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於謙的請求(1 / 1)

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朱祁鈺氣的把手中的賬目抖掉在地上,這朱祁鎮真是個世間罕見,他絕對不是沒腦子的人,相反他很聰明。   在土木堡之變之前,大明的軍事行動無往不利,這也給朱祁鎮得到一種信號,大明天下無敵。   或許在他眼裡,自己率領大軍出征後,瓦剌小醜便會四朝逃串,他都不需要打,隻有站在那裡就已經是勝利。   可惜的是,當也先知道這次來的,既不是對於他們如同災禍的永樂大帝,也不是那位陌生強大的宣宗,這次來的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娃娃。   狼群露出了獠牙,企圖撕咬下過冬的資糧。   隻能說,朱祁鎮飄了。   朱祁鈺搖搖頭,心想自己想這些乾嘛,不論是什麼原因,朱祁鎮也不值得同情,如果這樣的人都能被寬恕,那土木堡的冤魂將永世不散。   況且現在北京城即將被圍的情況,正是朱祁鎮照成的,單單是這件事就足夠朱祁鈺頭痛了。   一本本奏疏被送進王府,最後由成敬和興安送進朱祁鈺的書房,現在他已經登基了,可他還不願意住在皇宮之中。   哪怕是在成敬打掃了一遍,他同樣不怎麼想住進去,而他的書房也成了平常處理政務的地方。   對於自己的王府,反正離皇宮並不遠,朱祁鈺很有效仿某地帝王,把郕王府打造成景泰一朝的西苑。   這些奏章,哪怕在他這裡已經通過,但到內閣還要議上一議,然後早朝的時候和文武再議論一番。   這些是文官製定,對於這些的行為朱祁鈺也能看出來其中的端倪,無法是削弱他這身為帝王的權柄。   “這內閣,終究有些麻煩”   想到後世的幾個內閣首輔,多有於皇帝分庭對抗的勢頭,甚至還出來了一位張姓的大權臣。   朱祁鈺單是想想都格外的心冷,要是到那時候,不用朱祁鎮出麵,這些滿口仁義道德的文官就會廢了他。   “主子,於尚書來了”興安輕輕走過來說道。   朱祁鈺身邊有兩個內官,一個是成敬,一個是興安,成敬現在多是忙著掌握東廠、錦衣衛,等成敬忙完,也就是他們兩個輪番伺候在朱祁鈺身邊。   “嗯,請進來,別忘了給於尚書搬個椅子”聽到是於謙來了,朱祁鈺臉上浮現笑意。   雖然他看不透於謙是怎麼想的,也不知道對方忠不忠於自己,但他看的出來於謙忠於這個國家。   這樣的人,雖然不屬於自己,但也要比那些心懷鬼胎的文官強上千萬,在於謙走進門口之時,朱祁鈺便站起身子去迎接。   “臣於謙見過陛下”於謙公正行禮,並沒有因為朱祁鈺現在登上大位而阿諛奉承,這樣正常,不然他便不是於謙了。   朱祁鈺臉上笑嘻嘻,開口問道:“不知道於尚書前來所謂何事?”。   “臣來是想請陛下赦免一個人,石亨”於謙答道。   “石亨”   聽到這個名字,朱祁鈺微微一愣,石亨這個名字他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對方現在竟然是戴罪之身。   見朱祁鈺愣神,於謙還以為這位剛即位的陛下,畢竟石亨這個人太過驕橫,哪怕是到了大獄依舊是叫囂不止。   “雖然這個石亨臨陣脫逃,但還望陛下念在他還能領兵打仗,就算要論罪,也可等戰後再論”於謙言辭懇切的說道。   聽到這話,朱祁鈺也是反應過來,他點點頭說道:“若單單隻是這樣事,於尚書你何必跑一趟,上書就行了”。   於謙微微搖頭道:“石亨這個人在朝堂上名聲並不好,若是上書恐遭麻煩”。   見於謙這麼說,朱祁鈺也隻好點點頭,同時他的眼神也變得陰冷,都現在這個時候,朝堂上的某些人還不打算安靜。   連於謙都這麼說了,看來確實有些人已經耐不住性子,不過這樣也好,朱祁鈺微微瞇起了眼。   既然耐不住性子,就會露出把柄,他有耐心等著這些人露出把柄的那一天。   “石亨這個事,朕知道了,等會朕就讓成敬把人放出來,送到你那”朱祁鈺向於謙保證道。   於謙點點頭謝道:“謝過陛下”。   見此,朱祁鈺還以為於謙已經說完事情,要起身離開,沒想到於謙站起來對他說道:“臣有件事懇請陛下”。   說完這句話,於謙沉默片刻,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勸動這位陛下,因為這位陛下跟以為聽說的樣子,根本不是一回事。   “你說”朱祁鈺微微點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想也是,單單一位石亨,還不值得於謙這麼跑一趟。   片刻後。   於謙深吸一口氣後說道:“兵部準備了一支兵馬…”。   聽到這話,朱祁鈺微微一愣,他沒想明白於謙要說什麼。   “若是北京城守不住了,還請陛下即刻前往南京城,那裡六部都在…”   “好了!不用再說了!”   朱祁鈺厲聲止住了於謙要說下去的意思,於謙張了張嘴最後停了下來,那句大明依舊可以保存最終沒說出去。   他心裡明白,那時候的大明已經不能說是保存,隻能說是殘存罷了。   “於謙!你怎麼想的?難道那天我在大殿上說的話你沒聽見嗎?”朱祁鈺看向於謙滿眼心痛,他沒想到於謙竟然有了這樣的心思。   聽到朱祁鈺的話,於謙痛苦閉上了眼,南宋的情況他又怎麼能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不正是為了避免那羞辱的靖康之恥嗎?   “殿下可知欽徽二宗,若是北京城破…”於謙看向朱祁鈺,那句陛下就是昔日是宋徽宗,還是沒有出口。   隻見朱祁鈺站直了身子,張口說道:“城破,唯死而已”。   “陛下!”於謙還想勸上兩句。   就見朱祁鈺揮袖說道:“好了,朕不是那軟弱的宋徽宗,那也先也不是不可戰勝的金人,朕的大明也不是昔日積貧積弱的南宋!”。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於謙也知道自己再說也沒什麼用,隻能告退,朱祁鈺轉身來到院落中。   他抬頭看向天空,心裡覺得自己該去看看那位驕橫的將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