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曳的火光映照著擒騰的臉,他正用火鉗賣力翻弄鐵盆裡燒的正旺的柴火,隨即從裡麵夾出為三顆外皮已經焦黑的紅薯。 在他旁邊的是苦濟稻,正哆哆嗦嗦烤著火。 “吃紅薯嗎?” “嗯,給我一個吧。” 搞騰往苦濟稻那拋了一個紅薯,正好掉到他懷裡。苦濟稻用爪子鉤住一邊,輕巧的將紅薯放在指尖旋轉了下,一大塊皮便被完整地剝了下來。 熱氣騰騰竄出,他輕輕吹著,緊接著咬了一大口。 “初冬真是冷呢,你怎麼穿這麼薄?”苦濟稻指著擒騰,他隻穿著件單薄的襯衣和一條工裝褲。 “他們管我這種叫冷血動物,我也不是很懂,似乎冷血動物都不是很怕冷。”擒騰邊說邊站起身,在營地四處張望著。 “怎麼了嗎?” “我在找一個人……” “需要我幫忙嗎?”苦濟稻含糊不清的說,他嘴裡滿是紅薯。 “延李桂……你還記得嗎? 苦濟稻搖搖頭。 “連他你也忘了嗎,那生鐵是不是也……”擒騰在心中想道。 站了好一會,他終於看到延李桂在哪——正在他營裡和同誌們暢飲呢。” “你在這等我一會,我去把那大詩人拉過來。” “啊,好的。”苦濟稻又咬了口紅薯,他看著擒騰遠去的方向。 “……” “大詩人?延裡桂……李桂大詩人?”苦濟稻的腦中莫名跳出這個詞來。 十三號營……這死鬼,等會又喝的醉酊大醉,一臉酒氣的。十三號營的班長……老爹在哪呢?” “……啊,找到了!” 波光磷磷的湖麵倒映著一輪圓月,岸邊是一位正在抽旱煙的白頭鷹。 “嗨,老爹!”騰喊了聲。 那白頭鷹轉頭站起來,見是擒騰後,把嘴中的煙彈到河裡,朝他揮了揮手。 擒騰一把撲到他的懷裡 “我這把老骨頭要被你撞散架嘍!說吧,找我有什麼事?”那頭鷹用慈愛的眼神看著他跟之前一樣,從你這借個人。 延李桂嗎?我不是早跟你說過嗎,你們是好朋友,有事直接讓他跟你走就完事了,何一必大費周季來找我同意呢? 喂,你可是班長,軍紀很嚴的,我可不想讓老多你受處罰!”(隊員擅自離隊,班長有一半責任) “處罰又怎樣,老子在戰場上見慣了大風大浪,我還怕那些身上連個槍孔都沒有的在那陣嘴子?可笑!” “哈哈,就知道你會這樣說。 “三天之後,夜晚,我們將迎來這七年最為重要的戰役了—鵲橋灣成役。 “我恢復的很快,三天之後,應該能上前線。” “不出意外的話,如果這場關鍵性的戰鬥輸了的話,上麵那群瘋子會把所有病患傷員逼上絕路的,這一場伏我們必須打贏!” “會死很多人?” “會死很多人,“白頭鷹從自己身上揪下根羽毛,遞給擒騰,(①十三營特有的規矩,羽毛能代替班長傳達命令) “戰爭就是這樣,總是會死人的。”擒騰接過白頭鷹所遞來的羽毛。 我們有家庭,我們的敵人何嘗又不是呢?你在戰場上殺死的那些人,哪一位不是一個家庭的驕傲?我們渴望和平,和平……也許隻能用戰爭才能達到……走吧……留我一人靜靜。” “那……回見,老爹。”擒騰告別後扭頭往十三營走去。 “回見,擒騰,活著!” “別忘記我們的約定!”擒騰突然轉過身來,“老爹,戰爭結束後,請你吃烤魚哈!” 擒飛朝擒騰微微一笑。 擒飛坐到岸邊,又點起一根煙,猛的吸了一大口。 “戰爭,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國?為了家?為了於孫後代?” “為了什麼?” “當我雙手沒滿鮮血的時候……” “他們恐懼的眼神,尖叫,怒吼。” “我的敵人何嘗不擁有家庭?” “當我破壞無數家庭後,再講這些……有用嗎?” “有用嗎……” “沒有用。” 擒飛再次吸了一大口煙。他看著汙濁的河水從身旁流淌而過,裡麵狹帶著硝煙。 “為了什麼…” 擒飛掐滅了煙,隨即把它彈到河裡。 煙頭落到河中,什麼浪花都未激起。 “為了什麼……”
第二章 五 為了什麼?(修改中)(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