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老板的母親和夫人雖然住在雞鵝巷,但他本人卻是在洪公祠1號辦公和起居。 除了偶爾來雞鵝巷向母親請安外,從不到雞鵝巷。 而像張義這樣的新人和小特務,根本沒有資格去1號。 前文交代過,特務處有嚴格規定,所有外勤前來辦事隻準在雞鵝巷等候,通訊地址也隻能用雞鵝巷53號或者程閣老巷33號,然後再轉交。 違紀者將受到嚴厲製裁。 此刻黑夜中,坐在王新亨的車上,一向冷靜的張義也不由忐忑起來。 看著一旁閉目養神的王新亨,張義調節自己的心情,問: “科長,不知其他兩個組的進展如何?” “已經繪製出了舞廳那名男子的畫像,可惜人死了。”王新亨淡淡道。 “死了?” 張義啞然。 就聽王新亨繼續說道: “應該是你們剛離開不久,兩名殺手再次進入金陵飯店,和酒店的保安起了沖突,打死保安七人,一名有傷的殺手在逃跑過程中被擊斃,還有一人在逃。” “最後確認死去的那名殺手正是出現在舞廳中的黑衣禮帽男子。” 張義頓時冷汗淋漓,想不到日本間諜這麼兇殘囂張,這兩人肯定是奔著滅口紅薔薇去的,要是自己再晚一點,說不定就會遭遇一場惡戰,到時候什麼情況誰也不知道。 “年輕人你的運氣很好。”王新亨嗬嗬一笑,又道: “快到了,你想一下,好好組織一下語言,情報科已經搶先了,可不能再丟人。” “是。”張義毅然應答一句,聽到情報科,突然說道: “有件事情屬下想和科長匯報一下。” “你說。” “科長,幾天前我和楊組長、劉魁去大世界,見到情報科的王新年、電訊科的趙友新、機要科的管理員劉麗莎幾人在一起,當時陪在王新年身邊的正是紅薔薇這個日本間諜。” “王新年組長當時為了羞辱我們,嘲笑我們沒有拿下馮四海,後來還是楊組長謹慎,及時打斷了王新年的話,不然...不過...就是不知道王組長有沒有泄露其他情報出去...” “我知道了。”王新亨嘴角勾了勾,語氣雖然平淡,但眼中卻是閃爍著狠厲。 ....... 轉眼之間汽車就到了洪公祠一號,門口查看證件後順利通過。 汽車到了一處小樓前,這次不但查驗證件,還搜身繳槍,最後被帶進一個放著沙發茶幾的等待室。 片刻後,一名穿著中校軍裝別著手槍的精乾男子走了進來,他目光從張義身上一閃而過,笑著對王新亨說道:“王副科長,這邊請。” “辛苦賈副官了。” 王新亨對此人拱拱手,顯得極為客氣。 賈副官隻是點點頭,率先在前麵帶路,上了二樓,進入一處昏暗的辦公室。 張義小心瞇眼查看,隻見王新年恭敬的站在一邊,旁邊還有四個陌生男子。 另一邊站著的卻是行動科何科長。 跟隨王新亨站在何科長身後,張義這才看見對麵的沙發上坐著一個高大的身影,根本看不清楚麵目和表情。 “人都到齊了嗎?” 高大的陰影低沉地咕噥了一句。 下一刻響起賈副官的聲音:“隻剩下電訊科的魏科長還沒到。” “大明啊,算了,不等他了,現在開會。”陰影輕哼了一下鼻子,揮了揮手。 “剛才電訊科說今晚偵測到可疑信號,情報科又說小野昭到了金陵,人呢? 行動科呢?王新亨,你不是跑回去一趟嗎?現在說說吧。”戴春風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滿和質疑。 就見王新亨低聲對何科長說了句什麼,然後上前一步道: “處座,行動科已經取得突飛進展,不過...不過屬下請求單獨匯報。” “哼。”戴春風嗤笑一笑,啞然失笑道: “單獨匯報?怎麼怕別人搶功還是情報泄露?莫非這裡的人還有不能相信的?” 說著他突然瞥了一眼張義,冷不防插入了一句:“你帶來的這個人又是誰?” 王新亨沒有說話,戴春風似乎也就問了一句,對張義絲毫不感興趣,他沉吟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獨自走進了裡麵的隔間。 賈副官的聲音再次響起,“王副科長這邊請。” ....... 王新亨一走,剩下的幾人似乎都出了一口長氣,低聲說起話來。 行動科的科長何誌遠靠近張義問:“出了什麼事情。” 張義剛想匯報,就聽王新年不屑道: “老板都說團體如家庭,兄弟即手足,何科長,王副科長這是不信任我們這些人啊。” 他這話引起其他幾人的共鳴,一人說道: “老何,你可小心了,我可是聽說你們行動科現在是老王當家。” 另一人附和道:“包科長說的對,老何你可不能沉迷於養生,行動科的家可要看好了。” 何誌遠聽著這些挑撥離間的話,冷哼一聲,淡漠道: “這就不勞各位操心了。” 幾人討了個沒趣,又問王新年, “王組長你可是我們特務處的後起之秀,聽說已經被老板列入下個月的洪公祠1號高級培訓班了,可喜可賀啊,老包,你可要小心頭上的帽子。” 包科長冷哼一聲,剛想反駁,突然聽到腳步聲,幾人齊齊噤聲。 下一刻就聽賈副官的聲音響起, “王新年、趙友新留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其他人都先回去。” “賈副官,我也回去?”有人為了一句。 “老板的命令就是這麼說的。”賈副官回了一句,然後轉身走了。 眾人摸不著頭腦的同時也鬆了口氣,迅速退出辦公室。 張義暗中鬆了口氣,這樣最好,戴春風留下王趙二人,肯定是王新亨打了小報告了。 張義一想到王新年得知紅薔薇是日本間諜時候的精彩表情,內心頓時愉悅起來。 這邊張義正思索呢,就見何誌遠笑嗬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小兄弟,老弟,你是叫張義對吧,我記得你,嗬嗬,不想才立新功,今晚又有收獲,好啊,一腔熱血,盡忠職守,行動科就需要你這樣的年輕人。” 張義心底愕然。 心說何科長您這年紀可以做我大叔了,還老弟,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不會剛才被那些挑撥離間的話說動了,現在對王副科長有了想法?您不是修身養性嗎? 心底這麼想著,表麵上張義卻絲毫不敢含糊。 連忙“啪”挺身敬了個禮,道:“科長。” 何誌遠哈哈一笑,擺手道: “不用這麼客氣,你是坐老王的車來的吧,坐我車回去吧,正好我也想聽聽今晚發生了什麼。” 這才是你的目的吧,張義心裡想著,恭敬道:“是。” ....... (下雪的夜晚,鍵盤格外冰涼,冷風吹過臉龐,我很迷茫,多希望有個讀者大佬看穿我的逞強,用月票打賞讓我走進她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