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五 為了什麼?(修改中)(1 / 1)

搖曳的火光映照著擒騰的臉,他正用火鉗賣力翻弄鐵盆裡燒的正旺的柴火,隨即從裡麵夾出為三顆外皮已經焦黑的紅薯。   在他旁邊的是苦濟稻,正哆哆嗦嗦烤著火。   “吃紅薯嗎?”   “嗯,給我一個吧。”   搞騰往苦濟稻那拋了一個紅薯,正好掉到他懷裡。苦濟稻用爪子鉤住一邊,輕巧的將紅薯放在指尖旋轉了下,一大塊皮便被完整地剝了下來。   熱氣騰騰竄出,他輕輕吹著,緊接著咬了一大口。   “初冬真是冷呢,你怎麼穿這麼薄?”苦濟稻指著擒騰,他隻穿著件單薄的襯衣和一條工裝褲。   “他們管我這種叫冷血動物,我也不是很懂,似乎冷血動物都不是很怕冷。”擒騰邊說邊站起身,在營地四處張望著。   “怎麼了嗎?”   “我在找一個人……”   “需要我幫忙嗎?”苦濟稻含糊不清的說,他嘴裡滿是紅薯。   “延李桂……你還記得嗎?   苦濟稻搖搖頭。   “連他你也忘了嗎,那生鐵是不是也……”擒騰在心中想道。   站了好一會,他終於看到延李桂在哪——正在他營裡和同誌們暢飲呢。”   “你在這等我一會,我去把那大詩人拉過來。”   “啊,好的。”苦濟稻又咬了口紅薯,他看著擒騰遠去的方向。   “……”   “大詩人?延裡桂……李桂大詩人?”苦濟稻的腦中莫名跳出這個詞來。   十三號營……這死鬼,等會又喝的醉酊大醉,一臉酒氣的。十三號營的班長……老爹在哪呢?”   “……啊,找到了!”   波光磷磷的湖麵倒映著一輪圓月,岸邊是一位正在抽旱煙的白頭鷹。   “嗨,老爹!”騰喊了聲。   那白頭鷹轉頭站起來,見是擒騰後,把嘴中的煙彈到河裡,朝他揮了揮手。   擒騰一把撲到他的懷裡   “我這把老骨頭要被你撞散架嘍!說吧,找我有什麼事?”那頭鷹用慈愛的眼神看著他跟之前一樣,從你這借個人。   延李桂嗎?我不是早跟你說過嗎,你們是好朋友,有事直接讓他跟你走就完事了,何一必大費周季來找我同意呢?   喂,你可是班長,軍紀很嚴的,我可不想讓老多你受處罰!”(隊員擅自離隊,班長有一半責任)   “處罰又怎樣,老子在戰場上見慣了大風大浪,我還怕那些身上連個槍孔都沒有的在那陣嘴子?可笑!”   “哈哈,就知道你會這樣說。   “三天之後,夜晚,我們將迎來這七年最為重要的戰役了—鵲橋灣成役。   “我恢復的很快,三天之後,應該能上前線。”   “不出意外的話,如果這場關鍵性的戰鬥輸了的話,上麵那群瘋子會把所有病患傷員逼上絕路的,這一場伏我們必須打贏!”   “會死很多人?”   “會死很多人,“白頭鷹從自己身上揪下根羽毛,遞給擒騰,(①十三營特有的規矩,羽毛能代替班長傳達命令)   “戰爭就是這樣,總是會死人的。”擒騰接過白頭鷹所遞來的羽毛。   我們有家庭,我們的敵人何嘗又不是呢?你在戰場上殺死的那些人,哪一位不是一個家庭的驕傲?我們渴望和平,和平……也許隻能用戰爭才能達到……走吧……留我一人靜靜。”   “那……回見,老爹。”擒騰告別後扭頭往十三營走去。   “回見,擒騰,活著!”   “別忘記我們的約定!”擒騰突然轉過身來,“老爹,戰爭結束後,請你吃烤魚哈!”   擒飛朝擒騰微微一笑。   擒飛坐到岸邊,又點起一根煙,猛的吸了一大口。   “戰爭,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國?為了家?為了於孫後代?”   “為了什麼?”   “當我雙手沒滿鮮血的時候……”   “他們恐懼的眼神,尖叫,怒吼。”   “我的敵人何嘗不擁有家庭?”   “當我破壞無數家庭後,再講這些……有用嗎?”   “有用嗎……”   “沒有用。”   擒飛再次吸了一大口煙。他看著汙濁的河水從身旁流淌而過,裡麵狹帶著硝煙。   “為了什麼…”   擒飛掐滅了煙,隨即把它彈到河裡。   煙頭落到河中,什麼浪花都未激起。   “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