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離風靈街距離偏遠,白莉站在店前問:“你們,想怎麼過去。” 白藹立刻回答:“坐馬車,墨鴻沒做過。”是自己不想走路,又想起墨鴻沒坐過。白藹想,我可真機靈。 這幾天雖是經常見馬車,可墨鴻前幾日待在白家沒出門,後幾日出了門,距離太近用不到馬車。今日算是有機會感受了。 白莉看出了弟弟的小心思,笑道:“又想偷懶了,不過鳥兒沒坐過,那就這樣吧。” 在物華天府範圍內,白藹是不能乘任何交通工具,重大事情除外。白莉特地對很不滿的白藹說,這是為鍛煉你的身體。白藹覺很不人道的啊,鍛煉什麼啊,每日的課業裡還有負重跑的。姐姐在大多事情上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唯對白藹體能上的事絕不讓步。 白家在物華天府各處沒有很多商鋪,白莉找了家最近的。車夫駕著馬車停靠在街邊,白藹歡快的鉆進去,墨鴻踩著踏板慢慢上去。馬車很大,足夠四人對坐,車內還設了一張小茶幾,白藹從桌下取出一盒點心。 “是燈芯糕呀。”見到喜歡點心就將走路的勞累一掃而空的白藹很開心。 白莉則是從另一側取出一套茶具,從瓷器中勺了些龍井到入壺中。熱水也是有的,也不知道那個加熱裝置是怎麼構成的。 “時間有些久,隨便看看吧。”白莉又從座下的屜子裡拿了本書看。 “師傅,你不急嗎?”我們是去找人救命的吧,雖說是知道目的,可還是太悠閑。 白莉鎮定的回著:“我不急啊,那女孩我熟知,那太子我熟知,人品過的去。” 姐姐每次帶我出來辦事,都是事情都知道的七七八八才會帶我來的,說什麼未知的風險對我很不友好。白藹吃糕中。 桌上的點心又少了幾塊,白莉也捏了塊放入口中,再喝口茶:“那女孩看她願不願意,要是願意估計會成為你的師妹。” 墨鴻睜大了嘴:“什麼,她不是比師傅還大嗎!” 白藹趁機塞進去一塊糕點,差點沒把墨鴻嗆到。“嘗嘗” “年齡不是問題哦,鳥兒,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我的能力現在可以當很多人的老師。” 墨鴻把糕點咽下,才開口:“一想到,要有個比我大的師妹,我就不適應。叫年齡比我大的師妹很奇怪。” 馬車行駛的平穩,茶壺中的水隻是有點漣漪。白藹快速的答道:“你已後會習慣噠,我們家很多人拜師都這樣的。” “離皇宮還有一段時間,下五子棋吧。”馬車內的空間分布很合理,白藹從自己位下的屜子掏著便攜式棋盤,擺好在茶幾上。 墨鴻看著黑子被推到他麵前,道:“我隻會下圍棋。” “姐姐沒教你!”白藹震驚。 墨鴻扶額:“師父在我家教的東西很正式。” 書頁翻了一麵,白莉隨口一答:“先把正統的學完,其他的再說。” 白藹的眼睛閃閃發亮:“我來教你,我來吧。”第一次教別人東西,好激動,以往都是別人教我的。 “這個很簡單的,隻要你將五個棋子連成一線。” “橫的,豎的,斜的都行?” “嗯嗯,我們來下一局吧。黑子先下。” 棋子的手感很好,摸起來潤滑,好像是瓷製的?黑子落在天元,白子緊隨其後,片刻之後墨鴻贏了。 “是很簡單呢。”墨鴻看著棋盤上的勝負。 “啊,為什麼嘛,你明明是第一次玩的。”白藹的心受到了打擊。“再來一次。” 於是白藹連輸了三局,雙手一甩:“不玩了”一直輸沒意思。 車窗外的風景已變幻了幾輪,白莉合上書,掀開簾子見氣勢雄偉的宮殿矗立在不遠:“快到了,收拾好來。” 幾人下車後又乘上另一輛馬車,物華天府的皇宮金碧輝煌,紅墻綠瓦,琉璃於陽光下折射出五彩光。屋脊上的神獸栩栩如生,美輪美幻。馬車轉了幾次紅墻,終於在一宮殿處停下。 樂定宮的牌匾是金製的,由四條雲螭圍繞四周,口咬金珠。騰駕於雲霧之上,氣勢磅礴。宮前站著一位黃衣少年與一位白衣少女。 “唉,我賭三兩銀子,白莉來找你了。”少年走下階梯,挑開車簾,看著車中的綠衣少女。“呀,還帶著弟弟們啊。” “我就隻值三兩。”白莉淡淡的看著他的眼睛。 少年絲毫沒有窘迫:“哎呀,你居然聽到了。你來找周洛的,是吧。” “你說呢。”將兩小隻送下馬車,剛想踏階梯上去,白衣少女便到白莉身邊。少女穿著樸素的白衣,五官端正,長像偏中性。算不上美人,卻很耐看,隻可惜鼻梁上有道傷痕。 一副想說什麼又不好開口的樣子,白莉隻得拍拍她的手臂。 “進去說吧。”周洛緊跟在白莉後進了樂定宮。 “你們忘了本太子才是主人吧。”被突然遺忘的太子跟也立刻跟上。 太子一詞對墨鴻來說並不陌生,哥哥被如此稱呼。這個詞上承擔著責任,背負著重擔。哥哥總是行事端正,一絲不茍。他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是受到聚焦的。這位太子殿下似乎有些輕浮?不行,墨鴻你不能這麼想一國的太子。墨鴻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你打自己乾嘛呀。”白藹從剛才起就在看墨鴻發呆。 回神的墨鴻尬尷笑著:“沒事。” “大小姐不向你的弟弟介紹我嗎?”少年扇子輕點墨鴻的額頭,見到新麵孔了。 “先把洛洛的事與我說。”白莉直接把少年的扇子移開,“別用你的扇子指他。” 少年將扇子放回手中拍打,笑瞇瞇的:“抱歉,抱歉習慣了。” 五人分別坐在正廳的兩旁,白莉翹著二郎腿,雙手抱肩,正視著少年:“說吧。” 先開口的是周洛,她平靜的講述自己的故事:“我在去年的七夕遇見蘇小姐,那時她的荷包被人所盜。她的丫頭追不上,那賊人迎麵朝我飛奔而來。我便順勢提拿下他,將荷包歸還與她。” “那時我本想黑吃黑逃走的,可見到她的時候,就心軟了。沒偷到目標的錢,回家是會挨打的,蘇小姐的錢夠我再吃一頓好菜,再上交了。她見我衣著樸素便從荷包中掏出一些銀兩答謝我的幫助,還帶我去吃了一頓。她笑的樣子,真是十分美好。我當時是做男孩打扮,聲音又常是沙啞的,後來又經常再街上遇見,蘇小姐就開始和我交朋友了。” “我並未向我家裡人告知我認識了位有錢的小姐,他們啊討厭女孩又總是用女孩謀利。”周洛輕輕發出感慨。 “半年了,她向我表白,她說我的嫁妝做本金,你見識廣又聰明,加上我認識的人脈,然後我們在辛苦勞動些,神明不會辜負我們的。” “偶然的一天,那混蛋與寧清相見,他是我的雙生哥哥,模樣與我有九分像,聲音與我相似。手中還拿著寧清贈我的金環,我藏起來的。許是家中太小了,藏東西的地方也沒幾個。放在外頭也不放心,結局到是差不多。”停下,周洛自嘲的笑笑。 “寧清與素日一樣的很他交談,我真是膽小啊,不感上前告訴她,你認錯了。我不感讓她知道我最真實的樣子。那混蛋很會裝啊,與寧清聊了半天什麼破綻都沒露,還從寧清嘴了套不了少資料。我最難過的是她說,原來你聲音這樣好聽。為什麼先前總是啞的,經常吃過熱或者過冷的食物,又經常叫賣貨物,導致我的嗓子傷勢不好。因為內心的。。。我不敢麵對寧清,我便推辭見麵與她書信聯係,我還提醒她,要是在街上見到我穿的衣裳好些了,不要打擾我。她很詫異但也沒說什麼。” 墨鴻聽的神色變幻,白藹此時卻坐的端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白莉一臉凝重的想著什麼。 “比起這些,我更想知道你為什麼被賣了。”白莉想按時間的順序,那時候我應該已經算認識周落了,居然還有這麼不長眼的。 “哥哥想娶小姐,沒錢,賣了我和一個妹妹。剩下那個妹妹生的花容月貌,父親說要用她換哥哥的好前程,便留下。我家就是隻有那混蛋一個男的。”周洛的拳頭慢慢緊握,深呼吸一口,神色依舊平靜。 “他打斷了我的腿,我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木己成舟,然後我就被賣了。被賣的當天,太子殿下就來買下我。” 白莉撐著腦袋看周洛:“現在你沒事了,蘇小姐你猜怎麼了。” 周洛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那個混蛋,對她很差勁!” “那個混蛋對她怎樣我不清楚,她因為你被賣,現在贖罪自我折磨,要死要活。” 周洛愣住了,喃喃著:“她有什麼錯。”寧清什麼都不知道,是我瞞住她,那混蛋欺騙她,最後婚煙失敗的還是她,她何罪之有。 白莉給自己到茶,又往周洛杯中添了點水:“你沒事就去見她,我接了她家的通告,我就要幫忙。” 腦中一片混亂,周洛一直以為寧清在嫁人後活的很好,家裡人雖重男輕女,可蘇家貴為物華天府四大家族之一,他們不可能待寧清苛刻。那混蛋肯定會演出好夫君的樣子。 太子拍拍周洛的肩:“我可是特意救下你養好,就等著給蘇小姐送去了。” 椅子上的人已經走到門口:“周洛去蘇府,不勞煩太子送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