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袁隨回歸到現在長長短短已經一年了,這一年的時間裡著實麻煩了王憂和袁緣。 剛開始的一個月袁隨完全不能下床,能活下來全靠的是另外兩人全天候的伺候:飯是袁緣做好了和王憂二人一人一餐給他喂的,上廁所是王憂攙扶著進行的,解悶也是靠他們二人給他讀一些書和聊天來解決的。 第二個月的時候袁隨能下床進行一些簡單的活動了,比如自己吃飯上廁所,這樣一來袁緣的工作是減輕了不少,可王憂沒減少多少。雖然不需要像之前一樣事事親為,但他得在旁邊候著準備救場啊:就像袁隨下樓梯時有時候腳打滑,要不是王憂反應快當時袁隨就又上床躺著了。 後麵兩個月袁隨就恢復的好了些,這些那些的事自己都能獨立完成了,看著他能順利的自己起床下床吃飯上廁所,袁緣才真正的送了口氣,也是這時候王憂才能算是真正的輕鬆了些,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留在了袁家。 到了第五個月袁隨算是真正好的差不多了,各種運動能力也都恢復,現在的他不止能獨立完成基本生活,還會進行一些運動來恢復自己的身體,王憂就是這時候回到自己家的。 然後在王憂回自家後的第二天又回來了,一同前來的還有王父王母。老兩口從王憂那聽說袁隨受了點傷回來了的消息,馬上就帶著王憂前來看望。 “哎呀,小隨啊,你現在還好嗎?”王父很是擔心的問著,即便現在袁隨看起來已經差不多要痊愈了,可他還是很擔心,王袁二家是世交,父輩的交情很深,雙方家長都把對方的孩子視若己出。 “放心吧王叔,就是一點小傷,早就沒事了。”袁隨很尊重的說著,對於麵前的中年男子他是將其當做了自己父親般的存在。 王母上前雙手捧住袁隨的臉,看著看著雙眼中竟然有了淚光,然後整個抱住袁隨說,“出去一年多都廋了,外麵不好過就早點回來嘛,你都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 袁隨很感動,也回抱了王母,“容姨,你不用擔心,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嗯,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這次回來了還要出去嗎?”容氏繼續問著,也就是王憂的母親,袁隨口中的容姨。 袁隨搖了搖頭,回答到:“不出去了,準備一直待在家裡了。” “嗯,在家好啊,在家裡有什麼事我和你王叔也能幫幫忙。”容氏放開袁隨,雙手又捧上袁隨的臉,“有什麼事別自己一個人扛著,你容姨我和你王叔雖然年紀是有些大了,但好歹進入社會那麼多年了,幫你們擺平一些事還是沒問題的。” 王父王母現在經營著一家公司,每年營業額很是客觀,交友也甚是廣泛,平日裡的小事基本沒有他們擺平不了的。 聽見這話,袁隨自然是很感動的,嘴裡自然而然脫口而出的是,“王叔就算了,容姨你還年紀大了?你現在和我一起出去,誰不把你當我姐姐啊。” 王母自小生活就不差,和王父結婚後也把公司經營的很好,生活水平比之以前隻上不下,有經濟基礎的情況下護膚方麵自然不差,再加上她天生皮膚好,現在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有二十多歲兒子的四十多近五十的婦女。 “就喜歡說瞎話,看見你們都這麼大了,你容姨我不認老都不行啊。”在袁隨降生之前容氏就已經和王父結為夫妻了,所以袁隨是在她眼中從出生一步步長大到現在這樣的,可就算事實如此,聽見袁隨這話她還是很開心。 “哎呀,我哥哪有說瞎話啊,都怪容姨你天生麗質,你現在和我一起出門肯定會被誤以為是姐妹的。”袁緣笑著抱住了容氏的一隻手,讓她不得不把注意力從袁隨身上轉移到自己身上。 容氏看見抱著自己胳膊的袁緣笑的更開心了,點了一下她的額頭,用滿含笑意的聲音說,“小緣你啊從小就知道怎麼討你容姨開心。” “嘿嘿。”袁緣笑的很狡黠,沒否認也沒肯定。 這一天之後的時間裡五人聊了不少,談談過去,聊聊現在,想想未來,一天的時間也不算很長。 隻是這一天的時間裡王父王母都沒問袁隨這消失的一年多裡去哪了,說是一年多是因為在王憂告知他們的消息裡袁隨是剛回來的,而不是已經養傷了五個月。 袁隨不願提起他消失的這段時間,王父王母也從未觸碰這相關的話題,隻是告訴他有任何事都可以找他們,他們會盡自己全力去幫助。 而後王家三人留在袁家吃了晚飯,晚飯是王母和袁緣一起完成,說是一起其實絕大部分都是王母獨立完成,袁緣隻負責一個洗菜就好。 五人享用了味道不算頂尖但很溫馨的一餐,之後王憂一家才離開。 之後的時間袁家裡就沒發生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了,一年的時間也就這麼過去了。 而這不意味著外麵沒發生什麼大事,和袁家裡的平淡溫馨相反這一年中爆發的事著實不能算少,首當其沖的便是引爆全網的熱門消息——“源的隕落”。 從“源”和殤魂的大戰結束後到現在已經一年了,“源”在那一站之後象征著祂的頭像灰暗了下去,祂也沒像以往闖塔成功時那樣出現在大眾視線中宣布自己的成功,而是無聲無息的灰暗了一年的時間。 這一年裡“源”不僅沒有出現在大眾的視線裡,也沒有再次沖擊過千層之塔,因此坊間流傳出不少關於“源隕落”的說法。 這一說法一經傳出就得到大為廣泛的注意,畢竟話題的主人公是現如今的最強者,畢竟話題的緣由有理有據。 但就算有理由能推出這一點,畢竟還沒有得到證據證實,所以還是有不少不同的聲音的。 有的人說“源”現在隻是在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修煉,以提升自身的實力,這樣是為了在下一次能更好的沖擊千層之塔,這是不願相信他長久消失的“潛伏派”的看法。 也有的人說“源”沒死,但祂雖然沒死也隻是僥幸從千層之塔裡逃了出來,現在不僅身受重傷不能繼續闖塔,而且沒有了再次闖塔的勇氣,這是“逃跑派”的觀點。 還有離譜的一些說“源”原本就是塔中生物,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的原因來到了聯邦大陸裡並且伴有經典的失憶,然後經過一係列的巧合成為現在的“源”,但在這次闖塔中觸發了自己那段被遺忘的記憶,回想過來後放棄了“源”的身份,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世界。 更離譜的是說“源”在這一次闖塔中直接成神了,所以才消失的。 反正說法各有各的,理由也有不知道從哪找來的各種各樣。 唯一較為“官方的消息”是當今和“源”同是被聯邦政府評為“五神”小隊成員的趙磊——也是現如今最強的格道家——的一番發言,他說他不相信“源”會就這樣死亡或者放棄消失,他自己本人會達到“源”的層次去探尋“源”消失的原因。 之後,趙磊在沒有其餘小隊成員獨自一人的情況下沖擊千層之塔,以勝過曾經“源”在這個層次的氣勢一發不可收拾的沖到了九百零五層。 當世在“源”之後又有一人沖破九百層大關,這讓聯邦人們的情緒高漲,要去沖塔的心情一是上頭,憑借著那股熱血,到是真有不少人闖塔成功。 在趙磊之後,同為當今“五神”成員的召喚師姬崖——也是當時最強召喚師——和他的小隊也成功攻破九百層大關,達到了九百零二層的水平,位列當今第三達到高度。 如果說趙磊的成功隻是點燃了人們的心中的火,那姬崖的成功就是將這團火放縱了,任其肆意壯大擴張。 也因為他們二人的成功,使得人們一時間對“源”的關注沒有那麼高了,轉而變成了沖塔的熱情信心。 和趙磊一樣,姬崖也曾公開表示過不相信“源”會就這樣死亡,並稱總有一天祂會回來的。 對於“源”的消息,他們二人同作為“五神”的成員的話自然是現今最為準確的。 可真正的官方——千層之塔的建立方——聯邦政府卻是始終沒有任何的發言,但這也是正常的。 所有人都知道,在確認進入千層之塔之前,進入者都會被告知並簽署一份文件,文件中最主要的就是關於自身安全的這一項:聯邦政府雖然會在前一百層中盡量保證所有人的安全,但一百層之後將不會再有任何的保護措施,這不是聯邦不想,而是做不到,百層之後的異世界比之之前有著差不多質的區別,聯邦本身根本做不到任何保障,如果非要保證的話那付出的一定會大過會收獲到的,那會丟失更多,為更多人考慮百層後便沒有了任何保護。 百層後的千層之塔聯邦政府本身根本做不出保障,所以隻能由參與者自己麵對,所以與之相關的生死也隻能由他們自己來決定,一旦簽訂後便是生死聽天,不會再有任何的過問。 而百層前雖然有聯邦的保障,但也不是一定就避免所有的意外,因為有些人實在運氣差或者傲氣的很,一不小心在百層前的某一層就嗝屁了,對此聯邦表示默哀的同時也不會再有其他任何表示。 百層前死亡者家屬親人要是因此就在聯邦鬧事或者找那一層保護者的麻煩,那不好意思,銀手鐲加皇家飯了解一下。 無論百層前還是百層後的所有人都是這樣,隻要進入塔中,祂的生死就與聯邦無關了,聯邦不會再去管祂,就算作為當今第一人的“源”也是如此。 所以作為真正官方的聯邦政府從未在“源”這一件事上發表過任何言論或觀點。 對此袁隨表示同意,所以每當聽見這些消息的時候他都會左耳進右耳出的當聞了個屁,就像現在電視上一個私人公司舉辦的頻道在報道關於“源”的事,袁隨直接換臺跳走,一句也不想多聽。 城市中的一間別墅裡,袁隨正在看著電視上節目,經過一年的修養現在已無大礙,能吃能睡可蹦可跳的身體那可真是太自在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袁隨現在留著一個可以到肩背的小辮子那樣的長發,平日活動裡他會將其捆起來,但現在因為剛起床不久所以沒有管任由其披散著。 他心情挺不錯,自從一年前從千層之塔回來後他的心情都挺不錯的,微微揚的嘴角在晨光的襯托下顯得笑容那麼動人,他也顯得陽光多了,和一年前在千層之塔中的仿佛兩個不同的人。 用著不算好聽的嗓音哼著一首歡快的歌,袁隨走向了廚房——在他修養半年後他就開始做飯了——開始準備今天的早餐。 今天王憂不在,或者說五個月之後王憂就來的比較少了,袁家裡隻有袁隨袁緣兩兄妹,那就隨便吃點簡單的,想著吃什麼後袁隨開始動手。 在袁隨準備的時候,電視上的節目播報完畢,下一個是趙磊和姬崖的事跡報道和他們二人對“源”的看法,因為要準備早餐袁隨也就沒去換臺,聽完那些話笑了笑,雖然不是第一次聽見了,但還是覺得很可笑: 真當那個千層之塔對我很有吸引力?我現在這樣活得不香,還回去拚死拚命乾什麼,虧你們兩個和我關係還不錯,居然會這麼想我。我這麼說吧,我再回去我就是狗! 在做完早餐後,袁隨仰天長嘯一聲:“小緣起來了,早飯好了!”叫醒自己的妹妹。 幾分鐘後袁緣帶著惺忪的睡眼拖著散漫的步伐出現在二樓的樓梯口。 看著眼前剛做好的早餐,又看了眼正在下樓的妹妹,袁隨又笑了。 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至於千層之塔,至於“源”的身份,都見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