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初秋的陽光撒滿大地,也撒向床邊的玫瑰,撒向床上的少女。伴隨著陣陣悅耳的鳥鳴,女孩起床了,今天又是新的一天。當冷夏邁著輕盈的腳步走下樓梯,再走向大門時,隻見克裡斯倚靠在大門旁的墻壁上等著她。 “克裡斯,你說要追蹤我,可沒說一定要跟著我啊……”冷夏看著克裡斯一大早就來這裡有些不解。 “我不放心。” “沒事啦,光天化日之下,沒人敢做什麼的。”冷夏安慰道。 “他們隨時可能行動,不能掉以輕心。”克裡斯說話的語氣還是白開水的味道。 “他們?是誰?” “我說了,笨蛋不需要知道那麼多。” “你說話可真是理所當然呢。我到學校了,不跟你計較了。”冷夏回頭沖克裡斯翻了個白眼。 克裡斯當然沒有理會那個白眼的表情。 ………… “微信收款200元。”冷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注意力集中在課堂上的同學們立即把視線聚焦到了冷夏身上。冷夏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悄悄掏出手機按了關機鍵。 “糟糕,之前手機忘了關機……可惡啊……”冷夏自怨道。 “誒,冷夏,你最近好像變有錢了呢。”下了課,沫筱立刻跑到冷夏的位置跟她聊天。 “上課那一幕尷尬死我了……我現在不想和任何人說話。”冷夏朝沫筱撇了撇嘴。 “沒事啦,同學們和我根本沒把這事放在眼裡,我們就像平常一樣就好啦!忘掉不好的事情,讓我們開心的聊天吧!”沫筱沖冷夏笑了笑。 “我心沒某人那麼大,不過你說的有點道理。”冷夏終於平復了心情。 “說,最近哪來的那麼多錢?”沫筱用手輕輕拍了拍桌子。 “你怎麼知道我最近有錢的?” “我當然知道,前幾次我陪你逛街的時候,發現你也開始買那些不太實用但好看的東西了,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不亂花錢,但最近你確實開始花錢了,雖然還是花的不多。”沫筱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還真是機靈。”冷夏拽了拽沫筱的小馬尾。 “不過我現在比較好奇的是,是誰給你的錢啊?” “呃……這還用說,當然是……咳咳,我爸給的。”冷夏已經盡力表現自然。 “你不是說你爸每月給你的生活費不是很多嘛……難道是你提出要多給的?”沫筱瞇了瞇眼睛。 “啊,對啊…” “什麼嘛,原來是這樣啊……我以為你有男朋友了,你男朋友給的呢。誒,無趣啊。”向來喜歡八卦的沫筱打了個哈欠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男朋友,虧你想的出來……”冷夏向右後方的沫筱翻了個白眼。 上午最後一節課下課後,冷夏將手機開機,看到了克裡斯給她發的微信消息。 “我有要務在身,中午放學不能來接你了,務必和同學一起出校門,有外人在,他們不敢輕舉妄動。收到請回復。” “好的,那我今天中午就不回家了,和同學在外麵吃個飯就回學校去。”冷夏回復道。 “可以。”克裡斯秒回道。 “沫筱!今天中午我們一起去吃個飯,怎麼樣?” “好啊好啊,好久都沒和冷夏一起吃午飯了呢!”沫筱很爽快地答應了。 “小導遊,你有認識的哪家飯店比較好吃又實惠的啊?”冷夏調侃道。 “這你就問對人了,我知道我知道,快點收拾,我帶你去!”沫筱一臉興奮。 “這就來,別跑那麼快嘛。” …… “怎麼樣,這頓飯值不值?”沫筱拍了拍冷夏的肩膀。 “值,太值了!”冷夏豎起大拇指。 “這頓飯我請客,不過我有個小小的要求,你一定要答應我哦!”沫筱故作神秘地說。 “作為好朋友,怎麼可能不答應呢?” “今天下午放學的時候幫忙把我的書包拿回家裡吧,這是我家的備用鑰匙,走之前別忘了鎖門哦,就拜托你啦!” “讓我猜猜,你是嫌晚上補完課回來自己背著書包回家太累了,想偷個懶,讓我做苦力唄?”冷夏仿佛猜到了沫筱的用意。 “哈哈哈,猜對了!就這麼辦嘍,拒絕無效!”沫筱笑著跑開了。 “唉,好吧,真拿你沒辦法。”冷夏無奈地聳聳肩。 “冷夏你最好了!!”迎來的是某人一個熱情的擁抱。 下午,放學鈴打響了。 “冷夏,別忘了哦,我先走啦!”沫筱揮揮手向冷夏道別。 “忘不了,你就放心吧。” 冷夏翻出手機,看到了不久前發來的信息。 “放學後盡快回家,不要在外麵逗留,我今天不回來了。明天見。” 冷夏對克裡斯的這些警告已經習以為常,看完後就關閉了手機。 沫筱的家距學校有一段較遠的距離,冷夏可不想背著兩個書包步行,於是她站在了路邊,等附近的出租車。 在等車的無聊時間,冷夏突然想起了那本亡靈日記,於是她從書包裡把它拿了出來,希望能發現點什麼。 出乎意料的是,那本亡靈日記的第二頁居然有字了,字的顏色是黑色的,字體是歪歪扭扭的手寫體,冷夏用手摩挲了一下,那墨跡似乎還未乾,就像是剛剛寫上去的。 詠一朵枯萎的紫羅蘭 這一朵花失去了香味, 它象你的吻,曾對我呼吸; 那鮮艷的顏色也已消褪, 不再閃耀著你,唯一的你! 一個枯萎而僵死的形體, 茫然留在我淒涼的前胸, 它以冰冷而沉默的安息 折磨著這仍舊火熱的心。 我哭了,眼淚不使它復生! 我嘆息,沒有香氣撲向我! 唉,這沉默而無怨的宿命 雖是它的,可對我最適合。 “奇怪……這是一首英國的現代詩啊,亡靈寫這個是要告訴我什麼呢?”冷夏念完了這首詩後,仔細思考著。 “看起來,詩人所要表達的情感是對這朵紫羅蘭枯萎的惋惜?” “總感覺還有什麼深層含義……要不我先把這首詩抄下來,明天問問語文老師吧。”冷夏心裡想著。 “最近天黑的真是越來越快了。”冷夏抬起頭望了望即將降臨的夜幕。 冷夏視角又回到了書上。她看到右下角的落款處,有一個燙金輪廓的藍色紫羅蘭,裝飾在這一頁上,顯得特別美。 “這個藍色的紫羅蘭,代表著什麼?”冷夏自言自語。 再往後翻,仍是一片空白。 不一會兒,出租車來了。冷夏坐上車朝沫筱家的方向離去。由於距離比較遠,冷夏有些無聊,在車裡打了個哈欠,無意中瞥了一眼後視鏡,發現有一輛黑色的小轎車一直緊跟在出租車後。 “奇怪,後麵那輛車……是在跟著我嗎?”冷夏突然想到了以前克裡斯的警告,內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已到達。”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出租車內的行車記錄儀準時響了起來。“慢走。”冷夏下了出租車,發現那輛黑色的小轎車也在她不遠處的路邊停了下來。 “也許……那輛車也是住在這裡的人呢……算了,別多想了,這麼晚了,快去快回吧。”冷夏提著沫筱的書包,快速跑向她家的樓道。 不到十分鐘,冷夏就從沫筱家的樓裡下來了。 “又要等出租車了……沫筱的小區在郊外,人煙稀少的,怕是要等好長時間了。”冷夏嘆了口氣。 正說著,那輛黑色的車打著耀眼的車燈朝冷夏駛來。 冷夏突然意識到什麼不對,撒腿就跑。可她哪能跑得過汽車,不一會,那輛黑色的車就橫在冷夏麵前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擋住了她的去路。 “親愛的小姐,晚上好啊。”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車上緩緩地下來,頗有西方貴族的氣質。 隻見他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壞笑,朝冷夏的方向走去,步步緊逼。 冷夏一下子怔住了,雙腿邁不出一步,喉嚨裡也好像被什麼東西粘住了一樣,發不出一點聲音。 “可惡……為什麼動不了……身體不聽使喚了嗎?”冷夏拚命想要控製住自己的身體,但都無濟於事。 冷夏看向那個男人的眼睛,他的眼睛在黑夜裡竟發出了可怕的紅光! 那個男人已經離冷夏非常近了,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並略顯輕鬆地把身體不聽使喚的冷夏向車的方向拽去。 “你要做什麼,快放開我......”冷夏十分困難地從嘴裡吐出了幾個字,聲音很小。 一道藍色的光突然劃破黑如鬆墨的夜空,緊緊抓住冷夏胳膊的那隻手也突然鬆開了。受慣力的的作用,冷夏向後仰去,眼看就要著地了。這時,冷夏感覺自己的背部靠在了一個又高大又柔軟溫暖的物體上,她抬頭一看,是克裡斯。 克裡斯也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冷夏,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在這個角度,她終於看清了,克裡斯眼罩上的圖案,是一株藍色的紫羅蘭! 冷夏剛剛意識到什麼,就被什麼東西給敲暈了。 克裡斯背著昏迷的冷夏,與對麵的那個男人對峙。 “尊敬的克裡斯先生,您不是去了……”那個男人顯然有些驚訝。 “我隨時都能回來。”克裡斯打斷了他的話。 “哦…親愛的先生,我無意冒犯…” “收起你那一套。這裡不是那個世界。” “她是你什麼人,你竟如此護著她。”那個男人看到克裡斯不吃這一套,便直入主題。 “爾等螻蟻之輩又怎會得知。”克裡斯依舊是麵無表情地看著那個男人。 “哈哈哈……不說也罷。再會,我親愛的先生。”那個男人“砰”的一聲關上車門,掉頭朝遠方駛去。 ————分割線———— ???:“還真是個棘手的家夥呢。”一個衣著華麗的男子歪著頭,翹著二郎腿坐在象征著權利的寶座上,用戴著各種顏色寶石的修長的手指拿起手帕擦拭著手中的權杖。 ???:“十分抱歉,我親愛的主,無論什麼懲罰,臣下都願意接受。” ???:“這次失誤不怪你,羅森。隻是沒想到那個礙事兒的家夥突然回來了。是本王失算了。” ???:“我會再幫你挑選一個好時機,到時候別忘了帶上希爾特。沒什麼事了,你退下吧。”那個“王”仍在若無其事地擦拭著權杖。 羅森:“謝吾主。”他向王座上的人鞠了一躬就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