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不知道念叨了多久,或許終是累了,她起身走進浴室洗漱,對著被月無缺碰過的地方,狠狠擦拭了一遍又一遍,像是別人的一般,感覺不到疼痛。 那半個主球都被搓成障礙球了。 洗漱完走出隔間,少女一眼就看到了在房間中閃閃發光的一堆金幣,一看到這些金幣,她就會想到月無缺,那該死的哥布林,它留下這筆錢是什麼意思? 一種被玩弄後無情拋棄的即視感油然而生。 少女幾步走到桌旁,把一堆金幣全都掃進垃圾桶裡。 處理完金幣,她又看到書桌上,一桌子已經涼掉的菜,她抬手就準備讓這些菜步金幣後塵。 此時她的肚子突然對她這讓費糧食的行為發出抗議的叫聲。想起村中老人種植糧食的不易,又想起一路走來路上那些流民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景象,最終還是沒狠下心倒掉這一桌飯菜。 正好忙了一天都沒時間好好吃一頓飯,就當是為了不讓種菜之人的汗水白流,少女坐下端起碗拿起筷子,夾起一道菜放進嘴裡,狠狠的咀嚼。 好像她吃的不是菜,是月無缺的血肉。 此時距離這些菜出鍋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香味散去大半,菜也涼了,口感差了很多。 “該死的哥布林,居然會燒菜,真該死。”少女又夾了一筷子放進嘴裡狠狠咀嚼。 雖然無比痛恨月無缺,但她不得不承認這菜燒的還不錯,至少比她好很多。 少女每道菜都嘗了幾口就飽了,胃口小是一部分,主要還是月無缺燒了滿滿一桌,根本吃不完。 看著剩下一桌子的菜,少女握拳惡狠狠的說道:“該死的哥布林,真是浪費。” 沒辦法少女隻能處理掉這些剩菜,現在的天氣放到第二天肯定壞了。 收拾剩菜的時候,少女注意到一旁還放著幾瓶酒,她不喝酒,所以這些酒也是那該死的哥布林買的,看起來還挺貴。猶豫再三,她決定明天拿去賣掉,理由是要尊重別人的努力成果。 深夜,月光被窗簾嚴防死守擋在窗外,不讓它一窺屋中女孩的私密模樣。 明明累了一天,回來時困得不行,可現在少女卻躺在想念了一天的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每每閉上眼,腦子裡都是那該死的哥布林。 對於月無缺的解釋,少女信了八九分,因為她幾天前剛租下這個屋子時房東和她說起之前的租客,確實是一個少女和一隻會說話的哥布林,但他們突然消失不見了。因為對方提前付了租金,房東也就一直沒把這屋子租出去。直到半年前合同到期,這少女也沒出現,房東這才開始招租。 事實和那哥布林說的基本一致,她來時門口確實有一盆枯死的花,花盆下有一把生銹的鑰匙。她也是受到啟發,這才有樣學樣想著把鑰匙藏在花盆底下,防止弄丟。 憑借那哥布林的實力,如果真對自己有歹意,現在她也不可能完好無損的躺在床上。 但是!她就是咽不下那口氣,對方那假裝正經的和自己解釋,眼睛卻不時偷瞄她身體的虛偽樣子。她氣對方明明是個色胚,占了她便宜,卻在那裝無辜,她更氣她實力不夠,沒法狠狠給那偷看的哥布林兩拳。 要是實力夠強,要是等級夠高…… “啊!煩死了。” 少女雙手抱著枕頭把臉埋進枕頭裡,兩條小腿不停踢著床榻。 柔順舒適的睡裙上布滿褶皺,此時已經提到了腰部以上,露出大好風光。 夜晚的街道上,月無缺低頭前行,不知去往何處,街道兩邊人影漸稀,燈光漸暗。 “喂!矮冬瓜,把身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 一條漆黑的街道上,六道人影突然出現,他們手持刀棒三前三後把月無缺夾在中間。 為首男子見月無缺毫無反應,依舊隻顧著低頭走路,都沒正眼看他。臉色陰沉的提著刀指著月無缺,“臭矮冬瓜,說你呢,沒聽到嗎?趕緊停下,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否則今晚就得見血了。” 悶頭走路的月無缺本想著走到哪算哪,反正有錢,還怕沒地方睡覺?突然感覺到有股微不可聞的殺意針對自己而來,他這才回過神,不再盯著地板與地板的縫隙,一腳踩在上麵。 “你們是要攔路打劫?”月無缺頗有些無語,這難道就是主角待遇?總是有麻煩找上門。 他也不看看這裡除了他基本沒人走,就是因為大家都清楚這條路不安生。不是麻煩找上他,而是他奔著麻煩去。 “臭矮冬瓜你是不是傻?老子說了讓你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不是打劫,難不成是做慈善?”六人哈哈大笑,毫無顧忌。為首男子摸了摸手中的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聲音重了不少,“少廢話,趕緊的,阿香還等著我今晚去點她的臺呢。” 月無缺有恃無恐環視一圈,“在這特蘭斯特城裡攔路搶劫,你們就不怕我大喊引來巡邏隊?” 對於月無缺言語上的威脅,為首男子很是不屑,“你試試,看你能不能撐到巡邏隊來。” 可能是夜色太晚,也可能是街道太暗,六人沒注意到鬥篷下的腿腳並不是人類的模樣。 “那這裡還真是個好地方。” 六道半透明風刃在月色下好似無形,在六人毫無反應的情況下輕易梟首,深紅的血液在夜中像是墨水,潑灑在無人街道上。 隨手一甩,身後三具屍首瞬間燃起火光,在月無缺擦身而過後,前麵的三具屍首也自燃起來,且火勢更甚,像是受到壓迫後的突然爆發。 有了火光的點綴,原本清冷的街道,倒顯得不那麼冷清了。 一陣風吹過,月無缺的手上多出六個錢袋,“六個人湊不出二十枚銀幣。”吐槽一句後,月無缺的身影消失在街尾。 街道兩邊逐漸熱鬧,來來往往的男人們各個麵帶笑容,有人獨來獨往,有人三兩成群,也有七八個男人圍在一起爭論的臉紅耳赤。 再往前走,一股混合著數種不同香水的味道襲來,讓關了六年剛出來的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危險!太危險了!前麵是無底的深淵,一旦陷入就再也出不來了。”月無缺的內心不斷發出這種警告,想提醒他趕快掉頭離開。 最終好奇心戰勝理智,他停住腳步,抬起頭直視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