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鑰匙緩緩轉動,胡月麵前的防盜門發出一聲吱呀聲緩緩被拉開,一陣塵霧緩緩升起,屋內也緩緩傳出一陣陣太久沒有人居住的腐敗黴味。 胡月望著門內地板之上厚重的灰塵感,久久沒有沒有踏入房門之內,也許是難聞的氣味,又或者是屋內早已消散的生氣,更或者是平時那自己母親的一聲叫喊。胡月隻是傻傻的站立在門外許久,隨著一聲輕嘆,緩緩走進自己無比熟悉的家。 “媽….” 胡月輕輕喃喃自語的叫喚了一聲。然而除了大廳內不斷滴答走動的鐘聲,便隻剩下胡月那突然從臉頰落下,滴落在地板之上滾起灰塵的眼淚聲罷了。 胡月擦了擦眼淚,隨後緩緩地走到緊閉房門的母親房間外,右手輕輕搭在門把之上許久,隨著一聲輕響,房門緩緩打開,屋內的場景依舊猶如胡月當晚離家時的場景,床上母親臥床後便一直未曾折疊起的被子,胡亂的被掀開在床邊,床頭上離家之前母親未曾喝完的藥碗,靜靜的端坐在床頭,碗口乾涸的褐色藥漬痕跡依舊在無聲的宣告著,使用它之人身體的贏弱。 胡月望著母親的房間,不知道為什麼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不斷襲來,胸口一陣陣絞痛傳來,好像這個世界從這一刻開始,自己也許真的隻剩自己了,隨後胡月緩緩呼了呼氣,努力的平復著心中莫名的難受感,走到房間常年未打開的窗簾前,猛的一把掀開耀眼的陽光猛的照進屋內。 “好暖!” 當陽光照進屋內的那一刻,胡月第一次感覺到陽光的溫暖,也許自從母親病倒之後不管是房間內的母親還是自己,好像都已經好久好久沒有感受過陽光的溫暖與刺眼了,明明是觸手可得的東西,自己確從來沒有在平日中為陽光停留過一刻,感受過這觸手可得的一絲溫暖,自己隻是不斷的在路上奔波著,而隨著母親的失蹤,自己149局的入職,胡月不知道為什麼好像第一次覺得人生突然有了定義與目標,好像在這一刻自己的心不在漫無目的的漂泊了,接下來的一切都將有意義的活下去。 胡月緩緩的走到母親的床邊,輕輕的撫摸著床上。 “母親,等著我!” 隨後猛的將落滿灰塵的床被一把掀起。 當隨著窗外的太陽緩緩落入天際,原本滿是灰塵與黴味的房間,在胡月不停歇的打掃下,重新回歸到本該就存在充滿生氣的樣子,當胡月望著窗外緩緩落下的太陽,肚子也發出一陣嗚鳴聲。 “嗬嗬,一時間這衛生打掃的,讓自己都忘記了時間。” 胡月站在門口望著重新乾凈起來的家,不由地一笑。 “希望母親回來的那一刻,能看見這乾凈整潔的家。” 隨後胡月緩緩的走出了家關上了房門,忙碌了一天,也是時候好好的犒勞一下自己了,肚子早已饑腸轆轆的鳴叫著,說到底這也算是自己從149局出來後在外麵吃的第一餐吧,回想起自己從華老辦公室出來後,跟著白正參觀了一下149局,感慨著149局科技的發達,自己還來不及多感概一下,好家夥直接直接被白正帶到訓練場,還沒讓自己來的及細想,白正的拳頭便已經襲來,經歷不知道多久的躺下爬起躺下爬起,每天被白正強壓著吃著149局內所謂的營養液,美名其曰強化身體對自己好,可是白正那小子,為什麼可以吃炸雞一日三餐不重樣!好在胡月被白正摧殘的日子也隨著自己可以在白正手下來來回回對招十幾回合之下,放出了訓練場,回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家! “嗎的,我一定要好好吃一頓!奶奶的!營養液我都要喝吐了!” 回想著營養液那粘稠猶如鼻涕口感的食物,胡月胃中惡心感一陣翻滾,不過難吃是難吃,但是胡月也很明顯的感受到每天訓練完之後,原本傷痕累累滿是瘀青的身體,隨著營養液的進食,第二日身體狀態已經恢復如初,絲毫感受不到訓練後的疲乏與疼痛,可以說痛苦與快樂並行,如果營養液口感再好點,胡月也不是不能接受每日營養液的投喂,不過當這個想法在胡月腦海出現的那一刻起,胡月想狠狠的抽自己兩耳光,自己要吃好吃的,不要再喝那難吃的營養液,即便功效在流弊,自己也不想再喝一次那該死的玩意,自己要和白正那小子一樣,吃炸雞吃自己想吃的,那小子每次故意當著自己的麵大吃特吃,誘惑著自己可偏偏又不給自己吃!美名其曰失敗的人不配吃,遲早有一天,自己要好好收拾那小子一頓,雖然胡月知道自己還是打不過白正,那小子下手太狠了,看起來一副可愛正太人畜無害的模樣,實際下手心黑的半死! 而與此同時,在飛機之上的白正猛的打了一個噴嚏。 “?哪個王八蛋在罵我?” 胡月心中罵歸罵,可是自己在街道上尋找飯店的腳步確一刻也不停歇,當胡月不知不覺走到拉滿警戒線的無比熟悉寫字樓時,望著燈火通明正在施工拆除的破敗寫字樓,猛的一愣,隨後胡月感慨萬千。 “如果我當時沒有來這個地方,或者我的人生還是和之前一樣吧!嗬嗬嗬,罷了罷了!也許命運早有安排。” 胡月再次抬頭看了一眼寫字樓,隨後無奈一笑的晃晃頭緩緩向前走去,在這一刻胡月內之中對於故地重遊更多的是莫名的感慨。 而此時胡月也不由地回想起寫字樓不遠處,自己第一次遇見的所謂茶舍,如果是之前胡月可能會真以為隻是一群神經病在玩cos,隻是在經歷過寫字樓的事件之後,在加入149局後胡月也終於明白,這個世界本就不像表麵那麼簡單,也許之前所遇見的茶舍也就是不平常的存在之一。 想到這胡月腳步隨即加快了些許走向茶舍所在的十字路口,如今的自己已經不能算作普通人,憑借著如今這樣的自己,或許自己不用再像之前那麼狼狽,更重要的是胡月記得白正和自己說過,149局存在的價值便是維護國家與世界的正常秩序,保護普通人讓社會穩定發展,而就之前茶舍裡麵的那群神經病,說什麼胡月也不認為那幾個人是什麼善輩,如果真的是和寫字樓內那幾隻狐貍一樣的惡物,自己多多少少必須像149局匯報,之所以在149局的這段時間內,重來沒有和149局任何人提過這件事的原因,也是胡月覺得盡管茶舍裡麵的那幾個神經病看起來惡意滿滿,可是相比自己寫字樓遇到的那幾隻,置自己與死地的狐貍來說,茶舍裡麵的那幾人瘋是瘋了點,可又確確實實理論上來說並沒有取自己性命。 白正在胡月在訓練的時候說過,這個世界並不是完完全全所有的惡物都是惡的,也有惡物中存在善良,這些善良的惡物們是接受149局保護與普通人類一樣生活在這個世界的,就像普通人中有好人也有壞人,149局不是不明辨是非的組織,相反很多科技的研發離不開這些善良惡物的幫忙,149局鼓勵成員們去發現與規勸這些惡物們中的善物,畢竟活物的研究價值遠遠高於死物,隻是胡月哪知道,他以為的沒丟掉性命是阿麗卡幾人的仁慈,其實隻是幾人畏懼茶舍的規則罷了,普通人在他們眼中就猶如螻蟻,可偏偏他們眼中的螻蟻卻又是這世界的主體。 胡月望著眼前熟悉的T字路口邊的花壇,緩緩踏入小道向著深處緩緩走去,隨著小道即將走到盡頭,昔日記憶中出現的小房樓緩緩出現在胡月眼前,隻是在胡月記憶中回想看起來,不知道是由於天色的原因還是什麼,除了外表那構造與那日胡月所見相似罷了,其他地方確絲毫不見相同之處,以至於即便胡月走到了小房樓麵前,也不見第一次所見的三扇木門,而在眼前隻有一扇普通到不能再普通,隻是簡易釘了一層鐵皮的木門罷了,而木門上的鑰匙鎖扣隨意的扣搭在門扣之上,甚至沒有掛上任何一把門鎖。 胡月望著眼前與自己印象中天壤之別的木門,一時間愣神在原地,不由的懷疑是不是自己記憶出現了混亂,如果不是149局的加入,又或者是寫字樓三隻狐貍的遭遇,胡月一定會覺得就如同第一次所進入茶舍一樣,對自己的記憶產生深刻的混亂,胡月緩緩地推開眼前的鐵皮木門,隨著木門發出一陣吱呀聲,鐵皮木門緩緩被胡月推開,然而映入胡月眼前的場景確讓胡月失望至極,不大的屋內雜七雜八的隨意擺放著一些空花盆,掃把簸箕鏟子隨意的散落在地麵之上,一眼望去不過就是一間普普通通綠化工具小屋罷了,哪有胡月腦海之中所謂的茶舍。 “在哪?在哪?糾結在哪?明明就在這!明明就在這!”胡月胡亂的在房間內翻騰著一切,脆弱的花盆胡月肆意的推開中,不斷的撞擊著地麵破碎而開。 望著眼前的一切,胡月滿臉不肯置信,隨即慌忙的沖進不大的屋內,胡亂的張望著四周,試圖尋找到記憶中的茶舍過道,然而任憑胡月胡亂的在屋內摸索著,事實卻是屋內眼前的一切是如此平凡且又合理。 “夢?”一陣翻找之後依舊不見心中結果,胡月逐漸停下手中的動作,整個人失魂的呆立在原地,一時間記憶中的茶舍模樣,不斷的沖擊著自己的腦海,胡月傻傻的抬起右手,用力的捏了一把自己的右臉頰,臉頰之上的疼痛感不斷陣陣襲來,確告訴著自己一切不是夢。 “明明就是真的,我所經歷的一切也都是真的,可是該死的茶舍在哪?到底在哪?” 任由胡月自己無力在並不大的房間內肆意的叫喊著,發泄著自己的接近奔潰的憤怒情緒,然而結果確依舊沒有任何改變,胡月神情暗淡的緩緩走出,被自己翻弄的一陣混亂的綠化房間,身後的花壇在胡月失魂落魄背影中越拉越遠。 胡月努力的在腦海之中回憶著曾經的記憶,試圖安慰著自己,尋找茶舍隻是自己所謂的幻想罷了,又或許隻是在自己重回新生所謂的記憶混亂的副作用罷了,可是為什麼記憶之中茶舍的模樣,茶舍內自己遭遇的一切又如此真實,明明一切都是是真實存在的,可又為什麼好像從未出現過,胡月百思不得其解。 而隨著路邊的嘈雜逐漸喧囂起來,路上的三三兩兩的路人逐漸開始結伴嬉笑打鬧而行,胡月失魂的望著路上的一切,聞著路邊商鋪拍檔中是不是飄散而來的食物香味,肚中發出一陣饑餓的空鳴聲,胡月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較為繁華的夜宵鬧市區,望著四周喧嘩的場景,胡月感受著自己身體中的饑餓感,隨即晃了晃頭,試圖將自己心中所想丟出腦外。 “也許等回到149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要將自己所遇到的一切,告訴白正吧,讓他們去幫幫我解開這該死的疑惑,看到底是我那該死的記憶出現的混亂,還是那群該死惡物們逃離了原地!” 胡月邊想邊緩緩走向路邊排檔,隨意的坐在一張木桌前,拿起桌上的菜單隨意的瀏覽起。 “小帥哥,要吃點啥!” 不過一會,排擋的內一名年紀較大的女性,一臉慈笑的走到胡月桌邊,隨口詢問起胡月。 胡月放下菜單,望著眼前的如果自己母親一般年紀的女性,望著其臉上洋溢出來的溫柔慈笑,胡月對著其也同時淺笑點了點頭,同時胡月四下望去也才發現不大的街邊拍檔內,除了眼前的女性,就隻剩下不遠處不斷在灶臺前忙碌炒菜的年輕男孩罷了,可即便如此,四周不多的座位上,三三兩兩的隨意坐著如同胡月一般饑餓的食客們,肆意的大笑喧鬧著。 而在三三兩兩喧鬧的客人中,胡月也發現離自己不遠處桌子旁坐了一名似乎穿著一套黑色jk的年輕少女,而一頭黑亮長直秀發格外引人注目,可雖然少女背對著自己,胡月看不清女人的模樣,可胡月確似乎依舊透過其孤單的一人的背影,發現少女如同自己一般的孤寂感,不由胡月也心中暗自一嘆。 “原來,並不是每個人都很快樂。” 即便胡月心中如此所想,可身體的饑餓感陣陣襲來,胡月隨即也不再細想,望著手中的菜單緩緩開口道: “老板娘,來份…….” 隻是還未等胡月話語說完,一陣喧鬧的嘈雜聲便從身後響起打斷了胡月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