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劉富民,李清源靠在椅子上揉著額頭。 之前所謂的假雞蛋傳聞確有其事,按照劉富民所說,不光有傳聞,甚至他都見過那種假蛋…… 這種蛋,煮熟後具備橡皮一樣的彈性,甚至能扔到地上給小孩子當球玩。 假雞蛋的套路,李清源前世研究過,落魄時,還一度產生過自己搞局的想法。 所以他對劉富民說的情況不陌生。 “橡皮蛋”確實有,前世有人做過實驗,把正常雞蛋冷凍一段時間,然後搖動三個小時,再將雞蛋煮熟,蛋黃就可能發生物理變異產生彈性。 這種情況一般發生在北方的冬天,多數是因為長途運輸導致的。 不過目前雖然有假雞蛋傳聞,但並未聽說有人聲稱能製作假雞蛋,這對李清源是個好消息。 因為這能省去了很多鋪墊。 另外他打算入職報社後,就開始在報紙上醞釀這件事,再配合劉富民傳播的小道消息,想必成為下一個熱點並不困難。 在他前世,假雞蛋就鬧得沸沸揚揚,一度都曾捅到最上麵了。 他要的不多,作為獨家深度報道的《信報》,提高三成銷量總可以吧? 正思索著,外麵傳來敲門聲,然後葉盼盼扭著腰走了進來。 她今天穿了一件粉色針織衫,深藍色的裹腿鉛筆褲,杏眸紅唇,打扮的很精致。 葉盼盼不是那種讓人很驚艷的長相,可卻是越看越有韻味,尤其是她肌膚很嫩,明明三十歲了,臉上還殘留著少女特有的膠原蛋白。 而且她的骨架很小,明明不胖,偏偏一身細肉卻極為有料,比如腿部修長纖細,卻能把鉛筆褲繃得緊緊的,曲線很撩人。 從門外進來一共隻有幾步,但她好像扭了半個世紀那麼長,等走到辦公桌前,在桌角上一坐,半個身子往前傾…… 李清源乜了一眼,有句文縐縐的臺詞不知能講不能講。 “似是沐雪兩點梅,宛如脫兔互吐舌。” 他很警惕的看了對方一眼。 “盼姐,你要做乜嘢?” “你,告訴我為什麼。” 李清源下半身往桌子裡麵藏了藏,又感覺有點尬,揉揉太陽穴略作掩飾,然後用無奈的語氣道:“什麼為什麼,你要問咩啊?” 葉盼盼今天很不正常,連聲音都是膩膩的。 “昨晚我想了一夜,你之前和我講要去報社工作,那時候公司八字沒一撇,所以我也沒阻攔,但現在……” 葉盼盼指指外麵:“孫伯今天騰出來四間房,年底前,整個十二層都是我們的。” 說著,她又靠近了一些,幾乎要和李清源貼臉了。 “公司賬麵上有十八萬現金,明天就能把問卷回收完畢,到時候還能賣一些數據……” 葉盼盼今天算豁出來了,忍著眼餳臉熱,非要問個明白不可。 “你如果覺得股份少,上午去做的《股份轉讓協議》是現成的,我現在就把大股東轉讓給你!” 下午的陽光透過窗欞,撒在她的臉上,把一對眸子刺得水汪汪的,她卻不肯瞇眼,就那麼忍著,癡癡望著李清源。 要麼說女人都是偏執狂,昨天說的好好的,股份的事情也講的很清楚了。 可事到臨頭,她又不甘心了。 李清源拽了拽西裝下擺,然後站起身,把辦公室的門給關上,正想和她好好解釋,哪知剛回身,一張滾燙的臉就貼了過來。 “唔……” 這特麼! 他身體好到讓人害怕,氣氛又烘托到了這裡,不請教葉盼盼幾個問題實在太難受了。 盼姐,請聽題! “請問那份工程,多久沒勘探過了?” “施工時有沒有滲水的情況?” “隧道周圍為何沒有雜草,衛生搞的很好,感覺可以對施工公司適當提出表揚。” “咦?天氣狀況不太好啊,怎麼大雪封山了?” 壞了! 李清源嘎然而止,葉盼盼筋麻骨軟,笑瞇瞇的坐在沙發上,對最後一個問題能難住他很得意。 “你故意的吧!” 葉盼盼摸了摸滾燙的臉,嗔道:“我都沒想的,你真壞。” 行,和我拉扯是吧? 本來他還思索著,萬一勘察的時候,坐在車裡來不及把頭伸到外麵,吐車裡怎麼辦? 現在不用考慮了。 李清源一本正經坐回椅子上,對葉盼盼道:“盼姐,我和你講幾點。” “第一,才華不能糟踐,有本事就要展示,《信報》作為目前香江唯一的財經報紙,能給我這樣的空間。” 葉盼盼很不服氣:“你能自己當老板,為咩要去給人家打工?” “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點了。” 李清源點燃一根煙,舒緩了下緊繃的情緒,然後道:“在任何時候,創業都是件高風險的事情,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從來沒有上下嘴唇一碰,就有無數人才為你奔走,然後讓你坐享其成的道理。” “而給別人打工,最重要的是能用別人的公司,模擬自己創業,風險別人承擔,能力、經驗、人脈的提升卻是實實在在獲得的。” 他靠在椅子上,吐出一口濁氣,語調低沉了下來。 “第三,在我的計劃裡,以後我們是要有自己的報社的,如果我在《信報》連一個高管都做不好,那說明我們並不適合這個行業,出來自己做等於找死!” 葉盼盼本來情緒就處於激蕩中,她可沒李清源那麼容易平復下來。 聽完這句話,眼睛騰地紅了,繞了幾圈後,淚水盈出了眼眶。 走到辦公桌旁,偎到李清源懷裡:“源仔,我好怕好怕失去你,好怕好怕你不再管這邊……” 她咬了咬下唇,附在他耳畔,柔聲道:“自從認識你,我就像中了毒一樣,我自以為百毒不侵,可好像對你上了癮……” “我不會霸占你的,也不會離婚,你也不用對我有什麼承諾,我隻要你別不管我就好。” 說著,俏臉又被燒的通紅:“我,我好久沒……還有四天……聽說孫伯那個公寓在附近。” 李清源滿臉狐疑:“盼姐,四天是咩意思?” “你……我憎死你啊!” 李清源拍拍她的手,眼神忽然誠懇:“我遇見你很晚,但我會陪你很久。” “好了好了。一會兒要開股東會,快去收拾下吧,我在寫一點東西,爭取去報社前,把公司的章程都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