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間的愛去愛,我們可以由愛轉為恨;但神聖的愛不能改變,無論是死還是什麼東西都不能夠破壞它,它是心靈的本質。” ——《戰爭與和平》 “洛卡,克裡斯,你們來啦?”冷夏從椅子上站起來,向兩人走去。 “嗯,來接小冷夏呀!外麵的雨下得很大呢!”洛卡摸了摸冷夏的頭,笑著說道。 克裡斯剛上前幾步,全身微微顫抖了一下,又後退到原來的位置,“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吧。” “唉。這個毒藤蔓詛咒真可怕。兩個人的距離一旦靠近,就能使雙方全身麻痹,像中了毒藤蔓的毒一樣。不知道這個詛咒什麼時候才能解開啊,我可不想小冷夏一直這麼難受哇。”洛卡叉著腰,搖搖頭嘆道。 “奇怪,可是當我靠近克裡斯的時候,我並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啊,好像隻有克裡斯的反應比較明顯,包括那天也是。”冷夏有些迷茫。 “棒極了。這種舍己為人的精神,還真值得我們學習啊。”左手邊的走廊裡,一個紫眼睛的男人邊走邊鼓掌,隨後把雙手插進褲兜裡,背倚靠著後麵金碧輝煌的墻壁。 三人的注意力一齊集中在了這個男人身上。 “是你。”克裡斯眼罩下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嘿,好久不見,亞倫先生和米勒先生。”法雷爾朝眾人擺擺手。 “怎麼——” “噓,抱歉打斷您的話,亞倫先生。我知道你們要問什麼,隻是這大廳裡不太方便,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請移步會議室,怎麼樣?” “我警告你,戴維斯,不要太得意忘形了。”克裡斯對法雷爾冷冷地說道。 “啊,您誤會了,亞倫先生。我可是非常真誠地在幫助您,自願且真誠。您可以完全放心。”法雷爾優雅地勾起唇角,微笑著帶領三人來到會議室門口。 “噢,我對著我胸前的十字架發誓,在耶穌——我最親愛的主的注視下發誓,我對您和您的朋友們,沒有半點虛假可言。”法雷爾打開會議室的門,伸出手請眾人先進入。 房間裡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蘭花香。 彼時,吸血鬼城堡、迷霧橋以及深不見底的護城河之上,赤紅色的天空電閃雷鳴。幾棵大樹被閃電劈中,攔腰折斷,燃起熊熊大火,亮如白晝。 “去吧,我忠誠的信徒們,”他喊道,“將幾百年來的恥辱、悲憤與仇恨化作一道驚人的閃電吧!要讓這些殘暴無比卻又盡顯懦弱的血族,品嘗一下他們以前種下的惡果!” “到底誰才是蒙受恥辱的那個?到底誰種下了惡果?烏克瑟爾,身為鴉神的長子,你不會不清楚吧?我們血族,自古就深深遭受著鴉族的迫害,我們一心想要復仇,你們反而倒打一耙?” 一個留著一頭長卷發,唇紅齒白,有一口尖銳的獠牙,身著紅黑色披風的吸血鬼模樣的男子飛在赤紅色的天空下,身後一雙巨大的蝙蝠翅膀在不停地煽動著。 “哼,收起你的花言巧語,卡特公爵。今夜,我與血族不共戴天!鴉神之息,電閃——雷鳴!”烏克瑟爾使出全身力氣,舉起巨大的鴉頭權杖,在城堡頂端聚集全部雷電能量。 “首先,我要說的是,”法雷爾清了清嗓子,站在桌子前,雙手撐住桌麵,“我十分樂意幫助處於困境中的米勒小姐和亞倫先生,”他繼續說道,“下周五,你們就可以享受到我的研究成果,並且會由衷地感謝它哩。但是呢……” “我們沒那麼多時間跟你耗。”克裡斯乾咳了一聲。 “哈哈,好的亞倫先生。那我就長話短說……” “啊!”法雷爾話音剛落,冷夏就發出了一聲尖叫。幾股蛇形的扭動的繩子正朝著冷夏在空中蠕動著前進。 “呀嘿!”坐在旁邊的洛卡立刻反應過來,一把明晃晃的金色大刀從洛卡手中變出,瞬間砍斷了所有的繩子。 同時轟隆一聲巨響,會議室桌子也被強烈的刀氣劈成了兩半。 “你可真夠大膽的,法雷爾。”克裡斯話還沒說完,就向法雷爾拋出了好幾個藍色的鬼火球。 “砰砰砰……”法雷爾敏捷地躲開,那幾個火球碰到後麵的壁櫥上,透明玻璃碎了一地。 “喂喂喂,這要是真打起來,可就不止這些了,法雷爾,你的目的是什麼?”洛卡瘦長的身軀扛著一把金色發光的大刀,隨後又將刀刃指向法雷爾。 “這的確不是個打架的好地方。不過,動手這種事情,對於我們這些紳士來說,未免有些不太符合自己的身份。”法雷爾斜視著洛卡,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狡黠的笑。 “快說,你要對小冷夏做什麼?你要是不懷好意的話,我現在就砍了你!”洛卡又向前走了一步,金閃閃的刀刃與法雷爾白皙的脖子相隔不到一厘米。 “我理解您現在的心情,但是不要著急,我親愛的米勒先生,”法雷爾用手撫摸著近在咫尺的刀刃,“喲,看來你的實力不減反增嘛,這麼漂亮的刀,我做夢都想有一個。可惜...” “喂,法雷爾,別說有的沒的,你到底想乾啥?”洛卡皺起眉頭,難得一見的嚴肅。 “下周五,”法雷爾後退幾步說道,“讓米勒小姐來這裡,隻準米勒小姐來,我想單獨見她。如果你們已經決定需要我的幫助的話。當然,要是你們另有辦法能夠處理掉這件麻煩的事情,那與我無關,你們好自為之。這完全取決於你們的意願。” “做夢。”克裡斯一直醞釀在右手的藍色火焰變得越來越大,馬上就要爆發出去了。 “你們看著辦咯!我可不會和你們奉陪到底,拜拜,下周見~”法雷爾說完就扔出一個煙霧彈。 “咳咳……”洛卡放下刀,在煙霧中不斷咳嗽。 “讓他跑了,可惡……這個年代,果然誰都不可信!”洛卡將手中的武器化為顆粒收回了自己的體內。 “外麵的雨好像停了……”冷夏指了指漆黑的窗外。 “走。”煙霧散去,克裡斯轉身對洛卡和冷夏說道。 冷夏一晚上沒睡著,心裡想著很多事情。她在想她的身世、她的那本亡靈日記、怪誕的圖書館、她來到西嵐市之後的種種奇妙經歷、她到目前為止所遇到的那些人、她的完全陌生的記憶、她到底屬於哪個世界,以及,目前所最需要知道的——毒藤蔓的印記為什麼會發生在她身上,這個印記有什麼危害和法雷爾究竟想要做什麼的問題。 第二天一早。 冷夏實在睡不著了,不到七點就起來了。 冷夏獨自來到閣樓,坐在窗臺上,看著天邊燦爛的朝霞,數著窗邊樹葉上滴下來的透明露珠。 可能是窗外刮進來的春風太溫柔了,冷夏想著想著就模模糊糊地睡著了。她頭靠著一邊的窗戶框,整個人躺在窗臺上,腳抵著另一邊。 樓下,“咦,到飯點了,小冷夏怎麼還沒下來呢?不會還沒起吧?”洛卡撓撓頭,抬頭看向樓梯的方向。 “我去找她吧。”克裡斯從飯桌旁站起身,向樓上走去。 “咚咚咚……”閣樓門外響起短靴踏在木質地板沉穩有力的腳步聲。 冷夏睡的不是很熟,聽到隱約有腳步聲,就揉了揉眼睛。 當冷夏完全睜開眼睛,看到閣樓門口站著一個人。 “你怎麼又來這裡了?可以下去吃飯了。”克裡斯隻是現在門口,用平靜的語氣說道。 冷夏注視著窗欞,沉默不語。 “想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對吧?這樣,今天下午等你放學回來,我把所有的事情,所有的疑問,都告訴你。其實我也知道,有些話終究是要說出來的,很多秘密,都是欲蓋彌彰的。不過現在,你要做的不是這個。”克裡斯站在原地,看向窗臺上的冷夏。 “那我現在還能做什麼?”冷夏從窗臺上跳下來,皺起眉頭,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一切。 “吃飯。”克裡斯麵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轉身離開。 “等一下,克裡斯……”冷夏快步走近克裡斯,突然想到毒藤蔓的詛咒還沒有解除,於是又往後退了幾步,保持距離。 克裡斯又轉過身來。 “那個……K組織是什麼?” “怎麼突然問這個。”克裡斯站在門口,用右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作思考狀。 “就是,好奇……”冷夏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 “以後再跟你說。別廢話了,吃完飯還要去上學。” “好吧。” 放學後。 “冷夏,明天見!”沫筱朝冷夏揮手道別。 由於冷夏打算把今天剛學的專業課知識背一遍再回家,就走到學校的中心花壇裡,坐在石頭上翻開書。周圍人很少,很安靜,裡麵隻有幾對小情侶在你儂我儂。 “資產負債所有者權益……完全競爭市場……”冷夏背的正投入,突然“嗖”的一聲,一個紫色的尖尖的東西從冷夏的鼻尖前以非常快的速度掠過。 “呼,好險。那是什麼東西?”冷夏放下書本,一個漂浮物在半空中閃閃發光。 這是一枚凸透鏡形狀的紫水晶,棱角打磨得十分尖銳。 冷夏嘗試去觸碰,突然它發出了淡淡的紫色光圈,往前移動了一下。 她往前走,打算兩隻手抓住這個新鮮玩意兒,還沒碰到,它就又以非常快的速度往前飛了一大段。 “這,怎麼這麼難抓,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於是冷夏背起書包就去追。 “還差兩個修復占卜水晶球的碎片沒找到。奇怪,我的占卜一直以來都不會出錯,順著占卜的方向就能找到丟失的碎片。可是這最後兩塊……嘶,不會是飛到別的世界去了吧。”珀金斯手中握著一個裝有指針的儀表盤,迷茫地看著已經失控的不停轉動的指針。 “唉,沒想到昨晚的戰鬥也能波及到我,水晶球炸裂也是在情理之中,之前也發生過這種情況。隻不過,這次的碎片,居然這麼難找。”珀金斯說完後思考了一會兒,便坐上巫師掃帚離開埃及月神殿,飛向了高處的異世界傳送門。 “果然,這個世界,我能感應到,碎片就在這附近。”從無盡的穿越空間中走出,珀金斯握緊手中的儀表盤,裡麵有一些鍍金的如尼文字母。 “嘖,小丫頭,走路不長眼睛啊!”“哎哎哎,搞什麼呢,跑這麼快。”“路上都是車,小心點呀!” “啊,對不起對不起,叔叔阿姨借過一下。”現在是下班晚高峰,再加上商業街本來就在市中心,人流密集,街上來往的車輛、行人絡繹不絕,冷夏不停地沖開人群,在步行街上追著那塊正在空中飛得迅速的紫水晶。 “唉,難道他們看不到這個正在到處亂飛的東西嗎?”冷夏跑到路口,紅燈快要亮了,她踩著斑馬線沖了出去。 “滴滴滴……”馬路上準備起步的車輛在不斷鳴喇叭。 “呼……嚇死我了,還好過來了。咦,那個會飛的玩意兒跑哪兒了?”冷夏在馬路另一頭,四處張望著。 “跟我玩捉迷藏?”眼尖的冷夏馬上就重新鎖定了目標。 “等一下,這樣追下去也不是辦法呀,畢竟這玩意兒的速度太快了……有了!既然之前跟南枝締結過契約,那我應該會具有一些特殊能力吧。”冷夏集中精神,攤開雙手,目光注視著手掌心。 “啊,果然,”冷夏的手掌上開始浮現出一片一片晶瑩的雪花。“不過,我的手開始變冷了,得趕緊想辦法把那玩意抓住才行。”冷夏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迅速向前伸去。 一片白色的雪花束沖著前麵高速飛行的紫水晶而去,瞬間凍結了。被凍結的紫水晶碎片落到地上,發出冰塊掉落的聲音。 “哇,我居然這麼厲害!”冷夏高興地搓手,“不過,我的手好冷啊!是與剛剛的雪花有關嗎?”冷夏一邊搓手一邊朝手心哈氣。 “指針顯示的就是這個方向,距離也不遠,”珀金斯在馬路旁的綠化帶內,四處尋找碎片。 “哈哈,把這玩意兒帶回家,讓克裡斯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冷夏像收獲了戰利品一樣高興,哼著小曲兒把玩著手裡巴掌大的圓形紫水晶。 “誒,你是誰?”冷夏麵前突然出現一個身穿巫師袍的男人,擋在了她的麵前。 “別害怕,我隻是來拿屬於我的東西的。”珀金斯擺擺手說道。 “你是說,這個紫水晶,是你丟的?”冷夏一臉疑惑地看著珀金斯。 ”嗯。” “喏,給你。不過這東西被我凍住了,要不然抓不住。” “好,謝謝你,陌生人。不過這很容易。”珀金斯說完從懷裡掏出魔杖,對著紫水晶釋放出星星點點的火苗。不一會兒,周圍的冰就融化了。“這下就還剩一塊碎片了,應該也在這個世界,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 “沒。”冷夏搖搖頭。 “好的。我猜你是索蘭特大陸的人吧,這裡的人是看不到我的水晶球碎片的。來這個世界做什麼?”珀金斯將碎片收回自己體內,往下拉了拉尖頂的巫師帽。 “巫師先生,不瞞您說,我的記憶已經發生了缺失,自我記事起,我就一直生活在這個世界,我的父母也都是這個世界的人。”冷夏搖搖頭,“但是,我相信答案已經離我不遠了,今晚回到家,我就能知道所有的,所有的秘密……” “我們之前好像見過一次吧,陌生人。嗯……在鬆樹林裡。” “噢!您這麼一說我確實記起來了,我記得當時還有一個人來著,呃,穿了一身黑,長得很帥,但是看起來也非常可怕。” 珀金斯:“……” “總之,謝謝你幫我找到了我的碎片。接下來,就差一塊了,估計也在這個世界,但是我的儀表盤還沒有激活與它的鏈接,不知道還要過多久。而且我不經常來這個世界,不知道你能不能時刻略微關注一下,我會報答你的。畢竟,在這個世界的索蘭特大陸人可不多。” “啊?好的,我會盡力,巫師先生。” “如果你有什麼消息的話,可以去索蘭特大陸皮恩蒂州的環心湖附近找我。那麼,後會有期。”珀金斯說完乘著掃帚離開了。 時間回溯—— 那個電閃雷鳴、風雨交加的夜晚,兩個猛獸般的神明正肆虐著天地。 “烏克瑟爾,你也知道,我們都是曾經被推下神壇的人,受盡了屈辱與折磨,嘗遍了人生的悲涼與孤獨,承受了世人的冷眼與踐踏。也正是因為如此,兩個弱者才能夠在災難中惺惺相惜,彼此相濡以沫。可是你別忘了,如果其中一方變得強大起來,卻無視自然法則,憑恃著自己的力量去恩將仇報,這樣的強者,我絕不承認。”摩柯默飛在城堡上空,從腰間抽出閃著紅黑色光芒的佩劍,直指著麵前的人。 “卡特公爵,你從小就跟我說過,要做全宇宙最強的男人。可是,強者是需要歷練的,重新走上神壇,也是需要代價的。可如今,兄弟們卻被外族螻蟻般踐踏,這是我作為鴉神長子,所不能忍受的!”烏克瑟爾周圍環繞著黑色的漂浮的圈,油黑色的羽毛披風在雷電的映照下閃閃爍爍。 “少廢話,如果當年不是你們先挑起事端,哪有後麵的那些慘絕人寰的災難?我們血族,明明就是正當防衛!”摩柯默話音剛落,把劍一揮,無數隻蝙蝠朝對麵湧來。 “哼,正當防衛?你可真是會無中生有啊,我的好搭檔。我們鴉族,什麼時候有過侵略一說?倒是你們,一直在為挑起事端找借口吧!”烏克瑟爾舉起權杖,借助雷電的力量,電流束直沖對麵射去。 摩柯默和烏克瑟爾幾乎同時躲開了對方的攻擊。緊接著,雙方的攻擊發生碰撞,大地瞬間掀起了好幾公裡的軒然大波。 與此同時,距離吸血鬼城堡三公裡遠的月神殿內,占卜壇上的水晶球不出意料地裂成了碎片。幾塊紫色的水晶碎片透過被風刮開的窗戶,飛散到了遠方。 ---------- 放學後。 “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克裡斯坐在自己房間的桌子前,將煙鬥搭在煙灰缸上。 “關於我自己……其實,我屬於索蘭特大陸,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嗎?”冷夏穿著小熊睡衣,坐在克裡斯的床上,與克裡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是。” “我之所以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是因為洛卡求助於K先生,將我從戰爭後的死亡復活到了這個世界?” “是。” “那我在這個世界的父母呢?他們知道我的身世嗎?他們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這種事情我也不知曉,你應該去問父母本人。” “洛卡其實是我的親哥哥,對嗎?” “是。” “其實我的身份是索蘭特大陸迪沃茨州米勒家族的成員,是嗎?” “是。” “你們回來的目的,就是帶我回去,再借助亡靈日記,幫我恢復記憶?” “不完全是。” “換句話說,書中的人物,有很多都是關於我的?有些日記的筆者與我失蹤之前——也就是戰爭之前有過或淺或深的羈絆?” “是的。” “那個,其實你是……你就是……”冷夏欲言又止。 “是的。”克裡斯回答地乾脆又利落。 “……” “問完了嗎?接下來該我問了。”見冷夏陷入了沉默,克裡斯站起身來,走到寬敞明亮的落地窗前,此時夕陽似火,染紅了天邊的雲彩。 “嗯?”冷夏歪著頭,看著一言不發麵向窗戶的克裡斯。 “現在當務之急,是盡快解開我們之間的毒藤蔓詛咒。可是戴維斯先生居心叵測,你也看到了。我們必須想其他的辦法,不能將希望放在一個敵我界限不明的人身上。” “對了,之前我問過你,當我們的距離靠近之後,我並沒有感到不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反倒是你……”冷夏從床邊站起來,看向克裡斯。 “因為他代替你承受了兩倍的痛苦呀,小冷夏,哦不對,我親愛的妹妹。”洛卡突然出現在門口,推了推眼鏡,微笑道。 “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不是在圖書館麼?”克裡斯回頭看向洛卡。 “嗨呀,心裡有事,在那裡一秒也待不下去了,就早早關門走人咯。”洛卡聳聳肩膀。 “對了,我今天在圖書館二樓查閱了一天的資料,關於其他的毒藤蔓詛咒的解除方法,但是結果不是很理想……”洛卡撅著嘴搖了搖頭。 “昂……你們要是沒有什麼其他辦法的話,下周五我就去看看法雷爾那邊吧。”冷夏走到洛卡身邊,說道。 “不可以。”洛卡和克裡斯幾乎異口同聲地說。 “可是我們的確沒有什麼其他可靠的辦法,這個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可行不可行呢?” “親愛的妹妹,你還不懂嗎?我們害怕的永遠不是毒藤蔓,而是你的安全。好不容易能夠使家人回到我身邊,我不想再失去唯一的親人。”洛卡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冷夏的小臉蛋。 “這樣做絕對不值得。”克裡斯背靠著落地窗,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雙臂交叉在胸前。 “可是,可是……”冷夏手足無措地看著兩人。 “哎呀,別可是了,走,妹妹,我帶你們出去吃大餐,先暫時忘了這些煩惱的事情,相比較而言,美食才是不可辜負的。”洛卡招手示意克裡斯,隨後牽著冷夏的手,哼著小曲兒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