花,雖保得一命,可人根失去兩感,身體又是虛弱的很,說是前途無妄都是好聽的,說現實就是“天憐一時,自安一時”。 可就是這樣一個瞎啞的人、這樣一個能話著都是一個奇跡的人,他依舊走到了那座高峰的山巔,更是以己道證得神通。 據他生前所著的《九臨》中並頭寫的那一句:“少以薄命輕耳,覺之燈輕蟲撲,後聞少白出南楚商賈而廣義於天下,悟知覺己身非從與他,解也,知也,不輕也”。 從此之中,人們窺見了李隨白的小時往事,也知曉了那一名劍客詩人,醉酒攬天的李太白在百年後因為他的故事救了一名小朋友。 李太白這一命歸是映心成幻象,你心所想所求,皆成你所見。 所以他們要殺周全,所見的,便是周全被他們所殺的場景。 他們察覺不到任何一絲不對勁的地方,那是他們想的,他們見到的,他們要見到的。 一往而之,皆是順心順事。 這場幻象,絕對是萬人所趨的好夢,醉夢一生。 但周全同樣付諸了代價,在遠星之火爆發時才是幻象的開始,所以在此之前,周全所經歷的,都是刀尖跳舞,一個把握不懼,這個幻象會連著把他給吞食。 周全沖了出去,提刀而卷出長龍,火焰浮於刀脊之上,而他的目標是王明聽。 沒有太多站得住腳的理由,隻是他覺得王明聽更難殺,忍,狠,智,王明聽一個不少,像他樣人,一旦惹了,那麼一定要除之後患,不然寢食難安。 天是暗的,如秦的黑尊壓下,心中的惡蛟開始騰海,煞氣浸入白首,那隻眼眼也睜開了堅瞳,靜又寂。 火焰舞動其上,見證了一名王。 刀斬而下,無盡的狂風吹嘯,卻被刀鋒如裂帛般割裂開來。 煞氣在周全不曾控製的情況下肆意宣泄,與火海相融,蠶食那些處在火海中的人。 黑色的煞氣肆意沖撞,瘋狂如惡魔,那些剛才拿刀要偷襲周全的人在還未來得及轉身之時便已被黑霧直接用嘴咬住喉嚨處硬生生撕裂開來。 鮮血鋪墊的宛如一副癲狂的精神病人畫作。 為什麼崔餘對老鄭頭要傳周刀法會表示得那麼憤怒,因為刀法太兇?還是那更深處的小秘密。 煞氣卷過,盡是焦敗之地,燃屍之海。 “砰。” 意外總是不期而遇。 數不清的爆炸聲沖入耳朵,導致了短暫的耳鳴,石磚如同隕石裹襲著流火四處飛撞。 周全在促不防之下被數不清的飛石砸中硬生生地被打斷了這一刀所帶來的勢,也把周全打落了下來。 皮肉開綻焦黑,有血塗在身其狀如惡鬼。 周全卻是顧不得這一身慘不忍睹的傷勢,憑借這一僅存的清明繼續向王明聽撲殺過去。 火海中的人已是活不下去了這心中所出的煞惡是太惡了,連周全也不清楚這到底代表著什麼! 王明聽見周全這般執著於殺他,哪怕己是這般慘狀。 刀豎劈直下,王明聽倉皇之中忙得抽刀抵擋,蠻力沖擊使得他後退了三步。 王明聽盯緊周全的眼晴,那是一抹清溪蜿蜒,圈著黑色業火。 周全在抑製,人心和惡蛟同時爆發,他隻得分出一段心神堅定那一份清明。 但他也在注意王明叫的動作,抽刀斜切,王明聽狼狽抽身,而後偏刀,但依舊添了道不深不淺的傷口? 周全隨上二步,一劈一砍三切,逼得王明聽連連後退,但卻始終破不了王明聽的防禦。 這家夥屬刺蝟的吧! 心中的殺暴不斷滋生,惡蛟騰躍的更加開心了,這些對於它來說都是上好的糧食,未來成功的資糧。 “唉。”小道童停下了手上梳理小狗毛發的動作,一臉愁容:“愁啊愁,不得休,真是一群吃屎的王八擾人清閑。” “有時候真想把這些人,全部拍碎腦袋扔給魚吃。”小道童幽怨的道。 話音剛落,惡蛟如遭重擊,砸開了重重水幕,向下墜去,再一次沉入海中。 對於這一切,周全全然不知,他隻是揮力,如見那軍陣中無數士卒,向死拔刀。 刀碎,如流星瑩連,王明聽麵色震驚,而白首,已至他麵門,隻需再入絲毫,那煞氣便可以瞬間將他殘食殆盡。 可這絲毫,已是極限。 耳不聞左手緊握刀身,使白首無法再前進半步,隻能僵持在毫厘之間。 手掌並未沾染鮮血,道法之爭,如今這虛弱的白首,又豈能爭勝呢? 手掌猛地發力,刀身瞬間布滿裂紋。 “哢嚓” 清脆如玻璃碎裂之聲響起,白首瞬間破裂,化作流瑩飛蟲。 周全瞠目結舌,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耳不聞一拳揮出,正中周全腹部,毫無阻攔地將其擊飛。 “砰” 塵土飛揚,一麵土墻瞬間崩裂,周全在煙塵中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身體幾乎感覺不到疼痛,似乎已被屏蔽,或者說已經麻木。 身體想要動彈的力氣也已消散,仿佛骨骼被揉成了粉末,內臟都移位的感覺。 周全毫無知覺地吐血,卻已經失去意識,昏厥過去。 耳不聞緩緩收回拳頭,無視了那塵埃中不知生死的周全,直接將手中那些破碎的刀片扔向塵埃之中。 緊接著,傳來一陣爆炸聲,以及刀刃劃破血肉的刺耳聲。 耳不聞輕輕邁出腳步,冉如意在目睹周全被耳不聞一拳擊倒的那一瞬間,早已驚得目瞪口呆,張大的嘴巴仿佛可以塞進一整顆鴨蛋。 “很有趣嗎?”有人在她耳邊低語,宛如惡魔的低吟。 冉如意還未反應過來,一隻修長如玉的手從冉如意的後背穿過,抓住她的心臟,直接從前胸穿透而出。 冉如意後知後覺的低下頭,驚恐地看著那隻從自己胸前穿出的手,眼中充滿了恐懼和不甘。 那隻手在她親眼看到的時候用力將手中的那顆還在怦怦跳動的心臟捏碎,血液混雜著碎片打在冉如意臉上。 隨後毫不在意的將雙手抽回。 冉如意正好看到了自己心口那裡一個手掌大小的空洞,她的身體漸漸癱軟,倒在了地上,鮮血從她的傷口中湧出,將她的衣裳染成了一片鮮紅,她的眼中也沒有了任何神色。 耳不聞緩緩收回手,看著倒地的冉如意,眼中沒有一絲憐憫。 他的臉上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失望,仿佛剛才這一場遊戲對他來說還不足以讓他盡興。 耳不聞再次邁出一步,來到卻?麵前。 鮮血倒逆描繪出一幅詭異圖案,六隻翅膀紛紛折斷,染上鮮紅的聖潔羽翼顯得支離破碎。 卻?奮力抬起頭,看著耳不聞掌心的鮮血,想要開口說話,卻又是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剛才發生的事情,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隻記得自己吐血時,耳邊響起爆炸聲,伴隨著熾熱的火焰灼燒。 然後,便陷入了一片黑暗,能力瞬間停止。 直到剛才,黑暗才再次變得光明,映入眼簾的卻是周全被耳不聞一拳打入墻內的場景。 耳不聞一腳踢在卻?身前,將其翻轉過來,隨後一腳踩在卻?的胸膛上:“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疼痛麻痹了卻?的身體,但他的大腦卻在飛速運轉:“想做個交易!” “哦?”耳不聞蹲下身,臉上帶著些許嘲諷,伸出左手的食指,一個小火苗竄出:“我聽聽看。” “感興趣再繼續!”說著,他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 “八岐大蛇的蛇骨。”卻?平靜地說出了這句話。 耳不聞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小火苗掉落在卻?身上,沒有點燃火焰,而是直接鉆入體內。 卻?隻覺得經絡在燃燒,五臟六腑也開始了劇烈的疼痛。 卻?緊咬牙關,攥緊拳頭,努力承受著這份強烈的疼痛感。 灼心焚骨,莫過於此。 卻?隻是瞪著耳不聞,沒有再說話。 “好。”耳不聞手指一勾,火焰瞬間從卻?的四肢處鉆出,回歸到他的手指上。 耳不聞手指一撇,火焰消失不見, 卻?脫離了痛苦,劇烈地喘息著。 他的身體已經被汗水浸透,臉色蒼白,仿佛剛從水中撈出來一般,血腥味混雜著臭味帶來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味道。 耳不聞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卻?,眼中閃過一絲欣賞。 心者君火,亦稱神火也,其名曰上昧; 腎者臣火,亦稱精火也,其名曰中昧; 膀胱,即臍下氣海者,民火也,其名曰下昧。 三昧真火,佛道的兩教結合,確實很神奇,耳不聞當年在被人砍掉四肢的時候,為了重塑四肢可是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硬生生的扔進那三昧真火的火爐中,那種痛苦,至今想起來都讓他後悔萬分。 早知道就直接殺了牛山村全村人了,要不然也不至於會被報仇反殺。 “你很有意思,”耳不聞笑著說道,“我接受你的交易。但是,我要先看到蛇骨。” 卻?緩過一口氣,沒有回話,但神誌卻是在腦海中瘋狂叫問:“淺予,淺予,快出來幫我一下,我被鄭王山那羊羔兔子給坑了,這個逼玩意我們他媽一起都打不過。” 淺予不耐煩的聲音傳來:“叫什麼叫,你要給就給他嘛,一個死物換一條命很值的。” 卻?忽然沉默了:“我救要我們三個人。” “那個小丫頭活不下來,至少現在的我還救不了她,周全的話,死了就死了。”淺予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你放不下!” 淺予聲音驟然拔高。 “你是不是還有事情瞞著我。”卻?反問道。 他總感覺淺予話裡有話。 “愛給不給。”淺予開始耍起了無賴。 也不給卻?問問題的機會,直接裝死機。 卻?黑著臉,但也沒有辦法,心中糾結也隻得分散心思,將那把八岐大蛇蛇骨煉製而出的鞭子換了出來。 蛇骨散發著淡淡的光芒,給人一種神秘而強大的感覺。 耳不聞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他伸手拿起鞭子,仔細端詳起來。 蛇骨在他手中微微顫抖,仿佛有生命一般。 “果然是八岐大蛇的蛇骨,”耳不聞贊嘆道,“很好。” 耳不聞話鋒一轉:“話說你就這麼給我了!” 卻?不屑的“嘁”了一聲:“你要是想殺我你會這麼晚來殺我嗎?” 耳不聞笑了笑,卻?也附和著扯了扯嘴角。 耳不聞收起蛇骨,伸出右手,掌心向上。 一團火焰在他掌心匯聚,逐漸形成一個小型的火焰漩渦。 “這個火叫歸望,可以幫你恢復傷勢,”耳不聞說道,“很貴的,也很容易死人的。” “那先多謝了!”卻?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是耳不聞給他的限製,但他別無選擇。 沒有能力,他根本無法與耳不聞抗衡。 耳不聞手掌一推,火焰漩渦飛向卻?。 卻?深吸一口氣,迎接火焰漩渦的洗禮。火焰漩渦融入卻?的體內,瞬間遍布他的全身。卻?隻覺得身體裡仿佛有烈火在燃燒,痛苦難忍。 但他緊咬牙關,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 耳不聞看著卻?,眼中閃過一絲贊賞,或者說是對於獵物堅挺生命的愚興。 “希望我們還有再見的機會,”耳不聞笑著說道,“下次,你可要備好同樣的商品哦!” 說完,耳不聞轉身離去,來到王明聽麵前:“別想了!你還殺不死我。” 這句話不是對王明聽說的,是對著周全說的。 他可是還有,祝訸所給他的那一枚遠星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