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聽聽他的意見(1 / 1)

港島話事人 麵包茄子 4495 字 8個月前

創業需要融資,但融資絕不等用於找錢。   融資的第一目的,是要找尋能做事的夥伴。   做報紙代理是葉盼盼的提議,而融來李清源,毫無疑問是成功的選擇。   第二目的,是找尋能夠風險共擔的合夥人,無論曹明誌,還是孫老頭,李清源找他們都是出於這點考量。   曹明誌是有錢,吹大估值的風險他能承擔。   孫老頭有房,能降低公司運營成本。   第三個目的,則是找關係,找資源。   這一點曹明誌也能起作用,但一來受限於年紀,他在香江報業的資歷尚淺。   二來《信報》股東的身份,在公司爭取其他報社代理業務時,反而是個掣肘。   張亨福就很合適。   別看他名義上是觀塘辦事處主任,但那是因為觀塘租金便宜,而且作為新興工業區正在崛起,所以才把辦事處設立在這。   實際上,他負責的是報社在整個九龍五個區域全部事務,約等於管著三分之一的《天天報》,分量不輕。   偏偏他這個職務,在總部卻不太起眼。   除了董事會外,上麵還有社長、總編,連各部門一把手也和他平職。   這種結構,就導致假如誰想找《天天報》辦事,同等分量,張亨福說了算,效率高,成本低。   由此在人脈這一塊,太重分量的人可能結交不到,但三教九流,五行八作,他認識的人可不少。   這也是李清源不太想把他得罪死的緣故。   可先前已經得罪了,張胖子又是個記仇的人,如何鎮住他,緩和關係,乃至讓其掏錢出來投資,就很考驗李清源的溝通能力了。   他是這麼說的。   “張主任,請讓我為你介紹下公司的幾位股東。我和曹sir你已經見過,還有一位,是兆發大廈的業主。”   “兆發大廈的業主?”張亨福一驚:“是麥威對麵的那個?”   “當然!”   雖然兩棟大廈近在咫尺,但就算麥威的業主,張亨福也不認識,平時打交道的都是職業經理人。   所以他沒留意李清源偷換了概念。   一層的業主,和一棟的業主意義完全不同。   另外他沒想到,曹明誌還是一葉知秋的股東,這樣的話,事情好像又陷入了復雜了。   李清源不管他的頭腦風暴,接著道:“但我們三人,都隻是小股東,大股東張主任也見過,隻是她的背景我就不方便講了。”   什麼?   他們三個是隻小股東?   大股東我見過?   那肯定是那個女人了!   她不是一個報販嗎,憑什麼做大股東?   她有什麼背景,還不方便講?   張亨福臉上滿是困惑,不斷地回想著之前的情景。   他記著當時那個女人穿了個西裝外套,既乾練又妖嬈,確實不像街邊小販的氣質,反而有點像有錢人的秘書或情人。   這家公司的水很深吶!   “張主任,我下麵的話可能有點不禮貌,但您想想我憑什麼可以騙你?不還是因為我冒充了ABC機構嗎。”   “而一葉知秋,就是香江未來的ABC!”   好膽!   張亨福倒吸口冷氣,怪不得要做問卷調查,敢做這樣的事,得是什麼個背景?   “張主任,你和我有過接觸,相信能看出來我不是傻子。而曹sir和兆發的業主,自然是極有智慧的人。”   你要是傻子,我被耍的團團轉又算什麼?   說到這,張亨福已經有些意動了,但也僅是個意向。   而李清源擺完了所謂的“背景”,才開始給張亨福講述對公司的規劃。   這是他擅長的領域。   先講報業發行領域的痛點,給出清晰有效的解決方案。   再講選擇以發行為切入點的理由,市場潛力有多大,又如何競爭。   說服張亨福,和說服曹明誌不同。   對曹明誌,李清源滿口都是控製成本,財務計劃,最終如何賺錢。   而對張亨福,他講的就是怎麼乾碎同行,壟斷發行,擴大影響力。   這招很管用,果然張亨福聽了一陣後,開始變得熱切。   真要把對方說的實現,搞不好香江的報社,都要看一葉知秋臉色。   到時候作為公司股東,那得是個什麼社會地位啊?   遠的不說,就剛才走的那個女人,敢在自己麵前說出“你怎麼了”這種話嗎?   張亨福已然十分意動,目前公司初創,估值不高,幾萬塊自己也拿的出來。   可是還有一個顧慮,自己入股的話,有點人單力孤啊……   “李先生,我可以再為公司引薦一位股東嗎?”   “別多心,我這位朋友也很有能量的,其父是九龍巴士的創始人之一,相信他一定能為公司帶來助力……”   李清源笑了。   不愧是你啊張胖子,還沒入股呢,已經為拉幫結派做鋪墊了?   但他沒有理由反對,這是利大於弊的事,他那位朋友的身份,確實能為公司提供助力。   隻要把葉盼盼看住,再和曹明誌與孫老頭簽個一致行動人協議,不怕兩個小股東掀起什麼風浪。   心裡答應了,但嘴上不能那麼說。   “張主任,我說了不算,這件事要大股東做主,不過我會為你爭取的。”   -----------------   在李清源坐在兆發,和張亨福拉扯的時候。   對麵的麥威18樓,《信報財經新聞》總部,社長辦公室中,除了創始人林駱夫婦,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曹明誌赫然在列。   不過他們正在討論的事,暫時和李清源無關。   “金鏞離開香江了。”   說話的是林山止的夫人駱有梅,三十多歲,氣質婉約。   “唉,中年喪子,希望查先生節哀吧。”   林山止被譽為香江第一健筆,卻沒傳統文人那股子迂腐,一副中年帥哥的長相。   “他節哀不節哀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   駱有梅的口氣很沖,對金鏞也沒那麼客氣。   當年林山止離開《明報晚報》,金鏞表麵大度支持,可沒過多久,就在暗地裡不停使絆子。   其實也很好理解,《明報晚報》側重財經,林山止出走創立《信報》,和《明晚報》必然形成競爭。   金鏞使手段駱有梅不在乎,但她受不了對方一邊使壞,一邊裝好人的惡心勁兒,所以一直有尋機報復的想法。   上個月,因為金鏞出軌一事,妻子露茜受不了提出與其離婚。   消息傳到米國,在哥倫比亞讀書的長子查專俠,因為接受不了這個消息,同時又為情所困,選擇了自殺,結束自己年僅19歲的生命。   現在金鏞離開香江,前往米國治喪,駱有梅認為是個機會,但林山止認為不妥當。   但他城府極深,還擅長維護夫妻感情,不想和駱有梅硬頂,於是看向曹明誌。   “老曹,你怎麼看?”   曹明誌也是人精,哪能接這個茬?   “唉,要我說當局者迷,我今天認識個年輕人,很了不起,不如等明天聽聽他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