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緣……”袁隨喃喃自語道,然後馬上驚慌地抬起頭來像是在尋找什麼。 被身邊袁隨突然的動作所震驚到,剛做完自己的事情來到袁家沒多久的王憂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聽見了對方好像在說著袁緣的名字。 想要弄清楚對方怎麼回事,王憂問道:“隨哥,怎麼了?” 然後王憂就看到袁隨沒有回答自己如同瘋了一般奪門而出,隻留下在家中淩亂無知的自己。 怎麼個事?隨哥這是怎麼了?有什麼要急事要做?自從一年多前他回來後還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樣的神色,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隨哥走之前還喊了一聲小緣,難道是小緣出了什麼事? 可要是出了什麼事那袁隨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王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還是憑直覺拿出了通訊器,撥打了那個置頂的聯係人,然後仿佛和自己預料的一樣:袁緣沒有接。 又撥打了一次,對方還是沒有接。 放下通訊器,王憂似乎明白了一點什麼: 袁緣可能出事了! 雙手交叉握著坐下,王憂暗中祈禱這是自己猜錯了、把事情想壞了,但從剛才袁隨的神情動作來看很可能不是。 既然有可能出事了,那王憂就不可能真的坐的住,坐下後馬上又站起身來,準備出門去尋找袁緣,即便他連袁緣在哪都不知道。 剛站起來的時候通訊器響了,王憂心情有些好了,以為是袁緣撥打回來的,一看,是袁隨。 接通後對方也不等王憂先開口說什麼直接扔了一句話:“在家等我回來。”然後就結束了通話。 到底怎麼個事?家中的王憂對現狀感到了迷茫,但他還是沒有違抗袁隨的話,在家中待著等袁隨的回來,期間時不時的會給袁緣撥打通話,無一例外,全都沒有成功。 …… 袁隨沖出門後向著感知到的位置一路狂奔,這還是他回到聯邦後第一次這樣用全力奔跑,不顧及一切,隻為了更快、更快、更快的到達心中那個位置。 全程奔跑倒不是說袁隨昏了頭不去坐車,他用雙腿跑正是因為他知道這樣更快,是的,用盡全力奔跑的袁隨速度比一般的車輛都快,而且他還不會像車輛一樣受到交通信號的阻礙停止。 跑了一會兒後袁隨才想起什麼來,稍微降低些速度拿出通訊器撥通了王憂,丟給對麵一句:“在家等我回來。”就結束了對話,再次恢復全力奔跑。 一般來說這樣一句話會讓對方摸不著頭腦,甚至有可能觸發對方在不知情的時候那一點逆反心理然後亂動,但對方是王憂,袁隨就不用擔心了。 也正是因為對方是王憂袁隨才會告訴對方這麼一聲,因為他一定能從自己剛才的行為中猜到一點什麼,但他也會因為自己的那句話而乖乖待在家裡等自己回來。 這些都是因為他足夠聰明,知道怎麼做會是更好的選擇。 畢竟袁緣這邊都可能出事了,那袁隨也不能否認有人會對王憂出手的可能,要是趁著自己去袁緣那裡有人對王憂出手了,那結果同樣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至於能讓袁隨感受到的那個項鏈,他既然給了袁緣,那王憂自然也有,隻是王憂一般不會戴,對此袁隨也從未說過什麼,聯邦中足夠安全,給他們項鏈也是多加一層保險而已。 這個項鏈隻是普通的項鏈,不普通的是它裡麵存儲有的魔法,那個魔法能在佩戴者受到重大傷害的時候形成一個防護罩,阻擋一切外來的危險。 魔法袁隨是會的,但這個魔法他原本是不會的,還是在一次見過後從對方那學來的,那個人是當今的魔法師第一“婭”。 可惜袁隨在這個魔法上麵沒有多大的天賦,施展了好幾次也隻能形成堪堪抵擋住一次攻擊的規模,雖然“婭”認為他作為第一次接觸這類魔法就能施展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錯了,可袁隨還是有些失望。 後續經過好幾次研究琢磨,袁隨將這個魔法精研到了現在的這個地步,然後將其運用在項鏈裡麵給了出去,並在那魔法中留下一個指引鏈接著自己,能讓自己在魔法消失時感受到項鏈的位置。 剛才的袁隨就是感受到魔法消失了,王憂就在自己旁邊,王叔容姨不會出什麼事,那剩下的就隻有袁緣了。 於是袁隨馬上慌了,全力奔向那個方向。 即便魔法消失有可能是因為一些其他事,即便袁緣可能根本沒有事,即便他的擔心根本就沒有發生。 但在還沒有親眼見到袁緣的時候袁隨還是害怕的,沒錯,袁隨承認自己害怕了。 成年後為數不多的感到害怕,在初次進入千層之塔中他沒有害怕,在輸給殤魂後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的時候他也沒有害怕,現在在聯邦中他卻害怕了。 害怕袁緣出事,害怕自己的家人出事,害怕自己現在有能力了還是保護不了自己身邊重要的人。 這樣的害怕曾經也有過,那次還是父母意外去世的時候,那時候他也害怕,害怕隻剩自己和妹妹兩個人了的空蕩蕩的家,害怕未來可能出現的一些事情,但當時比起害怕更多的還是父母離去帶來的悲傷。 現在沒有確定情況,悲傷來不及到臨,占據全部情緒的便隻有害怕。 這種情緒讓袁隨不知疲憊的奔跑著,一路上沒有任何停歇,到達大致位置的時候用時差不多隻有半個小時,比坐車來說都快了一倍不止,袁隨大口喘著氣。 就現在的情況來看,袁隨不得不承認自己不如以前了,但就體力方麵就不行了,這一年多的時間把自己養廢了不少,要是以前的自己還能更快,而且勞累程度也不會像現在這樣。 沒時間給自己休息,袁隨仔細感受著項鏈的方向,一路不停的跑著過去。 不知道撞了多少人的肩膀,也不知道聽見多少聲叫罵,袁隨終於到了那個巷道口,快步沖進去,再拐再拐,到了袁緣在的位置。 袁隨沒有看到任何人,但項鏈的感覺確是異常的強烈,袁隨知道就是這。 然後袁隨在地上發現了破碎的項鏈,再加上周圍墻上的凹陷痕跡,袁隨知道真的出事了,自己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這時候通訊器響起來了,拿起來一看是王憂,接通後沒等對方說什麼袁隨就搶先問道:“你有聯係到小緣嗎?” 王憂回答道:“沒有。” 印證了心中猜想,袁隨知道確實出事了,“好,你在家等我回來。” 不等王憂再多說什麼袁隨就結束了通話。 抬眼看向那個早就被看到的衣物袋,袁隨走過去撿起來,一看,裡麵有三套衣服,再一看,這三套衣服正好是自己、王憂和妹妹的尺碼。 看到衣服沒有感慨,袁隨四處翻找,終於找到了發票,憑借這個發票袁隨找去了這家店。 在袁隨離開這個巷道後又過了差不多十多分鐘,接到報警的警察總算來了,來之後卻什麼都沒發現,隻看到有些損壞的墻麵,他們確實來晚了,來的比袁隨還完,自然什麼都發現不了,因為有用的都被袁隨帶走了。 後麵調查監控又很巧的是這段監控壞了,再加上最近上麵的吩咐,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從那家店的監控裡確認了袁緣確實來過這裡,要了這一段的備份後袁隨離開了。 憑借現在的狀況立不了案,時間不夠證據也不夠,而且就算夠袁隨隱隱中也認為聯邦警察在這件事不會起到什麼作用。 當然聯邦想要查的話自然是能查到的,隻是現在的情況如何能得到聯邦的重視呢? 憑他現在放棄了“源”名號的普通人身份?還是袁緣這樣一個連立案都立不了的短暫性失蹤的普通事件? 都不行,但袁隨知道有一個地方也可以幫自己查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花旗館。 作為聯邦黑暗麵下最大的組織,花旗館被很多人知道,尤其是對參加了千層之塔的人來說,花旗館更像是每個人都必須接觸的勢力。 因為花旗館不僅有私下不合法的千層之塔資源交易,更有一個重要部分:人員雇傭。 人員雇傭簡單來說就是你出錢然後花旗館出人,幫你闖千層之塔,你給的錢越多能雇傭到的隊伍水平越高,能到達的層次也越高,更簡單點來說就是你出錢當老板他們帶你飛。 這個交易不合法,卻很受歡迎,花旗館每年的利潤中這個占比也不算少。 一個組織成長到了花旗館這個地步,它的情報能力同樣不可能不出色。 袁隨去找花旗館就是因為它有出色的情報能力,在聯邦裡除了一些特別地點就沒有他們不能監視到的。 可花旗館雖然勢力龐大,但終究不敵聯邦,加上不合法,所以明麵上是沒有花旗館的名號的,和其他不法事件一樣你想要找到花旗館需要有一定渠道。 袁隨自然是知道這個渠道的,曾經有人告訴過他如果需要該如何聯係上花旗館。 時恩集團,袁隨知道了這個公司的背後是花旗館在掌握。 找到人說了特定了暗語後,袁隨被帶到一個房間裡,這個房間不算很大,裡麵就坐著一個女人,她還在通話。 “好的……沒問題……知道了……”之類的話她時不時說著,她顯然接受過一定訓練,通話時保持的態度掌握的很好,聲音也甜甜的挺好聽,介紹通話後她抬起頭看向了袁隨。 她詢問道:“先生,有什麼能幫助到你的呢?” 袁隨言簡意賅道:“我要找個人。” 女人沒有猶豫直接答應了,她說道:“好的先生,能給我那人的基本信息嗎?” 袁隨沒有隱藏將袁緣的大致信息說給了對方聽,對方一邊聽一邊在電腦上寫著一些她認為重要的信息,袁隨還把從服裝店內得到的監控備份給對方看了。 女人看了之後也是在電腦上繼續備注了一些東西,並拍了一張袁緣的照片上傳上去。 把能說的差不多都說了之後女人甜甜的說道:“先生請留一下你的聯係方式,我們這有了結果之後會聯係你的。” 袁隨有些不乾,他想要的馬上得到消息,於是問道:“現在不能馬上得到結果嗎?” 女人仍舊笑著回應:“不好意思先生,因為最近事情有些多人員不太夠有些忙,所以很難馬上得到結果。” 袁隨還是想要馬上得到結果,不然多過一段時間袁緣的危險就可能多一分,他便接著說:“我能加錢,你說加多少能馬上幫我查到人?” 麵對袁隨的堅持要求,女人還是笑著回應他:“不好意思先生,這不是錢的事,而是最近事情真的很多,隻能抱歉讓你等待了。” 知道現在無論如何都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後,袁隨也不再糾纏了,留下了自己的聯係方式並說道:“希望能盡快處理我的事。” 女人收下袁隨的聯係方式後甜甜地說道:“好的先生,我們一定會全力完成你的委托。” 交付定金後袁隨離開了時恩集團,沒有回家,而是自己繼續到處詢問尋找著,直到傍晚才回到家中。 袁隨一回到家就看見王憂坐在沙發上等著自己,又聽見他問:“是不是小緣發生什麼事了?” 沒打算隱瞞對方,袁隨點點頭,“嗯,可能出了點事,現在聯係不上她。” 之後袁隨大致和王憂說了一下現狀,聽完後王憂不知道是為了安慰袁隨還是自己,故意用不在乎的語氣說道:“好了,不是才半天嗎,不是什麼大事,以前小緣不也會偶爾玩失聯嗎。” 袁隨點點頭承認,以前袁緣也確實偶爾玩玩失聯,一般兩三天後就會又出現,但現在的情況屬實不能讓袁隨安心。 兩人都沒心思做飯,簡單叫了點外賣對付兩口就行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之後兩人又開始用各自方式聯係袁緣,無一例外都沒聯係上,這樣的情況他們兩人統一認為不該給王父王母說,理由是不要讓他們擔心。 …… 時間過去了三天,袁緣失聯三天了,一般就算她玩失蹤也會在三天後出現的,要是今天她還不出現那就徹底證明她出事了。 這三天時間裡袁隨和王憂也沒放棄用各種方式去尋找,時間一到後也是馬上報了警立了案,雖然警察現如今和他們一樣沒有任何收獲。 警方的情況和自己預期的差不多,袁隨也沒有什麼線索去尋找袁緣,現在唯一的希望也隻能等花旗館了。 接到了陌生來電,“請問是袁隨袁先生嗎?”一道男聲從通訊器傳來。 “是。” 得到回應後那男聲繼續說道:“是這樣的,我們這查到你之前在我們這委托了一個找人事情,很抱歉因為我們內部原因現在暫時不對外提供服務,所以你的委托完成不了,定金我們會如數奉還,還會賠償你一定的違約金,請您見諒。” 說完不等袁隨說什麼就結束了對話。 看著結束的通話,袁隨有些愣住了,馬上又受到了一筆錢到賬的消息,袁隨知道花旗館也沒能完成找到袁緣的目的。 這算怎麼回事?不是說花旗館多麼多麼厲害嗎?怎麼到了自己這就變的這麼雞肋了? 自己和王憂聯係不到,聯邦警方不夠重視也找不到,現在連花旗館更是直接不接受,袁隨真的沒辦法了。 不過他還有最後一個機會,袁隨找不到人,不代表“源”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