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衍聖公可安好?(1 / 1)

庭院深深之處。   在京城這寸土寸金的地方,竟能有這般庭院。   假山,流水,走幾步便能見一處。   錦鯉停在潛水處,好似靠在石上歇息。   “公子!”   被稱為公子的人皺著眉頭把手裡的餌料,盡拋在水裡,他現在也沒了喂魚的興致。   “何事?”公子皺著眉頭問道。   若是這個下人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並不介意把人喂魚,在他眼裡,這下人還不如剛剛拋灑的餌料值銀子。   下人滿臉驚恐的說道:“錦衣衛好像在全城搜查什麼,我怕…”。   “你怕什麼?”公子滿不在意的問道。   “那詩社無名無姓,我等文人雅客在此相聚不過如雲雨一般,相聚不相逢,難道錦衣衛還能怪罪本公子不成”   下人思索片刻後說道:“我怕錦衣衛沖撞了公子的雅興”。   說完,下人低下頭,不敢去看公子的臉色。   誰知道公子哈哈一笑:“也是,可不能讓那些醜丘八毀了風雅”。   說完公子起身便要走。   隻見這位公子身穿純白綢緞,手拿碧玉羽扇,腳下走著四方步,頗為閑庭信步的樣子。   忽而,院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下人臉色一白。   “旗官,這個院落中便有誹謗朝廷的一人”   “沖進去拿下,生死不論!”   “是!”   聲音剛落,隻見一眾錦衣衛便沖了進來。   “怎麼敢的!我家可是…”下人還沒說完話,就被堵住嘴按在地下。   他想要看到公子的身影,卻發現公子一隻腳搭在岸邊,整個人載在湖裡。   “這人真是個軟包,看到我等竟然路都不會走了”   在場的錦衣衛笑著調侃道。   剛剛那位身穿白色綢緞的公子,慌張的掉進湖裡,讓他們十分想笑。   ………   北鎮撫司詔獄。   衍聖公孔繼學百般無聊的躺在草席上。   現在的他麵色灰黃,不說是形如枯槁,但也快了。   從樣子來看他身上並沒有一點傷痕,他這個樣子也就是餓的。   畢竟都在詔獄裡了,能吃上東西都不錯了,還想吃飽?   自從被抓進詔獄裡,已經有一些時日。   孔繼學心中多有憤憤不平,老早他就想罵人。   這朝廷,那皇帝。   怎麼能這麼對他,他可是當世衍聖公,孔聖之後!   這麼對他,天下人能願意嗎?   孔繼學心中一萬個不忿,一千個不平。   那皇帝就是得勢的庶子!   簡直就是個暴君!   就這樣的人能當上皇帝,他看這大明啊,要完!   不過他好歹也是孔生後人,心胸那是一定的寬廣,隻有那個庶皇帝真心認錯。   然後把自己放出去,他就勉為其難的不向天下文人控訴。   不然?   那他孔繼學就讓這大明看看,什麼是文人風骨!什麼是孔聖後人!   片刻之後   孔繼學張了張乾硬的嘴皮子,他心中又沒有了其他念頭。   隻因餓啊!   還是省省力氣吧。   下一頓飯他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來。   就這麼想著,他躺在草席上閉上了眼。   睡著了,就不餓了。   …………   郕王府。   自清楚來了之後,現在已經到中午時分,陳循是滴水未進,不免覺得頭腦有些發昏。   更別說對麵上座的皇帝陛下正麵露不善的看著自己。   陳循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就暈倒在地,失了禮儀。   “殿下,這是收集的謠言”盧忠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陳大學士!你自己看看那些人都寫了什麼!”朱祁鈺直接丟給陳循讓他自己去看。   什麼與瓦剌決戰不如割地賠款。   什麼遷都南京才是上上之策。   等等等等。   陳循本就頭暈眼花,現在更是有些想死,   “陛下”陳循剛張了張嘴。   朱祁鈺便猛地喝到:“不必再說了,陳循你若是想做那貪生怕死的腐儒!那你就去吧,朕也不攔你”。   “你若是還有些骨氣!就回去幫於謙籌備戰事去!”   陳循被罵的一激靈,反而眼中明亮了幾分。   “陛下臣可不是貪生怕死的腐儒!如果陛下這麼認為,那臣也無話可說”陳循忍著頭痛一臉正氣的說道。   然後他行過大禮後說道:“臣告退!”。   說完陳循便轉身離開。   見到陳循這個模樣,被懟的朱祁鈺眼中竟然有些笑意。   這陳循他沒看錯人。   雖然不似於謙那般,但也是朝廷的能臣良將。   隻有花點心思說服,屆時不可謂不能招致麾下。   “陛下,人都抓到了詔獄裡,用卑職準備什麼嗎?”盧忠輕聲開口問道。   這位錦衣衛指揮使,在朱祁鈺麵前變得格外的謙卑恭順。   朱祁鈺想了想說道:“準備好淩遲和剝皮的人,朕要去詔獄先看看”。   詔獄之中。   “放開我,你知道家父是誰嗎?家父…”   “該死的丘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等我出去了,一定參你們這群人一本!”   相比牢房外的情況,孔繼學隻覺得吵鬧。   這詔獄平時冷清的很,怎麼突然來了這麼多人?   “把這些人嘴都堵上!”   “娘的人太多了!”   “先把舌頭拔了!這些個細皮嫩肉的,到時候淩遲扒皮的時候又亂叫!”   孔繼學:啊?   淩遲,扒皮。   他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   在自己的牢房中,孔繼學慢慢的挪動身子,把自己靠在墻邊。   盡量讓自己顯得不顯眼。   他可是聽說過淩遲和剝皮是怎麼一回事。   這種酷刑,不到最後一刀下去,受刑的人都是清醒的。   也就是說淩遲的三千六百刀,受刑人要活生生被割三千六百下才能死。   到時候那才真是求死不得。   突然牢房安靜下來。   孔繼學嚇得一哆嗦,險些尿了出來。   “陛下這些人都淩遲,怕是人手不夠”   “人手不夠就慢慢來,朕不急”   縮在一旁的孔繼學臉色慘白,你看看這說的是人話嗎?   “旁邊那個牢房是關誰的?”   聽到這個問話,孔繼學再也忍不住,身下突然一熱,他尿了。   “回稟陛下,那邊關押的是孔繼學”   “哦?”   朱祁鈺眼前一亮,自己怎麼把這個人給忘了。   當時衍聖公啊!   牢房中的孔繼學嚇得不敢睜眼。   “衍聖公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