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往上京的列車(1 / 1)

秋天,軌道邊開滿了金色的桂花。陽光靜靜地灑在車站的月臺上。   我與妹妹與一眾的學生,站在月臺邊上,等著列車開來。   候車的學生大都是十三四歲的新生,時不時可以看見幾個省親完要回學院的高年級學生。華夏國的孩子,滿十三歲後,就要搭乘G590號列車前往上京學院城。   表哥的信件上說,上京學院城是華夏最大的城市,人口有兩千萬,包括了幾百所分院。入學後,學生們會參加戰獸的認主儀式,之後是正式的分院儀式。   如果被極為高階的靈獸認主,那麼就可以成為很強的存在,成為天之驕子。   忽然,一個聲音從我背後響起:“你好啊,兩位同學,你們是兄妹嗎?”   我回頭,正看見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女孩喊著我們。妹妹柳玉笛躲在我的身後。她其實並不是我的親妹妹,而是十二年前父親在河裡撿到的棄嬰。自父親在六年前的一場戰爭中重傷身亡後,玉笛的話越來越少,隻是喜歡黏著我。但這回她居然主動回應。   “是的。你好啊。”她怯生生地向那個女孩說。   我回答道:“你好,我是柳玉溪,這是我的妹妹柳玉笛。”   “你們也是新生嗎?”   我點了點頭,女孩很禮貌地鞠了一躬:“我是蘇幕遮。”   我覺得這名字很耳熟。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好像是個詞牌名。竟然會有父母用詞牌名給孩子取名,在這個戰獸為尊的世界,這麼有文化氣息的父母恐怕很少見。   “我跟你們坐在一塊行嗎?”她笑著問。我點了點頭。   “呼”的一聲,火車駛了進來。學生們拖著各自的行李坐了進去。我一手拉著妹妹,一手拽著行李,走上了列車。我向著乘務員出示了學生證,走了進去。   沒錯,我出示的是學生證而不是車票。這班列車是由上京學院城方包下的。   車廂十分整潔,甚至每四個座位就配有一張長桌。   我們正看見一個帥的不能再帥的,穿著一身外國名牌的帥哥正擋在我麵前。   “你好,我是孫海浩,你要加入我的渠昆派閥嗎?”   這個可惡的家夥嚇著了我的妹妹。柳玉笛此時躲在我背後,抓著我的衣角   忽然想起表哥說的,哥哥提醒過我,遇見這種家夥直接溜走就ok了,不需要和他纏著。   “對不起,我很想參加,但家君告誡過我要自力更生。”我禮貌地回禮。   此刻蘇幕遮也走了進來。   “你好,我是孫海浩,你要加入我的渠昆派閥嗎?”這家夥向著蘇幕遮笑嘻嘻地問。   “請問有什麼福利嗎?”蘇幕遮乾脆地問。   “嗯……”孫海浩啞了半刻,“這我倒沒考慮到。”   “一點誠意都沒有,還開什麼店!這種店倒閉了算了!”蘇幕遮走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這火車怎麼管理的!還有那種搞推銷的。”   “我覺得也是呢。”柳玉笛也表示同意,“這個人好奇怪,我感覺有點可怕。”   孫海浩明顯是聽見了。他絕對想不到自己竟然被當成了搞推銷的,大發雷霆。   “你們給我聽好了,我孫海浩才不是什麼推銷員,我們家可是學院城第二大的投資商……”   “瘋瘋癲癲的,看來不隻是搞推銷的,還是個搞傳銷的。”蘇幕遮低聲道,“我們三個趕緊走吧。”   “你……”孫海浩徹底崩潰。   我們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找了個張桌子坐了下來。   此時,列車門關上了,車子徐徐開動,車窗外的景色也向後移動。   “姐姐想要怎樣的戰獸啊?”   玉笛竟跟一個初次見麵的人聊上了。這是我從未見過的。最奇怪的是她們還聊得很來。   “最好是會飛的那種。”蘇幕遮道,“最好是仙鶴。我家在揚州有產業,騎鶴下揚州,我現在隻差一隻鶴了。”   我倍感吃驚。她竟然是個富二代?   “很吃驚嗎?”她看著我吃驚的表情,狡黠地笑了笑,“再告訴你們,我爸爸就是大作家蘇興華。”   我更是吃驚了。我和玉笛小時候酷愛的童話,都是蘇興華的作品。   “哦,對了,送玉笛一個見麵禮。”她從包裡掏出了一瓶防狼噴霧,重重地放在桌上。玉笛好奇地打量起來。   “蘇幕遮!”我提醒道。她馬上意識到了問題,想把噴霧塞回包裡。但來不及了,噴霧被乘務員奪了過來。   “你這孩子,怎麼把這東西帶上車了。”列車員批評道,之後把噴霧瓶帶走了。   “真對不起啊……唉……下次不會了……”   “話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學院城是整個華夏最安全的地方沒有之一,帶這種東西乾什麼?”我問道。   “那個地方還是整個華夏戰獸最多的地方呢。整個城市裡到處是戰獸在跑,想想都嚇人。”   “這……你帶的那東西也防不了那些戰獸吧?”   “那上麵不是寫著防狼嗎,隻對狼類戰獸管用吧。”玉笛自作聰明道。我不禁佩服她的理解能力了。   好吧,但願她一直這麼無邪下去。   窗外的風景轉瞬即逝,山峰重重疊疊,被甩到了後麵去。我們都困了,伏著桌子睡著了。   等到醒來,吃了一頓中飯,各自掏出本小說看著。沒多久,我們又交換各自的書讀。蘇幕遮點了一盤糕,我們分而食之。   就這麼,我們打發完了半個無聊的午後。   忽然,我從窗中望見一隻巨鳥,一直跟在列車後方。   “那隻鳥為什麼一直跟在列車後麵?”玉笛問。   我也不知所以然。或許是那隻鳥對這輛列車十分好奇。   “他是野生的還是被人馴化的呢?”玉笛又問道。   “左腿有個腿環。”蘇幕遮指著巨鳥道   “好像有字……上麵寫的是青丘集團。”   玉笛的視力很好,這是我很早便知道的。不過她從幾十米外看清一行小字的本領把蘇幕遮嚇到了。   “你怎麼看得見的?”   “這不是很容易嗎?”玉笛很是不解。   青丘……似乎在報紙上看見過,但我又想不起青丘集團到底是個什麼東西。